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夭袂
  发于:2009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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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他说:“我在酒吧里。”
艾澄又问:“那为什么不来了?”
舒文只一句淡淡的“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就打发了艾澄。
艾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他对舒文说那我自己先回家了,就挂断了电话。
坐在公交车上,身上还放着那个自己花了好长时间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艾澄捂着自己的脸,悄悄的流了眼泪。
回到家,他也没有心情看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又一个的换着电视节目。
舒文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门口也一直没有响起熟悉的开门声。
艾澄现在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没准舒文真的有什么事不能回来,不要像个女孩子一样为了这么点小事和他闹别扭。但是心里,又似乎真的希望自己就是女孩子,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撒娇,质问他为什么在这样的日子里说也不说就不回来。
等的太久,就有些困,看了看墙上的德国吊钟,已经快午夜了。艾澄知道这个时候舒文还不回来,多半是不会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舒文今天忽然要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和自己说话疼着自己,今天就变成这样的态度。
他心烦意乱,抱着一个抱枕,渐渐沉入梦乡。
艾澄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舒文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用他的牙齿啃着自己的喉咙处。艾澄很害怕,拼命的叫喊,但是又叫不出来,一下子惊醒了,摸了摸满头的冷汗,听到门口开门的声音。
是舒文,带着一身的酒气,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艾澄的担心一下子胜过了想要质问他的意愿,走过去扶着他将他带到了自己刚躺过的沙发旁边。
舒文的眼神是迷离的,看着艾澄,又好像透过他看着别人,忧郁中含着一丝痛苦。
艾澄去浴室拿来湿毛巾,帮舒文擦脸。舒文靠在沙发里,一瞬不瞬的看着艾澄。
艾澄擦完刚要走,舒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猛的拽到了沙发上。艾澄跌倒了,他看到了舒文眼中浓浓的情(噗)欲气息。不知道为什么,艾澄有些慌,他好害怕这时候的舒文,疏离的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舒文使劲撕开了艾澄的衣服,衬衫上的扣子有几颗飞了出去,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他一只腿狠狠的顶着艾澄的腰部,脱下自己的裤子,强硬的将自己已经半硬的东西塞进了艾澄的身体。
艾澄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么痛。朦胧中,他想:也许舒文是有苦衷的吧。
近乎于强(噗)暴的性事,让艾澄没过多久就昏了过去。舒文发泄完了自己的欲望,倒在了艾澄身上,也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舒文先醒来,一眼就看到艾澄那张素净的脸上,布满了委屈的泪痕。他有些慌,急忙将艾澄抱到他们卧室里的大床上,帮着他清理身体。艾澄似乎被这阵骚动所打扰到,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舒文焦虑的神情。
舒文拉着艾澄的手,说:“对不起,我昨天失态了。”
艾澄不知道该说什么,楞了好久,才开口:“是……有什么事吗?”
舒文苦笑着说:“不堪回首的往事。你身体怎么样?昨晚在客厅睡的,会不会感冒?”
艾澄摇了摇头,将自己整个缩进被子里。是什么样的往事,让一直很有风度的舒文,对情人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个时候的艾澄,终于忍不住想起为什么小琪要离开这样完美的情人舒文呢……
艾澄没有和舒文吵。大概是因为他心软了,当看到舒文那苦涩的神情的时候。也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发烧了,没有力气管那些事了。
正好今天是周末,艾澄就干脆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睡起觉来。
舒文在打电话,好象是叫外卖过来。艾澄睡的昏沉,隐约中觉得他抱着自己坐起来,喂了一片药下去,舒文问艾澄想吃些什么,艾澄想也不想,就说想吃清淡的玉米粥。
舒文帮艾澄盖好被子走了。满屋子的寂静,透出一股孤独的味道。艾澄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睡了几个小时,舒文过来叫醒了艾澄。他手里拿着一碗和路雪巧克力味道的冰淇淋,要喂给艾澄吃。
艾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吃巧克力味的,而且根本不想吃这么凉的东西。
舒文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满,温柔的劝他说:“发烧时吃点冰淇淋去火的。吃一点吧,吃点嗓子才会舒服。”
艾澄看到他这样,心中不忍,一口一口吃掉了舒文喂给自己的冰淇淋。
看他吃完,舒文满意的笑了笑,这才端来了他点的玉米粥。
艾澄觉得自己大概是得病了,为什么自从和舒文好了当了同性恋之后,自己就变得这么的多愁善感呢……大概,是心病吧。
他喝着玉米粥,粥的热气熏着他的眼睛,凝起了一片水雾。
舒文等艾澄喝完,拿着碗要走。艾澄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说:“昨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舒文有些尴尬,他看着艾澄,说:“嗯。谢谢。我看见那个蛋糕了,很喜欢,谢谢你。”
艾澄低下了头,用极低的声音说:“昨天忘记放冰箱里了,里面有水果,今天该坏了吧。你没吃吧?”
