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暴……师傅?
噗!
我一个踉跄,惊吓之余一口口水呛到食管,咳的眼泪都几乎掉了下来。
瞠目结舌之余,不禁有点佩服司徒门主,这种念头我可从来想都没有想过,师傅温和外表下的恐怖,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者修者的日子长的很,我还不想那么快就被灭,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可是那司徒,竟然就这样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了。
师傅听后竟然也不生气,只是同样的微微一笑,对他的话语表示感谢,随后又转头朝向了道空住持。
师傅道:“大师可否给我一点时间问几句话?”
道空住持对师傅还算客气,微微颔首应允。
师傅眼角余光忽然扫了我一下,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狂跳,连忙把目光转到别处,脸上一片火热,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强 暴师傅?!
啊!我要疯了……
不要想,不要想,可是为何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自己将师傅压倒,褪他衣裳的火热场面?
方才深吻师傅的美妙感触,又重回脑际,萦绕不去。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手心,直破皮入肉疼痛难忍,才打断了那份恐怖的绮念。
一阵阵地后怕。
再抬头,已听师傅道:“素闻海狗派三剑客,鼻子敏锐天下无出其右,可是如此?”
大罗抱拳道:“冷门主过奖,我知冷门主的意思,交-欢过后必定身上有味,我们也是闻到了姜姑娘身上与怒清风身上同有一种男子出精后的馨香味,才没有替您的门生说话。虽然天谴一派与诸多修者门派为敌,行事也多有暴虐,但是一事归一事,在这件有褥修者体面的事情上,我们海狗一派态度非常公允,绝不偏颇于谁。”
说完,冷冷瞥了我一眼。
我心内一惊,想起被设计时姜彩忽然暴起对我那狠狠地一撞,大约就是那个时候,她悄俏将身上的男性精 液涂抹到了我衣裤上罢。
忽然胃里一阵恶心翻腾几欲呕吐,手脚也瞬间冰凉起来。
难怪,难怪!
我与大罗他们也非素面初交,他们竟然用这样冰冷的眼神望我,原来竟然内有因由。
师傅听后却不着急,只是依然淡定微笑,只道:“多谢直言相告,其实我只想确认,海狗三剑客的嗅觉分辨能力确然灵敏无比。”
那淡定从容的笑容,被夜色窗台外的朦胧月光与屋内浅暗晃动的琉璃之色照的明灭不定,扇睫忽闪,投射在眼敛处的阴影顿时化开,和着平静的眼波破开一地的压抑沉重,犹如明媚的阳光粲然生辉。
月色迷蒙下的师傅,眼神透亮锐利,清澈却又锋利无比,浅笑微澜,面容似真似幻,美的几乎不可方物,浑身带了一丝说不出危险的暗夜气息。
声音却又懒懒地道:“你们相信天谴派,而我则很相信自己的徒弟,既然如此,只能用最后一招方法了。”
“什么方法?”几乎是同时,住持、三剑客以及司徒莫鹰发问道。
师傅邪邪一笑,落语惊雷,把我当场轰了个里黑外焦:“让清风在大家面前自抚泄精一次,大罗三人凑近再闻可知姜姑娘身上的味道,确实不是我家小徒的。”
我想,当时,除了被确实吓到的我之外,其余人等也同时有受惊吓吧?
不然,为何半晌周围众人都没有反应,只用看怪物般的目光望向师傅。
我脚低耸动,已然想逃了。
师傅却是上前一步,在我肩头重重拍了一下,做鼓励状:“别怕,到时候腾出一间房来,只要公平公允的海狗三剑客与住持大师看着你出精就成,如果你喜欢,师傅也可以在一旁观看。”
我额上青筋跳动,这哪里是鼓励,分明是对之前那个失控之吻的报复。
再感觉师傅放在我肩头的手,那散开的手指隐隐拢控着我肩头的几个穴道,更可确定他分明是怕我受不了激,真的一慌之下就逃了。
我委屈地望向师傅,直直道:“我不要,师傅。”
那么丢脸的事情,打死我也不做。
还好,厚脸皮的人世上不多,而象师傅这般在外人面前也可以恐怖言语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司徒门主是个例外,刚好是那少之又少与师傅同气吭枝的人。
闻言只是大笑道:“这个方法极好,极妙!哈哈!”
