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的感觉----弄简
  发于:2009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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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一起吧。”确认男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墨宁才一字一顿地“建议”。
  “我……可以拒绝麽?”突如其来的要求让钮嘉信不知所措,他僵硬地开口询问,却在一阵沈默中找到了答案。
  “我会认真地试试看。”墨宁的气息有些发颤,一直是天之骄子的他第一次为自己可能会被拒绝而担心。
  “哦。”他告诉自己可以拒绝,却又不忍心再说出什麽拒绝之辞,口口声声地拒绝与心底的雀跃完全不相匹配,这让他痛恨起自己的口是心非来。
  “哦,是什麽意思?”墨宁居心不良地笑问,自从认识钮嘉信原本不苟言笑的他竟多了许多的笑容还意外地学会了卖乖撒娇。
  “没什麽意思。”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他自然不想同他纠缠。
  “说嘛。”墨宁知道钮嘉信没有拒绝的意思,修长的手臂环上肤色偏暗的脖子,麽指与食指把玩著上下移动著的喉结。“我要听你亲口答应。”感到手中的喉结突然剧烈地明显一颤,墨宁的把握从五成提升为九成。
  “我们在一起吧。”他以强调的口吻重新叙述,稍稍加重的手劲使这话多了份威胁。

  登天的感觉29~30(美攻强受 自卑受)

  侧脸凝视著另一当事人的脸以胸有成竹却满怀虔诚的态度等待著眼前突然沈默的男人开口给出一个预期中的答案。
  墨宁削尖的下巴硌得钮嘉信肩膀酸疼。
  感觉到墨宁的手扣得愈来愈紧,他的嘴角忽然呈出笑意。
  如果自己现在拒绝这个少年说不定他会当场发怒,然後扼住咽喉的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收紧直到自己窒息。
  随即一个荒唐的念头将其团团围住──或许答应也不错。
  “嗯。”他惊愕於自己最终的答案,但只得认命,因为当答案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不预备改了,何况这个任性到极点的男人以吻封缄让他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他苦笑著哼哼,却让少年调皮的舌头有了可乘之机。室内一派旖旎的风光。
  以後的一个月都在无聊的护理和少年无止尽的耍赖中度过。墨航琦有来过两次但都只是坐了一会儿便匆忙离开。
  百无聊赖地看著窗外只有蚂蚁大小的人群和车辆,钮嘉信的表情由松弛转变为紧绷。
  人行道上川流不息,两旁栽著整齐的行道树,高楼林立的城市,繁华的周末风光再加上天边几朵规则不定的云一切堪称完美……除了……
  “你到底在干什麽。”像被针刺了一般慌忙闪开,因充分吸收了阳光而拥有健康肤色的脸迅速涨红。揉著湿漉的耳垂,窘迫夹杂著不知名的甜蜜让脑袋乱成了一锅粥,怒视著笑容灿烂的始作俑者,钮嘉信开始怀疑墨宁是不是病坏了脑子。从入院的第一天起这个永远只会带著冷笑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修罗摇身变为不再吝啬拥抱,随时谋划偷袭的孩子。
  “没干什麽。”骄傲的光芒在对上男人羞赫的目光後如数敛尽,柔和为秀丽的脸庞增添亮色。
  深谙“不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道理的钮转头不再搭理这明媚到可恶的笑容。
  “出院手续办好了,你预备什麽时候离开?”换上便装,钮嘉信没有搭话,只是看著窗外。
  墨宁不满地皱眉,风景再美又他好看麽?他顺著钮嘉信的目光看去。
  在医院的花园内,一个笑容满面的孩子坐在轮椅上,他的父母将他围住,母亲正给他织毛衣而他的父亲和他作著最简单的拍手游戏,孩子的嘴缓缓动著,似乎在念叨著某些特殊的游戏口诀。不知是发生了什麽,突然两人对视,随即大笑起来。似乎是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钮嘉信有棱有角的刚毅脸庞线条变得柔和起来,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光下,连呼吸都是温暖的。“很幸福对不对。”钮嘉信突然开口。望向墨宁,墨宁径自绕过他的目光,圈住他的项,把脸埋进他茂密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想你爸啦。”嘴上这麽说,肚里却在思量,这洗发水味道挺好闻的。
