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千帐灯(穿越)----月曜
  发于:2009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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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兰辞告诉我的,你行踪不明,生死未卜的那两年贺兰辞跟我说了你许多事情,包括你不是苏亦,也包括你是一缕来自不知名的地方的幽魂。”李之仪嘴角的笑意并未隐去,反而愈见浓烈,伸手握住扶着自己肩膀的手,紧紧攥住,“你知道吗?若非有不能放手的东西,我和贺兰辞也许会是是莫逆之交,那个男人当真令人欣赏。”
“不能放手的东西?皇位吗?”
李之仪淡笑着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拉紧夏江城的手道:“我们到了。”一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一道门,迎面而来的火光令夏江城的眼睛一瞬间短暂的失明,只觉得李之仪牵了他的手脚步稳健的向前走去,紧接着便听闻耳边惊天动地的喊声:“恭迎王爷!”
伸手揉了揉眼睛,夏江城惊异的发现他正身处在一个校场之中,面前是黑压压的列队整齐的士兵,为首的十几个将领一律是银盔银甲,镶金的大红披风,胯下一色的青骢马,英姿飒爽。李之仪一袭锦袍,裹着披风站在这千军万马之前,竟然丝毫没有不协调感,只见他含笑的目光自面前十几位将军的脸上一一扫过,悠然道:“本王的燕云十八骑今日终于又聚齐了。”
队伍中一手持银枪的男子越众而前,拱手道:“请王爷下令。”
身后的人马齐齐拱手为礼道:“请王爷下令!”
呼声地动山摇。夏江城被这样的场面震的头脑中微微有些眩晕,但随即又稳住身形,看向身边的李之仪,霸气天成,不怒自威——也许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要做统治者的吧?他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引得人不自觉的接近他,为他效忠。
“康王谋逆,欲置本王于死地,幸好本王命大被人救回一条性命,儿郎们与我一同去将那逆贼擒下!”
奔马的蹄声和士兵的脚步声,响彻京城的夜空,如闷雷一般夹裹着风雨席卷而来——黑云压城城欲摧。夏江城骑在战马上,脑海中有些迷茫。市井小民都有敏锐的政治嗅觉,尤其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的百姓,今天晚上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户人家出门查看,甚至都没有一个屋子里亮起灯火。整个皇城一片死寂。
突然一匹快马飞奔到眼前,“吁……”的一声带住了缰绳,原来是先头兵,只见那斥候在马上冲李之仪行了一礼道:“启禀王爷,康王府起了大火,已经烧得一片火海,兄弟们根本无法接近。”
夏江城闻言悚然一惊,在马上极目远眺,古时候没有高楼大厦阻挡,很容易就可以看见远处有一片隐隐约约的火光冲天。几百口人命啊!康王做事当真狠绝!李之仪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转头吩咐道:“燕云十八骑听令。”
“末将在!”
“云一领五千精兵封锁城门,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我飞出去。云二,云三领一万兵马,逐户搜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余孽给我抓出来,其余的人给我围住康王府,一个活人也不许走出来,等火熄灭了再进去搜索。”
“得令!”