舒文点点头,说:“嗯,有些酸了,我就倒掉了。没关系的,蛋糕我们可以再去买,今晚我就去买,我们一起补过生日吧。”
艾澄点点头,看着他走了出去。
舒文,你不知道,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给你的吗?再买来的,意义怎么能一样呢?
舒文果然又买回了一个蛋糕,还有许多平时艾澄喜欢吃的小菜。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吹灭了蜡烛,一起吃了这餐好像没有丝毫味道的生日宴。
虽然这之后,两个人又和好如初。舒文甚至比原来还要疼艾澄,下了班就陪他,上班的时候也经常打电话给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有可能让他感到一丝不高兴的话从来不说。艾澄知道这样就很不错了,舒文对小琪,都比不上对自己这样好。大概全天下的情侣中,自己最幸福吧。
但是为什么,那件幽灵一样的往事,就总是在他心上漂浮着,让他患得患失。

第 5 章

虽然知道这样问会显得很做作又很矫情,但是艾澄还是忍不住,问舒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这时候,舒文会搂着艾澄的身子,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吻着他的额头,说:“怎么会不喜欢?我家小澄,谁看谁都喜欢。”
听了这句,本来应该觉得高兴的艾澄,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可悲。他就是想不通,于是刨根问底:“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舒文沉默了,他凝视着艾澄,好久才说:“你知道吗?你有一颗泪痣,很漂亮。”
艾澄拿起小镜子瞧了瞧,果然在右眼的眼尾处,有一颗小小的,浅棕色的痣。
舒文捧着艾澄的脸,认真的看着他,说:“知道吗?泪痣若是长在离鼻梁近处的那个眼角,说明是个爱哭的人。但是若是像你长在靠外面的眼角,那就说明你喜欢默默的哭。闭上眼睛,眼泪就会顺着那个眼角悄悄的流到床单上,没有人知道。所以在眼泪流出来的位置,有那样一颗痣。”
艾澄有些羞,舒文说的,还真的有些道理。他看着舒文那认真的神情,在他略带忧伤的瞳孔中,印出自己清秀的脸孔,他又迷失了,迷失在这样的对视里。
虽然最后,还是不知道舒文究竟为什么喜欢自己,但是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深情款款,应该是……爱着自己的吧……
艾澄不想再问下去了,舒文这样的爱,让他既觉得害怕,又觉得安心。隐隐中,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慢慢发酵。
舒文虽然很宠着艾澄,可是却很不喜欢他在晚上看书。艾澄因为想重新考大学,所以很努力,得了空闲,就会做些习题,背点课文。每当这个时候,舒文就很沉默。
他有时候会不言不语的拉起艾澄,然后两人去床上做那爱做的事,直到消耗了艾澄所有的体力和精力,趴在自己怀中昏昏睡去。
有的时候就干脆坐在一旁,看着艾澄自己学习。艾澄会觉得不好意思,不能把他晾在一边自己做自己的,于是时不时的和他说说话,让他去寻些别的事做。但是舒文每天回家以后所有的事似乎就是和艾澄在一起,所以还是继续坐在一旁看着艾澄读书。
周末的时候,舒文会忽然起了童心,硬拉着艾澄去游乐场。其实那种嘈杂的地方艾澄不喜欢,玩一个项目就要排好久的队,还不如和舒文两个人在家度过一个周末更舒服些。
但是舒文对游乐场有着近乎执拗的兴趣,总是劝说艾澄不要总在家里闷着看书,出去放松放松。
艾澄看到这样的舒文,虽然心中有些不乐意,也只能强颜欢笑陪着他一起去玩。在他心里,舒文是这么好的情人,自己也要学着迁就他。而且他去游乐园也是为了自己能放松,自己又为什么要扫他的兴?
