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春天----季潮
  发于:2009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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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孩子和我的人……”雅科夫暗暗握紧了拳头。
“我让他们做别的车子回去了,我还是很有爱心的吧,知道那个小孩子肚子饿了,让他早点见到妈妈。”拜布尔冷峻的样貌却偏要装出天使般纯净的微笑。雅科夫恨不得想一拳揍花那张脸,那些以为孩子夭折的日子,他活得撕心裂肺,活得生不如死,可是这一切却只是拜布尔玩弄的把戏。正火大地想要想法付诸行动,雅科夫挥出去的拳头却被拜布尔接住,反拧绞在身后,拜布尔的声音又变回一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我仍然不喜欢你想着那个孩子,你在我身边,心里面只能想着我。”
“哼!”雅科夫冷哼了一声,想脱离拜布尔的舒束缚,无奈拜布尔擒拿格斗的技巧并不是他能应付的。只能任由自己如同刀俎鱼肉,感到拜布尔的灵活的舌头舔上自己的耳垂,雅科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误,我既然放你走,你就应该滚得越远越好。”拜布尔压低声音说道,可是他这个老大现在一点也不想放开雅科夫了,即使雅科夫现在想滚也不成。
雅科夫竟是沉默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树叶之间透进来的阳光,声音透着无限沉静:“我已经回不去了。”
拜布尔挑了一下眉,松开对雅科夫的钳制,把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不走就陪我回意大利!”
“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雅科夫问道,虽然知道拜布尔是意大利人,但是他对拜布尔了解地并不多,自从他遇到拜布尔也没有看见他回过意大利。
拜布尔帅气地竖起一根手指在雅科夫眼前摇了摇:“我没有麻烦,我准备去找人麻烦!”重新把雅科夫拥在怀里,带着一点点宠溺的微笑:“难道你不想随我回去见见我家的长辈,虽然我已经不是寇德家族的人了,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落实他们给我除名的罪名啊。”
雅科夫制住拜布尔几欲倾身上前的动作,也不去管他那些拐弯抹角的不知所云:“等等,我想见弗拉基米尔一面,最后一次!你帮我找到他好吗?”蓝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拜布尔,他知道现在只有拜布尔有能力帮他寻找到弗拉基米尔的下落,让他最后再见见孩子吧,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拜布尔转过身去,不待雅科夫表示同意与否,嘴唇再一次封住他的嘴唇。直到他的助手阿列赫诺站在他的身后,告诉他回去的车辆已经在等待。
白桦林重新恢复寂静,四月天的云朵让人心醉,意大利是什么样的天空,西西里岛的风是否会吹来紫色的丁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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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维尔整天要忙很多事情,没有太多时间留在家中陪伴姐姐和弗拉基米尔,不过现在有了阿列克谢就解决这个问题了,因为阿列克谢能时常陪着斯薇塔兰娜和弗拉基米尔一起出去散步,弗拉基米尔现在愈加离不开阿列克谢了,家里整天就听见清脆的小童声不亦乐乎地喊着:“阿列克谢!”然后阿列克谢拎着各种各样的物品随时候命。
星期天,游乐场成为孩子们的天堂,阿列克谢带着遮掉半张脸的墨镜帮斯薇塔兰娜拿着大包小包,斯薇塔兰娜则牵着弗拉基米尔的小手,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路,惬意地让别人以为这是幸福的一家人。
斯薇塔兰娜忽然发现那条碎钻手链不知在何时丢失了,阿列克谢忙要陪着斯薇塔兰娜回去寻找,可是偏偏弗拉基米尔吵着要去小丑那里拿气球。斯薇塔兰娜只好把弗拉基米尔抱给阿列克谢,让阿列克谢陪小家伙拿气球,自己折返回去寻找手链。
鲜红的气球上画着卡通人物,弗拉基米尔看着阿列克谢,然后笑呵呵地把手里面的气球放飞掉,睁大眼睛看气球成为蓝天中的一个小红点,接着再吵着闹着再要一个气球。阿列克谢已经不知道无奈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在家的时候,弗拉基米尔绝对比帕维尔更会欺负自己。可是那个小丑手里面的气球已经全部分发给了别的孩子,到哪里去给这个小魔头找气球啊。阿列克谢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要气球是假,耍自己是真,尤其是他妈妈不在的时候。