你已经看穿他的计谋了吗?望着李之仪稳健的颁布军令,夏江城心中暗道,也对,这样的雕虫小技又如何瞒得过你的眼睛?不过,兄弟之间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吗?他很想这样问一问李之仪,不过他也没忘初见李之仪时这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这样被人暗算的险些丢掉性命,他能够开口劝阻他,让他饶了李之廉一命吗?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出神间,不觉喃喃出口,他的声音不大,可也未刻意的压低,至少李之仪和身边的燕云十八骑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之仪在听到最后两句时勃然色变,抓着缰绳的手颤抖了一下——小亦啊,小亦!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的人吗?可是,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心中有些悲苦,更多的是疲倦,抬头望了一眼那漫天的火光,李之仪挥了挥手道:“罢了,所有人随我去皇城。”
去皇城?这个时侯?带着这么多兵马?他难道要去逼宫?夏江城心中惊疑不定,脸上也不自觉带出神色来,李之仪接着火光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得苦笑一声。小亦,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不堪的人吗?也罢,便让你看看何谓天家无父子吧。
皇宫的大门闭得紧紧的,将它身后的一切与世隔绝,令人奇怪的是,今晚这门口并没有值夜的御林军,甚至连侍卫都没有一个。只有一名老太监提着灯笼,捧着一只锦盒站在门口,似在等着什么人。夏江城越发的迷惑,看看李之仪,对方脸上古井无波,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似的。
那老太监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见到李之仪身后的千军万马,也不惊慌,只是走上前来将锦盒交到李之仪的手中道:“王爷,老奴在此恭候多时了,皇上命老奴将这个交与王爷。”见李之仪接过锦盒,又道:“皇上吩咐说他已经睡下了,让王爷拿了东西就回府去吧。”言罢行了一礼,也不理会在场的众人径自打着灯笼转身离去了。
李之仪面无表情的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份诏书和一块调兵用的虎符。
“这……”借着火光,夏江城清清楚楚的看见那诏书上写着敕封定亲王李之仪为太子,诏书下面用玉玺盖着刺目的朱砂大印。“难道皇上他……”他竟然都知道?
“哼!他自然都知道!”冷哼一声,李之仪依旧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诏书重新的放回锦盒里盖上了盖子“小亦,你知道苗疆有一种养蛊的秘术吗?”
“养蛊?知道一点儿。”夏江城疑惑的看向李之仪,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不着边际的事情。
“呵呵,小亦果然见多识广,那你知道蛊是如何养成的吗?”
“听说是抓百十种毒虫,一起关在一只大瓮里令它们互相吞吃,等到吞吃到最后只剩下一只最强的毒虫,蛊就成了……”说到这里猛的住了口,看向李之仪,眼中竟然是深痛哀绝——他,之仪他,竟然活得这么苦吗?
“是啊!我们皇室子弟就如同关在在那大瓮里的毒虫,每日里算计着如何吞了身边的人,等到身边的人都吞光了,剩下的那个自然而然……”
“别说了,之仪!别说了!我们回去!”心中大痛,之仪这些年来过得竟然是这样的生活吗?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手足兄弟的明枪暗箭,还要面对父亲的冷眼旁观,——他的心里受的是怎样的煎熬啊。
“好,回去。”冷冽的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闪过,李之仪伸手遮住身边的人的眼睛“傻瓜,我都没事儿,你为什么要哭?”
“我哪有哭?不过是被火把的烟气熏的。”
“嗯~嗯~”修长的手指宠溺的抚过对方的面颊,将那一道透明的水痕抹去,指尖却留恋着不肯离开。那水光潋滟的眸,透着青碧色,带着不自觉的妖冶魅惑。这个令他动心的人,他爱恋的人。身边的燕云十八骑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都识趣的沉默着。他们的主子,从来都是一副精明的笑脸,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表情,真是前所未见呢。
打破这弥散在空气中的旖旎气氛的是剑气破空的锐鸣,暗影不在身边,眼下的人里面,武功最好的当属是夏江城了,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波动的杀意,他先一步猛的推了一把李之仪,紧接着转身一个四两拨千斤,宽大的袍袖卷了迎面而来的剑刃,将它带得偏离了方向。借着火光,他看清了刺客的面容——那是与李之仪眉眼之间有三分相像的容颜,不用说,这个人定是李之仪的兄弟,康王李之廉。
夏江城不由得一愣,他本以为对方计划失败又施了金蝉脱壳之计,此时必定已经是远遁千里,没想到这人竟会疯狂到回来再次刺杀李之仪,难道他疯了?就算能够成功,他能从燕云十八骑和上万禁军手中全身而退吗?
