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鸡肋 上----小马疯跑
  发于:2009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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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调调,目中无人的调调。哪怕是那些让张宽几乎彪出血来的激烈场景。
东西是苏桦找来的,他自己并没看过,不是不想,没有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间,想也是空想。
只是他没想过片子是这样的。流著口水的张宽,惨叫的女人,发著狠的男人。疯了一样的世界,疯了一样的张宽,和疯了一样的自己。
张宽拉著苏桦出了自己乱的没了章法的屋子,脚步虚浮,神精飘渺,两眼空茫。太疯狂了,这他妈的世界,他真的想喊上一嗓子,来释放自己刚刚欲火焚身的热流。太刺激了,你觉得呢。张宽扭过头来看著苏桦。
苏桦有了几秒的愣神,从黑黑的屋子里出来,头还没从刚才摇晃的画面里走出来,一切比张宽脸上白痴的笑容更没有思想。
刺激。苏桦扯了嘴角笑了。

谁是谁的鸡肋15

自力更生的性教育,有著自我发展的延伸性。当天夜里,苏桦梦里的主角第一次被替换了,由张保林换成了张宽,张宽挥著手说,这事就这麽定了,谁他妈在叽歪,别怪我巴掌呼他脸上去,然後白天看过片子里的男主角就压到了张宽的身上,拳头拼命的打在张宽的头上,脸上。张宽的脸很快真成了猪头模样,红的,白的,淌了一脸,而男人还在放肆地喊著,拳头疯狂地揍著。我就叽歪,我就叽歪,你再挥手啊,你再挥手啊。
然後苏桦就笑醒了,醒了後,他发现自己的内裤一片粘稠,那是他所没经历过的粘稠。
苏桦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就跟自己该换牙,该长毛一样没什麽大不了的。
而张宽是真正的疯了。
苏桦看著张宽成天地粘在女朋友身後,像极一只赖皮狗。
买蜡烛罢心形,买毛绒玩具录‘ 我爱你’,每天早晨的早点,到晚自习的夜宵,张宽把苏桦指挥的团团转,一个一个实现自己认为的浪漫、却被苏桦暗自鄙薄的衷情。苏桦心灵手巧,苏桦写了一笔好字,苏桦全部的聪明才智都用去讨好张宽的女人了。苏桦知道张宽现在就是一条发情的公狗,找不到出路,不翻墙跳院是不会安生的。
当然最後张宽还是翻墙跳院了,抖著一身得意的骚毛把苏桦脸上整整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才把自己的光荣事迹交待干净,什麽刺激、过瘾,什麽女人那个地方是什麽样的,怎麽的妙不可言,女人是怎麽叫的,是怎麽样爽得不顾矜持了,自己又是如何的伟岸强壮,如何的比片子上的男人还厉害,足足两个锺头,过完了瘾,也掏尽了肚子里的所有的形容词。
苏桦听得新鲜,却有点纳闷。他有点不明白片子上的女主角一脸痛苦甚至嘶叫成那个样子,怎麽到了张宽的嘴里就是享受。
他不明白。
日子还是有张有弛地过著,偶而张宽还会从苏桦口袋里搜钱,当然现在不是买吃的,成了生活用品,保险套,开房间,张宽成了种马,苏桦却天天陷在梦里张宽被捶得鼻青脸肿的情景里出不来。
苏桦过生日,从来是个大日子。因为张保林,没人敢亏待他,就像当年张保林说的一样,不但爸爸妈妈把这当大事来看,就连张保林自己也会督促著张宽送苏桦礼物。
今年张宽买的礼物的钱被张宽开房用掉了,只能骗了苏桦的小私房说是请他吃肯德基。
苏桦不好吃那个,那味道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厨艺。可张宽爱吃肯得基,所有能和洋派流行挂点钩的张宽都喜欢,他还叫上女朋友玲三个人一起吃。
苏桦见不得张宽的吃相,看著张宽红红的槽牙沾著红红的蕃茄酱就看不下去,还总爱把嘴巴‘吧叽’‘吧叽’的出声。他只有把头转到一边,还不敢太明显。
周末的人多,张宽的新耐克和苏桦的半旧运动服,坐在一起挺显眼,张宽原本细长的眼睛,和习惯挑起的嘴角是时下流行的帅,再加上不可一世的张狂劲,颇有点雅痞的韵味。而苏桦就是五好青年的典范,朴素、俊秀,时不时空洞的眼睛。这两人再加上玲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坐在肯德基吵杂的大厅里挺有点焦点的意思。
张宽和玲一见面就卿卿我我说的不易乐乎,早就忘了来这是干什麽的,连张宽用最後剩下的一点钱买得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蛋糕都忘了拿出来让苏桦意思意思。而苏桦一当电灯泡,就爱上厕所,第三次从厕所出来时,一不小心踩到了旁边正用烘干机的人的一只白鞋上。
苏桦对不起还没说出口,那个人就炸了。
“没长眼哪。我的鞋,还新的,穿著就是让你踩的,眼睛搁头顶上了放风去了?”
