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十字(穿越)----糟粕之珀
  发于:200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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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看那腓特烈陛下与教会向来交恶,不也稳坐宝座么?” 而萧幸慈只是个半路出家的无神论者,并且,还是个把生命放在首位的小人物,“我以为只要夺得了王位,就会处于主动,而如果继续在这,就算得逞了,也不能保证教皇大人就一定会转而支持你啊。”说不定他就恼羞成怒了,让你们一起灭了。
  “宝贝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保命要紧!”
  事实证明萧幸慈泼冷水的功力和他说胡话的功力一样厉害,最起码他此时已经让一直信心十足的理查产生了些许危机意识,“唉!”无力地叹了口气,理查抓了抓他那头耀眼的金发,败下阵来,“事关重大,容我想想。”

  噩运不断

  杰罗姆是在第二天凌晨回来的,并且还带着个人一起。那人一脸肃穆不苟言笑,阴沉的感觉直刺得原本来窝在房间一角昏昏欲睡的萧幸慈瞬间清醒过来,一种寒意从头传倒脚。他“噌”的一下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考虑着是不是要打招呼。
  韦尔夫在进屋的时候也第一时刻也看到了萧幸慈,那个曾经让他难堪吃鳖的异邦人,原本就阴着的脸更沉了几分,不过总算是克制着。他转头面向坐在另一边的理查,微行礼自我介绍,“我是维森特?韦尔夫,理查殿下。”
  “久仰久仰,之前在德意志的时候就曾听腓特烈陛下提起过您。”理查礼貌地应着,“这种时候请您来此,还真是辛苦了。”
  “哪里,陛下本就希望我能协助殿下,殿下能在此时找上我,也是对我的信任。”双方客套了两句后就爽快地直入主题,由此看来,韦尔夫倒真是想要合作,只是……
  “大人不需要让他离开么?”在进入关键问题时,韦尔夫看着萧幸慈这么问理查。他是知道萧幸慈是被克莱门特派来监视的,加之曾经的那些破事,使得他对于萧幸慈是极度的不满。理查闻言,也不解释,他只是冷冷地瞥了萧幸慈一眼,眼神流动中夹着不屑,他淡淡答道,“无足轻重,随便他去。”话出口了,韦尔夫也就不便再多说,大家倒真将萧幸慈当成空气晾在了一边,某位被忽视到家的也不放心上,反而来了点兴趣——这理查对于韦尔夫到底是何种信任?看情形韦尔夫似乎并不清楚他家主教和这王子的关系,若是清楚,想来也不会支持理查了吧,啧啧啧,这关系还真够好玩的。
  其实杰罗姆去寻韦尔夫也就是为了对付驻扎在城外的军队,韦尔夫作为索邦神学院的院长,权力自是高的,而理查看重的,就是隶属于神学院的那部分法国十字军。韦尔夫想要调动这支军队并非困难,虽说动静定会不小,但只要理由合理,克莱门特和腓力想要阻挠也是难事。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韦尔夫在听闻理查想要借用军队时,脸上罕见地显出无奈。原来这不太平的还不仅只有安茹这块方寸之地,近来在巴黎突然零星发生了几起杀人抛尸案,为了维护治安,腓力就将原本处于解散状态的十字军重新集结了起来,安排进了城防。
  “抓住凶手了么?”理查思索着,时间来得凑巧,也不知这凶手与杀害凯瑟琳的那位是否有关。
  “还未,不过曾有队员在晚间碰见过那人。”
  “碰见了,却没有抓住?”这军队未免太过不济了。
  “见过那人的队员描述说那凶手面相红肿完全乍看完全看不清楚,精神狂躁似是不受控制,在见了士兵时也不逃走,反而变得更加亢奋,所以……”韦尔夫刻意压低着声音,“我们怀疑,那人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药?”