眼见一击不中,李之廉并不着急,反而微微一笑道:“皇兄。”随即不慌不忙的挺剑复又刺了过去。
“皇弟。”李之仪点了点头猛地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与自己的兄弟缠斗到了一起,若是论起武功,李之仪只能勉强算个高手,但是李之廉明显还不如他,不到二十招剑法就已经渐渐露出破绽。
夏江城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直到看出李之仪占了上风才略略放下心来,可眼睛仍旧是不肯离开战局,随时准备趁着破绽,上前去擒下李之廉。正在他伺机待发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贺兰辞。贺兰辞虽然握着他的手臂可是目光却落在前方缠斗不休的两人身上:“不要过去,他是一心求死的。”
这厢话音刚刚落地,就听见那边“当啷”一声,兵器落地之声。只见李之仪挑飞了对方手中的长剑,而后剑尖一挺,直接从李之廉的前胸穿入后背穿出,将对方刺了个对穿。李之廉徒手握住没入自己身体的冰冷的剑,脸上竟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来,嘴角无力的开阖了几下,终究因气力不支,向地上滑去,可他仍旧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攀上李之仪的肩膀,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瞬间,夏江城呆若木鸡,他离那两人如此之近,以至于剑刃抽出时,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了脸上。李之廉最后的话语仿佛诅咒一般在耳边反复回响:“你就算是当上皇帝也抹杀不了弑亲的事实……”
宽厚的掌环到胸前,令人安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的布料传达到身体里,他缓缓转过头,对上贺兰辞平静的脸:“贺兰……我……”难道自己又在自作聪明吗?自以为是的慈悲和宽容,却导致了李之仪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这一幕……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吗?
“嘘,什么都不要说。”食指抵住他苍白的翕动的唇,贺兰辞放低了声音,劝哄幼儿一般的对他道:“乖,跟我走吧,一切都结束了。”他的江城永远都无法适应这种残酷的事情,在肮脏的阴谋和血腥的纠葛面前,他永远纯净如天上的云朵,不带一丝的污秽。
“主子。”暗影担忧的看着抱着自己兄弟尸体的李之仪。低声唤道。
“谢谢你,哥哥。”对方努力凑到耳边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用力的拉下那已经僵硬却仍旧环住自己脖颈的手臂,接下身上的披风,裹住了怀中的人。眼前好像看见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小了自己两岁的娃娃,晃动着白嫩的莲藕一般的手臂,跟在自己的身后一叠声的叫着:“哥哥,哥哥……”
“皇弟为了救本王身死,本王明日会禀明父皇,以亲王之礼安葬,你们——明白了吗?”抱起已经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李之仪缓缓的徒步离去。
弟弟,生为凤子龙孙是你我的悲哀,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哥哥便亲自送你最后一程吧。记得来世,千万不要投身帝王家。
燕云十八骑愣了一下,随即齐刷刷跪在当地,沉声应道:“是!”
京城巷子里的那套简陋的小院儿还保持着自己离去前的样子,屋中的家具摆设丝毫未变,屋内屋外干净的纤尘不染,仿佛他的主人并非一去三年,而只是刚刚出去散步归来。
“贺兰……”是你吧?悉心的将这里维持原状?也一定是你,每日里洒扫院落,擦拭家具,那持剑的手,操持家务的样子,不知道是怎样的风景。
“是啊,这里是你我生活过的地方,有我的回忆,有你的味道,我怎能让它荒芜?”手指抚上怀中人的脸颊。即使三千青丝成白雪,你——仍旧是我最爱的人。唇,轻轻的覆盖上因为不安而颤动的眼皮,温热的呼吸喷到脸上奇迹般的令人平静下来。
“从前,你不在,我只有守着这个地方,但是现在你回来了,其余的一切都无所谓了。所以——永远别再离开我。”满足的叹息一声,手指沿着颈动脉游走,感受到血液流淌的力量,继而灵蛇一般钻进了微微敞开的领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突然一僵,贺兰辞却不肯停下来,“江城,我要得到你,我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好不好?”
