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狐----春风沉醉
  发于:2009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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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摇了摇头,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言语道:“我但凡是个男儿身,又何须沦落到这个地步?早就出去,某一番功名了。”
“枝枝姐,我觉得您现在这样就很好。穿得好,吃得好,妈妈又用心照顾。”
“你很羡慕?”
小丫头用力地点点头,“是的,枝枝姐您简直就是我的目标。”
枝枝哭笑不得,真是愚蠢,劝导“等你坐到这个位置,就知道并不容易?”
看到小丫头一脸不解,枝枝也不耐烦多说,推开她说:“好了,这样就好。”
“可是,我还没有描眉、涂胭脂呢!”
枝枝没等她说完,推开门,走了下去,一边低声说道:“燕雀安置鸿鹄之志。”
小丫头没听清楚,只是略听了个大概,不解道:“枝枝姐什么时候又养了雀儿。”随即环视房间“没有啊?哪来的雀儿?”
“哇,好壮观呢!”金狐甫入烟柳巷,就被这里的万人空巷所震撼。嘴巴大张,眼睛东张西望,恨不得多胜出两只眼睛来,才足够饱览四周景色。
“金狐,这边来。快点跟上。”南宫利心怀鬼胎,迫不及待地要金狐跟上,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着什么急吗!”金狐久居山中,只是偶尔跟着狐狸姐姐下山,哪里见过青楼,初次来到这种地方,自然好奇心大起。
两旁的青楼招揽路人的姑娘们见到金狐,也是张大了嘴巴,流出了口水。她们在青楼带了这么久又何曾见过如此出众的人物。所谓的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自然不肯放过金狐,一个个拿出了看家本领。
“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初次来到。我跟你说,我们桃花楼可是烟柳巷里最有名的地方。不但姑娘漂亮,价钱也很合理。”一位面貌堪比东施的女子拽住金狐的左手不放。
“你们桃花楼算什么!这位公子我跟你说,我们柳月楼的如月姑娘可是今年众多恩客票选出来的花魁第一名。”另一问貌似夜叉的姑娘拉住金狐的右手。
“乱讲,要不是我们如意姑娘拉肚子没有参加比赛,你们又怎么会拔得头筹。”“东施”大声驳斥道。
“呦,吃不着就说葡萄是酸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桃花楼早就买通了评委,只能怪你们如意姑娘不争气。”‘夜叉’讽刺道。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东施’恼羞成怒。
“说就说,有什么不干的!”
两人好像扛上了,你一句我一句的炒了起来。什么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语句都冒了出来,夹在她们中间的金狐丝毫没有不适感,还挺得津津有味,心想,人类的语言真是好厉害,听了半天,左右两边丝毫没有重复的语句。这骂人的话可被两位骂出了水平、骂出了层次,是骂得如滔滔江水奔流到海,不曾停息。
前面的南宫利见金狐半天没有跟上,回过头来,只见两名女子一左一右拉住了他,你一句我一句开了骂战,不是还扯着金狐,而金狐的小脑袋随着女子们的骂声,一会儿向左转,一会儿向右转,正听得入迷,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南宫利看着,只觉得额头冒出了三根黑线。
他大步向前,左拨右拉,把金狐的左右胳膊从两个女子的手中拯救了出来。但是三人都太过入迷,没有察觉到南宫利的动作。直到南宫利拖着金狐往前走,他才从感叹人类骂人艺术的深沉和醉心学习中醒悟过来,而两名女子依然旁若无人地开骂,浑然不觉引起骂战的导火线早已离去。
“南宫利,你干吗拖着我走?”金狐十分不满,他还没有听够呢!
“你很喜欢听人骂?”南宫利为金狐的奇怪品位所不解。
“当然。我想多学学。将来见到银狐,就不会老在言语上落下风了。”
“你放心,回到家里后,我叫十几二十个最会骂的人,在你面前滔滔不绝,保准骂得更有水平。”
金狐喜出望外:“真的?南宫利你人真好。我以前误会你了。还以为你是一个不学无术、好色贪吃的花花公子呢!”
