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任我行----春纷
  发于:2009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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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是吃惊:“这是为何?我初来乍到,好容易立稳脚跟,为什么要走?”说到此处突然壮起胆子,换了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更何况,若是到别处去,见你就不那么方便了。”
我提心吊胆看他反应,却见他了然一笑,道:“张兄心中所想我岂有不知?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份,朋友相知,也无需终日相守。”
我心里格登一声,完蛋了,一句话推在朋友身上,那叫做轻描淡写冤死人不陪命。可怜我刚刚鼓起勇气表明心迹,就给人兜头一瓢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竟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就是那个翰臣嘛。你就为这个赶我走?这个你放心,公私方面我分得很开的,不会碍着你什么。”言罢夺门而逃。白枫似乎在身后叫了两声,我羞愤交加,哪肯回头。
有句话说,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我今天算是信了个十足十。
想我莫名其妙穿到这个鬼地方,又惨遭失恋,人生已经够不幸的了,没想到昏头昏脑走在路上,忽听背后有人大喝一声:“老色鬼,去死吧!”,腰间重重挨了一脚,脚下一滑站立不稳,顿时浑身冰凉,象是掉进了冰水里一般……不对,咕噜咕噜……是真的掉进冰水里了!
“九,九咪啊……咕噜咕噜……咕噜……”
妈的,老子只是失恋而已,不用叫我去死吧……
咕噜,咕噜咕噜……
……
费力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花若言满是喜色的脸::“太好了太好了,老张你终于醒了!”
记起前事,我怒不可遏,只想扑过去掐死他,却是浑身上下没半点力气,只得挤命从牙缝间挤出句话来:“你,你他妈的,就,就这么恨不得我死,死啊……”
“哪有此事!我怎么知道轻轻一脚你就溜到湖里去了。你平时不是很会躲的吗?我,我也吓坏了啊,赶快跳下去救你,忘了自己都不会游泳,还差点淹死……”
我气极反笑:“如,如此说来,倒,倒是要多,多谢你的救,救命之恩了?”
“不是啦!唉,你就别说话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等你好了想怎么扁我都行。”他急得话里都带了哭腔。我这才有点消气,也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又哼了一声才闭上嘴。
“老张?”
“哼?”
“说真的,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哎,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我裹紧被子往里缩了缩,什么话也懒得答理他。他也不再问什么了,屋子里一片寂静,慢慢地我又陷入昏睡,似睡似醒之间我第一次想:人生真他妈的无趣啊!
无趣归无趣,事情还得做。
在床上躺了两天,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批货。好在老子身体不错,喝了几碗来路不明的汤药,烧也退了,也不咳了,脚步飘浮地爬起来联系客户。花若言劝了几次无效,只得罢了。
这一日谈完生意,路经天香楼,便想起时远来。生了这几日病,一直没去赴约,不知他有没生气。于是便转过几条街去敲他的门。
开门的是个叫灵芝的小厮,见我便道:“张老爷总算来了,我家少爷前几天回老家去了,因为走得急,没去和您老告别,吩咐让小的去您那儿说一声。我去了春华馆几次,那位花老板都不让见,小的正着急没法子向少爷交差呢。”
我一愣:“你家少爷回去了?他……他还来不来?什么时候来?”
