六道之外----珍珠扇子
  发于:2009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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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莎萝蔓的表情很失望,这天底下的帅哥都名草有主了啊!
『可以请问你女朋友跟你一樣都是占卜师吗?不方便回答也沒关系,我们可以換个问题。』她承认这问题问得很有私心。
苍眨了眨眼,紫眸带著调皮的笑意。
『明知故问。』接著在眾人面前,苍轻握住莎萝蔓的右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
莎萝蔓不愧是名主持人,虽然红云已飘上面颊但是她仍故作镇定继续提问,直到整个节目錄影结束,她才幽幽问道:苍大帅哥你为何要整我?
苍只是故作神秘笑了笑:我喜欢妳啊。
莎萝蔓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理由,她想继续追问但卻被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挡住,苍则是赶紧转身落跑。
可惜跑不了几步就差点撞上一堵黑牆,苍从容不迫道:
『棄老板也来电视台錄影,当真好巧合啊。』
棄天帝在苍的紫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有种特殊的感受在他心中生起,他略略低头让苍与他之间更贴近。
苍微皱眉卻沒有后退,棄天帝低头更好,苍也不喜欢仰视他人。
『你刚才已看到我在观眾席中,所以故意亲吻主持人,我說得对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苍能感受到棄天帝的气息,如果是平常苍絕不会与人如此靠近說话,因为凡人的气息对於六道师来說充满了污秽之气,如果呼吸太多污秽的气息还可能心悸与呼吸困难。
因此,每当苍必须待在拥挤的车廂或是捷运车廂內时,他会默念咒语暂时放出部分元灵仙气,让身边污秽的气息无法近身。
但是棄天帝的气息卻沒有会令苍呼吸困难的污秽气息,但也不是如苍一樣的缥缈仙气,是一种苍从沒感受过的气息,卻隐約有股压迫感。
因为上回与棄天帝並肩作战对付降头邪法时,苍见到棄天帝使用雷电之术,他判断棄天帝也是六道师,所以他並沒有细想为何棄天帝的气息与常人不同,只觉得是修习不同法门所以气息不同。
『苍,不回答我当你是默认。』
苍耸耸肩,摆明了不置可否。
『你认为是就是。』
他转身想走,卻被棄天帝拉住手臂,苍无奈只好回眸再次四目相对。
『苍,你想刺激我?』
苍瞇著眼对上棄天帝的異色魔瞳,他无法否认他的确存著想刺激棄天帝的心思,向来平靜的內心好像有种恶劣的根性被棄天帝挑拨出来,让他不禁想整著棄天帝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与你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你不能过问我的私事。』明摆著故意火上浇油的语气。
棄天帝按耐下莫名的怒气。『如果我想管,你也无法抗拒。』
可能是怒火使然,霸道的言语就脫口而出,棄天帝有些后悔想改口,苍卻微笑回道:
『棄天帝,你吃醋啊?难道你爱上我了?』
尽管苍的语气很明显是开玩笑,棄天帝卻沉默著不知该如何回话,他心中莫名的怒气以及面对苍时異常快速的心跳,在此刻都得到解答。
然而,爱情是他可以碰触的感情吗?
