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和越前默默的走在最后,他们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急转直下的发生如此的改变,只是,在迹部真正获得幸福之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主教站在高处念着祷文,In Nomine Patris,et Filii,et Spiritus Sancti……Ite,Missa est……Requiescat in pace……(拉丁文:天堂在上,以我圣父,圣子,圣灵之名……纯洁灵魂,皆可安息……)
有失去亲人的人在哀凄,有感叹生命无常的人在唏嘘,只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珍惜,在这个葬礼上,埋葬了纠葛不清的过去,上帝在冥冥中伸手解开了纠缠的结,轻轻牵引着手中的线,将他的后人们拉到了幸福的门口,所要做的,就是抬起脚迈开步子,幸福正在前面微笑着等待。
至于依然留在日本的她,在手冢离开甚至所谓失踪之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后悔。原以为可以炫耀的婚姻真正变成了笑柄,于是关于婚礼上某位天才的言论开始重新被拿出来考量,大家开始一本正经的说什么使用手段得来的爱情必不会长久什么人心险恶不得不防云云,虽然猜错了方向但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事情的真相。她成了被嘲笑的对象,她开始借助酒精排解隐隐的不安,手冢临走时语意不详的算的上是威胁的话,开始不停的提醒着她可能面临的惩罚。她寄希望于,可以在无人认识的酒吧,暂时忘记些害怕。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照片,早已在某些酒保的手中等候多时了,这是手冢安排的厚礼。她的一举一动,在不知不觉中完完全全的处于监视之下。这样便可以在某个巧合的时间安排适当的人看到她丑陋的一面,让她一辈子注定被指指点点,毕竟对于一个爱面子的人来说,别人鄙视的目光是很好的惩罚,而且还将是无限期的惩罚,这本是她试图加注在越前身上的一切,所以,要悉数奉还。其实,如果她是一个安分守己、本本份份的女人,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她偏偏是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谁爱上她都是理所当然的女人。因此,事情的发展远比相象中来得顺利,所谓某酒吧里经常有一个妖娆女子出现的传闻不知是在有心还是无意的传播之下不胫而走,关于那个女子的描述也就一传十十传百,好奇心驱使下总有一些“慕名”前来的人,而她则自满于这久违的众星捧月之感,全然忽视了身边擦肩的人群中有自己的同事也有自己的亲属。
她被不屑和她共事的同事们孤立直至被开除。
她被不齿有这样子女的父母长辈排斥最终被逐出家门。
她的世界一夕之间全部改变,想重新去酒吧寻回自信却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成了众人眼中的垃圾或者沾不得的细菌。这是被手冢拜托的那个人的锦上添花,只是稍稍的润泽了一下她的恶毒再拿拍下的照片佐证她的□,在事实面前所有还有自尊的人都不会自我放弃的去搭理她,何况酒吧里比她出众的人比比皆是。总之,没有人再理他,甚至不止一家酒吧的保卫看到她走近就会一脸厌恶的上前驱赶。
原先她只是一个被用计谋得来的丈夫排斥的妻子,现在,她成了被世界唾弃的人。她明白这是手冢的报复,想要离婚好彻底的逃离,却在律师为难的神色中了解到手冢要求她签协议的意义,他可以随时提出离婚,而她,除非手冢愿意,否则怎么也逃不开。她注定要背负不守妇道的骂名,而她的丈夫,则从未给她机会深入他的生活圈,别人只知道他结婚了,却不知道他和谁结的婚,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想过要把手冢拉下水,却发现当时终于夙愿以偿的自己过于兴奋,忘记检查手冢是否在婚书上签名又是否帮她办理了入藉登记,在重视证据的现在,她根本无法证明他们婚姻的合法性,却因为那一纸婚前协议无法提出任何诉求。她想过离开东京,却害怕手冢会有更严厉的惩罚,终于明白了自己招惹到的是应该远远躲开的人,却还自得于小小的胜利。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送快递的小弟都从邻里的嚼舌头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放下东西就匆忙避开,连小费都不屑收取。她终于明白了人言可畏的真正含义,也明白了天堂到地域的距离,她彻底绝望了,在手冢的语音信箱里一遍遍留言我错了,我们离婚吧,放过我吧,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