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任我行----春纷
  发于:2009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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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经过本人长期的市场调查,选定了一个非常好的投资项目。鉴于保守商业机密的必要,是什么项目,现在不方便和大家透露,但是本投资部将会与业界声誉良好的荣兴行合作,这位便是荣兴行的郭掌柜,荣兴行和郭掌柜的大名昌平哪个不知?郭掌柜?”
一个外貌忠厚,颇有长者之风的中年人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四周拱手致意,“在下荣兴行郭守忠,承蒙张总管谬赞了。荣兴行区区生意原不足挂齿,不过靠着诚信待人,才能得昌平父老乡亲抬爱,屹立一百二十余年之久。如今荣兴行确有与春华投资合作之意向,所缺不过少许尾数而已。各位如果信得过老儿,我斗胆向大家放言一句,这生意是做得过的。”言罢不再多话,只坐下慢慢呷着一杯茶。
之前便有人对着郭守忠指指点点,此时便有人小声道:“果然是他,我就说怎么如此眼熟。此人在荣兴行执事快二十年了,最是老成持重不过。荣兴行财大气粗,想必不会为这点银子毁了声誉?”
一阵嘀咕之后,还是青云最先发言:“荣兴行这块金字招牌我们不是信不过,但是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更何况是做生意,若是万一失了手,那我们的银子岂不也泡汤了?”
我哈哈一笑:“各位,看到上面这行字没有?”我指着海报上“完美产权担保”几个大字,“我们为您提供双重担保,您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有保障的。第一重担保,您的卖身契,若万一生意有什么闪失,您就自由了。第二重担保,春华馆的房契,算得再少,也值万把两银子,到时若卖身契还不能弥补您的损失,就出售房产来补上。所有的担保都会聘请公证,大家这下放心了吧?”
此言一出,一片大哗,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了。我又不失时机施加压力:“话说回来,虽说私房查得不严,每年还是会抓那么一两个典型,冒这个风险划不来啊!”说着把眼光投向青云。
青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他一拍面前的桌子,“小三小四!”
“在!”
“去我屋里把箱子搬来!”
两个小僮喏喏连声,一溜烟地跑了。
一会儿工夫,两小僮捧来一个小箱子,打开箱盖,周围一片欣羡的抽气声。里面十来块黄澄澄的,全是金锭,又有银票若干,最上层搁着一对羊脂白玉的鲤鱼佩,果然便如我所说一般。我清点数目,报导:“黄金一百六十两,折合白银二千一百五十三两七钱整,银票六张,共四百六十两整,还有这一对玉佩,郭掌柜,您看可以折价多少?”
郭守忠拿过玉佩对着日光细看一阵,道:“二百七十两。”青云点头表示同意。
“白银二千八百八十三两七钱整——”我大声唱数,运笔如飞地立了一张契,花若言与青云一起在上面盖了手印。
青云抓过契约,伸手指在我头上戳了一下,大声道:“看好我的银子,弄砸了小爷要你的命!”
我苦着脸陪笑:“一定一定。”他便留下箱子,一阵香风地走了。
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约有一多半相公都立即回屋取银子去了,剩下的留在原地观望。我让花若言和郭守忠在那搞接待,自己则左右游说,各个击破。虽说只是收钱,但许多人手头都有珠玉等物,涉及价值评估,颇为烦杂,因此等到四五十个人办完,已经月上柳梢头了。叫了几个僮儿将财物搬至后院铁柜锁好,人人都是累得不行。
虽是累,却都甚是兴奋。花若言兴冲冲地问我:“九千三百多两!想不到这些家伙手里存得还真不少。这些该够你做事的了吧?”
我笑:“白枫今天没来,我估计他手里不会少于三千两,若是加上那笔,怕也差不多了。明天我去找他。”
花若言甚喜,转头向着郭守忠:“今天全仗郭掌柜出面,多有辛苦!如今天也黑了,便在舍下用个便饭如何?”