而且他爱上的对象还是身为六道师之首的苍……
棄天帝沉默沒有回应,这让原本期待看棄天帝窘迫表情的苍很失望,瞇瞇眼不禁多睜开半分,他想看看棄天帝隐藏的心绪。
发觉到苍正以读心术想读他的想法,棄天帝赶紧收敛心绪抵抗苍的读心术,趁著苍专注看他头顶的时候另一手悄悄对地面画逆五芒星印。
苍用读心术查看的结果竟是一片空白,棄天帝又掛上招牌的笑容:
『爱情怎麼可以随意掛在嘴上,你想知道我爱不爱你,做了就知道我爱你有多深、多持久。』很暧昧地在苍耳边說道。
苍已抡起拳头打算帮棄天帝加上国宝级貓熊眼,但他卻看见本该追查黑气来源的玉崙天官与尘霂天官正直奔飞来,身后还跟著一大团邪气紧追不舍。
只好把教训棄天帝的事暂且搁下,他反手拉住棄天帝的手腕,道:
『这裡人太多,先出去再谈。』
他们正站在T电视台的摄影棚外,演出人员与工作人员相当多,苍不能让妖魔影响到这些人,也不能让他们看见斗法过程,因为凡人看不见妖魔但是看得见六道师,一个人对空气比手划腳会被当作神经病送医治疗。
而且苍因为失去一半仙元暂时只能自保,要对付妖魔他需要棄天帝协助,所以他只能拉著棄天帝往外跑,一直跑到T电视台大楼外的空地苍才停下腳步。
『苍……』
『有话等等再說,现在我需要你的协助,我用咒印困住牠们,你以雷电之术辅助我。』
由於情況危急苍只好打断棄天帝的话,他一交代完便念动咒语,双手在空中画出太极印,三层玄光太极印立刻困住数十只低等妖魔,苍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靠拢成刀印,微点眉间后直指太极印法阵,以仙元为火种的三昧灵火顿时围绕住整个太极印法阵,将妖魔困於熊熊烈火与法阵之中。
苍回眸发现棄天帝还沒有施法,心急喊道:
『快施雷电之术!我只能再撐一刻钟了!』
见到苍额头冒出冷汗,棄天帝知道不能不出手,他抬手出掌,虛幻的雷电蓝光自天空降下,正巧打入法阵之中,将所有妖魔燒成焦炭一个不留。
苍皱眉收回法阵,卻因为太累而有些晕眩,棄天帝扶住他才沒有跌倒。
『你出手太重了,我原本打算让牠们重伤然后逼出幕后主使者,沒要彻底消灭牠们。恶魔从路西法以下可分为公、侯、伯、子、男五个爵位,这些妖魔连最低等的男爵都排不上,只是手下的使魔,现在全都消灭就沒法引出操纵牠们的魔物,可惜啊。』
『苍,你为何想引出操纵牠们的幕后主使者?如果真让你引出来,你想怎麼做?』
苍感到很莫名其妙,疑惑看了棄天帝一眼。
『你我同樣都是六道师,难道你忘记除魔是我们的天命?』
原来,苍误会了。
棄天帝笑著回道:『我当然沒忘记,既然魔也除完,錄影也錄完,你是否愿意赏脸与我共进晚餐?』
苍刚要拒絕卻听见一步莲华与善法天子喚他的声音,他想了想說道:改天吧,今天我太累想休息,明天见。
苍看起来的确很累,棄天帝只得放手让苍离去。
他笑著看苍离开,心中卻有股陌生的感觉正在漫延。
自己的心彷彿被苍的一颦一笑攻陷,沉沦到名为爱情的深渊。
苍……
棄天帝在心中不断重复著苍的名字,像是一种无法解除的魔咒,占据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负担得了爱上苍的后果。

苍真的很累,他不知道晚餐吃了什麼,笑笑桃說了些什麼话他也不记得,一进客房就直接上床休息。
平常睡前苍总会念咒张开结界,令魔物与妖邪都无法在梦中骚扰他,然而今日彷彿劳累过度,他头一沾枕就睡著了。
十二名天人见到苍沒有张开结界,便在他床旁围成一圈,为他护卫让他好好休息。
睡著的苍做了一个梦,梦境裡他在街道上閒逛,一个又一个的美女走过他的身旁,红了脸对著他直笑,苍只是礼貌性的一一点头。
他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整理自己的服装,看是不是沒穿戴整齐让人看笑话了?
前方来了台冰淇淋车,卖冰淇淋的老爷爷看来历经风霜,苍拦下他买了一球香草口味冰淇淋,他自己沒吃又递给旁边的小妹妹。
小妹妹笑得很开心,甜腻地說:谢谢大哥哥。
苍想到干妹妹赤云染小时候也这樣可爱,亦笑了笑。
身边的路人走路像浮光掠影,周遭的空气在浮动飘移。
苍早知道他身在梦境之中,所以他不会吃梦境裡任何一樣物品。
然而你虽然明知是梦境,也提防了,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来。
忽然,街道渐渐扭曲,身旁的景物也改变,苍一看此刻他竟身在喜玛拉雅山顶。
『苍。』
莫名沉重令人窒息的感觉,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
空中洁白与闇黑的羽毛缓缓飘落,苍伸手接住纯白羽毛,羽毛卻瞬间消失。
入魔的天使早已失卻纯洁,即使仍遗留著白羽,也只是一种对地狱的讽刺。
『恶魔……』
回头的一瞬间恶魔絕美的樣貌映入眼中,金蓝双瞳与如瀑黑发的美貌只看一眼絕不会忘卻。
苍瞇起眼想尽量挡掉恶魔的容貌,如果只看金蓝双瞳他仍不会太过厌恶,因为他可以联想到与他一起並肩作战的棄天帝,如此一来就多了一分亲切感。
『你闯入我的梦中,有什麼阴谋诡计?』
恶魔收起身后的八片羽翼,他微笑如旭日初昇,苍知道恶魔的笑容只是一种迷惑的手段,想迷惑他放松戒心而束手就擒。
妄想!
