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帕维尔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却对上阿列克谢疑惑的眼神,和弗拉基米尔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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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幸福的一天悄然而至,看着姐姐穿着婚纱缓缓从房间走出来,帕维尔眼中已经有了点点泪光,这件婚纱应该在三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披上,可是却一直等到现在,但是好在,姐姐终于找到了一个美好的归宿。
紧紧搂住斯薇塔兰娜,帕维尔已经不想说什么了,阿列克谢帮弗拉基米尔整理好他的小礼服,这个小家伙已经是第四次把他脖子上的小领结扯了下来,原来他不止是喜欢扯领带啊,看来只要是脖子上戴的东西都逃不出魔爪。算了,看在人家可是小金童的份上爱咋咋地吧,只是帕维尔他也穿得太随便了吧?阿列克谢忍不住说道:“帕维尔,你确定你不换一套礼服吗?你准备穿着休闲西装参加婚礼。”上台倒是知道怎么光鲜怎么整,怎么去参加婚礼倒是穿得这样普通。
帕维尔觉得自己的灰色休闲西装挺好,出去的时候再戴一顶帽子,不过看到阿列克谢打扮地如此正式,不禁有心打趣他一下:“你放心,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会穿西装的,今天,我就不抢安德烈的风头了。”
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阿列克谢羞红了脸,还来不及辩驳,外边的亲友已经催着要去教堂了,帕维尔才想起来婚戒还没有拿:“阿列克谢,我们房间里面有个灰色的盒子,快去帮我拿来。”
阿列克谢应了一声,转身回房间去寻找。灰色的盒子,阿列克谢翻着书桌底层里面确实有一只灰色的盒子,但是大小绝对不是放婚戒的盒子,阿列克谢忍不住打开来看,却惊讶地发现里面放着被弗拉基米尔抢去的领带,还带着浓浓的肥皂味,三年前发行的专辑,厚厚一叠照片,还有一页页书信,上面是帕维尔熟悉的字体还有自己的名字……这些是什么?阿列克谢刚刚想坐下来细读,却听见帕维尔在门外催促的声音:“找到了吗?在床头矮柜的抽屉里面,灰色的盒子……”
帕维尔推门进来的时候还是看见了阿列克谢慌乱地把那个盒子放回原处,“我……”阿列克谢窘迫地想解释着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
“这些我回来向你解释吧,外面都在等我们两个了。”帕维尔找出婚戒的盒子,拉起蹲在地上的阿列克谢,阿列克谢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竟然有些颤抖,望着他俊美无铸的侧脸,阿列克谢不禁在心中问道:帕维尔,是不是在感情的路上,你也一直走得很辛苦?
阿列克谢在整个婚礼上一直魂不守舍地在神游太虚,心里总是浮现着一页页信纸,一张张照片,帕维尔,我一直以为你是高高在上,对谁都无所谓的;我一直以为我和你的感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可以随时抽身离去;我一直以为雅科夫.杜诺佐夫对你的逼迫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轻而易举的选择,对于随时都可以换掉的另一半来说,姐姐当然是唯一的……阿列克谢端着香槟,显然意识到自己又撞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胡思乱想让他今天已经形成“对不起”条件反射了,因为他不小心撞翻了三位侍者的托盘,在和两个宾客说话的时候很丢脸的走神,对一位美女的挑逗视若无睹,抱着弗拉基米尔的时候被扯掉了领带……帕维尔还有安德烈的家人都好奇地注视着帕维尔带来的这个年轻人,阿列克谢只能尴尬地低着头躲在一边,可是还是不小心撞了人。
“弄了半天你成为今天婚礼上的主角了。”帕维尔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列克谢抬起头才发现这次撞到的人就是今天害他一直出糗的罪魁祸首:“帕维尔,你跟我来……”阿列克谢抓起帕维尔的手,把他拉到僻静无人的露台上。
帕维尔就知道这个小子不弄清楚事情是不会死心的,“你是想问我那个盒子里面为什么会装着你的东西?”