苏桦摸了摸鼻子,看对方染著黄发,个子不高,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就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真没看见。”
还没等对方回话,一个高亮嗓门扯开了。
“新鞋了不起啊,怕踩著,就别穿了,把鞋带扒了串起来挂脖子上,看谁能踩到那上面去啊?”
张宽也不知道那根神精溜弯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苏桦是他手底下的人,不能就这麽受欺负。
苏桦一看张宽上阵了,就知道事情要糟,张宽从来不吃亏,现女朋友在边上,不显摆显摆怎麽可能。
黄毛气的当既要冲上来,一看到张宽从座位上站起来,足足高了快一个头,才收了脚,“你妈的,你才破鞋呢,王汉,过来,妈的这孙子臊我呢?”
话音刚落,就真冲过来一大汉。足有一米八,张宽个子倒不吃亏,还高个一两公分,可论厚度就差得太远了。
苏桦知道惹事了,忙拉著张宽往座位上走,还边回头给那两人陪不是。
可那叫王汉的人不干了,指著张宽,指了指门外,嘴角一斜就出去了。
苏桦到不是真的害怕,有几年没动手了,可今天是他生日,如果两人再挂著彩回去,不要说张保林那里交不了差,就是自己爸妈跟前也不好说。张宽一打起架来不要命,那个看上去更是一个没有深浅的。
苏桦紧紧拉著张宽的胳膊,边给玲使眼色“别出去,张宽。不就是踩了一脚,大不了我出去让那黄毛多踩几脚踩回来就行了”。
“就你那耸样,才练了几天胆就又吓回去了,妈的,还给别人踩呢,给别人提鞋都没人要。”张宽骂了苏桦一句,狠狠地甩了苏桦的胳膊,抬起长腿出去了。
苏桦没多说招呼了玲也跟在後面。
出去後的张宽和苏桦都後悔了,外面哪里就这两个人,呼啦啦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麽多,足有一个加强排。

谁是谁的鸡肋16

苏桦紧张的东张西望,看著那一圈人骂骂咧咧指点著他和张宽,一下觉得气也喘不匀了,前後左右看地形,只想著怎麽逃生。
门口就是正街,好在就在路口,可路口被他们堵著,十六七个人真不知道哪钻出来的。
地形还没侦察完,就看著那群人一点点围上来,尤其那个叫王汉的,早脱了外套摔地上,就等著大显身手,那个小黄毛一脸猖狂地跟在後面。
“孙子,还敢骂我的人,你们不要命了。”王汉嘴里骂骂咧咧,做了个手势就冲上来了。
苏桦心咚咚地跳了起来,还没想好怎麽办,突然背後有人推了他一把,“苏桦,你先顶上,我回去抄家夥。”
血一下子充上了头,苏桦踉踉跄趴冲出去好几步,眼看就要扎那群人中间了,苏桦不能相信地转过头,张宽早拉著玲顺著那条长街跑远了。
孙子。苏桦轻轻冷笑一声,捏紧了拳头,闭著眼睛就冲了上去,除了几个跑著追张宽的,其余的人都围上来了。
身体撞上了一个什麽东西,然後像片浮云一样飘起来,再狠狠地坠入了地。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混钝而尖锐。
余下的只是一种重复,痛的重复,肚子,腿,胳膊,伴著各种材质的鞋,像是铁匠铺里的锤炼。
痛有时候比恨更解决问题,当身上的痛融成一体的时候,涌上来的解脱彻底的让人想放弃。
苏桦紧紧地抱住了头,余下的去感受痛,这是一种迟迟未能统一凝聚的痛,有种酣畅淋漓的爽。
血是从头上流下来的,不知是谁竟然穿著钉鞋,狠狠的一脚刮著脸面最後落在了後脑勺,血一下子涌了出来,让苏桦一直闭著的眼睛也湿润了,身体最後撑起的那股蛮力一下子散了。
苏桦软到了地上,绻成了一团,隐隐的竟有种冲动,希望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些不知原因就能聚起来的力量不要停,再狠一点,那个踢在胃上的脚再重一点,那个打在身上的拳头再重一点,也许这就是上天早给的旨意,就是今天,他十六岁的生日,给他一个终结,从此不再让心胆怯,疲惫。
从此不再无所依靠。