苍想先发制人赶紧念动法咒,眼前这个恶魔不是普通等级,他心念一动立刻使出最高段的昊天八卦干坤阵,以自身仙元发动阵法,可以将魔团团困住並且以天火焚燒让牠永不超生!
但恶魔只是一扬手便化解了昊天八卦干坤阵,苍心中想道大概是自己仙元只剩一半而功力大減,但他还可以再耗真元抵抗一阵子。
『小孩子的把戏怎麼可能与吾匹敌?苍,你无谓耗尽真元与吾斗法,你与吾的实力相差有多大相信你很清楚,況且吾並不打算杀你。』
快得无法思考的瞬间,恶魔已到苍的身旁,沉重令人窒息的魔气将苍团团禁锢,苍於是知道即使现在身处於自己的梦境,但要打赢恶魔根本不可能。
『說出你的来意吧,如果又是想劝我投诚就免了,我不会与恶魔为伍!』
逃脫不成那就故意激怒牠,只要恶魔情绪失控便会露出破绽,屆时将是最好的机会。
然而,恶魔並沒有像苍料想中一樣生气,異色魔瞳眼中反倒流露出一股哀伤。
『你还是不愿呼喚吾的名字……』
苍犹豫了,如果喊祂的名字能让祂离开,喊个几百次也成。
『路西……』很遗憾的苍还是喊不出口。
明明白天时还能镇定与棄天帝谈话时提到路西法这三个字,为何当著魔的面前卻喊不出口?
幸好恶魔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苍喊道:『撒旦!』
但恶魔听见后卻狂笑不止,俊美无涛的面容在狂笑时显得更加狂妄,当恶魔修长的手指指向苍的颈间,苍倒抽一口气,他不害怕死亡,只是在死亡面前不由得生起对生命的一丝依恋,他还沒累积到成仙需要的五百功德,也还沒有遊历过他想去的风景名胜,而且……
这时候居然会想到棄天帝的笑脸?要想也该想笑笑桃还有善法天子,当然也不能忘记几个干弟妹,以及一票好友们……
苍想后退但是无路可退,想逃当然也是无处可逃,只能正面对上路西法的笑脸,然后努力压制住身体因为实力差距而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苍,人类的身体让你懒散,你变得会害怕吾。哈哈,还记得此处吗?你十来歲时吾带你的灵魂来过这裡,你曾說过你想站在喜马拉雅山山顶,吾办到了。那日吾說过吾会等你成长,等你想起你欠吾的承诺,吾就来讨回这个承诺。』
紫眸不知死活地瞪著拥有无上魔力的恶魔双眼,沉靜道:『我不欠你什麼。』
『你欠吾一对羽翼……你欠吾一个灵魂……你欠吾一个交代……你是背棄吾的懦夫。』
路西法的话說得很缓慢,但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苍也动怒了,他大喊:『我沒欠你任何事情!我只见过你一次面,根本不认识你!』
疯子,什麼魔王撒旦,再強也是个认错人的疯子!
苍的元灵在未入六道轮回之前修仙已有六百余年,入六道轮回也已历劫千年,怎麼也不可能欠魔王任何事情,不论是仙还是人,与恶魔絕不可能有半点交集。
路西法卻好像沒听见苍的话语,他伸出手臂搂紧苍,恶魔的气息令苍几乎快要窒息。
死吧……顶多六道轮回再重来一次……沒什麼可怕……
苍闭上眼之前,又浮现棄天帝的笑脸,要死前还想到他,果然该好好整他再死的,这樣死也不遗憾……
『苍,快醒醒,你在发高燒,快起来吃退燒药。』
苍隐隐約約听见笑笑桃的声音,他睜开眼果真看到一步莲华担心地看著他。
原来是噩梦一场。
苍吞下感冒药又再度躺下,他躺在一步莲华帮他拿来的冰枕上,深深地呼一口气。
然而在他看见身旁的天人全都晕倒时,他的眉头又浅浅皱起。
他所见的並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到底欠了祂什麼?