  钮不知该怎麽回答,即使那人提出要在一起,但是他这个恋人现在也只是出於“试用期”,他们两人似乎还没有好到他能把所有心事都倾吐给墨宁。
  “不说?”墨宁不够老实的唇轻印在钮嘉信的脊部。感受到那人强烈的颤意,却还是居心不良地含住他的耳珠。
  “别弄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手扣住墨宁不安分的头颅,却感觉到那人得寸进尺地伸出舌头勾勒他耳朵的形状。他躲避著,整个耳珠被舔湿,钮嘉信的脸也变成了暧昧的肉红色。他回头底气不足地瞪了墨宁一眼。
  “看你心情不好才逗你的,没劲。”墨宁苦下脸,吐了吐舌头。
  似乎和那人在一起,他就会变得特别孩子气,他尝试过让自己变得正常,可只要呆在他身边就会不由自主地变成孩子,做了种种努力没用,所以,他认栽。
  “走吧。”孩子被父亲抱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小脸笑得通红。钮嘉信不愿再看下去,窗外越是幸福他越觉得悲哀。
  “嗯。”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灰尘的味道,面对钮的痛处墨宁聪明地选择避开。
  “去哪?”难得坐上驾驶位的墨宁侧过脸,望向从医院出来就一直保持沈默的钮。
  “你决定。”恍惚地给出一个答案,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花坛中,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拿著铲子在玩泥巴。曾经他很想在像这样的花坛旁边铲泥,然後在欢笑中持著捏出的“四不像”换回大人们的一顿数落。可他没有这个机会。
  拧起眉,完全沈入自己世界的钮嘉信没有发现墨宁打了个电话,调转车头以疯狂的速度向某处驶。
  钮嘉信打开车窗,让冷风刮过自己脸颊如同狠狠的掌掴。风吹痛了他,也吹乱了墨宁原本伏贴的发。
  车突然刹住。由於恍惚而没有系安全带的钮猛得撞上了前挡。
  “下车。”墨宁的声音切断了钮的回想。窗外的景色与城市有著太大的落差,以致刚下车钮就被它狠狠吸引住。
  “喜欢麽?”揽住男人宽阔的肩膀以拥有者的姿态著询问著。
  望著眼前无际的海,泛著金光的沙滩。一时无言以对
  钮嘉信抑制住心头涌起的莫名其妙的酸楚,撇过脸假装瞥向脚下的沙子:“一般。”
  猛地拍向男人的背将他推得一个踉跄。
  “喂,你发什麽疯!”转身怒骂。
  墨宁没有回答,只是笑吟吟地坐下来,掬起一捧沙努力地堆攒起来。
  “傻愣著干什麽?快来帮忙。”粘著黄沙的手故意地将钮嘉信的衬衫弄得脏兮兮的。

  登天的感觉31~35(美攻强受 自卑受)

  “你要发疯,你疯你的干嘛要我和你……喂。”还像故作姿态地维持最後一点理智,却被墨宁完全无视地拉著坐下。“就算是疯,也要你一起。”墨宁没有转头,他仍十分孩子气地堆捧著沙粒。钮望著一脸认真的墨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本还有些拘谨的他,突然被大学时代被自己视为神的男人感染,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童真就在这微咸的海风中变得赤裸裸。“喂,你傻啊……”不满地看著毫无常识的某人将好容易才堆起的沙垒破坏得面目全非。“对啊,我傻。”“你……”钮找不到任何言辞来指责眼前这个光芒笼罩的男人。“呀……塌了。”无辜地瞅著满脸无奈的钮嘉信:“我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力而已……”仍在推卸著责任。“那要不要我也用一点力气掐你看看?”冷笑著抓起一把沙掷向那张笑容过於刺眼的脸,却被早有预料的墨宁轻松躲过。“你有种别躲。”整个人变得幼稚了好多。时光仿佛倒流回10年前,当彼此都是孩子的时候。海风推波助澜地勾起了回忆。幼时缺失的幸福如潮水一般涌来。追逐能够让人的影子倏然被拉长,也能够让人变得善忘,忘了曾经的不幸,甚至出现幻觉:我们很幸福。“呼呼……该死的。”睁大眼盯著额头上已然冒出薄汗的墨宁,钮嘉信的脚步渐渐放慢,体力不支的他只能看著似乎有无穷精力的墨宁越跑越远。“累了?”墨宁收住脚步,回首望向气喘吁吁的钮。“谁累了?”自己的身体比对方高大许多不是麽,他一面擦汗一边嘴硬地顶撞著。“躺下。”突然将自己的脸凑到钮嘉信面前,钮嘉信一愣双颊瞬间充血。“哦。”没有再表现自己的别扭,他难得顺从地躺下,墨宁双膝著地,开始在钮的身上捧沙。钮嘉信“闲来无事”看著墨蓝色的天空,细小的沙粒触碰著他的肌肤,虽带冰凉却不失舒缓的冲击让他享受地眯上眼睛。