两世加起来也足过而立之年,虽然没有亲身尝试过,但是他也不是对情爱之事一无所知,与贺兰辞即使同为男子,可也情不自禁的两情相悦,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情人之间仅止于拥抱亲吻,早也就预料到或迟或早会有这肌肤之亲。
艰难的点了点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面红耳赤,逃避似的将头埋入对方的肩窝,下一秒却觉得身体腾空而起,再睁开眼睛,屋中的景色都已经倒转,背已经贴上了柔软的床褥。
看着爱人在身下不知所措的羞赧神情,贺兰辞不禁心头一热。这一刻他肖想太久,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一种深切的不真实感,这个谪仙似的人儿真的心甘情愿委身于自己了吗?还在愣神间,唇却被一片温软轻轻的触碰。
紧紧是浅尝辄止的贴合,但因着是对方第一次的主动,而显得甜美无比,再看那因羞涩而染上绯红的双颊,贺兰辞不禁浑身一酥:“江城……”
因为自己如此大胆的挑逗暗示而紧张的闭起了双眸,扁贝一般的齿无助的啮咬着红唇。心疼于爱人如此自虐的举动,同时也因着对方那脆弱的神情而心旌动摇,收紧束住纤腰的双臂,爱怜的探出舌尖舔舐对方的唇上因为啮咬而留下的齿痕,渐渐的启开牙关,熟练的攫取了那不知所措的舌尖,辗转吸吮撩拨,探索爱抚。
绵长的吻因着对方偶尔青涩的回应而逐渐转为激烈火热,急促的呼吸显示出主人此刻焦虑的心情——不够,还是不够,仿佛越深入便越觉得空虚。细细的银丝自口角垂落,二人却都无暇顾及。灵活的手指探到腰间一勾一挑,那柔软的丝衣已是春衫半解。罗带轻分。
唇瓣虔诚的沿着曲线优美的颈项一路向下,膜拜一般细细的亲吻那具雪白的胴体,手轻轻抚过腰线,感觉到掌下一阵颤栗,贺兰辞口角含笑,突然张口含吮住了莹白胸膛上左侧的那朵红蕊。
“嗯……”感觉到对方即使强自压抑也仍旧无法抑制的从唇间泄露出一声细碎的呻吟,贺兰辞心下暗笑,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无限爱恋的亲吻着柔软的肌肤,失控般的在那片莹白上吮出一枚嫣红的花瓣。
在胸前留恋不去的舌,以及覆在腰间的掌,带起一阵阵的酥麻感觉,他吸了一口气拼命克制住颤抖的腰肢和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却不知这幅隐忍的表情在对方看来更是别样的煽情旖旎。
在舌尖的舔舐和牙齿的啮咬下,胸前那一朵红蕊明显的坚挺起来,随着急速呼吸的胸膛而上下起伏,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发出无法忍耐的零落呻吟,身体渐渐的火烫起来,他感觉到血液似乎在身体里会成一条河流,不自觉的涌向下身……
腰间的手忽然向下移动,出其不意的探入身后,原本在爱抚下已经放松的身体,突然之间又僵硬起来,那种地方……怎么可以……
“啊!……”容不得他有余裕胡思乱想,身前的欲望突然就落入到了一片温热之中,细致丝绒一般的触感,令他失口惊叫出声。紧紧的闭起眼睛,不肯去看那惊人的淫靡场面,可是身体的触觉却因着堕入黑暗之中,而显得更加的敏感。
樱色的唇含住欲望的尖端,轻轻一吮,就觉得那秀美的分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看身下的人因为深陷欲望的深渊而失神的表情,贺兰辞不失时机的在身后又探入一指。对方此时全部的心神都被身前的刺激所虏获,根本无暇顾忌到身后那一点点侵入的不适。
“嗯……嗯啊……”红唇微张,喷吐出来的是急促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看着那张深陷情欲的脸,贺兰辞的身体也隐忍到了极限。但是,还不行,还未到时机。鲁莽的入侵一定会令那青涩的身体受到伤害,而他——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绝不愿意对方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行,好热……不……”欲望被灼热的口腔包裹,感受到对方的吞吐。只觉得一波接一波的快感犹如潮水般的袭来,自下身沿着脊椎,直窜入脑海。
不,不行了,太刺激了……
看对方身体上已经泛出一层绯红,贺兰辞知道他已经快达到高潮,好在身后已经扩张到了四指,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一把扯去自己身上已经半褪的衣衫,露出了涨得发痛的欲望。
“啊……”那片温热突然离去,令他一下子从天堂跌落至地狱,巨大的失落感令他无助向前伸出手,好像要挽留似的盲目凭空向前伸去,脸无意识的在枕上蹭来蹭去,一头银发已经披散开来,他整个人仿佛是一朵缓缓盛开的白玉兰,圣洁却又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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