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李远山气得追上几步,两人一边吵吵着一边走远。
“赫连将军,今天的事可别怪我啊,都是姓徐的老小子小心眼儿。唉哟,我得跟去看看,别让老李和他打起来!”许通自觉心中有愧无脸见他,向纪千云干笑几声,也找了个借口跑开。其余将士插不上话,便都各忙各的,但再看向纪千云时,却都已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等到周围没了其他人,纪千云才低下头,有些疲倦地叹气。
伍安冲动地走上前,只要一想起差点失去他,就心如刀搅般生怕他会从眼前消失。顾不得还在万军阵前,把他用力抱在怀中。“千云,你若不想留在陈州军中,我们现在就离开!”
纪千云推了推没能挣开,想到反正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过命的兄弟,他这样安慰自己也并不为过,便放松身体趴在他的肩头。
就这样默默地呆了一会,他才拍了拍伍安的后背安抚,“石头,我们不能走。你忘了我在小石头他们坟前发的誓了?”
“千云……你这么好的人,军师为什么不信你。”想起小石头伍安又一阵心痛,不管是责任还是爱人,哪边都无法放下。
傻石头,只有你说我好有什么用?
纪千云轻声笑着叹气,缓缓把他推开。“今天我杀了何威,很多人都已认同了我,相信不久之后,军师也能明白我的诚意。”
伍安这才觉得心中稍微安稳,拉过他的马匹与他一同向营寨中走去。“你和何威打的时候,开始时为什么不尽全力?让我看的好一阵担心。”
“我与何氏兄弟同朝为臣,他们的名气不比我们纪家军小,我也曾和他们在一起切磋过武艺。刚才何武定在城楼上观战,若我一开始就使出我的独门枪法,恐怕他马上就能认出我是谁。而且何武比他哥哥厉害得多,若真打起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死他。所以我让他以为何威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只是一时不慎才失手被我杀死,等他与我再战时定会有轻敌之心,杀死他的把握才会更大。”他说着暗自苦笑,不过是想投机取个巧,却被徐亦误会没有尽力出战,那一箭若真的射中自己,才真叫冤枉。
“你已杀了何威,何武就由我来对付!”伍安拉住他的手停下,原来他杀何威时就想到了下一战,但既然何武厉害,又怎能再让他去冒险。
纪千云抽出手,笑着白他一眼。“你少看不起我,何武虽然厉害,但周朝第一猛将的名号却还轮不到他。我只是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死他,可没有说过我会输。而且现在,我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何武若敢出战,管叫他有来无回。”
伍安无奈地挠挠后脑勺,满脸委屈。“我哪有看不起你。”
纪千云笑着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笨石头,我逗你玩儿呢。何武是好勇斗狠之徒,远没有何威稳重,恐怕他很快就会点齐兵马来为他哥哥报仇。我没有指挥作战的权利,到时候还要你在后面配合我。”
“好!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纪千云回头看着涵谷关厚重的关城,嘴角微挑勾起一抹自信地微笑。“我要趁何武出关的时机,一举拿下涵谷关!”
(二十五)
果然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何武已领着人马气急败坏的杀出关来。但他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没有贸然进攻,把人马扎在城门前的区域,仍然在城墙上弓弩手与投石机的援护之下。
“杀我兄长的混蛋小子快与爷爷出来!爷爷定将你碎尸万段!”
