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几个有没有同情心。我这可是第一次谈恋爱啊。第一次就受了打击，我以后的心里就很可能留下阴影，对生活产生厌倦。自杀又下不了手。对人群产生敌意，最后成为危害社会的不良少年。让家人让朋友伤心，让社会厌弃，最终自暴自弃杀人吸毒无恶不做。被舆论谴责，被法律审判，被雷劈死。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啊！你们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一个站在危险边缘的落魄少年就在你们的面前，难道你们想到的就只是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让他堕入无尽的黑暗吗？”pacy义愤填膺的泣血指责。
三个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小安是只听到落魄少年几个字，“你还少年，还落魄。你二十六了不是gay搞不好都是儿子的爹了，还有脸说是少年。落魄?你落魄有本事你别点那么贵的酒啊！别指望我们付账。”
pacy气的不停喝酒。这个小安就不是安爸安妈生的。他就是外星人下的蛋扔在地球了。
莫莫一脸忍笑，就他pacy。还精神崩溃。如果说小安是被外星人改造了，那他就是个纯种外星人。还破坏社会安定和谐。他现在也没少破坏。一天到晚的没事找事无事生非，招猫逗狗的。雷要能劈，早劈死他一百多回了。
郑子修见莫莫、小安根本就不是能让pacy谈心的人，就开口安慰pacy。“pacy，你有这个时间在这儿抱怨，不如现在就去破坏社会的安定团结，让我们把酒先喝了，然后我派律师去警局接你。”
pacy杯子往桌子上一拍，“你们三个别幸灾乐祸，我现在就去祸害人去，你们谁也别想跑。”就精神百倍的去找出气筒了。
三个人相视一笑，大事？在他们眼里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pacy被他们这么一激不是一样元气大增生龙活虎。以莫莫对pacy的了解，世界毁灭只剩pacy一个人了，他也就伤心三天就去玩死人骨头了。
这几天莫莫、小安难得没事的陪pacy玩。虽然没什么好话，但和他们在一起真的是开心。因为和张正欢在一起，一群E8的朋友也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闹了。现在张正欢离开了，他一回头，发现那群狐朋狗友都在原地等着他，还有那么点儿道义。一连在小安家蹭了三天饭，被郑子修一脸不客气的踢出门。真别说郑子修的那一手厨艺真是赞啊！虽然吃饭的时候那两个夫夫肉麻兮兮的，酸的牙疼，不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还真是舍不得啊！
闲逛到莫莫的医院挂号去他的门诊看心理医生。莫莫热情的接待了客人，关上门。不过他个心理医生哪来的那么大的针筒啊！在办公室追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美少年的形象全没了。长这么大就没听过心理医生给病人打针的。据莫莫说pacy确实是有心理疾病，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揍型的，给他一针他就消停了。
忘掉一个人真的很快，pacy的生活真的没有想起张正欢。没事儿泡泡吧、钓钓男人，有事儿赚赚钱看看热闹。
这天和帅哥从酒店出来，等泊车小弟开车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酒店石阶的右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像一座雕像，肩头还带着零零散散的雪花。

第 9 章

离开pacy的家，关上一扇门。门里的pacy，门外的自己。pacy的话很绝情，他想关起耳朵听不到，可他听到了。他这样一个成年的高大男人站在漂亮的pacy面前就像一个小孩，不知所措、语无伦次。他想挽回局面，可越解释越糟。他后悔把结婚的事告诉给pacy。他爱pacy，他也舍不得梦想。他和pacy在一起，他永远不是别人眼里见到的那个凶恶的黑道大哥。他笨拙的像一头熊。手里沾着蜂蜜满心欢喜的想放进pacy的嘴里，全都给他。他卑微的像个奴仆。为pacy端茶递水、逗他开心陪他玩乐。pacy像个高傲的女王，总让他有股自卑。pacy是那样的高不可攀，聪明漂亮有事业有地位。身边总有一群人宠着他。张正欢总害怕他笨拙的爱被掩盖掉。于是把所有的工作都挤在一起做完，把忙碌推给兄弟。