郭守忠讪讪地只笑不答,我便一步跨在他二人中间,掏出张银票塞在郭守忠手里,道:“我看郭掌柜现下没工夫吃饭了,这便请吧。”郭脸上一红,揣着银票低头走了。
花若言大奇:“请都请不来的客人,怎地你倒往外撵人?”
我冷笑,“一天便挣了一百两,也够他买几亩田地养老的了。这老不修的,每年三百的聘金还嫌不够,挪了账上大笔银子,在外面养了七个小老婆,不巧给东家发现,把这二十年攒下的家当折净了才免了送官。荣兴行怕丢面子,也没敢把事情传出去,还让他担着掌柜的虚名,令他过年时自己辞东,其实现在已是既不拿钱也不做事。若不是我照顾他生意,过几个月便要穷死街头了。老子平生最恨这种贪得无厌,背地里算计东家的雇员,跟他客气个什么劲?”
“等等……你是说,和荣兴行合作的事是假的?”
“你是猪吗?荣兴行这种百年老店,最最看重名声,怎么会和你一个妓馆合作?”
我见他呆在当地,便催他:“别愣着呀,你还没饿?赶快叫人送饭过来吃了是正经。”
只听里间有人格格一笑:“二位,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二位大爷入席了,快进来吧。”
一人出现在门口,巧笑倩兮,拿着把扇子不停扇风,正是青云。
我笑:“穿夹衫的天气,扇扇子做什么?”
“唉,撒了一身的香粉,洗了两桶水还是香得要命,呸呸呸,难受死了。为了做你这场戏,小爷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我看花若言又呆了,便推了他一把上桌,他两眼发直望着青云,“莫非你出的这笔钱,也是假的?”
“放心放心,钱是货真价实,不过稍微表演了一下而已。”青云手法熟练地给他添了碗饭,“老张,你答应我的事可要算数,拿来!”
我打开抽屉翻出那张皱巴巴的房契扔过去。花若言大叫:“拿我的房契做什么?”
“做抵押啊。”
“不是抵给大家了吗?怎么交到他一个人手里?”
青云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反正也抵了,抵给谁不是一样?只要到时候还上我的钱,这房契还是你的。喂,老张,你记得,二分的利啊,分红照算!”
我看花若言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只好解释道:“这是昨天我和青云谈的条件,不做今天这场戏,那些人能那么容易掏钱出来嘛?二分利也不算很高,你这房契抵到外面,人家最多只愿出一千五百两,抵给青云不是更好?”
“那……那其它人怎么办?”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等我赚到钱,一切问题都摆平了。”我饿得受不了,见青云已经在自顾自挟菜吃,便也扒起饭来。
“万一赚不到呢?那些人肯定会把我撕了的……小红,我看还是把房子卖了还债算了吧……”
“这可不行,你把房子卖了,买主又不一定开妓馆,到时候这些相公不就无家可归了吗?再说了,妓馆这生意是很不错的,以后要做大生意,还得靠这个人脉啊,呵呵呵……”想到今后的金山银山,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奸商,统统都他妈奸商……”
第二日睡到近中午才起来,对着镜子,细细剃了一遍胡子,再整整衣冠,自觉精神饱满,仪态端方。我志得意满,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往呤秋阁而去。
此去乃是有要事相商,然后么,顺带拜会一下美人~
一时来到呤秋阁楼下。正当中午,一大片枫叶被阳光映得跟金子似的,连同整栋楼房都似镀了金,华丽无比。望着这片美景,我不禁想起一个词来,叫做“金屋藏娇”。也不怪那什么皇帝有这种劳民伤财的想法,美人配华屋,那便是自古人生的最高追求!可惜这美人现在还不是我的,华屋也不是我的,但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正自浮想联翩,一缕微不可闻的箫声绕梁而起,喔,美人吹箫?不可不听。
其实我也不懂音乐,只觉得那箫声有些温柔,有些伤感。顺着萧声来处悄悄地拾级而上,便见白枫斜靠栏杆迎着阳光而立,因为光线的缘故,他整个人看来似要溶化消失一般,我便有一丝恍惚。这时箫声停了,我听他轻轻道了一声:“翰臣?”
