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动物----一茬茬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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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手冢松开手,声音异常的诚恳和坚定,却完全没有那种因为没有办法让女人快乐的懊恼或者惭愧的味道。
“我们,到此为止吧!” 手冢看着自己面前的芝说道。
芝有些尴尬的笑着,可是怎么看那笑容里都有一丝苦涩的滋味。
为什么要说抱歉?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取悦你,为什么你要说抱歉?芝在心里问着这样的话。
[和你在一起,我并不称职]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手冢也只是在心里说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关上的房门昭示着两人的到此为止,芝扯起被单蒙到了头上,灯光实在是有些刺眼呢。
驱车穿过城市的灯红酒绿,陌生人潮,本应回去自己的公寓,却一点都不想回去,手冢有生以来第一次允许自己开始漫无目的。
当车子终于开进一个窄巷,两边隐约的灯光昭示着这是一个酒吧街的时候,手冢终于意识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继续向前开,那个酒吧真的还在,连门面都没有变,四年多了,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
停车,推门而入。
蓝调的音乐漂浮在空气中,这并不是手冢喜欢的风格,但是也并不觉得讨厌。昏暗的灯光营造出一种堕落的滋味,酒吧的内饰布置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手冢惊讶于自己还没有忘记。
坐在吧台上,“Gin Martini”,手冢轻声开口,侍者应。
一会就有几个漂亮的女人过来搭讪了几句,手冢表情淡漠,直接拒绝。连调酒的侍者看到这种状况都摇了摇头,感叹自己都看得出来这个英俊的男人今晚完全没有那个的意思,这帮女人怎么还那么的不识趣。
手冢环顾着这个地方,这家酒吧名字叫“暗流”,夜色撩人,暗流汹涌,用来淹没这城市的浮华与空虚,是这个名字的含义吧,手冢想。

[End]献身的仪式

是的,就是这里,自己曾经经常来的,确切的说是到那一天为之经常来的地方。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天,自己仍然是一个人在这里消磨时间,无意间撇向门口,然后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天才,踩着闲散温吞的步伐,走进了这里,眼光流转之处蓝色荡漾,简单的穿着在他的身上也充满了惑魅的味道。显然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但是他却豪不在意,保持着温吞的步子,走到了吧台的前面,走得近了手冢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比起远观,这样的距离更然人觉得美的动人心魄,身形有些过于纤细,似乎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但是那看人的眼神和嘴角的笑意昭示了他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心思,可不是一个未成年人。
不出自己的所料,一会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搭讪,有男有女,但是那个漂亮的人一个都没有接受,拒绝女人的时候他温和而优雅像是一个绅士,完全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拒绝男人的时候眼光挑剔又倨傲。
自己就这样看着他,或者说是旁观着他的美丽的精彩的择伴表演。直到他转过头来对上自己的视线,目光审视着自己,从头到脚。然后笑的更深,那笑容好像是说,恩,你还算合格,然后就看到他朝自己走了过来,没错,他要自己选而不是被别人选。
然后他们离开,去酒店□,然后各奔东西。如果事情就这样到此为止,那还叫什么命运捉弄?
手冢想起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看到一个笑眯眯的别着公司的胸卡将衬衫西裤穿的一派闲散的人走进电梯的时候,终于知道什么叫现实比剧本更精彩。那人看到他也是一时错愕,但旋即恢复了微笑的模样。
回去查人事的档案才知道他是今年的新人,在企划二部,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了,早已经成了女员工的话题人物。可他就在你隔壁上了两个月的班你都没看见过他,而刚刚昨夜翻云覆雨,今天就见到了。就连手冢也禁不住感叹这世界原来真的可以如此戏剧,不喜欢和同事有特殊关系的手冢本来担心这个新人会受这种事情的影响而有 些不合适的举动,但是这个新人显然比他还风平浪静,比他还风过无痕。
对对方的觉悟和身体都很满意的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床伴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去到了对方的公寓,毕竟上班是很辛苦的,他们也都乐得为对方创造有利的条件,给欲望找个对象是本质,不在乎那么多的形式。
而现在这种平衡却在被打破,因为手冢知道自己动心了,自己喜欢了,自己喜欢上了那个漂亮的天才,或者可以叫□。
酒吧里音乐依旧,灯光依旧,自己坐在这里,可是不二他并不在。想起不二的样子,那种弱不禁风的纤弱感混合在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成熟里,敏感亦强大,柔软又坚硬,看似魅惑轻佻其实骨子里很严肃。是的,不二骨子里是严肃的,所以自己不在意迹部不担心白石观月他们会和不二怎么样,却那么紧张越前的存在,因为越前是认真的,不二他要怎么面对一个认真的人,这次他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不二,如果我也是认真的,你要,怎么办?