南宫利无语,还说不会骂人,这金狐骂人水平挺高的,还不带脏字。
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代妈妈,看到南宫利,连忙迎了上来。“南宫公子,人家等了您好久了。”
南宫公子迎了上去,做了个眼色,小声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代妈妈也神秘兮兮地答道:“公子放心,我代妈妈办事,向来可靠。保准让您满意。”
南宫利微笑地点点头。
金狐见他二人窃窃私语,也凑了上去,问道:“什么东西准备好了?”
南宫利吓了一跳,想不到如此小声说话,金狐依然听到,哪料到金狐本来就不是凡人,这听觉自然灵敏过人。
幸好南宫利反应灵敏,虽然心中有鬼,脸上却是面无表情,隐瞒道:“我不是带你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吗?就问问妈妈准备好了吗?”
这金狐也实在好骗,不疑有它,一听到东西都准备好了,反而比南宫利更加着急,扯着他急忙向前走去,说道:“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还等什么?快些上去吧!”
南宫利笑想,这金狐也真是可爱,这么容易轻信,真是被人卖了,还忙不迭帮人数钱的主。
于是他撩起了衣摆,轻咳了一声,故作姿态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金狐张大了的嘴巴就再也合不拢了。眼前的境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狐狸姐姐不是说,凡间的女子很受规矩吗?怎么与他所见相差这么多,他记得狐狸姐姐曾经给他和银狐、宝狐讲过一本叫做《列女经》的书,里面曾经提起,有个女子被男人摸了手,就自己割断了那只手,有人被称赞鼻子漂亮,就切断了自己的鼻子。狐狸姐姐还抱怨,人类自以为清高,往往把不受妇道、勾引别人的老公的女子称作狐狸精,当时听得他们三个义愤填膺,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狐狸身上扣。可是看看现在的场景,大厅里左边的位置,那个女的正坐在一旁男子的腿上,身体还紧紧偎在男人的怀里。而右边,那个女子和男人竟然公开玩起了亲亲。看得金狐脸色发白,一旁的南宫利看到,还以为他未经人事,脸皮嫩。于是安慰道:“这种事情,在此处很是常见。”
金狐问道:“这些女子都是狐狸变得吗?”
南宫利被他的话语逗笑了,“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如假包换的人类。你以为是做戏。还是说书,还有狐狸精。不过确实有人称她们坐狐狸精。”
“为什么?”
“因为她们很骚。”
“很骚?”金狐不解,“难道狐狸精都很骚吗?”见到南宫利郑重地点点头,他狐疑地用力闻了闻自己衣服,“没有啊?哪里有什么骚味?”
南宫利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我说是狐狸精,又不是说你。”随即疑惑地望着金狐,“难道你是狐狸精?”
金狐被他看得脸色苍白,以为自己的身份被看穿,做贼心虚地大声说道:“我怎么可能是狐狸精!向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正常不过的人类怎么可能是狐狸精。”
这话南宫利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他也没有多做追究。
天字第一号房是桃柳楼最为僻静的处所,也是最为隐蔽的所在。最从当今圣上下江南时再次宿过一晚,这天字第一号房从此声名大噪,人人出高价只求睡一晚天子曾经面过得龙榻,而这代妈妈也着实有商业头脑,建立起一个顶级客户俱乐部,只有俱乐部的成员才有权定下这天字第一号房。
此时的天字第一号房内,南宫里正殷勤地劝着金狐,“来尝尝无锡排骨,这可是桃柳楼大厨的拿手菜。”
金狐没精打采地夹了一筷子。
“好吃吗?”南宫里讨好地问道。
“马马虎虎。”金狐放下筷子,问道:“南宫利,你不是说有好玩的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哪有什么好玩的?”
“不要着急,我出去安排一下。”说完,站起身来,走出房门。
门外等候的丫环马上迎了上去,问道:“南宫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枝枝姑娘在哪里?”
