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十字(穿越)----糟粕之珀
  发于:200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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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停一会儿么……”情人不专心,萧幸慈也不气馁,一边小声埋怨着,一边顺着那优美的唇线深入,灵巧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不停探索,让彼此的气息化在了一起。
  “嗯……”吉奥瓦尼终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扔下手中的羽毛笔,他将右手插入萧幸慈厚实的黑发中,重重按下。再无间隙的身体逐渐预热,吉奥瓦尼发现自己与萧幸慈在一起时很容易就能进入状况,亲密而默契,自然得令人着迷。
  “停……停下来……”不过主教大人的定力实在是高于常人,在情势完全不受控制前,他适时制止了萧幸慈不知何时已探入他衣襟开始四处点火的手。眼前那张柔和的脸上很是不满和恼火,相当的赏心悦目,吉奥瓦尼喘息欣赏了片刻后,慢慢拾起他刚写的那份文件,递到了萧幸慈面前,“你色诱不合格。”他果断下了最后定论。
  努力了半天竟还被拆穿以失败告终,萧幸慈的脸不禁又黑了几分,粗鲁地抢过那份该死的文件,他迅速地站起身,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没人性。”
  “我不过是抛弃了人性中你最看重的欲念之罪罢了,你不必叫嚷,心里佩服就好。”吉奥瓦尼欣然接受萧幸慈的“肯定”,继续吩咐着任务,“将信送到安茹交给罗伊。”罗伊被林堡伯爵拘禁本就是演给约翰看的一场戏,此时戏已终了,他自然是重获自由,而身为理查的手下,他也将不日前往英国,而吉奥瓦尼此时要萧幸慈送达的则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兰弗朗克关于那位琼殿下在英国的人手分布,有了这份资料,对理查而言可谓轻松不少。而吉奥瓦尼将此等重要信件交予萧幸慈,也足以看出他对他的信任为何了,只是有人偏偏不愿领情,还直想着推托。
  “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去送?”
  “嗯?”吉奥瓦尼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这几日的相处让他重新认识到眼前这家伙不仅内外不一,任性,并且还相当的懒惰怕事,“怎么了?”
  “听说巴黎最近冒出了个中了常青藤的杀人魔,那人至今未被抓获,你也伤在了他手上,我一无缚鸡之力的小人如果碰上了他,岂不是只有玩完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除却以上的毛病,他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主。这么个毛病一挑一箩筐的人自己怎么就会看上他的?吉奥瓦尼扪心自问,怎样都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碰见那人时,他已被药物折磨得面目浮肿,青筋暴起,这现象已是常青藤控制人最后的进程了。”
  “那又如何?”萧幸慈对那可怖的毒药本就了解甚少,此时停了解释依旧无法理解。
  “到了最后,常青藤中的毒素完全占满了他的身体,这会使他充满怪力,无人能敌,不过这药性虽强,去得也快,过了这阶段,他对外的攻击都会转为对自身的伤害……”
  “什么意思?”
  “就是他不会再去袭击人了,毒素的遗留会让他整日沉浸于痛苦之中,直至受不了自杀为止。”
  听到这,萧幸慈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世上怎还会有如此狠毒的药物啊,之前利弗尔给他那毒药时说得可真是轻描淡写,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绕了半天,萧幸慈还是得去替吉奥瓦尼将东西送了,独自来返安茹与巴黎并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他满心担忧也没心思想些其他,这回毫无芥蒂,反而就觉得这漆黑无灯的夜晚一点都不迷人,简直都有点吓人了。将马骑得飞快,萧幸慈心中郁闷,就算没有那中毒之人出现,万一韦尔夫从中作梗可怎么办?说到这院长大人就不得不想到吉奥瓦尼前两天对他抱怨任务繁多时的应对——只要韦尔夫还在这神学院待着,你就得每天给我到处办事。
  “啧,麻烦啊麻烦……”想到这一脸阴戾的院长大人,再想到那中了常青藤的倒霉蛋,萧幸慈的苦闷无人知,他家老大可真懂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个道理,呵,派他去送信?这可真是个高明的借口。
  去安茹的一路顺利得很,萧幸慈很快就见到了罗伊,两人也算是半个伙伴,相处自然是融洽,将东西交到对方手中,萧幸慈稍休息片刻,在那用了顿午餐,便又急着往回赶了,只是在这回程途中还多了一个人——缇尔。对于罗伊肯大方放行,萧幸慈心存感激,他可是对缇尔宵想很久了。
  “你在巴黎可有住处?”不过随便带了个人回来总得有个着落不是,总不能让人风餐露宿吧。
  “罗伊大人在近郊有处农庄,我可以宿在那里。”
  “噢,这样也好。”萧幸慈接着道,“照这个速度,我们前半夜就能到巴黎了,趁着天黑,你辛苦一下,替我去城南跑一趟如何?”