我已低下头,装聋做哑只当听不到。
继续对师傅道:“换个方法吧,这个我不要。”
师傅却笑道:“这个方法简单有效,最好不过了,风儿乖……”
我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错了行不行,师傅,你换个方法惩罚我吧……
姜彩忽然怒道:“你们休要侮辱人,我,我……”一副羞惭至死的屈辱模样。
师傅却眉眼带笑软语安慰道:“莫要担心,你身上那撒野男子遗留在体内的味道,早已入了海狗三剑客的鼻子,不用再脱衣检查那私密之处了。到时候风儿一泄下来,就能确认行暴凶手,若果真是他,我就将他交与你,任凭你处置,姜姑娘觉得如何?
姜彩目中光芒闪动,似乎对最后一句话非常心动,又似乎对检查对比体味一事非常忌惮烦恼,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是狠狠瞪着师傅,片语不发。
师傅依然微笑以对,话锋却是一转:“当然,如果凶手不是我家徒儿,呵……姜姑娘,我们清一门人可不是软柿子,任凭谁人一句话语就可以欺负糊弄过去的,姜姑娘与这位田竹姑娘,可要做好以命来赌清白的准备哦!”
我心中大声喝好。
同时知道,原来师傅还知道那个虎牙女的名字,不动声色之中其实早已对天谴一派摸了个底吧!
师傅动人的微笑下面,果然是狠辣的招数,逼得对方要么主动让步,自毁方才一切所说,要么就准备拿命来赌。
可我敢断言,这种当场泄精以辨其味之事,她们一定没有想过,是以方才脸上表情才会那么吃惊,也因此,我敢肯定她们不敢赌。
师傅名为冷一错,是老辈修者当中低调却又非常恐怖的人物之一,别人也许不清楚师傅的为人性格,可是姜彩与虎牙女未必不知道。
果然,姜彩与虎牙女低头交换了几个复杂的眼神之后,最终选择了让步。
姜彩用力咬着自己嘴唇,先是做足了一副十分委屈可怜的样子,然后抬头对道空住持道:“其实,我被偷袭施暴的时候,黑暗中没有见着对方的真面目,只是结束之后有人将我捆绑起来,还有人在打斗,我偷眼瞥见了怒清风,想起我们之间的前朝恩怨,只以为肯定是他……”
轰!
现场顿时一片炸开的沸腾之声,惊诧鄙视古怪了然各种复杂之极的眼神齐齐汇聚到了姜彩与虎牙女的脸上。
当然,天谴派众多男弟子不在此列,只是一概黑着脸,郁闷的直拿眼神去杀剐师傅。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师傅早死了千遍万遍了。
只可惜,答案是不能。
所以,师傅依然从容而清淡地微笑着,背负单手卓然静立在满室翁吟之声中,虽只是静静地微笑站在那里,却如一盏醒世明灯,又如大浪淘尽沙砾却仍巍然不动的河底稳固磐石,潇洒淡定从容的让我一时崇拜无以复加。
正在我内心为师傅大加喝彩的时候,师傅微笑着再出一击:“这么说来,姜姑娘是不确定行暴凶手就是小徒了?啊,还有那颗药丸……”
顿了下,师傅忽然话锋一转:“还是一事归一事,先让清风泄一次再说吧!”
噗~
我再次差点跌倒。
师傅如今说泄精,竟比谈论今日是否吃酒还上口了。
姜彩与虎牙女,闻言则是面上一阵红红绿绿,复又青青黑黑,变脸绽放的直比烟花万花筒还要好玩。
便听虎牙女咬牙回道:“那药丸,兴许是行暴之人偷脏嫁祸……”
师傅含笑点头,眸中透出的笑意三分戏谑七分森冷,依然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我却明显可以望得见虎牙女和姜彩眼底的心惊恐惧。
便听师傅轻描淡写地继续问道:“这样啊,那么方才你说风儿欲强-暴你,又作何解?”