  在埋盖到腿部时,墨宁替他脱去了鞋袜,细腻的沙顺著脚趾间的缝隙倒灌进去,痒痒的,心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他鼻头发酸,不想让墨宁发现他的异常,就闭上了眼睛。眉头被那人纤长的手指强硬地舒展,他不做反应。那人便得寸进尺地顺著他的鼻梁亲吻下去,感到那人的犹豫,但犹豫过後他的双唇便被强势地攫住,这个吻仿佛要耗尽他的全部气力。他呜呜地抱怨著却被那人乘虚而入地探进舌头。不属於自己的气味,却不显突兀,仿佛本该如此。“我喜欢你……”海边的风带著无法忽略的咸味,在这种氛围下的告白让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钮嘉信措手 不及。他侧头枕著手臂假装没有听见却被一只沾著沙砾的手强迫转过脸,正视著墨宁带有无止尽魔力的双眸,听著对方一字一顿地强调:“我喜欢你。”“噢,我也是。”他从未想过可以如此简单地坦白自己,然後假装什麽也没发生过地睁眼继续望天,继续著一切有关於云的冥想。这似乎不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该有的作为,然而他就这麽做了,就这麽溺死在海风里。“钮。”已经不记得墨宁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这样称呼他的,钮自然地望著那张有如天人的脸。萦绕在鼻间淡淡的香味几乎将他催眠。“你听过这样的说法麽?”撇开一切邪佞欲念,此刻的墨宁以虔诚的态度做著最纯粹的交流:“磁针和磁石是原本就是最忠诚的伴侣,当有隔阂,针被磁石操控,无法挣脱。一旦失了障碍,针与磁石相互吸引外力很难将其分开。”“你什麽意思?”“我看你倒是挺像针的。”墨宁笑著暗示,换来钮嘉信的一个白眼。“你是从小就学商管的麽。”“不是。”“那什麽时候开始的。”“嗯……不记得了。”“大概呢?”“七、八岁吧。”“哪所学校敢收那麽小的孩子?”“没上学。”“那你……”“自学的。”墨宁突然觉得自己染上了话痨,总觉得有无数句话要说。而钮嘉信则是满脸不满地盯著墨宁看。“我脸上有什麽麽?”睁大眼小声地问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某人。“没有。”恨恨地坐起身:“我说你是不是外星来的?”“外星?不知道。”墨宁站起身呼吸著海边湿意正浓的空气。“你问这个干什麽?”“没什麽。”扒拉著地上的沙子,钮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乱,他自己也不知道根源。或许是因为墨宁站得太远,又或许是被微有凉意的海风吹坏了脑子。“该回去了吧。”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夕阳模糊了向前的视线,光线分散成无数的光圈,他也不避只是直视著让人眩晕的光环。“不,今天就在这。”墨宁没有回头,他的视线落入宽广无际的蓝色中,他傲视前方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喂……”“墨。”蹙额提醒著:“叫我墨,没有人可以叫我喂。”男人终於转过身来,即将死去的太阳把最後一丝光洒在他身上,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倨傲。“墨。”顺从地称呼著,钮嘉信站起来与沐浴在光中的并肩:“不回去你准备在这呆多久?难不成一辈子?”不知是问墨宁还是问自己钮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一晚上。”不知是否是受了渐冷的空气影响,墨宁变得冷静下来,他不是没有产生过和眼前这个男人待在海边一辈子的想法,只是理智告诉他,一晚已经是极限了。‘放下手头的事一晚上’这就是他愿意支付给男人的代价。“呆在这一晚上?你没事吧?”钮嘉信对突然产生的距离感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毕竟他和墨宁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陌生感与好奇心使得彼此作短暂吸引但光凭这些显然不可能成为永远一起的理由。
  “我很好。”他手心泛冷,下意识地抓起钮嘉信的给自己暖手。“哦。”虽然是对方完全曲解了自己讥讽的原意,不过说到底他还真像个白痴。自嘲地踢了一脚沙。“无趣麽?”擅作主张地搂过男人的肩,用下巴磨蹭著宽阔的肩膀。钮默不作声只是盯著极远处的海面吞噬了最後一缕光。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没有得到回答的墨宁不满於钮嘉信的沈默,他不客气地 强迫男人转过身:“我说过我喜欢你。”我知道。佯装平静地直视那双暗如黑曜的眸,钮尽力平息了眼底突然泛起的涟漪,在这种微妙的境况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於是明智地选择了无声。