  “修士这是要……”
  “缇尔你可知巴黎近期冒出的那个中了常青藤的杀人魔?”
  “在安茹略有耳闻。”
  “呃,主教大人说那人已快受不住了,他大概告知了我那家伙的住处,你替我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停了会儿,萧幸慈又说,“若是死了,你就报官,若是没死……”
  凌晨时分,正是众人熟睡之际,漆黑的天空星辰点点,还未到天明之际。位于神学院东侧的钟楼也了无人烟,只是偶尔的几屡微风,吹得草木略有声响……
  萧幸慈轻悄悄地回到他自己的寝室,整理洗漱了番,也上床休息去了,他现在在夜里偷偷摸摸惯了,倒也熟能生巧的没有惊扰到任何人。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却是被那每天定时的苍茫钟声吵醒了。
  “怎么回事……”一旁的玛理也被吵了起来,他揉揉眼睛,还处于迷蒙状态,“怎么敲钟了?”现在还是半夜吧。
  “嗯……不知道哎。”萧幸慈也是一脸奇怪,每日都很准时的钟声今日突然提前敲响了,“难道是谁在恶作剧? ”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神学院耶,谁没事会跑到神学院里来找事?”言下之意就是神学院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萧幸慈也不搭腔,玛理本就是上帝最忠诚的信徒,在他眼里,神学院就是至高无上的圣洁之所。其实不只是他,在大多数修士眼里,神学院都是绝对的权威所在。
  “那要出去看看么?”
  “……还是在房间里等着吧,应该会有人前来说明吧。”无故提前敲钟可不是件小事。
  “噢……”玛理都提议在房里待着,萧幸慈自然不会反驳,他重新倒头躺下,趁着还没来人,养精蓄锐去了。
  大约过了一来个小时,学院的确来了位教授,也没作何解释,稍安抚了那些被吵醒的修士,很快就走了,当然这些萧幸慈都是第二天早晨听玛理说的。这事说来也蹊跷,不过学院似乎并不想扩大事态,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一切都照常运作,只是那些个修士们,嘀嘀咕咕地想象着事态经过,虽略显浮躁,倒也相安无事。
  “听说今早有城防的侍卫来过学校……”这日上午是利弗尔的逻辑课,玛理和萧幸慈依旧窝在教室的最后,此时他们正小声议论着凌晨的这件事,“后来走的时候还留了几人……”
  “嗯?留着做什么?”萧幸慈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敲着桌面,惯常的懒散模样。
  “不晓得,不过这城防的人直接受令于腓力陛下,学院也没有办法。”
  “不会又要有禁令了吧。”想到之前修女怀孕时人人自危的情况,萧幸慈不由挎下脸来,这地方的秋天可真是名气其实的“多事之秋”啊。
  下了课,寻个空,萧幸慈在过道上找到了利弗尔,约翰的事发生后他们就没有再有过接触,不过还算熟络,问个话总是方便的。、
  “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利弗尔显然有些高估萧幸慈的消息来源,所以对于他的提问很是吃惊。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萧幸慈也是一脸怪异,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样啊……”利弗尔不确定的应着,并不隐瞒,“知道那个最近在巴黎出没的杀人魔么,他凌晨吊死在学院教堂那拉钟的绳子上……”
  “……!”吊死在……钟楼?不会吧……
  “城防那边正在查这事,说此事与神学院关联密切,不过他们关注的都是些学院上层,应该不会牵连到你们。”利弗尔自顾说着,“腓力本就与韦尔夫闹得僵,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他怎样都不会放过机会的。”
  “那院长大人岂不是麻烦了?”