陈州军挑衅般将何威的尸体高高悬于旗杆之上,何武无法直接冲上去抢回尸身,他痛恨中打马在原地绕着圈子,早已急红了眼睛。
伍安立于阵前,目送着纪千云策马缓缓踱出队列。想起他吩咐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抬头望向关城垛口中闪着寒光的强弓硬弩,心中一阵急擂,紧攥的手心中微微冒汗。
纪千云从容不迫地端着长枪,来到场中后似是懒得开口,将亮银长枪舞了一个圆,枪尖遥指着何武,散漫的动作中充满了轻蔑。何武气得哇哇怪叫,急马而至,挥动偃月长刀向他劈来,纪千云折腰闪过,手中长枪疾点他胁下。二人枪起刀落,这一仗谁也没有留手,一上来就使了全力。
只是纪千云知道何武的深浅,何武却不知他的底细。他一直以为这人与兄长的武功相差不多,所以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谁知几个照面下来,却发现他枪法狠辣,几乎招招致命。若是别人来战他,恐怕一个照面就能被他挑下马去。但对了这几招后,却觉得这诡异的枪法似曾相识,但急怒中一时还想不起来在哪里遇过。
“多日不见,何将军的武功又高深不少。”
他还正自惊疑,突听对方语中带笑,竟似自己的熟人一般。他不由微愣,却看到对面的人向上拉开面具冲自己微微颌首,这一下好似晴天霹雳,惊得他瞪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看到了谁。
“怎么是你!”
纪千云已将面具拉回,点头笑道:“为何不能是我?”
何武突然间明白过来,瞬时冷汗湿透了后背。纪千云帮着反贼杀了自己兄长,分明他已反了朝廷!那么纪家其他人呢!如果姓纪的都反了,大周岂不是已朝不保夕!
惊慌失措中他不敢再战,抽身撤刀,猛催战马奔回本队。周军见自家将军打得好好的,竟毫无预警的突然败了回来,不由一阵大乱。
“哪里跑!”纪千云大喝一声,策马追了过去。几乎同时,伍安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向城下冲去。
“回来!不许莽撞!”徐亦一惊下高声喝止。涵谷关城防严密,若强行攻城不知会死伤多少。所以此次进攻的本意只是试探,根本没想与周军硬碰。
此时纪千云已追到何武身后,他由马上飞身跃起,长枪疾向他后心点去。何武不敢不招架,无奈停马回身,长刀横推意图架开他这一枪。谁知纪千云却是虚招,只见他矮身下坠,落地前这一枪已扎在了马腹之上。战马一声惨嘶摔倒在地,眼前冷光又至,何武就地打滚躲开这一枪,再站起时已是头盔歪斜,满脸尘土。狼狈不堪中他怒声大吼,抄起偃月长刀与纪千云在地上又战成一团。
城下周军看着敌人骑兵渐已接近,而自家主将却还在与敌人缠斗无法脱身,一时也不知是该上前接应,还是退回城中防守。城头上的弓弩手更是犹豫,那个杀了大将军的敌人明明已在射程之内,但他与何武落马后,两人身形交错混战在一起,哪敢轻易放箭。
看着那些弓驽手,伍安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急催战马,恨不得立刻赶到他身边。
纪千云边与何武游斗边引着他退向城门方向,何武看到骑兵逼近,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顾不上身前凌厉的攻势,高声向城门大吼:“不用管我!放箭!关城门!”
纪千云眼中寒芒闪过,此时离城门已不过十几丈,虽然比预想的稍微远些,但并非冲不过去!
他打定主意,竟然不管何武,飞速向城门处掠去。
“快拦住他!”何武惊慌中一大声大叫,反变成他追在纪千云身后。关城上的弓弩手见二人终于分开,一阵箭雨急落而下。但纪千云离城门已近,几个闪躲后已冲入城下的周军中。城上守军反又不敢再射,而他在城下左突右杀,虽然一人之力无法突入城去,但也引起一片大乱。
“杀了他!别让他跑了!”何武气得暴跳如雷,正在战团外挥喝,却突听身后风至,他一惊下缩头躲过,扭头看到一名高大青年,手持乌黑铁枪又向自己当头砸下。
这一千骑兵趁着关城上守军犹豫混乱之际,已突入城门近处。后来虽在何武的命令之下,也有人被硬弩流石击中,但大部分都已冲近城下。伍安更是先一步赶到,真如金刚现世一般,以横扫千军之力,率众杀入城门。
纪千云早在他们刚刚杀到时就冲入涵谷关中,率先杀上了城头。随着更多的人杀到,他们在城头上制造出的混乱,以足以使周军城防成了摆设,随后而来陈州大军几乎受不到有效的攻击,长驱直入攻进涵谷关。
“你怎么样?”伍安终于冲到他身边,看他身上虽然遍染鲜血,但显然并不是他的,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何武不知躲到哪里,他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必须杀死他!”纪千云扎死了一名欲逃的周兵,显得有些焦虑。为了扰乱何武心神,无法及时号令周军的行动,所以才在他面前表露了身份。但他万一逃了,岂不是连累了父兄家人!