这时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眼前,雅科夫的脸出现在摇曳的气球后面。阿列克谢紧张地把弗拉基米尔抱紧在自己怀里,带着警惕的眼神问道:“雅科夫.杜诺佐夫先生,你来干什么?”阿列克谢准备要拼死护住孩子,不让雅科夫的奸计得逞。
雅科夫也不回答,只是把气球塞到弗拉基米尔手里,顺势抱了过来。阿列克谢怕两个男人争抢伤了孩子,只好松手。雅科夫看了一眼阿列克谢,带着一点歉意和感谢,声音有一点沙哑地说:“我不会带走孩子,你放心,我只是想抱抱他,也许只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阿列克谢有些于心不忍:“姐姐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
雅科夫点点头,抱着孩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弗拉基米尔显然对这个陌生人有些排斥,扭着身体想要脱离雅科夫的怀抱,可是最终还是安静下来。雅科夫抚摸着弗拉基米尔的头,嘴角扬起父爱的微笑:“弗拉基米尔,爸爸选择了另一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看见你了。你可以恨我,可以忘记我,但是我会永远牵挂你,孩子,弗拉基米尔……我从来没有奢求你的宽恕……孩子……”雅科夫强忍着泪水,他选择了拜布尔,就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抬起头不要让眼泪流下来,他要儿子记住他微笑的模样。弗拉基米尔噘着小嘴看着这个奇怪的叔叔,似乎觉得有些眼熟,伸出嫩藕般的小手摸了摸雅科夫的脸,好奇地看着沾染在手指上的晶莹液体。
不经意看见灌木丛后面的黑色宾利,雅科夫知道拜布尔已经派人来接他了。这个黑道大佬完全不把俄罗斯警方放在眼里,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依然是招摇地想让全世界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把弗拉基米尔抱给阿列克谢,雅科夫喃喃了一句:“要是能听你叫一声爸爸多好啊。”然后对上阿列克谢疑惑的表情,淡淡说道:“那次不是我绑架弗拉基米尔的。”
没有道别,没有留恋,孩子,就当你从来没有过父亲吧,因为我本就不配。转过身体背对着阳光,雅科夫知道此去意大利不会真的像拜布尔说得那么轻松,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回到这个阳光明媚的莫斯科,再看到他可爱的儿子。
阿列克谢怔怔地看着雅科夫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人再可恨至少他现在是值得同情的,因为他只是一个父亲。可是雅科夫不知道,弗拉基米尔在阿列克谢的怀里照着雅科夫的说话,学舌般真的说了一声“爸爸”,但是雅科夫没有听见,也不会知道弗拉基米尔曾经叫过他“爸爸”。
斯薇塔兰娜从后面拍拍阿列克谢的背:“在看什么呢?”
阿列克谢慌张地掩饰着,扯开话题:“手链找到了?”
斯薇塔兰娜扬了扬手,碎钻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这条手链是安德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阿列克谢舅舅给弗拉基米尔拿这么漂亮的一个气球啊?”阿列克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面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斯薇塔兰娜这件事情。
弗拉基米尔依然看着刚才雅科夫离开的方向,低下头,却清晰地有重复了那个单词“爸爸”。
斯薇塔兰娜奇怪地看了看阿列克谢,强颜笑了一声,原来这个名词,不需要教也可以学会的。
阿列克谢和斯薇塔兰娜各怀心事地回家,连帕维尔也依稀看出些不寻常。睡着帕维尔身侧,却辗转难眠,最终还是坐起身来,轻轻喊了一句“帕维尔”,然后半响还是觉得不要说好了,想要躺下继续睡觉又听见了帕维尔应了一句:“为什么睡不着?”
“我吵到你睡觉了?”有一点愧疚,知道帕维尔为了多争取一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每次演出只要能赶回莫斯科就不在外面酒店过夜,今天又是过了十二点才回的家。
帕维尔把阿列克谢扯进怀里:“你想说说什么就说吧。”
阿列克谢觉得自己躺在帕维尔的怀里实在有些暧昧,又有些危险,要是说出白天的事情,这个姿势是不是很容易被他勒死啊?