一对羽翼、一个灵魂、一个交代,是谁的灵魂又是谁要给谁交代?
苍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想了快一天也理不出头绪。
但撒旦的出现提醒他一件事,封印确实起了变化。
苍起身望向落地窗外,都市上方的空气隐隐約約有些浮动,看来和平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
如果七重太极封印解除,凭他的力量是否能抵挡能以实体进入人间的恶魔?
如果他耗费仙元张开昊天极阵,又能将多少人纳入昊天极阵的保护伞內?
最重要的是,这些凡人有多少人还保有善良的本性,有多少人值得他以千年仙元做赌注来拯救?
拿这个问题去问笑笑桃,笑笑桃大概会說:眾生皆心存善念,皆应以菩提心救赎。
但如果救了恶人,反倒受慾望唆摆而欺负善良民眾该怎麼办?
『思考真是麻烦事……』苍打了个呵欠。
最好什麼事也沒发生,让他平安慵懒地作个遊历四方的六道师,修行四十几年后累积到五百功德,脫离七情六慾的肉身后飞登成仙,那就最好不过了。
苍站累了卻舍不得离开能看见城市风光的大落地窗,就倚著牆壁,瞇眼挡掉过亮的西晒阳光,享受日光浴又能兼顾看风景。
棄天帝一打开门就看到风水部主任光明正大在摸鱼,他将自己腳步放轻,尽量不要惊扰到看起来像是靠牆睡著的苍。
『我沒写工作报告,要出警告信还是炒我鱿鱼,都悉随尊便。』
苍仍是瞇著眼,背靠牆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下午西晒的斜阳照在他栗金头发上,反射著魅惑般灿金光芒。
苍慵懒的神态又加重了这份魅惑,棄天帝得集中精神才不会被迷惑的失了心魂。
『工作报告我让伏婴师处理,你看不懂复杂的图表,交给专业的伏婴师处理比较妥当。还有更重要的事,苍,对於在电视台出现的妖魔,你有什麼想法?』
苍微笑。
棄天帝前两句话不就等於让自己名副其实打混摸鱼?
毕竟能看的土地与短期还在施工的工地都看完了,他这个风水部主任也沒啥工作,不必写报告等同做个閒散度日的閒人,不做事又有钱拿的工作真好。
『你也是六道师,我想先知道你的看法?』
棄天帝犹豫了数分钟,他不能让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要如何說话不让苍起疑,这点需要思考。
见到棄天帝沒回答,苍只好自己接话:
『我推测有人早已等在电视台附近,原本可能想让凡人见不到的低等妖魔吸收电视台內人员的生命能量,我们消灭的妖魔估计有三十多只,如果这三十只都吸取足夠的生命能量,那麼就可以破坏一小角七重太极封印,如此一来便能使能量混乱而造成天象異常,气候会炙热与严寒交替,也能加速七重太极封印的崩坏速度。』
苍想了想又道:
『只不过哪有人类可以召喚出如此多的低等妖魔而不被反噬?除非这人的能力相当於恶魔中侯爵等级才有可能办到。假设他的力量真如此強大,当我破坏他的计画时沒道理不出手阻止我,如果与侯爵级的恶魔对抗,我沒有把握能赢得了。』
平常状态都可能赢不了,更何況现在是少了一半仙元的状态下,一对上只怕稳输不赢。
棄天帝沒有答话,苍抬头看他卻正对上棄天帝的異色双眼,苍突然联想到路西法的異色魔瞳,下意识別过头不想与那对类似的眼四目相对。
苍別过头反而让棄天帝稍微松口气,面对苍澄靜的紫眸說谎话相当困难。
『也有可能是想尝试黑魔法的人类刚好召喚出来的低等妖魔,然后召喚的人们沒看到妖魔以为失败就散场,结果让这群低等妖魔闯到电视台內捣乱。T电视台附近有间三十年的旧商业大楼,黑魔法崇拜教会好像就在其中六楼还是七楼定期举行秘密仪式,可能是他们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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