舒文和艾澄每次都去的很早,七点钟就出发,赶在八点半游乐场开门之前就去排队,为的是能赶上很多人都喜欢玩的跳楼机。
舒文坚持每次来游乐园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跳楼机,因为他说这个项目才能够调动全身兴奋的细胞,最刺激的要最先玩。
艾澄却觉得跳楼机不是最刺激的,也并不好玩。不过就是座椅升到半空,然后突然一下降下来,让人吓一跳。还不如过山车更刺激更危险,有一种总是要被甩出去的感觉,像在半空中乘着巨龙飞驰一般的快感。
游乐园配有照相的设备。游客在玩的时候会有拍照的相机将所有人的表情动作拍出来,第一时间传到电脑里。这样如果游客喜欢自己的相片,就可以花钱买走。
艾澄和舒文每次玩的时候,都会拣一些两个人表情都还不错的,拍的精彩的照片冲洗出来。艾澄发现,舒文在坐跳楼机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不像自己似的,高兴紧张兴奋惊奇所综合起来的那种孩子般的表情,而是一种淡淡的,淡淡的享受。
这张照片里的舒文,嘴角微微向上抿着,闭着双目,散发着忧伤成熟的气息。艾澄看着那张照片,二十六岁的舒文,是这样的,吸引着自己。忍不住就想往他身边靠过去,永远的陪伴他。
这张照片,艾澄悄悄的藏了起来,回家后夹在了自己的书里,有空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看一看。舒文喜欢有条不紊的将所有的照片都夹在大相册里,这样以后方便找,也许他永远也不知道,有一张曾经被艾澄偷走,没有被安置在相册中。
舒文每次去游乐场,都要照许多照片,有的是两个人互相照的单人照,有的是游客帮忙照的合影,还有的就是游乐园照出来他们买的。
艾澄很调皮,每次看到卖玩具的都赖着不走,缠着舒文给他买戴在头上的动物耳朵。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爱玩又爱闹。舒文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买耳朵给他戴。可是他自己戴还不算,非要舒文也跟他一起戴。艾澄属兔,可是每次都抢着戴舒文的羊角,把自己那个一边耷拉一边俏皮的晃动着的兔子耳朵匀给舒文戴。舒文哭笑不得,但是又不愿意拒绝艾澄,于是在游乐园里拍的大部分照片,都有一个神色别扭的成熟男人,头上有两只粉红色的兔子耳朵,和一个朝气蓬勃的秀美少年,头上两只羊犄角。
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在摩天轮里,两人会抱着接吻。在周围的天空中飞舞着的,是幸福的空气。
每次的最后一个项目,都是激流勇进。玩这个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很容易被水打湿,所以每次都被他们放在最后。
两人总是只买一件塑料雨衣,然后紧紧的靠在一起,让那单薄的雨衣遮盖住两个人的身体。艾澄喜欢坐在前面,让舒文在后面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自己靠在他的怀里,两人的外面是雨衣的包围,这样感觉很温馨。
而且坐在前面的人更容易被水溅到,于是每次下了船来舒文都会温柔的帮住自己擦着被水淋湿的头发。艾澄就喜欢这样享受舒文的温暖,舒文的爱。
游乐场一玩就是一整天,结束之后,舒文带着艾澄,开车到很远很偏僻的一家小酒店,去吃那里的羊蝎子。
舒文说他很喜欢来这里吃,但是因为平时没有时间,所以养成的习惯,去了游乐园之后就要开车来这里。车程挺长的,大概要开一个小时。艾澄疯玩了一天,每次都会在车上睡着。他在吃上并不挑剔,所以也就不明白为什么舒文要这样大老远的赶来吃羊蝎子。而且舒文吃的也并不多,大部分的骨头都被他们剩下了。