胡思乱想了好几分钟,帕维尔等的快要睡着了,阿列克谢吞吞吐吐地说了:“今天和姐姐还有弗拉基米尔去游乐场玩……姐姐丢了东西去找……我和弗拉基米尔遇到了……雅科夫.杜诺佐夫。”只觉得身下的人明显紧张起来,阿列克谢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他要求抱抱弗拉基米尔……”
“他有什么资格抱弗拉基米尔?我姐姐怀孕的时候他在哪里,弗拉基米尔出生的时候他在哪里?现在知道自己有孩子了,想抢过去就连绑架这样的手段也用上了!他就是个人渣!”帕维尔激动地坐了起来。
阿列克谢的手抚上帕维尔的肩头:“雅科夫说孩子不是他绑架的,我也不是要帮他辩解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今天见到的雅科夫不是一个商人,不是我的老板,不是拆散我们两个的混蛋,他……只是一个父亲。”
提到“父亲”,帕维尔的神色也暗然下去,他和阿列克谢都是父母早逝的孩子,他们都很明白父母亲情是怎样的珍贵,弗拉基米尔有母亲,有疼爱他的舅舅,但是他没有享受到父亲的爱。过了一会儿帕维尔才恢复常态:“算了,只要他不妄想夺走孩子,我也不会反对些什么……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否认他是弗拉基米尔父亲的事实。”
阿列克谢松了一口气,原来没有生命危险啊,刚刚这样想,就被帕维尔勒住脖子,帕维尔在他耳边恶狠狠地低语:“你居然敢背着我让雅科夫和弗拉基米尔见面,我要惩罚你!”
阿列克谢掰着帕维尔的胳膊,绝望地在心底呐喊:你不是很累了嘛,你还想干嘛,我白天被小魔头欺负已经过的很辛苦了,去公司要被一群魔王欺负,晚上还有被你欺负,我这都是啥命啊,哪个天使大姐能把我领走啊?天使大姐不来我就写首歌叫《你们都欺负我》天天唱,控诉你们的不人道行为。
意外地感觉到帕维尔松开了手臂,阿列克谢还一脸困惑,脑袋上被重重敲了一下,帕维尔眼底闪过促狭的光芒:“发什么愣?给我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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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回幸福的生活,帕维尔每天都过得很惬意,连带工作都是干劲十足,谢尔盖每天笑得合不拢嘴地盯着在后面签着各种各样的合同,一有空就夸奖阿列克谢是如何如何的好。倒是帕维尔的保镖加助手安德烈最近心神恍惚,做事老是提不起精神,每次出去演出,下了飞机不说保护帕维尔,先开机一个电话打半个小时,谢尔盖拿着长长的电话费缴款单,气得快吐血了。
帕维尔疑惑地看着安德烈,前两天突然整个人亢奋地就像注射了兴奋剂,遇到谁都是笑呵呵,保镖大哥你好歹维持一下冷静果敢不苟言笑的职业形象啊,他居然和歌迷拥抱拍照签名亲吻地不亦乐乎,连帕维尔都搞不清楚状况了。可是今天却又坐立不安,欲言又止,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帕维尔的事情,一张脸憋得通红也没有有说出个所以然。
帕维尔只好带着笑眯眯的表情帮他的好兄弟排解心事:“安德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正巧看到谢尔盖也来了,也问起安德烈最近不寻常的状态。安德烈才带着一点羞涩的微笑说他要辞职了。谢尔盖金鱼眼一翻:“安德烈你不会是要学日本人春斗找涨工资吧?门都没有,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安德烈本来高高兴兴的一件事,被老布说成这样,都快满脸黑线了:“我没说我要涨工资,我要结婚了,婚后我想多一点时间陪她,所以想辞去保镖的工作,开一家保镖公司。”
“你要结婚了!”宽敞的休息室里面传来了谢尔盖和帕维尔同时咆哮的声音。
安德烈一脸幸福地在傻笑着点头:“斯薇塔兰娜同意我的求婚了。”
“斯薇塔兰娜啊,和我姐姐名字一样啊。”帕维尔是衷心地为安德烈感到高兴,风雨相随了那么多年,安德烈终于要摆脱钻石李老六的身份了,为什么不是王老五,因为他自己才是王老五。
安德烈继续一脸黑线,难道和阿列克谢住一起久了,脑袋就转不了弯了,“是斯薇塔兰娜.费德罗娃。”
“啊?居然连姓都一样!真是太巧了,我回去要告诉姐姐。”帕维尔继续兴奋地不开窍。
开了窍的谢尔盖上前揍了安德烈一拳:“你小子居然把这么一个美人给搞定了!”安德烈继续低着头装羞涩。
谢尔盖正准备要嘲笑帕维尔的时候,帕维尔突然回过神来了,一个箭步向前,把安德烈扑倒在地:“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姐姐的,老实交代!不然我揍你成熊猫眼。”
刚才那个阵势还真是恐怖,安德烈开始同情阿列克谢了,就这样一天被扑一次,早晚骨头一根根要裂开。一下子被撞懵了的安德烈还来不及回答,就被帕维尔掐住了脖子:“结婚以后不准欺负我姐姐,不准和女歌迷抱来抱去,每天八点前要回家,弗拉基米尔要什么你就要给什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谢尔盖?”