灵魂之秘
我心中再次为师傅大声喝好。
只一句隐晦的威胁话语,便逼得姜彩与虎牙女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推翻自己先前的卖力演出,白流了一脸一身的悲戚泪,还要为自己诬陷的对象洗脱罪名与嫌疑。
师傅果然是师傅,不愧为活了上千年成了精的前辈级高手人物,做事不急不燥,谋定而后动,不发则已,一发直接命敌要害。
端的是厉害无比。
虎牙女这回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虽然万般不情愿,难得辨得明大局。
手指在衣角来回柔捏的骨节都发白了,她才抬头扯了个勉强的笑,说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太过激动疏忽了,现下想来,当时怒清风在房里与那暴徒交手,怕是双方黑暗中激飞的指风剑气不小心划破了我的衣衫,并非是他对我欲行不轨。我发觉到姜师姐的惨状,心下惶恐,一时误会到他了。”
师傅听后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方才没有听错,姑娘称那逃跑之人为暴徒?这是否可以认为,姑娘现下确实想明白认仔细了,行暴之人非是小徒,偷药欲非礼姑娘的,也都另有其人,事实与小徒确然毫无干系?”
姜彩黑了一张脸,紧抿双唇不吭声,虎牙女笑得非常难看,点了一下头。
周围轰一声,议论声沸腾炸开。
其中最难堪的,还是方才表现最积极的海狗三剑客,他们也不是全然的笨蛋,此刻意识到对方利用了他们最值得骄傲的鼻子,三人的脸色都已经黑得可以和锅底相媲美了。
师傅唇角微扬,朝姜彩与虎牙道:“也不对,小徒进门救人,又赶走对田姑娘可能存有非分之想的暴徒,实在应该算做两位姑娘的救命恩人,两位是否应该对他说一声谢谢?”
噗~
姜彩两眼一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虎牙脸色发白,身形晃动,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谢谢。”
师傅点点头,转头对脸色已经非常愧疚难看的道空主持道:“既然小徒之事已澄清,我们就此别过,善后及捉拿暴徒凶手之事,就有劳住持与在场各位了!”
主持连忙躬身合十,连道惭愧。
我跟在师傅后面,正大光明一派轻松地出了这个让人厌恶无比的房间。
一飞离那个小院,我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畅快淋漓之情,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直把先前所有的郁闷难堪,统统一扫而空。
师傅在前头依然是不轻不重地淡淡一句:“吵死了,先前怎么不笑出来?”
我嘿嘿道:“师傅,既然我们寄宿在住持这里,好歹给他留个面子么,下回再来光顾,他定然以上宾之礼对待我们,这样多好!”
师傅终于扑哧一声,转头朝我笑道:“你这下头脑倒清楚了。”
我被师傅的笑颜所惑,忍不住朝他扑了过去,他闪了一下,终究没想真闪开我,被我一把牢牢抱住了腰身。
淡淡的兰草香沁入鼻尖,月色溢满水银般的温柔。
天地依然朦胧若初,我的心境却是变了又变,此刻忽然宁静下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不再言语。
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住师傅,并排在月夜桃花筑中驾剑悠然翩飞,也是一种无法言愈的快乐与幸福。
师傅,真的好喜欢你!
也,真的怕你不时筑起隔离我的冷漠之墙。
以往种种,过近则疏,过远则亲,让我明白,你只想做我的师傅。
可是,怎么办呢,已经无法再转移或遏止内心对你的喜欢了呢?
为什么,会如此的喜欢,如此的喜欢你啊?!
师傅……
耳边响起师傅温柔的声音:“今晚跟我一房么?”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点完才想起轩辕。
师傅似察觉了我的想法,笑道:“轩辕那家伙被花少烟逼着拼酒,又禁止用内劲解酒,如今两人皆灌得烂醉如泥,我已让你二师兄去照顾他们了。”
我哦了一声,脸色微红。
师傅忽然皱眉道:“什么味儿?”
我一惊,方想起身上衣服的脏污气儿,赶紧手忙脚乱地放开了师傅,支吾着不知该怎样回答。
师傅此时似乎也记了起来我衣服上染的脏味儿,一时间脸色阴了下来,朝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念道:“怒——清——风!”