阿列克谢使劲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帕维尔。
帕维尔举起手上漂亮的高脚杯,浅浅呡了一口酒:“因为你不在身边的夜里,我会睡不着觉,我想你但是不能去找你,我写了信却不能寄给你,我的每一封信都写了逼走你的原因,可是必须压抑着心痛,把眼泪留给星星。”
帕维尔完美无暇的手抚上阿列克谢的脸庞,可以感觉到他微微抽搐的嘴角:“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要去找你,那个时候因为得罪了乐坛领袖菲利普,外界总是谣传着各种各样诟责的消息,我对这些无所谓,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不知道你搬到哪里住了,于是就去你公司找你,然后有人带我去了一家星级酒店的一个大厅,是你新专辑的发布会,你笑得是那么开心,和歌迷切蛋糕、一起唱歌。我那个时候觉得雅科夫的话是对的:阿列克谢你会有自己的事业,会成为歌坛一颗灿烂的明星,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被曝光,我无法保证后果!”
“不,不……”阿列克谢握着停留在他脸上的那只手,否认地摇着头,他可以抛却整个世界,因为帕维尔就是自己的全部。
“我那天买了一张你的新专辑,锁着房门一遍一遍听,你的声音里面有阳光,可以听见你的笑容和快乐,你要知道有些快乐是只有你才能带给我的。”
阿列克谢把帕维尔拉进怀里,酒杯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是阿列克谢无暇去顾及,他现在只想抱住帕维尔:“我不会再离开你,你赶我走我都要赖在你身边。”帕维尔用平静的语调说出这些陈年旧事,可是听在阿列克谢耳中却格外心酸。
帕维尔的手攀上阿列克谢的背,揉着他在月光下看起来朦胧的金发:“我每一次出门都会带着这个盒子,有时候累到连话都没有力气去讲,看着我们的照片就会想起以前开完演唱会你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早点休息。”
“别说了,帕维尔,我求求你别说了。”阿列克谢把头埋在帕维尔肩膀上,可以感觉到眼角的泪水轻轻地从眼角流下。
“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啊?我叫你走,你居然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居然就这样走了三年。”帕维尔微笑着故意嗔责,却让阿列克谢的眼神忧伤起来。
紧紧抱着帕维尔,阿列克谢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帕维尔,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接受我的感情当做上天的恩泽,可是我也一直以为我在你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我不知道在你心里面我到底是怎样的地位,那天晚上你让我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不应该在回来打扰你的生活,即使你后来要我重新回来,我想我终于一天你还是会离开我的。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阿列克谢,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爱情的人,竟然让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是不重要的,我也知道我是霸道而任性的,就当命运开了一次教训,三年的代价足够了。”微微拉开和阿列克谢的距离,帕维尔可以看见阿列克谢蓝色的眼睛带着难过却欣然的泪水。
阿列克谢没有回答,却用一个缠绵在风中的吻回应了帕维尔,莫斯科的春天,五月的晚风,夜鸟飘然,丁香盛开的天堂,爱情在漾开徐徐涟漪……
另一角落里面的新娘,带着幸福的微笑:“安德烈,他们也会得到幸福,虽然生活难免坎坷,可是他们都是上帝眷顾的孩子。”
安德烈看见相拥在一起的帕维尔和阿列克谢,吻去了妻子的脸颊上幸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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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娘的捧花砸在了阿列克谢的头上,当斯薇塔兰娜和安德烈搭乘开往德国的直升飞机。帕维尔的别墅就变成了两个人世界,不过现在还是三人世界,作为好朋友路德维希送给这对新人的礼物是一段浪漫的德国古堡蜜月旅行,弗拉基米尔就被顺理成章地扔给了舅舅!
