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传奇 上----尼罗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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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卡力大无穷而又持久,当小扎尔贡在疲惫中让到一旁后,他便把穆世完全接手过来。对他来讲这一切都太像一场春梦——他在午夜时分被一个电话叫上楼来,然后这场春梦就无比逼真的开始了。
凌晨时分小扎尔贡缓过力气,从小南卡怀中又将穆世抢了回去。穆世的身上大汗淋漓,半湿的衬衫贴在了皮肤上,胸口挺立着两点就尤为突出起来。小南卡跪在旁边旁观了片刻,而后凑过来轻轻抚摸了他的头发和脸庞。
小扎尔贡将穆世翻过来趴在床上,掀开衬衫下摆向内看了一眼后,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不紧不慢的继续动作起来。
因为这次给穆世吸入了过多的药剂,所以小扎尔贡在天亮之后也没敢贸然离开。赶走小南卡后他躺在了穆世身边,补眠到中午时,和穆世一同醒了来。
药剂的副作用让穆世除了扯住衬衫下摆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面色苍白的瘫在床上,他目光呆滞的望向小扎尔贡。
小扎尔贡笑着将手抚到他的脸上:“卢比叔叔,夜里……好不好?”
穆世眨了一下眼睛,缓缓的点头:“好。”
“我真的要死在您身上了,不过后来我叫了小南卡上来,反正他是您身边的人,您不会介意吧?”
穆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小扎尔贡爬起来作势要抱他:“我来伺候您洗澡吧。”
穆世抬手推了他一下,表示拒绝。
在小扎尔贡松手之后,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下床,结果就听得“咕咚”一声,他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地面。
小扎尔贡见状,赶忙跳下地去把他搀扶起来。
坐进浴缸内时,他还穿着那件遮羞布似的衬衫。
小扎尔贡蹲在浴缸旁,伸手向他身上撩水:“您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啊,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吗?”
穆世将沉重的湿毛巾摊开盖在了头上。
他不是心情不大好,他是根本就没有了心情。
体力和精神全在夜里的欢爱中被抽空了,他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具水淋淋的躯壳。
小扎尔贡站了起来:“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小扎尔贡给他带回来一只小药瓶。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那药瓶向穆世面前一递,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穆世拽下头上的湿毛巾,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小扎尔贡依旧保持着递出的姿势。
穆世接过药瓶,拧开盖子后用手指从中蘸出了一点粉末,堵在一侧鼻孔处用力一吸。
攥着药瓶向后仰靠过去,他淡淡的做出评价:“果然是很好的可卡因。”
小扎尔贡坐在浴缸边沿,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非常纯净,就好像我对您的感情一样。”

视察

漫长的大雪终于停了。
一辆黑色汽车在后面两辆军用吉普的护卫下缓缓驶入布确军营。
穆世和小扎尔贡并肩坐在后排位置上。经过了一路的闭目养神,他在进入军营大门时睁开眼睛,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药瓶,打开后将一点可卡因粉末倒在指尖,堵在一侧鼻孔处用力吸入。
然后他向后仰靠过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小扎尔贡转向他笑道:“卢比叔叔,您要打起精神来了?”
穆世没理会他,表无表情的微阖了眼皮。
一分钟后,在汽车停下那一瞬间,他坐直了身体,眼睛里面放出了活泼明亮的光华。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一边探身下车一边向前方的迎接者们伸出手,微笑的表情伴随着亲切的寒暄,他让人想起了一阵最和暖的春风。
这样温和优雅而又风度翩翩的穆先生显然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愉快和满意。而随后下来的小扎尔贡则在无形中就被众人忘却了。
小扎尔贡像个半大孩子似的跟在人群后,不动声色的凝视着穆世那挺拔的背影和他笑语时的侧影。今天天气依旧是冷,但穆世只在西装外面套了件黑呢大衣,大衣的腰带紧紧扎在腰间,显出了他那颇为苗条的身材,同时把周遭那些皮袍臃肿的士绅庄园主们全部衬托成了熊罴。
小扎尔贡简直有些纳闷,不知道他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好;另外又有点自豪,因为他现在是自己的——至少在床上,他目前离不得自己。
这一行人进了操练场,目前留守在这里的两千士兵列成了紧密的队伍排在两侧,等待接受接受领主们的视察和检阅。小扎尔贡看见一群熊罴簇拥着穆世向前缓缓移动,所有士兵的目光都一起射向了穆世。
布确人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穆先生呢?可是亲眼见过的人就不多了。穆先生正像传说中的那样英俊和蔼,微笑时简直散发出了一种满怀悲悯的高贵。
从最朴素的审美观点出发,士兵们不由自主的就立刻对穆先生产生了爱戴之情。
一行人走到队伍尽头,停在了一队童子军面前。
打头的孩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还算是队伍里年纪大的,冻得脸蛋和鼻尖都通红。穆世站在他面前,伸手为他紧了紧棉袍领口,又将他头上的皮帽子向下压了压,笑问道:“不冷么?”