苏桦放下了抱著头的手,那些过瘾的痛疼把他的身体碾碎了,他只是努力地想看看天,看看天,是不是天蓝,风轻,是不是像那些他无数次会想起的日子一样,那些日子里有他的笑声,破碎在一连串的幸福里。
突然一个声音炸了出来。
“苏桦,是不是苏桦,停下,妈的快停下,好像是我朋友,你们快停下。”
苏桦被扶起来了,和著血迹的头发被撩起来 ,一张扭曲的皱成一团的脸带著条条血痕露出来了。
苏桦在找那个声音,围在周围的脸太多了,大的、小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长胡子的,没长胡子的,最後是一张有著几颗青春豆的脸。
苏桦小声的问:“是李东?”
“是我,李东,苏桦,你怎麽和他们打起来了。”声音是惊慌失措加著点痛惜的声音。
李东可是苏桦在那所大院里最後的一个朋友,可李东搬走了,转学了。
所以苏桦没朋友了。
苏桦咧了咧嘴想笑,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和头发糊在一起的血迹,笑起来挺可怖。
李东高了,壮了,嘴边有一圈浅浅的绒毛,声音也变了。苏桦看了李东好半天,才能把眼前这个人和过去的那个他的朋友李东重叠起来。
“扶我站起来。”
李东的手伸过来,苏桦紧紧的抓住,在那种温暖的想让人笑出来的温度里,苏桦慢慢站了起来,手紧紧的扣住了李东的胳膊。
“这些是我同学,今天班里组织去滑旱冰的,说在这里集合,黄毛和王汉饿了,就去里面吃点东西,怎麽就打起来了。”李东斜了那群人一眼,看到苏桦头上的血,心抽了一下:
“快有没什麽可以包一下的。”
不知是谁递过来的手绢,李东横过来竖过去也没想好怎麽弄。
苏桦接过来,按在流血的部位,有种刺心的痛。
“没事,可能就擦破点皮。”
苏桦扶著李东後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看了看和王汉靠在一起的男孩,笑了:“原来你真的叫黄毛。”
黄毛狠狠地捶了一拳头在王汉身上,“都是你。逞什麽强。看打了熟人吧。”王汉没生气,还在咧著嘴笑,很突然地就在黄毛屁股上摸了一把。那不是张宽一巴掌拍在自己屁股上的摸,就是苏桦没经过性事,也知道这里面绝对带著性的意味。
苏桦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竟然看到张宽提了根铁棍站在这一圈人的身後。手里的青筋都快迸出声来了。
“张宽?”李东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来问苏桦。“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在这吃点东西,误会了,没事。”
苏桦不想张宽再闹下去,看到李东瞪著张宽,怕打起来就是没完没了,赶紧打发李东和那一干人走了,但他的视线一直跟著黄毛和王汉,那两个人竟然手拉著手。
“苏桦,没事吧,我真的不是要跑,我只是想找个家夥。他们那麽多人。没有家夥根本打不过。”张宽扔了手上的棍子,有点尴尬地看著苏桦捂在著头上手绢,血已经渗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是想跑。”
苏桦慢慢地扶著墙,拍打著身上的土,手背上还有被踢开了的好几条血口子,和著土,看著黑乎乎的,苏桦突然觉得胃口一阵翻腾,刚才吃的甜筒腻到嗓子眼了,一转头,嘴里的东西就喷了一墙。这一吐开就停不住了,苏桦重新趴了下来,刚才好几下都踢他肚子上了,当时不觉得,现在翻江捣海的痛,吐出来的东西竟然混著血丝。
“小叶子,痛不痛,要不去医院吧。”
张宽有点害怕,苏桦吐完了肚子里的存货,还一个劲地在旁边干呕,呕得身体都开始痉挛了。
好半天,苏桦才撑起头来,抹掉嘴边酸臭的余物,站了起来。
“没事,可能刚才冰激棱吃多了。”
“哭了?”张宽伸手过来扶著他的肩膀拍他的後背,苏桦一个挺身避开了。
“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没挨过。”