阿列克谢在难得的休假里面擦完了所有房间的地板,洗完了积攒了一个星期的衣服,浇完整个庭院里面的花,把送去清洗的车子领回家,做了三人份的晚餐,终于累得趴在了地毯上:“帕维尔,我的骨头要散架了,等我们老了,我就没有那么多力气来干家务活了。”
帕维尔不但是出色的歌手,在服装设计上也是天赋异禀,他演唱会的服装设计无一不是出自自己笔下,正在认真画图纸的他听见阿列克谢哀怨的声音,扔掉手上的服装设计稿纸,坐在阿列克谢身边:“那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就住到莫斯科的郊外,买一间小小的屋子,前面有一个美丽的小院,种着樱桃树,每当凉风吹袭的晚上可以在摇晃的枝叶间看见星星。”
阿列克谢翻过身趴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如果我出门旅行,我会给你寄明信片,上面印着各地的风景,你每天可以在邮箱里面每天取到蓝色的信封,上面写着我的署名。”
“如果是我远行,我会在离开前的夜晚在你耳边轻轻吟唱,吟唱我将送给别人的歌曲……”说着低下头把阿列克谢翻转过来,作势要想吻住他。
阿列克谢连忙把帕维尔推开,红着脸说:“弗拉基米尔还在呢,不能教坏小孩子。”
帕维尔才不管阿列克谢的抗议,一只手把他额前的头发撩开,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阿列克谢像索契大海一样蓝色的眼眸。湿润的红唇描绘着阿列克谢的眼睑,在他漂亮的睫毛上嬉戏而过,吻过他高挺的鼻梁,寻找到那两片同样炙热的唇,探进去捕捉到阿列克谢的舌头,触碰着,纠缠着,吸吮着,像是要吞噬一般热烈地亲吻着……因为他知道他天资聪颖的外甥,正专心致志地拿着炭笔在他服装设计图上面画着字母“P&A”。
【番外】称呼
四岁的弗拉基米尔早已经是一个小人精了,安德烈宠着他,帕维尔护着他,阿列克谢疼着他,唯一能狠下心来管教儿子的斯薇塔兰娜常常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弗拉基米尔就搬来了一大堆救兵。但是这个聪明的小家伙最近却遇到了一件很纠结的事情。
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弗拉基米尔照例被扔给了舅舅帕维尔去照顾,因为爸爸妈妈要去甜蜜地度过这个日子。
暖融融的夏风透过树荫吹在脸上,带着一点阳光热情的味道。阿列克谢拉着弗拉基米尔在小院子里面给鸟宝宝做一个温馨的小家,弗拉基米尔的顽皮和自己小时候有得比,捣坏了小鸟巢只好央求着阿列克谢给做一个。
阿列克谢顺着梯子爬到树上,小心安置好鸟巢,正在固定时,弗拉基米尔明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到大功告成,不禁拍着小手:“阿列克谢最棒了!”一会才又想起来什么,小手抓了抓头发:“我以后不叫能你阿列克谢了,爸爸说这样对你不礼貌,弗拉基米尔要做一个乖孩子!”
“那你要叫我什么?”阿列克谢正准备从梯子上爬下来,对于小家伙的主意,他可是做着心理准备呢,免得被吓到从树上掉下来。
弗拉基米尔得瑟地说道:“爸爸说应该叫你舅妈!”
“啪!”一声闷响,阿列克谢做了一个漂亮的自由落体摔在了厚厚的草坪上。
“我才不是你舅妈呢!”阿列克谢还来不及喊痛,先得纠正弗拉基米尔脑袋里面的错误信息。
弗拉基米尔被阿列克谢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想扶他:“阿列克谢……哦,不对,是舅妈,你没事吧?”
阿列克谢继续崩溃,揉着屁股坐了起来,抓过弗拉基米尔:“说,是不是帕维尔这么让你叫的?”