“那个钱要乖乖上交,男人有钱就变坏,所以帕维尔,你看我从来就不给你很多钱……”谢尔盖还没有开始唐僧式的说教,帕维尔腾地站了起来,揪住谢尔盖的衣服,“把这几场演唱会的钱赶快给我,我家要办喜事!”
谢尔盖哭丧着脸,不甘不愿地在支票簿上签下大名。然后看着笑得像狐狸一样的帕维尔吹了声口哨把支票塞给了安德烈。
斯薇塔兰娜和安德烈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了吧,也许是三年前斯薇塔兰娜来到莫斯科下飞机的那一刻,也许是一次次接送帕维尔时的目光交汇,也许是一件件借着帕维尔名义送给斯薇塔兰娜的礼物……
但是他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当安德烈顺利地组建了自己的公司,婚礼也在筹备之中。帕维尔相信安德烈的为人,他有能力给姐姐幸福,和姐姐的几次深谈之后,也确实觉得,安德烈自己开家保镖公司,安安定定地住在莫斯科对斯薇塔兰娜和孩子都好,省的陪着自己满世界飞,连回家都变成了奢望。
“阿列克谢,妈妈……和安德烈叔叔亲亲,亲亲!”弗拉基米尔跑进房间在阿列克谢身边蹦来蹦去,安德烈和弗拉基米尔也算是很熟悉了,孩子如果和他们住在一起也不会感到陌生。尽管如此,安德烈一下子从叔叔升级到爸爸,还是紧张地买了很多礼物来讨好小孩子的欢心,所以这几天弗拉基米尔倒是缠着安德烈的时间长一点。阿列克谢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放在新歌的创作上。
正在对着电脑做歌曲效果的阿列克谢被骤然打断了思路,知道这个小孩子一定又是在哪里偷看了他妈妈和安德烈亲热。弯腰伸手把他抱在自己的膝盖上,阿列克谢把弗拉基米尔当成了第一个听众。
“五月,丁香花开的天堂
却迟迟不肯到来要和我捉迷藏
猜一猜想一想
究竟是谁撩动我心房……”
……
“很浓郁的俄罗斯风情却又和加入了英伦摇滚的风格,两者结合地很好,相辅相成一点也不突兀。”帕维尔突然出现在门口,赞赏地鼓了鼓掌,这首名叫《五月》的新歌,欢快热烈,很适合阿列克谢来演唱。
“你不是在帮着姐姐挑家具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列克谢问道。
帕维尔抓抓头发:“别人老是以为我和姐姐是一对,所以安德烈就把我赶回来了。”说着伸手要去抱弗拉基米尔,可是这个拽拽的小家伙只是撇过头去。帕维尔尴尬地拍了拍他的头:“以后你想要我抱都找不到人了,哼!”
“你干吗和小孩子闹别扭啊。”阿列克谢想把弗拉基米尔抱给帕维尔,可是小孩子牢牢抓着自己的金发,阿列克谢吃痛地叫了一声,只能认命地抱着他。
弗拉基米尔随即笑得眼睛完成了两道新月,用撒娇的声音说:“阿列克谢,我和你们住,好不好?”
“不行!”帕维尔大声抗议着,自从阿列克谢出现在弗拉基米尔的视线中,自己简直就丧失了对阿列克谢的拥有权。去缠着安德烈吧,帕维尔在心里面不厚道地想着。
可是阿列克谢却在拆他的台:“弗拉基米尔想和我们住,我们就永远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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