  “麻烦算不上,就是得折腾几天。”
  “噢。”萧幸慈扒了扒头发,对于那人的死法实在感到不舒服,生前中了常青藤,还以这种方式死亡,也只能祈祷上帝能保佑下这厄运的灵魂了。
  那日上完课,萧幸慈本想去吉奥瓦尼那看看,怎料主教大人住处把守了两名陌生的侍卫,萧幸慈远远瞧见,立马掉头走人,呃,这回好像牵扯大了。
  而后的几天依然如往昔,修士的生活并未因此有所改变,不过正因此,萧幸慈也完全不清楚负责调查的城防侍卫到底有了何种进展,直至某日,一名侍卫敲响了他寝室的房门。
  “阁下可是毕维斯修士?”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么?”
  “科林伯爵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修士,还请修士能前往一趟。”
  “科林伯爵?”
  “是城防卫队的主管。”那侍卫虽说恭敬,却也是一板一眼的严肃状,实在不是打探的好人选,萧幸慈也只能随着他前往。
  科林是奉了腓力的命令前来调查的,而腓力的任命也很简单,就一句话——“也该是时候让那些宣扬上帝的家伙收敛收敛了”,此话说得直白,而伯爵也奉行得彻底,萧幸慈达到伯爵办公的地方后,被告知了那死去的人正是学院之前因修女怀孕还被驱逐的伊兹,由于伊兹在离开神学院之前和萧幸慈关系不错,所以他现在才会被带来询问些事情,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没多久他就被放了回去。在回程中萧幸慈巧遇了韦尔夫,他正要去科林那儿协助调查,两人相见,萧幸慈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沉默,只是院长似乎有意想和他这学生攀谈两句。
  “修士这也是得了结果么?”表情依旧阴沉,萧幸慈不太确定他这谈话的目的。
  “是啊,没想到竟会这样,小人还很难接受。”
  “的确,伊兹毕竟也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同样,也曾是你的挚友……”挚友?这可真是个新鲜的关系。萧幸慈扁扁嘴,摆出了个哀伤的表情,“是啊,就算是现在我也还记得他对于引领他皈依上帝的院长大人您的崇拜,如此鲜活的生命,竟然就这样……”说到这,语调中竟有了哽咽,哀伤的情绪瞬间漫了开来。
  “是么,我得了消息后也常常忆起他向我介绍他朋友时的兴奋呢。”韦尔夫似乎也受了这氛围的影响,不由悲从中来,“那还这么年轻……”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当下要做的,就是将那狠心下毒手的罪人找出来!”
  “上帝绝不会宽待这般心狠手辣的罪人,他定会受到最为严厉的惩处!”
  对视的眼中覆满了伤痛,却又同样的意味深重,一旁的侍卫不知道原委,只道这神学院师生间的感情深厚得令人动容。
  那送萧幸慈回来的侍卫前脚刚走,萧幸慈后脚也跟着出了神学院,他是去找缇尔的。韦尔夫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包含了很多的威胁,伊兹向他介绍他?当然不可能,只是院长大人肯定用了自己的办法弄清了他的底细,而他的底细除了在巴黎贫民窟里的伊莎和索菲,还能有何?该死,来来去去都只有这一种威胁,可就这一个,也能将他吃得死死。
  缇尔这几日一直在伊兹住处附近观察,韦尔夫果然派了人前去他那里搜过东西,而今天他会对萧幸慈有所暗示是因为城防的侍卫明日也将要来此搜查线索。当初萧幸慈在伊兹的房里无意发现了一封韦尔夫调动他手中军队的密令,这本不是重点,可那军队调动后侧重的地点却是教皇和主教那日出城遇刺的地方,两相关联,对于韦尔夫而言,着实会有麻烦。
  “那信你没弄丢吧,今晚找机会放回屋去,明天城防会派人过来,你就回农庄避一避,别让人发现你这个生面孔,以免麻烦。”说着,萧幸慈问起了其他来,“对了,我之前让你去城郊的贫民窟看看,那里情况如何?”