几乎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pacy的身边，怕他逃跑，怕自己一不出现pacy转身就忘掉自己。他是青炎帮的大哥，他怎么可能自卑。可在pacy面前他有。他的生活不能见光，凶残险恶的黑暗世界，身上背负罪恶与仇恨。他是个粗人没读过多少书没受过高级教育，不懂pacy的高雅他听不懂巴罗赫的钢琴曲。他不敢用粗糙的大手摸pacy精致的小提琴。他不会像pacy一样的用舌尖品酒。甚至在pacy的朋友面前会不自在，不能理解他们的幽默。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他和pacy的爱永远不会平等。pacy只会坦然的接受。他眼巴巴的追随着pacy的身影，小心翼翼的付出。
离婚礼还有十天的时间，周若云像个温柔的洋娃娃。乖巧的把右手伸入他的臂弯，对他笑得甜蜜温柔。小心翼翼的问他婚纱的后背会不会露得太多，羞涩的问他要不要去她的卧室坐坐。张正欢拍拍她的头把她送到门口，转身离开。他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绅士，以前的张正欢永远不会拒绝这暧昧的邀请。感觉离开pacy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把右手伸进睡裤，想像成pacy的纤手在轻柔的抚摸着他。给他爱 抚、给他高 潮。然后掀开被子走进浴室，任淋浴冲洗他满心的寂寞。
这痛苦挣扎让他的心像失去父母的那段日子一样的心痛难熬。
婚礼还是没能继续。周若云红着眼睛趴在他的怀里问为什么不要她。她喜欢他，问：“你知道你不要我，我父亲还是会把我嫁给他的利益。为什么不是你我喜欢你啊！你要让我和不爱的陌生人在一起吗？也许那个人会是个老头子会是个败类。我没得选择啊！我才二十二岁啊！我为什么不能得到幸福，你告诉我，告诉我！”周若云的眼泪不停的在张正欢的胸膛流淌，哭泣控诉的痛苦打破了她温婉的气质，可是她的心痛是那样的惹人心疼。张正欢把她揽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说着枯燥的对不起，给她安慰。他不能对她说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不能结婚，因为他不能失去他。
周冲怒气冲冲的指责他的不守信义，帮里帮外都要他有交代。张正欢跪在关二爷面前咬牙三刀流洞走出龙虎帮的大门。阿旁吓得=哭出来。扶着张正欢喊老大，“大哥你坚持住，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就你一个人对我好，你不能吓我啊！别吓我！”手乱七八糟的去堵张正欢的伤口。血还是不停的淌下来。
张正欢躺在病床上。阿旁坐在旁边边吃苹果边絮絮叨叨，也不给他削一个。说怕张正欢吃了从肠子里漏出来。张正欢的身边都是阿旁蚊子一般的嗡嗡声，不得安静。可他的心头从未有过的平静。甚至在疼痛里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阿旁，我们不做黑社会了好不好？我送你去考大学给哥争个气。”
阿旁抬头看了看张正欢，几口把苹果啃完。“老大，黑社会不用上大学，会被人笑的。”
“当大学生，不做黑社会，不再打打杀杀提心吊胆。跟和你一样大的孩子去打篮球、去郊游，跟可爱的女学生约会。”张正欢解释。
“可我什么都不会，他们会瞧不起我，会怕我。我是他们眼中的流氓坏人。”阿旁的期待里有暗淡的无奈。
“你他妈的认真听我说话没有？我说不当黑社会了，没人会瞧不起你，你又不跟他们收保护费也没人会怕你。不会就去学。”张正欢被阿旁的笨脑袋气得激动，伤口都震疼了。
“那老大不当黑社会，你干什么？”阿旁问。
“当老百姓，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日子。”
阿旁迷糊了，好好过日子，好日子要怎么过？
张正欢知道对不起兄弟。有些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不知怎么给兄弟交代。杨庆是青炎帮里最管事的。他想把位子留给他。又怕下面一些兄弟不服。杨庆有野心，人也算仗义。在黑道总有一天能出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张正欢决定扶他一把。张正欢把手上的几处房产都处理了只留了pacy隔壁那一处。拿出大部分的积蓄给杨庆铺路。他想成立一间货运公司。带着拖家带口的负担重的兄弟做买卖。他们这样的人没别的本事空有一身力气。跑跑长途搬搬货都是能干的。安安稳稳的年纪大了家里也放心，也不怕欺负。也许来钱没黑道那么快，但有兄弟信他想当老百姓，有吃有喝，也厌倦了黑道，也挺好。