  “是的,照描述看来,很可能就是……常青藤。”
  常青藤是十几年前罗马教团里的一名医生私下制作的药品,此药色泽幽绿,散着清香,尝着还能品出甜味。可这美丽的事物却带着致命的毒素,初尝时你不会有所反映,但那毒素却逐渐在你体内扩散,待到所有的血管都布满了它的成分时,便也是你意识死亡的时刻了,而到了那时,不停的杀人见血将会伴随那人直至肉体的消亡。而这药性就像常青藤一样,只要有了附着,它便会紧紧缠绕,永不离开。此药一经问世,就立即被教会表明为禁药,但既已存在,就不可能再被扼杀,现流于世的成品虽少,但也不是无法得到。而当初利弗尔给萧幸慈的那瓶就是常青藤,如今又如此巧合地冒出了个受害者,他也不知该发表什么感想。
  军队被派了任务,自是不可能前来,韦尔夫不停地表示愿在他处尽可能的帮助理查,但这最主要的问题解决不了,再多的帮助又有何用?
  “看来你是对的,宝贝。”在安排韦尔夫去卧室休息后,理查这样对萧幸慈说,“我是该就此认输,直接回英国去。”
  “呵呵,这叫战略转移,不是认输。”萧幸慈很懂场合地送上句安慰。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逃’么?不过无所谓,只要最后能赢就可以了。”理查殿下果为人杰,完全放下意气之争,改走迂回路线,“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怪想念父皇的。”想念父皇?你是想念你父皇坐的那把椅子吧。萧幸慈偷偷翻了个白眼,继续按着早已拟好的套路发话,“那个……既然你要走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神学院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难不成我还要陪你去英国浴血奋战?开什么玩笑!
  “可是你家大人不是说让你跟着我行动么?”
  “但也没说让我跟你去英国啊。”如此不容置疑的拒绝态度在平时是很难见的,见他如此,理查也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家伙说要他会英国完全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怕在这里被艾伦包围所以竭力劝着自己离开,又担心跟着自己走会碰到其他问题,所以想着要快点回他的神学院。哈!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理查到底也是个皇室贵族,就算对萧幸慈保有不小的好感,但那种被忽视的不快依旧浓重,“既然我们都不确定,那么就去问问你家大人好了。”想了会儿,理查将决定权交给了远在巴黎的主教大人,哼,不跟我走也行,但决不能就这么让你如愿。从某种角度来看,理查的确就是个任性妄为的王子,对他的决定萧幸慈耸耸肩表示赞同,因为他相信吉奥瓦尼一定让他回去,因为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理查离开,凶杀案以已有的线索,即认定凯瑟琳的管家为凶手作了结,接下来的,就看理查自己的本事了。
  杰罗姆从巴黎带回的信鸽在凌晨时带着理查的信飞去了巴黎,又在第二天中午飞了回来,那时理查已向韦尔夫表明了想要回国的打算,而院长大人也适时想出了对策,他将在两日后遣韦尔夫家族的商队前来安茹与当地农民商谈这一年葡萄酒的供应业务,而在出城时,理查便可混于商队之中一起离开。
  “艾伦虽在城外设了不少人员勘察,但毕竟不敢得罪高官,我到时与您一起离开,他们见了我想来是不会阻挠的。”
  “那便照您说的,我们两日后离开。”理查同意了韦尔夫的提议,众人得了命令也就各自准备去了。萧幸慈又一次拖在了最后,没办法,他也想快点去收拾他的行李然后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可在出门时,他分明见到理查捏着张纸条对他摇了摇,皱皱眉,见对方那神情,看来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看看吧,你家大人写给你的。”理查笑得得意,“主教大人亲笔,可要好好珍藏啊。”