伍安摇头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刚才在城门前,我已经把他砸死了!”
纪千云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露出安心的笑容。何武的功夫如何自己不是不知道,他却说的这么轻松。呵,果然有他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即使身处险地,只要想到他在自己身后,就觉得任何事情都能轻松完成。所以为了能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决定……当然是正确的。
此次李远山率了五万大军攻打涵谷关,本已作了长期艰苦的准备,却不想竟一战而胜。更没想到纪千云如此悍勇,几乎以一人之力杀入了涵谷关关城。
战后庆功宴上,纪千云当然是最大的功臣。众将领纷纷向他敬酒,许通喝高了之后,更是跑来搂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嘿嘿,我早就说过,老弟一表人材,一看就是好人!嗝……以后,把你老爹兄长都拉来给咱们义军效力……”
李远山怕他酒后失言,忙将他拉到一边,顺手多灌他几杯,直到他连酒嗝也打不出来,这才又转回来,举杯笑道:“我们陈州义军能这么容易得此大胜,全靠了赫连将军!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多谢大王。”纪千云早已喝的晕晕乎乎站立不稳,但李远山敬的酒怎能推拒。只是他还未接下酒杯,伍安已帮他挡下。
“李叔叔,师弟真的不能再喝了,这酒我替他喝好不好?”
李远山看他紧张的样子暗笑,也不想想纪千云在战场上那凶猛的样子,哪用得着你这样处处回护?但知道此战纪千云最为辛苦,便也笑着点头。“好吧。你就送他下去休息,我们再热闹一会!”
伍安架着纪千云向众人告辞离去,李远山回到座位,向徐亦得意的低笑。“怎么样,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吧。”
徐亦端起酒杯掩饰自己尴尬的神情,抿了口酒才道:“还好他不是敌人。”
(二十六)
李远山专门为二人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小院,伍安把纪千云扶到床边,摘下他的面具。看着他在窗口月光映照下闪亮的眼眸,只觉得口干舌燥,扭过头不敢看他。
“千云,我去厨房烧水,你等我一会儿。”他走到桌边点亮烛火,想帮他倒水却发现茶壶是空的。
纪千云靠在床头,不满地撅嘴。“笨石头!我不要喝水。来我身边坐下!”
他喝多了酒,口气难得的有些强硬,伍安忙放下茶壶,坐到床边摸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纪千云眯着眼似是惬意地嗯了一声,拉过他的大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没有不舒服,就是想看着你。”
见他神情慵懒妩媚的样子,伍安热血上涌,险些流出鼻血。二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互相爱慕日日待在一起,只是因为军营里诸多不变,才时时克制。而今日打了胜仗,又得以有单独的小院居住,伍安忍耐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他的脸颊。
“呵呵,石头……”纪千云笑了两声,捧住他的脸仔细看了看,似是很满意的点头。“我的石头长的就是好看,我真喜欢。”
“我,我不好看,比起你差远了。”头一次听他这样夸赞自己的容貌,伍安瞬间红透了脸。
“我说你好看就好看!”纪千云得意地揉了揉他的脸,“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
伍安闻言一愣,千云这是在向我撒娇么?
见他没有立刻回答,纪千云拉着他不依地摇晃,“快说好!”
没想到喝醉酒的他像小孩子一样娇憨可爱,伍安笑着点头答应。“好,什么都听你的。”
“你答应了,不许反悔!”纪千云拉住他的小指勾了勾,又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肩头。
“石头,石头……一定不许反悔……呜呜……”
纪千云不知为何哭了起来,吓的伍安连忙哄他,“你怎么了?我当然不会反悔。”
“嗯,我相信你……”纪千云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后,却又趴在他耳边低声嘻笑。“石头,我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你高兴不高兴?”