  “修士说的那户人家的确借住了五六个青年。”
  “五六个?”拧眉沉吟着,萧幸慈开始不安,“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
  “看打扮,像是没落贵族的骑士……”
  “骑士?!”骑士,竟然是骑士……
  科林的那些手下不仅对韦尔夫关照得细致,对吉奥瓦尼同样一视同仁,不过吉奥瓦尼和伊兹并无交集,所以除了派遣两名侍卫跟着外,科林并没有多打搅这位大人。对此,主教大人只是笑着说要配合调查,也算是借机好好休养了一番。不过一直忙着的人突然空闲下来也是件挺无聊的事。那天晚上吉奥瓦尼正在花园里无聊地想着萧幸慈这家伙怎么就不过来陪他解闷时,这个怕事的修士总算是出现了。隔了七天,总算是知道来了!
  “修士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将我这主教给忘了呢。”月色下美人依旧,毒舌依然,很是迷人,萧幸慈笑得谦逊,答得谦恭,“小人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大人您啊。”
  “噢?”怀疑地挑挑眉,吉奥瓦尼笑了起来,“没有忘记,那这几天是死去哪了?”美人就是美人,连笑都能笑得这般如狼似虎,萧幸慈自叹不如,只能耍赖,慢慢踱上前将头埋入美人的肩膀,腻腻地叹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喂,还撒娇呢。”吉奥瓦尼顺势带着他靠到一旁的树干上,轻轻相拥,一时无语。过了许久,吉奥瓦尼才又开口,“说吧,什么事?”
  “没事不能来么?”下意识地反驳,萧幸慈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能被对方看透了。其实也不能说是看透,只是吉奥瓦尼太了解他的本性,一句“没事你会来?”问得直中要害,萧幸慈泄气似地推开对方靠到了一边,他的确是有事,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不说话吉奥瓦尼也不催促,只是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来回抚弄着,很有安抚的意味。
  “我——”黑暗中,一个声音犹豫地询问着,“是不是很可笑?”
  “嗯?”等了半天竟会是这么个不着调的问题,吉奥瓦尼有些奇怪地转头,却见到了难得的无奈。
  “自以为是,还自我感觉良好……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简直是蠢到家了。”
  “……韦尔夫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吉奥瓦尼避重就轻地问道,萧幸慈这副失落模样让他感到陌生,不过他能对自己坦白,倒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没有啊,我只是……突然这么觉得而已。”
  “确定?”
  “当然!”萧幸慈也不知怎的,明明很想问对方是否根本没派人看着索菲她们,现在在那里的都是韦尔夫的手下,可话在心中徘徊了半天,如何都说不出来,索菲与伊莎对于吉奥瓦尼而言本就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路人他岂会花心思去管?
  吉奥瓦尼见萧幸慈又一脸沮丧地沉默了,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真这么想的,那的确是够可笑的……”
  看吧,他家老大就是这么个无情无义的浑蛋!原本相握的手被放了开来,握成拳的手重重打上了对方的肩膀,他发泄似地嚷嚷,“安慰两句会死啊?”
  “上帝教导我们要诚实。”
  “唉……”看着吉奥瓦尼故作正经的样子,萧幸慈受不了地扒拉着头发,不带这么打击人的,真是烦死了!
  吉奥瓦尼静静看着萧幸慈,只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抚着,却是带开了话题,“明天城防会去伊兹的家中搜查?”他的消息向来灵通,想要知道调查的进展并不困难。
  “嗯,院长大人看来是要有麻烦了。”萧幸慈也不说那信的事情,他敢肯定他的那些作为吉奥瓦尼全都掌握得清楚,否则,那日他也不会在替他办事的途中遇见伊兹,而那常青藤,也不会就这样轻易进了伊兹的肚子。有时想想,他们两人可真是默契有加,一个指挥一个行动,一环一环地行进,竟也没出任何茬子,这难道就是亲密无间的最好体现?萧幸慈对此深表疑惑。“麻烦算不上,只是让他多折腾一段时间罢了。”吉奥瓦尼竟然说了和利弗尔相同的话,什么意思?“他是枢机团选出来的,若真要有事,也得归枢机团管。”言下之意很是清楚,神学院的院长可是终身制的工作,若轻易更换,岂不是坏了这工作的神圣,更何况这显然也是对选出人选的枢机团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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