公司注册好了，兄弟们也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请了不少能干的女职员。兄弟们不和女人为难。腼腆的一张张脸也算服管。生怕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干的多挣得多，也开始踏实下来。
结束这一切有三个月了。一直住在公司不敢回家。怕躺在床上心却飞到隔壁。整整三个月没见到pacy了也不知他好不好，有没有想到过他。这几天偷偷的躲在车里，看pacy从家中出来。还是开着他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为什么不开他送的那辆？是不是人不要了，车也不要了？对啊！还没见他开过呢，是还停在停车场落灰吧。送的时候也没见他多惊喜的样子。是不喜欢还是这样的礼物太多了，不在意了？听他提过他的家族，pacy的中文名字叫陈家邦。最近看商业报纸才知道他们的那个陈家是华昌实业的陈家。他们的陈家就是M城的白天。他的货运公司想给人家送货都是奢望，光保险他们就买不起。
张正欢不奢望pacy能原谅他。他只想能偶尔看看他，可越看越不满足。
今天阿旁放学回来的时候跟他说看见pacy了。“真是太漂亮了，他一停车街上的人都看他。他从一辆超炫的跑车里走出来，整个人就是个王子。帅气的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和一个男人进了酒店。”张正欢一听急了。问阿旁是哪个酒店？开车就匆忙的飞驰。他不知道pacy住哪间房，就算知道也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他，质问什么。于是就站在酒店的旁边，也想不到坐回车里，就站在那儿等他。不敢想他身边的男人是谁。就想看看pacy在这飘雪的天气里穿的够不够暖……

第 10 章

pacy很奇怪，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三个多月了。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站在那里是在等自己吗？还是是在这里看雪景。pacy很自然的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pacy的车离开了好久。张正欢不知自己站在原地是等什么？等pacy忘了东西再回头，再让他见到他一次吗？张正欢苦笑着拍拍肩膀上安静的雪花转身离开。
pacy感觉这种背后总有一双眼睛盯着的生活很无奈。从在酒店的那一次之后他就知道之前的感觉都是张正欢的。他这样偷偷的看自己有多久了。他不是结婚了吗？不是帮派首领吗？哪来的那么多时间整天跟着他。虽然见到他的次数很少。但pacy就是知道张正欢每天都在偷看他。
“pacy，你能不能让那个大哥消失。我每次和你出来后背都毛毛的。我是个心理医生我的感觉很敏感的。要不你让他藏好了不要让我一回头就看见。那么个人跟在身后。天哪！我不需要再被注意啦，你知道他身上的气息多期待多哀怨吗？我受不了了！”莫莫和pacy趁周末天气好在街上闲逛。本来他们两个走在街上一个漂亮优雅一个俊美斯文就够吸引大众目光的了。两米处还有一个190公分的巨汉跟着，是保镖吗？那目标也太明显了吧。
pacy只是嘴角翘翘，继续看街边的店里挂了什么好东西，打算大采购。
“张正欢，你坐过来。”莫莫开口叫他。莫莫和pacy坐在古朴的小店喝下午茶。张正欢跟着他们逛了几个小时，也有些累了。就坐在他们旁边店内唯一的一张空桌子，低头默默吃东西。张正欢抬头看他们，没有移动，不知该不该过去很是犹豫。
“过来坐吧！”
张正欢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pacy对他开口讲话，顿时不知所措。脸上有激动，想表露惊喜又不知合不合时宜。但还是端着点心坐到pacy对面。
pacy不再理他小口小口的品尝点心。
莫莫问：“张正欢你有什么事儿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样整天跟着pacy解决不了问题。pacy累你也累，不是吗？”
张正欢抬头看了看莫莫，之后就一直把视线停留在pacy身上。pacy则事不关己的吃东西。
“我没结婚。”
pacy听到张正欢诚恳平静的话没有抬头。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张正欢结没结婚和他pacy有什么关系，有必要告诉他吗？三个人的气氛安静沉闷。
”你结不结婚不用告诉我，别再跟着我了。|”pacy突然在安静尴尬的空气里投下这样一句话，语气生硬。
莫莫倒是不觉尴尬安安稳稳的坐着，觉得这家的点心味道不错，还有热闹可以看。为什么小安不在。小安在的话他们两个就可以猜测剧情发展了，小安现在是腰包鼓鼓的让他赢。