手冢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再这样想下去,他现在想见到不二,他现在只想见到不二!这样强烈的渴望侵占了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驱使着他去找他去见他去说他喜欢他,认真的。
将酒钱放在杯子旁,离开酒吧,这个他不知不觉到的两个人相识的最初。
走到熟悉的公寓的门前,不知道不二在不在,应该不在吧,因为越前回来了,那就这样等他,等他回来,手冢想。
靠着有些冰冷的门板,坐了下去。
不二回过神来,因为门的后面好像有什么动静,那种强烈的存在感隔着门板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起身,开门。
手冢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打开的房门,还有站在门口的混乱的不二。
“手冢,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呢” 那个一直在脑子里乱窜的名字的主人,就这样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二的情绪终于彻彻底底的失控,脱口而出心里那难耐的憋闷,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人是怎么到这里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和理由,不二伸手勾上手冢的脖子。
不二想证明点什么似的要吻上对方的嘴,可是身高差了一大截,垫起脚急切的要凑的更近,却忽然被搂住腰身,然后嘴巴就被堵住,舌头缠在了一起,攻城略地。
从来没有过的热吻在两个人之间进行着,一贯是称职而敬业的床伴,从来不会去侵犯对方的禁地,他们□,拥抱,爱抚对方却不会去接吻。
可是却原来有些干渴,非这样的亲吻不能将其滋润。
那种对方侵占口腔里所有空间的时刻,像是互相的告白与接受,通过唇齿的啃噬舌头的缠绞清晰的传达到对方的身体里。
身体便随着这样的亲吻开始升温,不二开始去解手冢的扣子,可是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抖的厉害,怎么也没有办法继续。亲吻仍然没有停下,手冢却找到了不二的手握住,然后自己解开了所有的扣子,再将不二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任由他抚摸和感受着。
再退去不二的所有衣衫,两个人终于□相对,再次看到那早已经熟悉的身体却仍然觉得惊喜,手冢搂住不二,去扩充怀里那迫不及待的身体。
手指刚刚进去就被不二按住了手腕。
“就现在,可以么?” 不二的声音几不可闻。
这怎么可以?!会受伤!会很痛!手冢不能同意。
不二却忽然动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个翻身将手冢压在了身下。然后扶着手冢早已□的欲望用力的坐了下去。
“ ——恩————” 没有经过扩充的身体忽然便被刺入被贯穿,那撕裂的痛楚几乎让不二大叫出声,不二痛的猛地仰起头,紧紧的闭着嘴,让那要脱口而出的叫喊生生的憋回了自己的身体里。这就是接受另一个人的感觉吧?要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将自己的身体撕开,将自己的心也撕开,流出血来,让另一个人进入,然后再包裹起来。
完全没有润滑和扩充过的甬道,在不二用力下坐的瞬间摩擦着手冢的欲望,手冢也被那毫无润滑的痛感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下一秒手冢就忽然明白了不二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伸手扶住由于疼痛而颤抖苍白的不二,保持着结合的姿势,带着不二轻轻的翻身,让不二躺在了身下。
他的美丽的严肃的天才,在履行一个任性的仪式,一个献身的仪式,一个接纳自己的仪式,这个仪式会由刻骨难忘的疼痛来证明。
□温热的液体是伤口开始在流血,不二早已痛的颤抖不已,却仍然紧紧的闭着嘴唇,不让一丝声音可以从那里出来。身体却开始任性的上下动作了起来。
手冢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用力吻上那个嘴唇,用舌头撬开紧闭的牙关,温柔的安抚着。
忍着那没有扩充润滑过的甬道带来的尖锐疼痛,开始用力的□起来,不二显然痛得更厉害,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却被手冢紧紧的抱住。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想要的仪式,想要的痛苦,想要的证明,那就都由我来给你,不二。
得到你的身体,却还要得到你的灵魂。
原来,我们的欲望早已不那么低等。
[全文完]

[番外]The Seven Year Itch

每个看似平静安分的身体里面,都有着一个不安静的灵魂。就算你投胎成天使,也无从幸免。坠落人间这种事不是意外,是天使故意的。
不二很不安静的终于扔下手中的风尚杂志,今年的发布会着实没什么创意,那些设计师们打着复古的名号行抄袭之事实,偏偏还一群人追捧夸奖,闪光灯闪的排山倒海,杂志编的色彩斑斓。等,等一下,这些都不重要,其实年年如此月月这般,为什么今天自己这么的——怨声载道。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人么。
将自己扔进沙发的深处,随手拿起一个靠垫放到了脸上,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两个多星期了,那个人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一封电邮也没有发过。不对,他打过电话,不过不是给自己,昨天他的秘书还说总经理打电话询问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真想说有啊,我出了状况。
柔软的靠垫不但挡住了头顶的灯光,也开始挡住空气,呼吸开始忽然沉重起来,两个多星期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更遑论调情。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呢,是厌倦了吗?抑或是——被厌倦了呢。
七年多了呢,从第一次□到现在。
三年多了呢,从第一次带着心甘情愿献给他的心意到现在。
本以为一旦放弃了那种醉生梦死的纵情纵欲的时代,便会成为高级一点的生物,因为带着拥有和付出的心意而一起达到□的感受是一种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真实,以至于那从来都觉得会将自己掏空的黑夜都被屏蔽在了这种真实之外,一度觉得心里满满的,怎么也不会空。
不二觉得以前的认知还是——浅了。
并不是这次出差自己才察觉到了问题不是吗?最近一个月,手冢的态度都很——冷淡。
没错,就是冷淡,就连他上飞机之前的那次,他都做的心不在焉。以至于他走了之后自己还要在家里手X才解决问题。
生理的问题解决了,可是心理呢?