“这些少爷没说,小的也不知道。如今这院子里只剩小的了,小的本就是看这院子的,少爷的随身待从都同他一起走了。”
我“啊”了一声,这么个走法,想来去的不是一天两天。刚刚才情场失意,现下连欢场也不能得意,心中那叫一个空落落,只觉叹息声中都带了阴森森的鬼气。
好在商场从不负我,几天下来,那批货基本已谈好了买家。结算下来,赚的钱正如我估计。这单生意如此好赚,我盘算着得再走几趟才好,只是这关防文书已经失效,我不愿再找白枫,时远又没了消息,只得另通关系。于是托青云寻了几位官府中人,上下打点花了二三千两银子,那边传话下来,说是快办妥了。
想着又能大赚一笔,我那受伤的心灵总算有了几分安慰,神经刚有几分放松,岂料又撞了霉运。
这天晚上应酬完了,我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屋子,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刚关上门,就觉得不对劲,便在门口站住了,睁大眼睛往里看,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只觉一股凉气爬上背脊,顿时酒意全无。
我越站越害怕,便想逃了出去,手刚碰到门栓,一件凉冰冰的东西抵住了我的脖子,一个声音压低了道:“别出声,一出声就没命。”
这等阵仗,几个月前也碰到一次,但危险的感觉,却大不相同。我大气也不敢出,只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很好,照我们的吩咐,你便没事。”那人撤掉兵刃。这时桌上的油灯亮了,我大着胆子向四周看去,一间小屋里影影绰绰竟站了七八个人,一人端坐在桌边,看样子是首领,却甚是面熟。
那人微笑着向我道:“张爷,好久不见,还记得在下么?”
我顿时想起来了,苦笑道:“许爷你好,几天不见,怎么改行做起没本钱的买卖了?”
这人便白枫托我去边城向他买东西的许放!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怪不得早觉得白枫不大对劲!当下脑子里千百根线头混乱地飘啊飘,却始终差了些东西接不上头。
“区区生意,自然比不上张爷本丰利厚。听说这里管事的,便是张爷?”
“便是在下。”
“那真是再好不过。仗着和张爷曾有一面之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烦张爷为我和这几位兄弟找个落脚之处,不知张爷能否答应?”
“都提着刀子问话了,我敢不答应吗?”
“张爷明白就好,可不要想玩什么花招,若是想逃,只管试试。”
“不敢,不敢!”我一迭声地答。我这才发现,世界上最惨的事不是董事长穿越到南馆当小倌,而是普通人穿越到武林中,才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要啊警察叔叔!我是安分守已勤劳向上的好青年,我要回家T_____T
正无比哀怨间,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人影飘进屋里。定睛一看,正是白枫。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原来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白美人一举手一投足,依旧美不可言,一开口,声音仍是那么好听:“张兄,我本不愿你牵涉在内,但你既然没走,便怪不得我们了,你最好言听计从,若是作出什么不利之事,不需别人动手,我便先取你性命,决不食言。”说罢手一扬,嗤地一声轻响,桌上一只碗整整齐齐分为两半。
我眼前一花,差点没昏过去,情知他说的都是当真的,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他也肯定下得了这个手。强笑了一下,却答不出话来。
白枫和我说了那几句话,也不理许放等人,径自拂袖而去,剩下我们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忽地想起前几天白枫曾劝我走,原来却是一片好意,心里顿时后悔不迭。
这时已经很晚了,我又喝了不少的酒,实在熬不过,自行爬上床去,打个呵欠道:“各位,自己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吧,兄弟不陪了。”便呼呼大睡。我也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妈的,还是睡觉要紧。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睁眼便看到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就地打坐,乍一看以为是□聚会,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许放听到动静便睁开眼来。我说:“许爷,早!”
“张爷早。但不知张爷今天怎么安排?”
“这个我都想好了,各位英雄都长得这么英武矫健,做个护院是最象不过了。不过我得先出去打点打点。”
说到打点,还真有些事要打点。这群瘟神来这不知要生什么事端,老子现在已经陷进去了,总要想办法捞点东西出来。
到了县衙,找到相熟的吴班头,嘀咕一阵,塞给他三百两银子,让他带几个兄弟跟着,一起回到春华馆去寻花若言。
花若言正在院子里给木器上漆,见我领了几个差人来很是诧异,放下刷子笑着迎上来道:“老张你又搞什么鬼,这几位差爷是?”