那孩子一挺身行了个军礼,激动的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边的一位庄园主耳闻穆世有点那方面的雅兴,此刻就凑趣的笑道:“穆先生,我这支小队伍里很有些伶俐男孩子,您若不嫌弃,就挑上几个带走吧。”
穆世面对着孩子们摇了摇头,低声答道:“不了,太小啦。”
庄园主立刻就换了口风:“您说的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带着反倒麻烦啊。”
穆世回身拍了拍那庄园主的肩膀:“明天派人到我那里去取点军饷,小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给他们添些吃穿吧。”
那庄园主一听见有饷可拿,立刻笑的满脸开花:“哎,多谢穆先生,您可真是位慈悲的人啊。”然后又转向童子军斥道:“还不谢谢穆先生?”
童子军在打头孩子的号令下,背着步枪一起深深弯腰,对穆世行了个本地大礼。
在营内逗留了一个小时左右,穆世渐渐显出了疲惫的模样。
当众掏出药瓶,他再一次吸入了少量可卡因。
布确地区的士绅们经常会为过路的大毒品商提供武装保护,有机会得到任何毒品;所以把吸食可卡因之类的行为看的很淡,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有人见穆世有了这个嗜好,便从皮袍中拿出自己平日备着的一份:“您要不要试试这个,真正的南美货。”
重新兴奋起来的穆世彬彬有礼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并且表示自己“平时用的不多”。
又过了几十分钟,穆世和小扎尔贡回到车上,在庄园主们的送行下离开了军营。
可卡因的刺激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左右。在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他毫无顾忌的委顿下来,无精打采的斜靠在车门和座位靠背之间。
小扎尔贡在冰天雪地中做了许久的隐形人,直到此刻才算是复活了过来。伸手将穆世揽到自己身边,他柔声问道:“卢比叔叔,您一定很冷吧?”
穆世倒没觉着很冷,只是心情很颓丧,低落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他随着汽车颠簸渐渐的垂下头,头上那顶黑呢礼帽便也一点一点的滑落了下去。
小扎尔贡捡起礼帽重新扣到他的头上,又将他的手抓过来插进自己的袍袖里:“到家后,我们泡温泉去吧。好不好?”
穆世挣扎着坐直了身体,又颇不耐烦的瞪了小扎尔贡一眼:“你不要说话!”