“这个……直至她现在正在陪夏掌柜呢,听说夏掌柜正在接待一名从京师里来的贵宾。”
“什么贵宾不贵宾,老子我这里也有贵宾,也要枝枝姑娘招呼,还不快去叫人。”说完,他掏出一块银光闪闪的元宝放在丫鬟的手里。
丫环握着沉甸甸的元宝,话都说不清楚,“南宫公子……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帮您通报。”
南宫利满意地点点头,走回房去。
金狐见他回来,劈头盖脸地问道:“南宫利,你不是诓我吧!都老半天了,只是干坐着吃饭,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南宫利生怕金狐一个不满意,离席而去,急忙安抚道:“你少安毋躁,一会儿就有东西玩了。你喜不喜欢听小曲儿?”
金狐一听有小曲儿听,两眼发光,“当然喜欢,想当初狐狸姐姐带着我们下山,去茶楼听,真得很好听。我最喜欢《三国演义》、《薛平贵》”
“那时评书。”
“没差了,反正都是一个人有说有唱的吗?”
“那是苏州评弹。”
“呕,这样啊?那什么是小曲儿?”
“就是,哎,反正我也说不明白。你慢慢看就是了。”南宫利被他问得头大,敷衍道。
“真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金狐撇撇嘴。
南宫利正想反驳,但适时打开的门打断了他的话。
抱着琵琶的枝枝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金狐嘴巴大张,一幅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的模样。
枝枝礼貌地笑了笑,“谢谢。”心里暗暗鄙夷,跟南宫利这个大色狼一起来的,一定也是色狼。
“枝枝,好久不见了。”南宫利点点头。
枝枝换上了一幅客套的笑容,“南宫公子,好久不见。”
“枝枝,我专程带着朋友过来听你奏小曲。快快,奏一曲你最拿手的。”
枝枝坐在屋角里,芊芊素手轻弹琵琶,柔美歌声随即响起,“俏冤家,须不是串花家的子弟,你是个做经济本分人儿,那匡你会温存,能软款,知心知意。料你不是个使性的,料你不是个薄情的,几番待放下思量也,有不觉思量起。”
“好听,好听。听起来婉转中带着甜蜜,甜蜜中又透着丝丝凄凉。果然不愧是枝枝,曲好,歌靓,人更美。”一曲罢了,南宫利连连鼓掌,“有赏,有赏。”
枝枝抱着琵琶,“谢谢,南宫公子。”
金狐一脸不解地问道,“好听吗?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枝枝姐,你究竟在唱什么?我都不懂。跟我以前在茶楼听得都不一样,不好玩。”
枝枝微笑,竟然有人把青楼的艳曲和茶楼的评书相提并论,好可爱啊!
南宫利慌了,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离开了,坏了他的全盘计划。急忙说道:“枝枝,那你快讲段评书。”
“可是,南宫少爷。我们青楼女子怎么会将评书呢?”
“你不是声称是青楼花魁吗?怎么简简单单的一段评书都不会!”南宫利语带刁难。
“可是……”枝枝鲜少受到客人刁难,眼儿泛红。
一旁的金狐看不过去,伸张正义道:“术业有专攻嘛!枝枝姐不会就是不会,何苦为难她呢?”说完,又转过头去望着枝枝,和蔼地说:“枝枝姐,不要难过,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枝枝见得多了客人借吃饭之名行好色之实,但是见到金狐满脸真挚,不由地踌躇:“这位公子,我是卖艺不卖身。这样不合规矩。”
“枝枝姐,你叫我金狐就好了,什么公子不公子。听得怪别扭的。坐下来嘛!反正菜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又吃不下。”
南宫利也为了助兴,怂恿道:“对啊!枝枝你尽管坐下,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枝枝被迫只好坐下。
“枝枝姐,尝尝这个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化童鸡。”金狐殷勤地夹菜到她碗里。
“好,好,谢谢你。”枝枝面对这位天真的小弟弟,早已放下了戒心。
一旁的南宫利不甘受到冷落,斟了杯酒到金狐面前,“来,金狐尝尝它这里的雪泉酒,不但甘醇,还不辣口。”
金狐在南宫利紧盯下,喝尽了一杯酒,喝完后还匝巴匝巴嘴,“真得很好喝哎!再来一杯。”
“好喝,就多喝点。”南宫利急忙又为他到了一杯。
“你们怎么不喝?真得很好喝,大家一起喝吗?”金狐见他们二人都没有喝,好奇问道。
“不不不。我们不喜欢喝。”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枝枝姐,你不喝吗?”金狐作势要斟杯酒给枝枝。
“不。”枝枝连连摆手,“我为了要保护嗓子,极少喝酒。”
“欧。”金狐了然,“那南宫利你不喝吗?”