不二用力的蜷起身体,将头深深的埋进沙发里。“The seven year itch”, 不二喃喃的念叨着脑子里闪出的词汇,难道说的是真理吗?
明天他便回来了,但是今晚,仍然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数着秒针的通宵达旦。
白天到了,就要做白天要做的事,洗澡,穿好衣服,出门到了公司,前台是一个新人,热情又羞怯的打着招呼。
“部长” 刚一到部里,成美就迎了上来。三年前企划二部的秘书,已经跟着她的部长一直到现在成为了整个分公司企划总部的部长助理,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生涩模样。
“集团总部通知开会,关于原料供应商的问题”
“什么时间”
“上午十一点,总经理已经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 不二点头,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来集团这次真的很重视呢,那个原料供应商因为质量问题最近遭到了投诉,以至于与之合作的自己所在的集团也受到了波及,这次会议应该主要是更换供应商的问题以及相应的名誉挽回措施吧,这样连个提前通知都没有的会,还真是那个大少爷的风格呢。不过,总经理已经过去了?下了飞机就直接过去了?!?!虽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见我但是我非常想早点见到你没错,可是你也应该先回去睡个觉不是么。
甩了甩头,不要想那么多,随便收拾了点资料,打电话叫司机送自己过去。
不二到达集团总部的时候已经快到了11点,等到达会议室的时候,离11点也没剩几秒钟,进了门发现大家都已经到了,手冢也坐在那里,旁边的位置空着。还是老样子,你若以为他刚下飞机过来开会必然是满脸疲惫衣衫不整,那他一定会让你失望的,因为他现在仍然和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同,干净的衬衫,深色的领带,平整的西服,一丝不乱的头发,还有——如何也不可能乱的表情。
不二的视线朝他瞥了一眼就转了开去,他也回看了不二一眼,一如既往,在公司,他一向非常的有分寸,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的情况下。
迹部景吾看着走进来的不二,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心想你果然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不过本大爷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看着不二温吞吞的走到手冢旁边的位置上坐定之后,迹部开始今天的会议。
说过了会议的目的之后,迹部开始询问各个下属经理的意见,关于这次供应商被投诉的问题,主要涉及的是生产部,销售部和企划部,所以这三个部门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当迹部向手冢投去询问的目光的时候,手冢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不二,毕竟这两周他都不在,对现在的具体情况的了解肯定不及不二。不二也不推辞,也就自己的分析简单的说了说预计最坏的情况和现在可以采取的应急措施。
会议终于在迹部景吾拍板决定了几项措施之后结束了,然后不二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迹部叫住了他。
“怎么样,来总部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迹部想起一个星期前自己和他说的这个事情,让他考虑考虑。
“那个啊,我还是不怎么愿意呢” 不二抬头笑着看着和自己说话的大少爷,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身影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你就那么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啊,本大爷可是在给你机会!” 迹部说完冷嗤了一声,也瞟了瞟那个人影消失的方向。
“大少爷你这是和我有仇吗?非要让我来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地方” 不二仍然笑眯眯的回敬,不过心里却想着那个人是回家了还是回公司了这个问题。
“真是枉费本大爷一片好心,手冢他是坐直升机升值,本大爷给你个云霄飞车” 迹部想你无视本大爷还跟了别的男人还立刻变脸从情圣到情痴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我是和你有仇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说现在那个色狼对自己不错,可是想起不二这郁闷还是难以平复啊。
“云霄飞车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坐坐看,呵呵” 想着近一个月来的状况,不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
“好,明天我就去叫人事那里出调令” 迹部手抚上泪痣,得意的笑了,既然进了集团的门,就是我的人了,谁允许你窝在分公司享清闲了——不过,不二,你——出状况了么,看着那个笑眯眯的转身离开的背影,迹部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笑不出来了。
走出集团总部的大门,司机居然不在,不过那个人在,不二一眼就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身后是他的车,手冢在一直看着他。眼神里尽是久别重逢后的期待。
居然——在等我吗?有点乱的走过去。
“我来开吧” 示意手冢去副驾驶的位置,毕竟刚下飞机外表看起来再没问题,也一定是很累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司机把他的车送来,让司机送他回去不就好了吗?
“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公司没什么要紧事” 从熟悉的手里接过钥匙不二发动引擎,汽车启动之初的震颤让自己身体的些微震颤被掩饰了过去。
打电话给成美说自己下午要晚一些再去,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然后便开着车朝家里驶去。
刚打开房门进到屋里,钥匙还来不及放回衣袋里,腰就被有力的手环住。在嘴巴被堵住之前,不二听到钥匙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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