弗拉基米尔笑眯眯地坐在阿列克谢面前,说道:“那天舅舅来我家吃晚饭,我问他阿列克谢……舅妈为什么没有来。爸爸说我不可以这么喊你,让我也喊你舅舅,然后舅舅说我只有一个舅舅,阿列克谢只能做舅妈。”
哼,就知道安德烈才不会这样坏心眼,一定是帕维尔搞的鬼,他才不是舅妈呢。阿列克谢突然笑得一脸灿烂:“弗拉基米尔其实可以叫我姨夫啊。”
“叫姨夫?为什么啊。”弗拉基米尔聪明的小脑袋一时想不起所以然。
阿列克谢带着得逞的微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舅妈都是女的,所以我不是啊。但是你想姨夫都是男的,对吧?”
弗拉基米尔认真地点点头:“尤利娅和叶连娜的舅妈都是女的,但是她们的姨夫都是男的。”
“尤利娅和叶连娜是谁?”阿列克谢低声说了一句,也不打算深究。
可是弗拉基米尔却热情地给他解答:“她们两个是我的好朋友,她们的舅妈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是女的,所以舅妈应该是女的!”
“这就对了,所以你叫我姨夫吧,当然你妈妈是帕维尔的姐姐,所以如果你愿意可以叫他帕维尔小姨。”哈哈哈,想到要是弗拉基米尔叫帕维尔小姨后他的表情,阿列克谢觉得自己摔下来也值了!
“帕维尔小姨?!”弗拉基米尔眼睛睁得圆圆的,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说:“那是很酷的名字,我要叫舅舅帕维尔小姨!”
帕维尔看见阿列克谢今天异常乖巧,乖巧地让他觉得很诡异,弗拉基米尔居然脸上保持着和阿列克谢一样的微笑。帕维尔目光一斜:“你们两个没有瞒着我在家里干坏事吧?”
“没有,帕维尔小姨,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弗拉基米尔大声回答到。
帕维尔俊脸猛然一惊,然后脸色一沉,最后想起今天阿列克谢诡异的笑容,突然坦然地换上微笑:“弗拉基米尔,你叫我什么?”
“帕维尔小姨!”脆脆的声音甜甜地喊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纯洁而无辜。
“很好,那么这是谁教你的呢?”话虽然问的是弗拉基米尔,可是眼睛确实一直盯着阿列克谢憋着笑还在装无辜的脸。
“是阿列克谢姨夫教的。”弗拉基米尔抓抓头,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是你们好奇怪,阿列克谢是舅妈还是姨夫,舅舅本来是舅舅,现在舅妈却让我叫他小姨,我都快要搞不清了……”弗拉基米尔抬起头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了。
“我是小姨,你是姨夫?怎么,想翻身了?”帕维尔把阿列克谢抓进房间压在房门上阴恻恻地问道。
虽然帕维尔眼神够冷,可是阿列克谢却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自从一年前反攻得逞以后,阿列克谢就一直很郁闷地被帕维尔压着,这也就算了,难道连言语上的便宜都不能占一点啊,阿列克谢忿忿地说:“既然你能让弗拉基米尔叫我舅妈,我怎么就不能让他叫你小姨?”
“可以啊,但是要付出代价。”帕维尔嬉笑着,一个个吻细细密密地落在阿列克谢的脖子锁骨上。
阿列克谢一边推着帕维尔的头,一边忙着扣起被扯开的衬衫衣领:“喂,不要闹了,弗拉基米尔还在外面呢。”
帕维尔放开阿列克谢,打开房门对着还在纠结的弗拉基米尔说:“弗拉基米尔,一个人乖乖去看动画片,舅舅和你舅妈有点事情要谈谈。”
“不是说好我是姨夫,你是小姨的,怎么我又变成舅妈了?”阿列克谢不满地斜了某人一眼。
帕维尔直接把阿列克谢压倒在床上:“好说,想让我做小姨就用实力说话吧。”衬衫被撕扯开来,阿列克谢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其实更适合做姨夫的,但是帕维尔今天却阻断了他所有反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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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帕维尔舅舅小姨说要我学钢琴,可是我比较想跟着阿列克谢舅妈姨夫学吉他。”弗拉基米尔苦着一张小脸说。
“弗拉基米尔,你说的到底是谁?”
“妈妈也搞不清楚吗?我是弄了很久才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