“其实我这几天不太舒服,大夫说我不能饮酒。”
“那实在太可惜了,这么好的酒我只能一个人喝完了。”
这杯酒枝枝当然不能喝,因为它出名不只是因为好喝,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是极品春药。号称能让贞妇变淫娃,阳萎变金枪不倒。桃柳楼之所以出名,一是因为天字第一号房,第二个就是因为这雪泉酒。
枝枝随即望了一下他们两。看着金狐如此单纯不同世事,一定是被南宫利哄骗,喝下春药。而这南宫利也着实下作,经出此下策。
此时南宫利见金狐已经喝下去一小瓶雪泉酒,知道药效快要发作,于是说道:“枝枝,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枝枝随时万般不忍心看南宫利向金狐伸出毒手,但也无能为力,只好告退。
南宫利见枝枝离去,快步上前锁好房门,生怕有人来打扰,问金狐:“你有没有觉得身体火热,或者瘙痒难耐?”
“没有啊!”金狐只顾埋头苦吃,然后又摇了摇瓶子,“南宫利,没酒了,你再去要些,好不好?”
南宫利心中暗暗称奇,这雪泉酒号称只要一小瓶足够一天一夜,怎么半天不见效,难道计量不够?他哪里晓得,金狐并不是凡人,凡间的春药对他并无功效。
于是他连忙唤来龟公,一口气要了两瓶雪泉酒。
但连连两瓶全都下了金狐的肚子,仍是毫无反应,丝毫没有见到他火热难耐的样子。
南宫利极其愤怒,难道这代妈妈竟然拿假冒产品戏弄他。于是他怒冲冲地奔下楼去,找到代妈妈,怒到:“代妈妈,你这雪泉酒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百年老店,绝不敢做造假的事情。”
“那我要了三瓶,却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代妈妈将信将疑。
“难道我在哄你!”南宫利高声叫道。
代妈妈赔笑,“南宫公子,怎么屑于跟我们开玩笑呢?啊!”代妈妈拍拍手,似乎想到什么,“一定是剂量不够,所以没有效果。这样吧,南宫公子,我独家奉送,将改进版雪泉酒奉送于你,保准不管是什么大罗神仙,黑白无常,都一样有效,保准你满意。”
“这还差不多。”南宫利满意地接过代妈妈地来的雪泉酒,走上楼去。
俗语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只是南宫利作恶多端,还是金狐行了善事。
这南宫利在端着雪泉酒上楼之时,阴差阳错地小尝了一口。
据他后来回忆,他是想证实一下这雪泉酒是否有功效,毕竟看了金狐连饮多杯,依然无事,早已对它的效果产生了怀疑。但这一试,经活生生地将自己的一生赔了进去,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当天,在南宫利小喝了一口后,效果瞬间体现,他只觉得身体火热,身下的小弟弟马上有了反应。双手不自觉地就在楼梯口当众解起了衣服。
当时楼梯上正好有人下来。
“陈大人,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一个胖胖的男人满脸堆笑地问着前面的男子。
他后面的男子,一身白衣,但依然无法掩饰他满身的冷洌气质,他长得很是英俊,但他的双眼非常犀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害怕被他看穿。
只见他边走边说道:“就按你的提议。放心,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在主人面前为你多多美言。”
“是,多谢陈大人。”号称江南一霸的上官帮主,对他都如此恭敬,可见男人的地位不小。
任何有意识的人,都知道不应该轻易招惹这个男人。但此时已经被春药折磨多时的南宫利已经神志不清。他一把抱住走在最前面的陈大人,呻吟道:“救救我,我好热啊!”身体不断地在男子身上摩擦,以此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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