我吓一跳,赶紧一溜烟飞窜出老远,脱了衣服跳入一个清澈的湖中,泡了半晌才起身。
只着一件里裤,我去敲师傅的房门,有点做贼心虚地左右顾盼,生怕被人发现疑为再次罪犯。
门却是没锁,一敲就开,我入内,还未见着师傅,迎头便罩来一件白色事物。
师傅的声音笑道:“刷干净了就换上衣物,这样赤身裸体不怕冻着,却是不甚雅观。”
衣中有淡淡的兰草香,我欣喜披上身。
师傅忽然望了我下面一眼,道:“索性把裤子也换了吧。”
……
是夜,我在师傅身侧躺定,闭眼良久不能入眠。
不知道师傅有无同样睡不着觉,听他的气息,却是匀稳如常。
忽然,窗外响起了轻轻地扣窗声。
一长两短。
如此几次,师傅应早已被惊醒,确是身形动也未动。
师傅未动,那似乎带有暗号的扣窗声便不停,大有百折不挠的劲势。
师傅忽地坐起,幽暗中美丽的眸子喷出微燃的怒火,朝窗外低声喝道:“高擎峰,你有完没完?”
窗外果然传来高擎峰的声音:“你还记得这个暗号,知道是我,真好。”
师傅不语。
窗外高擎峰声音又道:“相交八百年,你就这么绝情,连一次私下谈话的机会也不给我么?你当真要与我恩断意绝?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天谴派,我可以不要学那派里的玄功,我可以退……”
师傅忽然推开窗户,人影一闪而出。
我再抬头,但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已去得远了。
心里实在有些好奇,高擎峰半夜约见师傅,会说些什么。
会不会,谈到那个“清”?
心念电转间,我已远远缀在那两人后头,跟了过去。
虽然明知如此行为不大光明妥当,却又在好奇之外有些担心师傅,不太想回头。
毕竟,高擎峰是危险的天谴派中人。
修者小筑外头,焦恒折枝的桃花谷中,师傅与高擎峰对面而立,气氛与些严肃。
我隐在一颗巨石后面,凝神侧听。
先前不知说了些什么,此刻高擎峰的声音有点急:“你看看清楚,他只是清的转世!他没有清的记忆,他不是清!”
师傅淡淡道:“我知道,他是风。”
我脑中一下炸开,翻江倒海般起了海啸。
他不是清,他是风……我不是清,我是风……
我有种窥视接近师傅内心秘密的感觉,那是,师傅从不曾与派内师兄弟们谈论过的禁忌话题。
一时口干舌燥,心头狂跳不已,紧张的手心背脊都开始冒汗。
高擎峰似乎怒极:“那你还和他……”
话说一半吞咽了回去,喘息半晌方始平复下心情,续而哀伤道,“一错,你当年说过,你把他当徒弟的,现在却跟他接吻,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忍不住偷偷探身观望,只可惜位置不对,看不到师傅的表情。
只见高擎峰一整脸的痛苦无奈。
师傅也似乎有些怒了,语音瞬间严厉清冷许多:“高擎峰,我冷一错喜欢一个人,喜欢上谁,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高擎峰脸上悲欢喜合,变幻十数次,厉眸中爱恨交缠,显是对师傅爱极又恨极。
既想放在手心里仔细呵护,又想狠狠将之击碎揉成齑粉,终是莫可奈何的无奈。
师傅忽然侧过头,凝望着天上月亮,非常淡而浅地笑了笑。
我望到了师傅的侧脸,弧度非常精美,仿如月光下世间最美丽的艺术品。
可是师傅唇角的笑意,却让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弥漫起了一种无法言愈的久远悲伤。
久远到,我根本无法也无力触及。
月夜下的那个人,明明是那么淡的无声的笑,却可以笑得让人如此难受心疼,比之甘肠寸断还要过,还要浓郁沉淀许多分。
直想,让人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用尽一切温暖将他心底的所有悲伤都抚平。
师傅檀口轻张,慢慢道:“高擎峰,我想你当年会错意了。我确实说过,把风儿当徒弟,可是也确实喜欢他,而且……”
顿了下,师傅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是情侣的那种喜欢。我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