翰臣?
我走前两步,见他半眯着双眼,身上一股酒气,心下顿时明了,便去扶他的手臂:皱眉道:“怎么大白天的一个人喝酒?”
他眯着眼看了我片刻,笑道:“原来是你。”随手将箫别在腰间,道:“进来吧。”便往屋内走去,语气神情却已清醒了。我倒有些失落,只觉错过了什么东西。
到底有些不胜酒力,进屋他便歪在一张湘妃竹躺椅上。唉,这个姿势,这,这不是诱人犯罪嘛?我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咽了口口水,还是憋着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他微微一笑似是道谢,呷了一口便将杯子还我,我再接过杯子,真想顺势摸上那么一把,好容易才忍住了。
要事,要事……到底什么是要事?筹银子还是泡美人?我也胡涂了。
正没做理会处,白枫却笑了起来:“张兄果非凡俗,一场戏做得滴水不漏,当真是好手段。”
我一怔,顿时脸上发起热来。这,这……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白枫又笑:“但不知张兄今日来,又想拿什么抵押给我?”
我咳嗽一声,“白兄当真厉害,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法眼。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春华馆的底儿也掏清光了,一根草也拿不出来。我这次来纯是求白兄帮忙,事成之后,好酒相酬。”
“好一个好酒相酬!这话对我胃口。”他抚掌而笑,顺手从矮几上拿过一只木筪,从里面取了几张银票给我。我一看,都是一千两整的银票,一共五张,整五千两,不由有点脸色发白。NND,他家底究竟多少?这么能赚,想把他赎出来不知要到几时。
“张兄,张兄,你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其实,帮忙帮到底,还有一件事想麻烦白兄。”
“可是要关防文书?”
我咋舌,“白兄真正料事如神,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本齐国楚国相互通商,近来两国局势紧张,行商过往边城便须关防文书。但这关防文书极难到手,如今黑市已炒到三千两一张,尚是有价无市,只要有这个东西,往边境贩运货物,自是一本万利。
“这有什么难猜,你手头的这点银子,要做平常生意,几个月内翻上一番谈何容易,哪里救得了近火?怕是只能打这个主意罢。”
“没错,”我更是心惊,没想到他连馆里的财务状况都一清二楚,“但不知有什么难处没有。”
“有什么难的,今晚叫魏琛开一张给你便了。”魏琛便是那安抚使,他却直呼其名,毫无敬意,显见关系非浅,又将开关防文书之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一边庆幸找对了人,一边却又有些烦躁。
“我也有一事相求张兄。到了边城,你去找一个叫许放的生意人,给他这张银票,向他买点东西。”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金额写着壹拾貮两捌钱,想来要买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我忙说:“不用不用,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你帮我这么多的忙,哪还能再要你的银子。”
他却笑着摇头,“你拿着就是,要买什么东西,他见到这张银票自然就知道。可你记住,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别跟外人讲起,张兄可能答应?”他抬眼盯着我,一时醉态全无,目光深若寒潭,我恍惚着打了个冷战,应道:“是。”
第二日一大早白枫便着人将关防文书送了过来。那小僮笑嘻嘻地道:“我家公子说了,张总管这几日定然事务繁忙,过来道谢就不必了,公子这几日应酬也多,过几日张总管启程,也不能过来相送,祝张总管顺风顺水,财运享通。”
呃,这个闭门羹吃的……有必要做得那么明显吗?
我郁闷了好一会,既然不能假公济私,借故搔扰,也只好打点精神干正事去也。采买货物是我的老本行,虽说时代不同,道理都是一样,干起来轻车熟路。挑了几个精明能干的小厮跟着,虽然事多琐碎,几天下来,也弄得七七八八了。
得闲时,就到时远那边鬼混。咳,谁叫他每天笑咪咪地站在门口等啊,送上门来我总不好意思拒绝吧?其实,那个当然,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会不会去找他也不一定啦!毕竟三贞九烈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一点。
时远听说我要去边城倒卖东西,大感兴趣,吵着也要一起去,说是也要学学做生意。我一听头大,又不是去哪里游山玩水,他这么娇生惯养的能行吗?