小扎尔贡知道穆世此时大概是有些烦躁,便满不在乎的一耸肩膀,果然安静下来。
在汽车即将到家之前,穆世心慌意乱的掏出了药瓶。
这回在吸入可卡因粉末后,他仰着头屏住呼吸,忍了许久后才长叹一声低下了头。转向小扎尔贡,他神情严肃的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小扎尔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您的鼻子很漂亮。”
穆世沉默了两分钟,心情慢慢开朗了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一下:“可卡因会毁掉我漂亮的鼻子。”
小扎尔贡伏在前方的座位靠背上,转过脸来盯着穆世笑道:“您可以换一个方式嘛。”
穆世伸手,用手背在他那年轻的面孔上蹭了一下:“我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瞧你让我变得多么麻烦。”
小扎尔贡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他的抚摸:“卢比叔叔,您的手真是柔软……我爱您的一切。”
穆世扫了前方司机一眼,理智上觉得不妥,感情上却是紧张不起来。指尖划过小扎尔贡那充满弹性的光滑皮肤,内心生出的悸动让他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到家之后,小扎尔贡撒娇撒痴的,将他硬拖到了温泉房中。
他死活不肯下水,只换了浴袍坐在岸边的椅子上旁观。小扎尔贡光着身子坐在池边,一边将两条腿伸进水中乱踢,一边回身伸长了手臂去摸他的小腿。
穆世斜坐在椅中,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轻轻摇晃着一小瓶酒,望向小扎尔贡的目光是慈爱中带着淫靡。
长久压抑着的情 欲一朝得到释放,立刻就野火一般蔓延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虽然小扎尔贡终日对他甜言蜜语,但他并没奢望着对方会真爱上自己,只是在看到那具美丽的年轻身体时,生理上总会不可抑制的生出反应来。
当然,没了小扎尔贡,还有小南卡,还有无数的其他青年可以来替补。可和旁人相比,小扎尔贡显然是最会调情、最有技巧的。只要一闻到这孩子的气息,他就要自发的陶醉起来。
相形之下,小南卡就只胜在体力上了。
拧开酒瓶盖,他仰头喝了一小口酒。
酒精与可卡因的混合物所产生的刺激是迅速而强烈的,他很快便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弯腰抓住小扎尔贡的手,他开始用力的将青年拉向自己身边。
赤条条的小扎尔贡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走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腿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胯 下的器官则颤巍巍的显出了竖起的趋势。
穆世垂下眼帘扫了那处一眼,随即就抬手搂住小扎尔贡的脖子,迫使他低下了头。
双唇相接之时,他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对方那半挺立着的性 器抚弄起来。
小扎尔贡知道他的心意,一边和他唇舌纠缠,一边将手伸进了他的浴袍中爱抚不已。后来他微微抬起头,直视着穆世的眼睛笑道:“卢比叔叔,喜欢您手里的东西吗?”
穆世的目光已经有些迷离,薄而白皙的皮肤下透出了明显的潮红。
小扎尔贡直起身体,握着穆世的手让他为自己上下摩擦着手 淫:“这个东西,您喜欢吗?”
穆世忽然笑了一下:“喜欢。”
小扎尔贡也对他嫣然一笑,而后起身走向墙角处的钢制酒柜前,打开玻璃门后从里面取出一瓶药剂。
穆世回头望着他那修长的裸 体:“你在这里也预备着它?”
小扎尔贡坐回到他的大腿上,拧开瓶盖送到他的鼻端:“还不是为了能够让您随时随地的舒服?”
穆世习以为常的探头吸了几下,然后便一边继续和小扎尔贡互相调笑抚摸,一边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松弛敏感起来。
温泉旁的欢爱,因为来的好像一场野合,所以让人觉得格外新奇迷人。小扎尔贡气喘吁吁的压在穆世的腿间,抽 送的动作有力到了恶狠狠的程度;而穆世在呻吟中拢紧浴袍前襟,下腹传来的一波波快感几乎要让他眩晕了。
一时事毕,小扎尔贡趴在他的身上,笑着在他脖子上吮出一个红印:“这一次算是下午茶,等到夜里我把小南卡叫上来,请您用大餐如何?”