张宽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是没话找话还是想跟苏桦套近乎:“是不是被刚才那两个人恶心到了,早知道那两个是这种人,今天就该打死他们,苏桦,我他妈的最恨那种人了,好好的男人不当,去喜欢男人,贱,不是一般贱。上次,我不知道他妈的在哪喝酒,还有一个傻逼过来摸我档部,弄得我当时差点没吐出来,恶心死我了,让我连著做了好几天的恶梦。你知道他们怎麽弄的吗?”说著张宽凑了过来,一脸鄙视的模样小声说:“以前小伍告诉过我,用屁眼,妈的,这些屁精,真不够我吐的。”
苏桦木木地看著张宽一脸恶心难忍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你本身就那麽让人恶心,原来还有能让你恶心的东西。

谁是谁的鸡肋17

张宽很奇怪地发现过了十六岁生日苏桦突然变回了过去的样子。
冷漠、别扭,虽然还是偷偷摸摸地跟在身後,再也不见他哥哥长哥哥短跑到面前一脸讪笑了。
张宽妈妈说男孩大了,就开始叛逆了,你当初不也这个鬼样子。
张宽可不这麽认为,自己那时候正情窦初开,小心肝天天落不到实处,可不是天天没著没落,阴阴沈沈的。
可苏桦从不见和那个女生走得近乎,就连那些主动往前扑的不姑娘,苏桦都视为豺狼虎豹,白白浪费多少痴情种子,而现在苏桦这个样子怎麽看也不像叛逆的样子,倒像是睡了一个长觉醒来了,又回到了过去一肚子小心事躲著人跑的臭样子。
张宽知道那天把苏桦一个人丢下很不仗义,可本能的驱动,他跑了,就是跑了一半觉得不对又跑回来,可跑就是跑,他当时确实把苏桦一个人扔下了。
他也後悔,看到苏桦腿瘸了一个星期才好,脸上更是肿的吓人,就这还是在张保林逼问的时候,说是被人抢了。听苏桦这麽说,他也内疚。可他终究是张宽,吃一根钉子,也能从心里漏出来的张宽。
苏桦以前帮他打架也没少受过伤,这次不过严重点,这样想想,内疚也慢慢淡了。
他根本不知道苏桦的生活发生了天塌地陷的变化。
那些变化是苏桦想也不愿想,碰也不愿碰的。
变化的不是清醒著的苏桦,而是睡梦中的苏桦,梦里不在是鼻青脸肿的张宽,而是一身赤裸的张宽,趴在上面的不在是那个男个,而是苏桦自己,自己的手摸在张宽的屁股上,不知道在张宽身上动著什麽,其实自己在干什麽根本看不清楚,只知道这样能让张宽害怕,这样能让张宽恶心,他就拼了全身力气动著,然後就能看见张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在哭,高高的个子趴在地上痛哭,在求饶,说他恶心,说他恶心要死了,说他再不停下来他就恶心死掉了,所以他停不下来。
这种恐惧不是苏桦能承受的了的。
苏桦吓得根本不敢睡觉,更不敢看到一脸无知痞子样的清醒著的张宽,偷偷换下的内裤,胀得通红的脸颊,苏桦第一次知道还有自己不能把握的东西。
他躲著张宽,怕见到张宽。更怕张宽没事过来就脱了上衣,赤著大膀子在房子里转悠。
他恨张宽,恨了这麽多年,张宽本不是个好人,自我,自私,自大。是因为张宽总是歁负他才恨,还是张宽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去恨。
究竟为什麽去恨,他从来不想深究。只是知道有那麽一个人站在那里让他恨著就行了,他用各种方式,讨好的,鄙视的,嘲弄的,就像嫌弃身边的垃圾一样嫌弃著张宽,可他并不想张宽进到他的梦里,控制了他白天的情绪,夜晚还要控制他。他不能见到张宽在梦里的样子,光著裸著叫著,还有那个光著裸著叫著的自己,不管哪一个都不行。
可他控制不了。
张宽连著几次叫苏桦出去玩,苏桦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张宽又开始找苏桦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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