  登天的感觉36(美攻强受 自卑受)

  “所以……”墨宁一时词穷,懊恼地转过脸去。前刻还趾高气昂的他,此刻像一只被针扎了的球迅速泄了气。虽然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记得了,但他很清楚那晚的钮嘉信是怎样坦白的。而他呢?心里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白是喜欢但又似乎不单单只是喜欢。看著桀骜甚至带著些痞子气的男人以这麽平静的表情望著远处,心脏像是被无数只猫爪抓过,变得面目全非,不是心痛而是痒,酥麻的感觉迅速窜起席卷了所有的神经。“所以?”笑容浸染了秋水一般的眸子,钮的眼里闪烁著意味不明的光。紧抿双唇而没了下文的墨宁觉得尴尬,轻咳了一声。“我记得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两个大男人之间喜欢来喜欢去的告白让钮觉得可笑,遂忍俊不禁起来。“喂,有什麽好笑的。”意识到受了嘲笑,墨宁骄傲的自尊心急剧膨胀引出颊上的一片酡红。“哈哈哈哈……”孩子气的白眼非但没能使钮嘉信止住笑意,反而更放肆地笑出声来。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双唇被霸道地攫住,灵活的舌头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掠夺著他私藏在齿贝中的空气。钮嘉信没有虚假地推诿,他伸手勾住那人的颈项,化被动为主动,伸出舌头和那人纠缠。两唇分开,钮嘉信痞痞一笑,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那因津液湿润而先妖冶的薄唇。“是你要玩火的。”墨宁眼中露骨的欲望让钮嘉信心里一紧。褪去了衣物,有力的腿夹住了墨宁纤长的腰肢,海浪声在耳边,海水有一下没一下地缓冲著沙滩,湿了衣裳。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步调会一致得如此惊人。墨宁时轻时重的冲撞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手指深深埋入沙里。仍由那人将自己的身体摆放成任意姿势,他躬起背享受那人的爱抚。“啊。”脑海里的弦骤然断裂,那人的动作愈发迅速。他能清晰感受到进人与撤出,狂野地反覆不断。这已经说不上是什麽感觉了,他咬住下嘴唇,那人白皙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在巨浪声中迷失了自己。
  翌日一清早就如扫荡般地搬空了他那个破旧的家,他那些可怜的家当被整理後扔了大半,那个霸道的家夥儿把被他当成宝贝的一些衣服都扔掉了,倒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被墨宁抢了去。泄恨似的踢了一脚被放在脚边严重缩水的箱子,这一行径引起了墨宁的侧目。细长白皙的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颈项,双唇紧凑上来,啮咬著那方肌肤。“怎麽不高兴啊,昨晚我不够努力,所以生气了?”暧昧地呼著气。钮嘉信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我的东西你都给扔了,你觉得我该高兴麽?”冷冷地反问,用手阻挡著恼人无尽的亲吻。“你那些是什麽衣服啊,我会帮你买的。”巧妙地躲过他矜持的障碍。“谁要你买的?”抢过墨宁手中的照片,又掠过一旁剩下的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钮迅速整理好行李,拉过一边的箱子,却被那人劈手夺去。“你,把箱子拿来。”钮对男人的任性感到恼怒:“我再说一次,拿来!”伸手去抢却被墨宁灵活地躲开。一拳招呼上去,墨宁轻松地挡住,吻了吻男人的手背“别这样嘛。”墨宁笑著,提起旧箱子端详:“这破箱子丢了吧。”“你的才破。还给我!”音调陡然上升。“不要。”墨宁仍然笑著只是比先前多了一份张扬。“墨宁!”钮嘉信的脸开始黑了。有没有搞错这是他的东西,凭什麽擅作主张地丢掉!何况这箱子在大学里跟了他四年怎麽可以说扔就扔。“这箱子很重要?”墨宁蹙额,见钮嘉信表情肯定地盯著,才似吃了很大亏地递过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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