穆世软绵绵的仰卧在温泉岸边,听了这话就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慵懒的微笑。
小扎尔贡沉默了半晌,开口转移了话题:“卢比叔叔就是卢比叔叔,我看那些领主们很敬服你呢。”
穆世又笑了笑。
小扎尔贡委屈似的把脸枕在他的胸膛上:“我去的时候他们都不大理睬我,欺负我是个小孩子。”
穆世这回做了回应,声音柔和的答道:“我十八岁当家后就开始和他们打交道,那时你才多大?在他们眼中,你当然只是个小孩子。”
“那您帮帮我嘛!我也一样的给他们拨军饷,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穆世抬手拍拍他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渐渐沉静下来:“我家里人大概要在利马死绝了,我也没有子嗣,布确将来终究会全部属于你……”
他渐渐的放缓了语速,声音听起来几乎有些阴恻恻:“……你要有耐心,卢比叔叔不会永远挡在你的前面。”

和谈

一九七零年,一月。
西历新年过后,布确的气候开始变得晴朗干冷起来。能见度既然是非常的好,所以战争双方就开始了炮战。
利马军队在熬过大雪灾后,冻得半死的士兵们在楚泽绍的领导下很快就恢复了斗志。又因为被积雪堵塞住的道路得到了疏通,利马境内运出了物资也就源源不断的抵达了阵地。
楚泽绍裹着件皮袍子蹲在火炉前,一边烤火取暖一边侧耳倾听着鲍上校做出的战情汇报。连续几日夜的不眠不休并未让他显得有多么憔悴——战争本身就是他的兴奋剂。
目前看来,布确那一方似乎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熟悉地形,高原人天生的不畏寒,武器粮食又都储存在就近的仓库里,没有任何妨碍能对作战构成困扰。相形之下,利马军队就可怜了。
不过可怜的时期已经过去,楚泽绍认为自家士兵们的战斗力不会比廓尔喀雇佣军差,只要填饱了他们的肚皮,再给他们一件合手的武器,这帮家伙就会立刻像自己一样如狼似虎起来。
待鲍上校退下后,他将双手低低的压到火苗上。
可以灼伤皮肤的高温奈何不了他的手掌,如此烤了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本地工厂生产出来的卷烟叼在嘴上,然后捡起一块炭火点燃了,一口气将纸烟吸掉了小半根。
“打他妈的!”他颇为亢奋的想:“等城里的新炮拉过来后,先往死里轰上一气,然后就上步兵——只要我这边速度够快,对付一帮用来看家护院的布确兵还不是小意思?”
想到这里,他振奋的昂起头狞笑起来:“跑吧,我看他还能跑到哪里去。这回要是再落到老子手里,就先扒了他的皮晾一晾!”
楚泽绍很乐观,因为他胜利的太久了。
穆世和小扎尔贡也很乐观,因为目前看来他们实在是很占上风;况且他们野心不大,只要将楚泽绍赶出布确就可以了。
二月就这样在一片乐观中到来,战争进入了僵持阶段。
双方到了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先前有些自信过头;同时战争的消耗实在是惊人的巨大,简直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因为缺乏炮弹,所以炮战早已暂停;又由于双方都沿着战壕架着重机枪进行火力封锁,导致步兵冲锋也是毫无效果。楚泽绍的进攻已然根本谈不上速度,而布确人也不知道自己哪年才能把利马人真的赶出家园。
事到如今,按照这片土地上的惯例,两边也就到了和谈的时候了。
和谈的请求,是布确一方先提出来的,因为实在是不愿意再打,所以宁愿自降身段,给楚泽绍一个面子。楚泽绍也不是给脸不要脸的人,当即一口答应下来:“我可以和你们的穆先生当面谈一谈!”
这个要求发出去,布确那边隔了一个礼拜才做出了回应——穆先生同意了。
和谈是在三月初举行的。
当初选择会面地点时,曾经很费了一番周章。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深入敌营,结果为了寻找一处绝对公平的中间点,布确派出的参谋长和利马那边的鲍上校并肩走遍了好一片山河,在长久的互相谩骂和算计中终于选定了一处绝佳位置——索孟河上。
索孟河位于两座大山之间,因为是咸水河,所以冬天也不结冰。一位锡金庄园主在河上停泊了一艘游船,此刻就被这两方租用了过来,作为谈判的场所。
当万事具备之后,和谈的夜晚便在双方的心怀叵测中到来了。
夜色下的索孟河是一个漆黑而阴冷的所在。一艘五颜六色的游船在彩灯的装点下,灿烂而突兀的停在索孟河边。
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岸边开始列起长队,一直站到了甲板之上;左边是布确兵,右边是利马兵,因为天冷,所以一起冻得瑟瑟发抖。
楚泽绍来的略早一点,还有闲心站在甲板上看风景。鲍上校跟在他身边,十分警觉的东张西望着。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异常来……”鲍上校低声道:“不过锡金人原来是小扎尔贡的相识,这就让人没法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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