艾澄就会突发奇想,对舒文说要不然我们养一只狗吧,这样剩下的骨头回去可以喂给狗狗吃。舒文对着这样的艾澄,实在是没辙,看着他眼角的那颗浅棕色的小痣,和那亮晶晶的总是汪着水雾的眸子,结了帐,开车载着他直奔宠物店。
两人抱了一只才一岁的比格回家来,艾澄很喜欢它,看着它在地板上蹭着身上的毛,懒洋洋的趴在狗窝中打哈欠,一时忍俊不禁,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扫把”。舒文嫌这个名字难听,但是艾澄看狗狗总是在蹭地板,好像在扫地一样,于是任性的坚持着要叫他扫把。
自从有了扫把之后,艾澄和舒文的二人世界就总是被它破坏掉。
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扫把就会过来跳到艾澄的身上起腻。至于舒文想和艾澄想做些少儿不宜的事,也总是得先提防了扫把,免得它拱开门自己跳上床来扰了两人的雅兴。
扫把和艾澄很亲,因为总是艾澄抱着它玩,艾澄喂它食物。相比之下,舒文就逊色很多,也不理扫把,看到艾澄和扫把兄弟无间腻在一起的样子,还会将扫把赶到小黑屋里去关禁闭。
但是艾澄知道舒文其实也很喜欢扫把,因为舒文每次都会主动买它最喜欢吃的狗香肠回来,让自己喂给它吃。看到他竟然还吃一只小狗的醋,艾澄的心就被幸福溢的满满的。那种被人深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件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舒文的往事,似乎也淡的不再重要。
每天早上,艾澄都会在舒文的怀里醒来,一睁开眼,舒文就会轻轻的吻着自己,和自己说:“早安,我爱你。”
艾澄会对着舒文笑,他喜欢舒文这样说,能让他感觉到舒文的深沉的爱。然后两人一起去洗脸刷牙,再一起带着扫把散步。散完步,两人一起回家,舒文就让艾澄歇着,自己去帮他准备早饭。
舒文的饭做的不是很好,但是金枪鱼三明治和煎包做的特别好。艾澄倒是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菜谱,做出的菜比舒文的要好吃的多。但是舒文怕他辛苦,就是不肯让他下厨房,早饭做给他吃,晚饭两人一起出去吃。
艾澄都觉得自己要被舒文宠的什么都不会了,每天就是等着他的伺候。于是就趁着他做饭的时间读点英语,背几个单词,为高考做些准备。
一起吃完了早饭,舒文开车带着艾澄,绕远先将他送到蛋糕店,这才自己去上班。
有的时候舒文怕蛋糕店中午的伙食不好,叫了外卖让送餐员直接给他送过去。艾澄红着脸打开这爱心餐盒,被身边的同事起哄了个够,都说他找了一个体贴的好女朋友。
晚上舒文来接艾澄回家,惹得艾澄身边的小女生十分嫉妒:“小澄有这么帅又这么有钱的表哥,还这么疼弟弟,天天开着大奔接送他回家。”
艾澄想,舒文真的很招人喜欢吧,身边的小女生都要自己给介绍和舒文认识,可是自己又怎么肯将舒文推给别人?

第 6 章

两人直接吃完饭回到家,换了休闲的衣服再一起带着扫把出门玩。扫把闷了一天没人理,这下子高兴坏了,在楼下的花园中又跑又跳的。
走到没人的地方,舒文会悄悄牵起艾澄的手,掌心相握的地方,传播着心上的热度。
舒文真的很帅,艾澄想,不是嚣张的帅,也不是张扬个性的帅,而是那种,从内心里发出来的帅气。他温柔的表情,含笑的眼角,和深沉的声音,都这样吸引着自己。真的沦陷了吧,沦陷在舒文每天清晨那深情的“早安,我爱你”,沦陷在那一个个轻柔的吻里。
散步回来,两人一起给扫把洗澡。扫把最不喜欢洗澡,每次一沾水都不听话的来回来去的乱动。于是,经常是艾澄抱着它,舒文拿着喷头给它冲洗,拿吹风机帮它吹干湿漉漉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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