  我不要行不行,萧幸慈无语地走上前接过了那张白纸条,在念了无数遍上帝保佑后,他慢慢打开来看。却见小小的纸条上白底黑字写着清晰易懂的两个单词——
  “留在原处”

  独自周旋

  两日后,理查顺利出了城,杰罗姆陪着他一起,只有两人,就快要脱离这危险圈的理查在临走时好心地将卢森堡十字军的首领罗伊留给了萧幸慈,“他会负责你的安全。”理查饱含信任地拍拍萧幸慈的肩,“好好干宝贝,等这案子了结了,你就能光荣地回去了。”萧幸慈轻哼了声算是回答,光荣地回去?能活着回去,他就心满意足了。
  心里再怎么抱怨,事情还是得继续,为了不让别人知道理查已经离开了安茹,萧幸慈唯有每天或真或假地搞些搜查进展去应付艾伦,所幸派去莫尔莱的侍卫都是罗伊从卢森堡调来的手下,萧幸慈也就能在第一时间将那些个查来的消息进行改动,不久便得出了凯瑟琳管家是被人谋杀的结论。
  “这下又能拖个两天了吧。”萧幸慈边嘀咕边在小纸条上写着今天的进展,而后,他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将鸽子放了出去。
  没错,自从理查走后,“举目无亲”的萧幸慈自动将矛头指向了吉奥瓦尼,开始了每天必备的“鱼雁传情”戏码,虽说来去的内容除了“又有进展”就是“待着别走”这类毫无营养的单词,但双方似乎都有些乐此不疲,萧幸慈更是大方地将之归为“心灵寄托”,毕竟对于一个身处“孤岛”的人类而言,如果知道这外面还有人能记得他的存在可是件意义非凡的事情。
  不过这身处外部世界的人想来是不太清楚这处于“孤岛”的同志的心情,不仅缺乏安慰,还时不时地来点刺激——
  “亨利陛下从伦敦出发前来巴黎了”
  “约翰说要来安茹看望理查”
  “你给我在原地好好待着”
  ……
  那日上午从巴黎飞来了三只信鸽,而后的整整一个下午,萧幸慈将那三张小纸条捏了又摊平,而后再捏成团。
  “你……没事吧?”相处了那么些时日,罗伊对于萧幸慈早已不再是最初的轻视,他钦佩这位异邦人周旋各方的能力,同时也对他的神经质颇为担忧,“听说……约翰殿下似乎要来了?”
  “不是似乎,是明天就来!” “那我们要如何准备?”
  “准备?还准备什么,准备等死吧!”若是见不到理查,约翰定会猜出他们的计划。这样不仅他俩会立刻完蛋,理查也会被扣上个玩忽职守的罪行功亏一篑。真是要命,这倒霉事情怎么就一件件的接连不断?他应该去找了法师算算八字,看看是否流年不利。心里烦躁到了极点,头脑却逐渐清明了起来,对了,之前理查好像说过约翰以为卢森堡的十字军还处于他的掌控?吉奥瓦尼也似乎命令过暗下隔空约翰的权利?
  罗伊本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萧幸慈开口,却见那原本紧缩的眉头在突然间松了开来,不仅如此,那张柔和的面上竟还挂上了个诡异到极点的微笑……
  “呵呵呵,罗伊大人。”那和表情一样诡异的声音让罗伊不禁浑身一颤,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怎么了?”
  “听说约翰殿下一直与您的军队关系融洽,并且还分了部分指挥权在手的样子,是不是?”
  “呃……”这家伙不会是要……
  “您说您在这时候邀请殿下去您的军队看看如何?殿下一定会很乐意的吧。”
  “呵。”果不其然,“你倒真会分派任务,毕维斯修士。”罗伊说得咬牙切齿,天晓得这种扯蛋却无法挑出毛病的理由他是怎么想到的。
  “嘿嘿,人尽其才,不用客气。”
  第二天清晨,为了避开与最近情绪不定的亨利有正面接触,约翰早早就乘着吉奥瓦尼为其配备的马车离开了巴黎,他也不急着赶路,悠哉游哉地前行。而后在里昂的一条街区,碰见了说是“执行任务”其实已等候多时的罗伊上校。话题自是围绕着近期的状况,罗伊有意无意地透露了最近林堡伯爵又为卢森堡城的十字军配置了不少重型铠甲,约翰对此颇感兴趣,罗伊也就顺势邀请他一起前往。于是乎,安茹城外整装迎接约翰殿下的艾伦?威尔第大人和毕维斯修士最终等来的是约翰的口信——“择日再来”
  事情似乎异常顺利地进行着,萧幸慈牵制着艾伦在安茹周旋,约翰的注意力也被引去了卢森堡。一日从莫尔莱传来了消息,有名自称在凯瑟琳管家的亲友找到了还在那里停留的搜查队,说是有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理查殿下,事关重大,搜查人员队当天就将那人护送去了安茹。萧幸慈打着理查的名号前去拜见了这位亲友大人,那人似乎对外人的警戒相当高,不论萧幸慈如何套话,他都只有一句话——“我要见理查殿下。”