伍安好笑地抚摸他的后背,原来千云喝醉酒会这样又哭又笑。“高兴。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了你,连军师也认可了你。刚才李叔叔告诉我,以后不管商议什么事,都要有你参加。”
“哼,我才不稀罕。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纪千云瞪着迷朦的醉眼,只觉得眼前人把自己的心装得满满的,暖得热热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笑嘻嘻的在伍安脖子上吹了口热气,舔了舔因动情而发红的皮肤。“热不热?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很热,我帮你脱。”伍安听了他半天醉言醉语的胡话,早已忍到了极限。此时他抬掌挥灭了蜡烛,抱着纪千云小心地覆在他身上。
纪千云却撇嘴推他,“笨蛋!每次都要我勾引你,你不会主动的要我吗?”
伍安闻言一呆,仔细回想似乎真是这样。
不过他说这是勾引呢……看着他因酒醉而酡红的双颊,微微撅起的水润粉唇,心中一阵甜蜜,这么美好的人竟然真的属于自己。
“我喜欢看你勾引我的样子……”
“真不老实!”
看到纪千云圆睁凤目气鼓鼓的模样,伍安这才发觉自己竟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羞愧的不知该说什么,干脆以行动代替了语言,很快把彼此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只是抚摸慰藉彼此的身体,两人就已气喘吁吁的情动不已。
察觉到他滚烫的坚硬顶在自己小腹上,伍安伸手握住那根粉色的肉茎,在手中拿捏撸弄。纪千云仰起头轻叫了一声,抱紧他的后背,用大腿内侧敏感细嫩的肌肤在他身上磨蹭。
“石头,啊,快点儿……”
带着甜腻尾音的声音,似是在诉说着不满,伍安加紧了手中动作,希望能让他先得到满足。纪千云却哼了几声,突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就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手向后探,抓住了他粗胀的欲望。
“哼哼,假正经,都这个样子了,还磨磨蹭蹭的不动手。”他嘿嘿笑了几声,晃着腰将那根粗热的硬物压在臀间的细缝中磨蹭。
“千云!我,我是怕你受伤……”伍安惊喘一声,按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出来打仗时师傅给的药膏当然不可能随身携带,而且已经很久没与他欢爱,他的身体肯定不好放松,所以才想慢慢来让他适应。
纪千云眯着眼睛看他,神色渐渐转柔。“就算你让我受伤,我也喜欢……”
他说着握紧了手中的肉茎,硬向自己的□中挤去。可毕竟未曾润滑扩张,那里紧闭着没有一丝缝隙,加上他喝多了酒手中不稳,圆润的顶端在穴口滑来滑去,就是无法插入身体。
“呜……怎么进不去……”
纪千云皱着眉头不住嘟囔,伍安却早已出了一头冷汗。欲望被他这样挑逗,却总是过其门而不入,那根不争气的东西难过的几乎快要爆炸。
“千云,你躺好,还是我来。”伍安抱着他的腰将他从身上翻下,分开他的腿向上折起,露出藏在臀缝间的粉色花穴。因他刚才的动作,那里已被自己□顶端的□沾湿,闪着淫靡的水光。伸指就着黏腻液体向内试探,狭窄的肠壁却仍然干涩。
怎么办,这样肯定不能进去,可房间里连水也没有……
纪千云催促的又哼叫几声,“石头,我不怕疼……我就是想要你……”
听到他的话伍安突然趴下,埋首于他的胯间,仔细舔舐着秘处的每一道褶皱,用软滑的舌尖撑开穴口,送进去唾液将里面濡湿。
“啊啊,石头……别……”纪千云受刺激的惊喘,瞪大眼睛看着他过于色情的动作,想挣开他,却被他抱紧了双腿只能无力的颤抖。
等到被打开的穴口完全湿润时,伍安又伸指进去旋转扩张,竟已能听到噗噗的水声。
“好了,快进来……不要每次,都让我催……”
纪千云情难自禁,张开双腿迎接爱人的热情,伍安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欲望,慢慢陷入令人沉溺的密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