我板着脸道:“花老板,今天咱们的账是时候清了吧?这几位差爷是我请来做个公证的。
他有些吃惊,但随即又笑,“什么算账?神神道道的,去。”
我掏出借据和地契往他面前一摆,慢条斯理开口:“花老板,这两张借据是你向日升隆借钱时签的,从前年到现在共八千六百两银子,如今本息共计一万七千四百二十六两五钱。你看看是不是原件。另有一张,则是借青云的二千八百两,如今本息共计二千九百四十两零三钱,也附地契一张,你看看对不对?”
“啊,你已经把借据取回来了?太好了,这么说我们的债都已经还清啦?”
“不知花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借据连带抵押的地契,原主都已经转让给我,你可以看这收据上的花押,明明白白写着张宏麟三个字,如果不信,底子也可以去查。所以现在你欠的便是我的钱。如今这两笔钱都过期好几天,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二万零三百六十六两八钱银子,花老板是给现银呢还是银票?”平时这些事都是我经手,因此所有签章,俱是我的名字。
花若言睁大眼睛看着我:“发什么神经?玩笑也没有这样开的吧?”
“正经的生意,怎么会开玩笑?花老板现在账上周转得过来么?若没有,便只得收房子了。”说着我向赵班头使个眼色,赵班头便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拿钱出来吧!”几名捕头便走前几步把他围在中间。
他脸色慢慢白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看。我嘿嘿地干笑几声:“花老板是明白人,不会做出让大家都为难的事吧?”
“你,你竟然这么狠?我这么信你,你怎么做得出来!”讲这两句话时他声音抖得厉害,我凑到他耳根前轻轻笑道:“只怪你不带眼识人,怨得了谁。”
啪一地声,脸上火辣辣地痛。我哎哟一声往后跳,妈的老子也太不小心了,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怎么就没防着点。
“张宏麟,你他妈的不是人,我,我宰了你!”
说是要宰人,量他也没这个胆子,果然他不过拣起一块木头向我狠命掷过来,我当然不能让他砸着,一缩头就避开了。
几个捕快一拥而上就要打人,我忙道:“算了算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这点小事咱就不计较了。让花老板收拾收拾东西,这就走吧。”
捕快们拿了我的银子,尽心办事,推推搡搡地督着花若言去了。半晌,他背着一个工具箱走出来,低着头,脸涨得通红,眼眶里泪水转来转去,再不看我一眼直接往院门方向走。
我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叹了口气,又领着赵班头们去了一趟护院处,一口气辞了郑头儿二筒五万等十来个护院。郑头儿见一眨眼间江山易主,新老板又用什么“平时没大没小,使唤不动”的理由大批砍人,怒火万丈,把刀子都拔了出来,赵班头和几个捕快好大劲才把他拉住。到底是有官差在,大家最后都惧了,还是去账房结了银子走人。
一时人去房空,我呆站在院子中间,只见一阵寒风刮过树梢,不幸的人生啊,难道还没到尽头?

往事不堪回首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形同嚼蜡。我一看到许放那班人就胃里不舒服,偏偏这群人老在我眼前晃,还有个长得很丑的家伙老是跟着我。我的那个郁闷啊!反正是监视我,让白枫来不好吗?看着那么一张脸,真是吃饭都不香。
这天闷得发慌,干脆上街逛逛,那位丑兄还是忠于职守地跟着我。这一来还有什么兴致?我闷着头乱走,不防撞到一人身上,明知自己理亏,我却破口大骂:“谁他妈走路不带眼啊?”
那人却道:“张老爷!多日不见,我家公子问您好!”
是瑞喜!时远回来了?
在这个全线飘绿的萧条时期,时远的出现简直就如逆市上扬的庄股一般振奋人心。我差一点就要扑过去抱住瑞喜,眼角瞄到丑兄,暗道一声晦气,板着脸道:“你家公子?哪家的公子啊?施公子?黄公子?还是周公子?”