  “殿下正忙,你有何事就先与我说,我会替你转达。”
  “不,东西我只能亲手交给殿下。”
  靠!敢情是吃准了理查不在所以来这里添乱的吧,萧幸慈好说歹说了半天都没有任何成果,无奈只能叫人将他安排进庄园,说是等理查殿下有空就来找他。可到底何时会来找,没有人知道。而这位看似重要的证人也并不着急,他总是沉闷地待在一处,有时甚至一天都不出房间。对此萧幸慈也不介意,只是让庄园的那些仆从们别去打扰那位仁兄,“人家才刚失去了一位亲友,心里难免郁结,大家就别去管他了。”他都那么说了,女佣们也乐得轻松。
  而后没几日,萧幸慈突然毫无预兆地将还停驻在莫尔莱的搜查对全数招了回来,此番动静自然被艾伦和萨穆尔知晓,他们不久就都来了庄园,萧幸慈是在庄园门口险险地拦下那两人的。
  “殿下可是查到了结果?”萨穆尔开门见山,等了那么久总算是要盼到头了,说实话他是不想再在这乡下地方待下去了。
  “嗯,结果是快有了,但证据还需要整理。”萧幸慈笑得卑微,他现下可不敢得罪到到这两位大人。
  “还要整理!理查那小儿到底玩什么把戏,不就见破大的事竟也可以拖上数月,是把老子们当猴耍么!”萨穆尔过不愧为农夫出生的暴发户,听到还要等当下就暴了粗口,萧幸慈等着他骂完,继续笑着赔不是,“大人这也不是负责么,毕竟上头都那么重视,总不能出什么岔子啊。”
  “那也不需要这么久!”萨穆尔一步上前揪住了萧幸慈的衣领,“那家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拖拖拉拉浪费时间,以为老子和他一样闲得没事么?”萧幸慈危险地避着那些横飞的唾沫星子,脸上笑得无害,“殿下想些什么小人怎会知道。”
  “哼!你不知道就滚!老子要亲自问问他!”萨穆尔一把将萧幸慈推到了一边,抬脚就要往里走。萧幸慈见状,急忙示意两边正站岗的侍卫拦住了那莽夫,“唉!殿下说了今天不见客,大人何必为难小人。”
  “放你的狗屁!”被挡下的萨穆尔暴怒,他挥着拳头想要让那两名侍卫退下,却依旧毫无效用。
  萧幸慈见萨穆尔火气愈涨,知道笑脸相迎是讨不到便宜,索性也板下了脸孔,“萨穆尔?克莱曼大人。”萧幸慈在心里为自己那异常冷硬的声音喝了下彩,很好,气势充足,“教皇既委任理查殿下来安茹调查,就是将安茹的掌管权暂时交予了殿下。而您身处安茹,却将此地最高统治者的命令置之不顾,该当何罪!”
  “哟!还会威胁了嘛。”萨穆尔怒极反笑,他转身面对着萧幸慈,一脸阴沉,“区区一个理查,你以为我会怕他!”
  “您怕不怕这我不清楚,但不管您如何,若现下驳了殿下的意思,想来您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你……”萨穆尔被说得一时无话,萧幸慈赶紧接着继续,“萨穆尔大人,您也是个聪明人,那些皇族们的心思向来复杂得很,反正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两三天,何必为了一时冲动而毁了就要到手的好处呢。”
  棍子加蜜糖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萨穆尔虽是莽撞,可毕竟不是傻子,此时萧幸慈给了他台阶,他自然得顺着走下来,“哼,他最好快点公布结果。”见萨穆尔松口,萧幸慈暗自舒了口气,老天保佑,“这是自然,殿下也想快点了事。”笑嘻嘻地安抚了萨穆尔,他又转身面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艾伦,“两位大人还是先回去歇息吧,等有了结果,毕维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各位。”
  “这样,那就麻烦修士了。”艾伦闻言,只是笑笑,“不过有句话还望修士传达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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