张正欢食不知味，心慌嘴笨不知pacy的这句话该怎么接，
……
张正欢还是继续跟着。莫莫把两个人买的一堆东西都递给了他。pacy和莫莫在前面不停的买东西，张正欢不停的在后面提包。现在看来更像是随主人出门的保镖了。他什么时候出门做过这样的事，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可pacy没跟他发火。pacy说不让他跟了可也没赶他。他爱pacy爱到连面子都不顾了吗？是啊！他连未来的可爱的小女儿都放弃了，面子算什么。今天pacy肯跟他说话同桌吃饭。只要他持之以恒，pacy总有一天会愿意对他笑，愿意让他呆在他的身边。
“张正欢，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阿彦你先走，快走。”pacy拉着张正欢的胳膊。张正欢怕伤到pacy不敢甩开。
pacy和朋友出去玩。阿彦送他回家到楼下。阿彦轻揽着pacy的纤腰，亲吻pacy的睫毛、鼻尖、唇瓣。pacy调皮的对阿彦笑，把舌头伸进阿彦的嘴里吓了阿彦一跳。阿彦收紧pacy的腰。“亲爱的，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pacy摇头，“|不过可以送你一个pacy式的深情热吻，要不要？”
阿彦叹息的做怪相，“没饭粥也好啊！”就温柔的吻上pacy。
两人吻的陶醉的时候，一个拳头阿彦就踉踉跄跄的向后跌出好几步。阿彦哪里是张正欢的对手。pacy紧张的叫阿彦先走，自己拉住张正欢这个疯子。
“张正欢，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打我的朋友。我都说了不要再缠着我，我们分手了，分手的意思你懂不懂？”pacy和这个家伙将不通道理，转身上电梯。
“你别跟着我，滚回你家去，你个流氓。”
张正欢握着pacy的手打开pacy的家门，挤进门去把pacy死死的按在墙上。pacy气得脸色发白用脚踢张正欢的腿。张正欢用腿夹住pacy乱踢的脚。把他牢牢控制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pacy扭开头不看他，胸口起伏剧烈气得不轻。
“我不是臭流氓，再也不是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婚也不结了，帮派也退了。我他妈的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他妈的为了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苦吗？你知道吗？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凭什么管你？就凭我肯为了你去死。我他妈的还要管你一辈子，你同不同意都要管。”张正欢冲着pacy撕心裂肺的大吼说心里的苦。
“啊？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张正欢把身体紧紧的贴在pacy身上。
pacy听到张正欢的声音里透出哭腔，也被他吼得耳朵嗡鸣。贴着张正欢的胸膛很安静，心的一角软化开来。
pacy的脸贴着张正欢的胸膛眼泪流下来。张正欢的胸膛在他的脸颊边炙热跳动，眼泪晕开在张正欢火热激烈的胸膛上。
“pacy，pacy你别哭，别哭啊！我不吼你了。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张正欢的胸口一片濡湿紧张的松开pacy。笨拙的大手为pacy抹眼泪。把pacy的小脸没有轻重的擦出红痕。
pacy错开张正欢的手，边哭边往屋内走。抱起抱枕蜷缩着身子陷在沙发里。张正欢紧张的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把pacy挪到腿上，像对待婴儿一样的呵护他。
“pacy，我不会在再伤你的心了。爱上你我认命了。不结婚没关系，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你要我，我就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打死我也不走。你不要我，我就跟着你一辈子，等你愿意回头看看我。我们做一辈子邻居。别让我看不到你，看不到你我不知道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pacy答应我。”张正欢的眼圈泛红，忍着眼泪。话语哽咽深情，断断续续却朴实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