瑞喜张口结舌。我趁机溜了开去。
晚上我打着哈欠数天上的星星,打算数到什么时候困了就去睡。颓废本来不是我的作风,但是有这么一群瘟神,我实在打不起精神工作。可惜事不如人意者十常八九,想闲的时候偏不给你闲。才数到三百七十八颗,就听扫晴在院门口叫:“老板,前厅有个人捣乱,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暗地里骂了老天爷一声,问“怎么捣乱的啊?”
“有位公子象是来砸场子的,招了一位相公又一位相公,都只看了一眼就打发走,还道,说什么‘东南春华无双’,竟没个像样的货色。激得好几位相公都哭了。本来这样的恶客便该撵了出去,可是没人知道他什么来路,怕是个惹不起的。老板快去看看吧,不然生意没法做了。”
我只得叹口气起身,今年真正流年不利。
进了前厅,便看见当中一张桌子前坐了一个人,紫绫在一旁陪笑,旁边看热闹的有之,做和事佬的有之,打抱不平的有之,那人只是巍巍不动,一只折扇撑着下巴笑嘻嘻的,反倒象个看客。我看清这人的脸,顿时大窘,这,这不是时远吗?平时这般温良恭让,什么时候学会无赖踢馆这一套了?
他见我进来,两只眼更是笑得眯了起来。
我瞪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象是得意之极,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做足了纨绔子弟的派头,用折扇点着我道:“这一位还有点意思,就他了。”此言一出,一室哗然,跟着有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打趣道:“这位公子眼光果然独特,怪不得这么多美人都入不了眼呢。”又有人笑,“公子看仔细了,这位不是相公,乃是此间的老板,哪有老板亲自上阵的道理?”“有什么不可以的,这里的规矩,一向是客人最大,莫说是老板,就算是老板娘,哈哈,哈哈……”
我脸皮发烫,急忙拉了他往外走,身后一片轰笑声。
急行到僻静处,我把手一甩,怒道:“闹够了没有?”
他仍是笑嘻嘻地,歪着头道:“老板就这么对顾客说话?”
“唉,别装了好不好我的小爷!”
“咦?老板和我很熟?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么施公子黄公子周公子的,别要认错了人。”
听到这话我怒气便消了,向着他大大的一躬,赔礼道:“早上是我说错了话,别跟我计较啦。”
他“吃”地一声笑了出来,一伸手勾住了我的肩头,“这么久不见,我一回来便叫人找你,你居然这么对我,坏死了!”说完一口咬在我耳朵上。我“哎哟”一声,一股热流涌上小腹,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将他拦腰抱起,瞅准了一块看似平坦的山石,就往上面放。他仍是嘻嘻地笑,一口一口地咬我。
你,你,叫你撩我!
和身扑上!
(以下省略汉字若干若干……)
之后他用头靠着我的肩,懒洋洋地朝天上看,跷着腿晃来晃去的,心情甚好,笑眯眯地道:“好不好?想不想我?”
“想——都快想死了!”
这话是真的。
说起来,我的桃花运一向烂得很。
初恋就不必说了,出了大学打赤手空拳打天下,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好在后来赚了钱可以用钱说话,所谓八个女朋友,都是花钱包的。
到了这边,一个白枫迷得我神魂颠倒,可惜却是那天上的月亮,看得见碰不着,倒是时远,他不当真我也不当真,一番厮混下来倒生出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十几天不在一起,想他的时候,还真比想白枫多些。
他吃地笑了:“想我,你还去爬墙?施公子黄公子周公子,一下惹了三个!你说,他们哪里比我好?”
我想起那群人,把他推开一点,愁眉苦脸地道:“不是啦,其实什么这公子那公子,都是我瞎编的。算命的说我今年命犯七煞,若要躲过,需得斋戒七七四十九日,而且不能近女色……和男色。所以我才躲着你,一走十五天,我就戒了十五天,现在又得重头来过了。”
他听了这话倒开心起来:“原来我走了多少天你都记得!哎,反正戒也破了,不如过了这几天再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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