我说:“路上远得很,要骑马要爬山。”
他说:“我会骑马啊!郊游的时候都是骑马的,重阳登高,不也是爬山吗?很好玩的,也不是太累。”
我说:“吃东西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要吃干粮,有时还会挨饿。”
他说:“我叫瑞喜多带点吃的,他做菜手艺很好。”
我说:“路上可能有匪徒打劫。”
他说:“你会保护我的吧?”
我黑线一万条,只好祭出最后一招:“你没有关防文书怎么去?”
他想了想,没再说话了。我以为这事就算揭过了,松了一口气。孰料第二天他拿着一张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很开心地道:“看,关防文书,这下我能和你一起去啦!”
我觉得……好象是碰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既然如此,也只好由得他兴兴头头去选购货物。他也不问价钱高低,也不打听销路好坏,只拣精致轻巧的玩物零零碎碎买了一堆。我劝了两次不听,只好随他去了,反正败的也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痛,不心痛>_<
这天他买完东西,笑嘻嘻地问我:“今晚江边搭了台子开灯会,听说热闹得很,咱们一起去吧?”
我虽是想去,但想着手头事情还多,便回绝了。他有些失望,我摸他一把,道:“乖,等忙过了陪你好好玩。”他便笑了,道:“一言为定。”一般情况下,他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回到馆里,却见到处都挂着些红红绿绿的灯笼彩绸,便问我新提拔的一个管事叫紫绫的:“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似是颇为意外,“今天是中秋节,张总管不知道么?”
“啊呀,已经八月十五了吗……”怪不得时远叫我去灯会,早知是过节我就同他去了。
说起来,到这边也来了快一个月了,不知道老妈那边怎么样了?也不知那边今天是不是中秋?我突然失踪,本地小报上不知会怎么写,大约是“离奇爆炸董事长身亡”之类吧。唉,以后都没人陪他们过中秋了,可怜的老爸老妈……想到此处悲从中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正呆望着天上圆月心情极度沮丧,肩膀被人拍了一把,回头一看,花若言。他笑道:“等你过节,这才回来。”
我怔住:“你在等我?”
他道:“你一个人在此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等你一起过节。”
我心里颇为感动,便同他一起回屋。见屋前摆了一个香案,点了两支长长的蜡烛,摆了瓜果等物。我好奇:“拜神么?我们那儿没这个规矩。”
他递给我三支香:“拜的时候要心诚,对了,可以许三个愿,拜吧,很灵的!”
我嘀咕了两句,本来我是无神论者,不过算了,入乡随俗嘛,谁叫我好死不死穿到这个未开化地带呢?
“爸老老妈,儿子虽然不在你们身边,好在还给你们留了点钱,和隔壁王阿姨卫叔叔打五一二,可以混一辈子了,只是要记住不准打通宵啊!”
“冯小明,咱俩从小玩到大,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有空还是去看下我老爸老妈。要是万一他们病了,你陪下医院,你把老子弄到这来的账老子就不找你算啦!记住了吗?”
两个愿了,第三个许什么呢?我想了一阵,又道:“发财这件事就不用老天爷保佑了,我自己搞得定,不过拜托在我发财之前,白枫相公别让人给赎了。”揖了几下,把香插到香炉里,完事。
一回头,见花若言眼神奇怪地望着我,我说:“看什么,该你了。”
他也点了三只香,抬头看了月亮一会,也拜了三拜,把香插上,道:“快进屋去,我都快饿扁了,咱们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咦,你怎么不许愿呢?”
“许愿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在心里默念才灵的,谁叫你念出来的啊?”
“啊……你怎么不提醒我?”
“谁知道你会念出声来啊,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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