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十字(穿越)----糟粕之珀
  发于:200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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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吉奥瓦尼并没有直接回答,萧幸慈对于理查的在意他是明了的,只是……“你很好奇?”
  “好奇?不不不,小人怎会对这些个事好奇,再说了,这些事也轮不到小人来好奇不是么。”萧幸慈竭力地澄清着吉奥瓦尼的“误解”,“小人只是有些迷惑而已。”
  “迷惑?”
  “是啊,大人之前不是对约翰王子青睐有加的么,为何这回又要与理查王子接触?”
  “两位都是娇养惯了的王子殿下,就算确定了立场,也不能就因此怠慢了另一边啊,如若触怒了一方,都会是个麻烦。”
  “噢,原来是这样啊。”萧幸慈煞有其事地应和着,“也就是说大人的立场并没有改变咯?”
  “没错。”
  “小人明白了。”郑重地点点头,问题搞清出了,他也就可以撤了,“那么,大人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小人就先……”
  “这么早走做什么?”萧幸慈那离开二字还未出口,吉奥瓦尼就生生打断了他的话,“难得今夜月明风清,何必如此早退而浪费了此等浪漫美景。” 说着,他向前跨了一步,将萧幸慈困在了自己和那株青梅树之间。距离近了,手也自然抚上了那张柔和的脸庞。对方的表情果然又僵硬了起来,顺利离开是没了希望,但萧幸慈不介意说些破坏如此“浪漫美景”的话,“大人可真是真知灼见,不过如此大饼一样的月亮挂在半空,只能看不能吃的,恕小人眼拙,实在是无法看出哪里有浪漫的地方。”
  吉奥瓦尼从不知自己的主动亲近竟还会让他人有此反弹,此时心里也有了些陌生的失落感,不过对于萧幸慈这个人,他原本就不抱有什么奢望,有些时候,行动永远比说辞有效。所以在萧幸慈还想继续对这夜空发表感想时,他适时打断了对方,只用了一句“既然如此,便制造些好了。”听闻此话,萧幸慈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来他是低估了这主教的耍赖功夫。正出神,那张迷人的俊颜就已缓缓凑了过来,呼吸喷在了他脸上,湿湿的,热热的,说不出的腻。在双唇将要被覆上的时候,他却突然然微转过头,让那吻落了空。
  “大人可是要让小人做什么冒险之事?”
  “嗯?”听了这不着边际的问题,本还想继续的吉奥瓦尼也只能稍拉开些距离,奇怪地看着对方。
  “不然为何要如此示好?”萧幸慈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将吉奥无奈这两日的诡异之举归为一种名为异类的示好。对此,吉奥瓦尼哭笑不得,他有些泄气地重新拥住了萧幸慈,不顾对方反抗地将头埋入他的肩膀,“你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声音闷闷的,无奈到极点。
  “不然是如何。”萧幸慈有些难受地扭着肩膀,拜托,又不是小女生,老大你这样靠着我很累的耶。
  “真要挑明了你才懂?”吉奥瓦尼抵不了萧幸慈这般扭动,只能重新抬起头正视着对方,眼神带着忧郁,很吸引人。只可惜萧幸慈只回了他一个“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就等着对方开口了。轻叹了声,吉奥瓦尼颇为无奈地开口,“我想我是看上你了。”
  空气在这一刻完全的凝结,吉奥瓦尼定定地注视着萧幸慈,却未见对方有任何意料之中的激动反应,正觉奇怪,腹上却传来了钝痛。萧幸慈这回下手完全没有留情,借着对方后退的空隙他又补了一拳上去,可惜这回却是被挡下了。对方的表情不太好,想必他自己的也不会好,不过还不至于失态就是了。
  “大人,上帝告诉我们,要禁欲,要独身。”
  “怎么?这妨碍我喜欢你么?”甩开萧幸慈的拳头,吉奥瓦尼反问道,相当霸道的样子,只是用错了对象。
  “当然妨碍了。”萧幸慈反驳得毫不留颜面,“大人您要觉得无聊,找谁消遣都无所谓,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我。”还真是撞大运了,竟会被这主教看上,靠,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大啊!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主教竟还有这种嗜好,若知道,他一定有多远躲多远。这边萧幸慈正郁闷得自我反省自己到底是在何时何地做过什么让这主教产生了某种遐想的事情才会让对方突然头脑发热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时,对方却再一次投下了重磅炸弹,“我不是在消遣。”一语既出,直直击中目标,若换了他人,此时想必是定要好好庆祝了,毕竟这位大人不仅身份讨喜,外形讨喜,也具有足够强大实力不是么,不过碰上了萧幸慈,那也只有无奈了,却见他颇为同情地看着吉奥瓦尼,缓缓说道,“大人,现在这世道,您认真您就输了。”
  那晚的无疾而终并没有打消吉奥瓦尼对于萧幸慈的态度,他依旧我行我素,暧昧不明的话语配上那防不胜防的亲热举动,完全高姿态的死缠烂打。对此,萧幸慈几番挣扎后,最终决定随他高兴,反正也不过是些亲吻拥抱,待到无聊了,那大人也就会放弃的。可吉奥瓦尼对他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却下了很中肯的评价,“你正在接受我,幸慈。”
  之后没几天,理查就派人送来了请函,克莱门特以身处异地不便多跑动为由婉拒了,但也暗示了对方可以只身前来,对此,理查也未有何不满,只是笑着表示定会前来。而后,他也的确来了。
  理查来的那日天气不错,吉奥瓦尼一早就带着萧幸慈出去了,说是要去卢森堡的十字军驻地看看,萧幸慈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乘着马车前去,也算是相安无事。到达了目的地,驻军的首领亲自出来迎接他们,在寒暄了几句了,吉奥瓦尼直接问起了这里的准备情况,那首领谨慎地挥退左右,萧幸慈见状本也想离开,怎料却被吉奥瓦尼制止了,他有些抱怨地想着老大你可别害我让我听到什么奇怪的内幕,殊不知这听到的消息岂止是奇怪简直就是劲爆了。
  卢森堡十字军的主力向法国西北偏移完成,下级将领大换血,隔空约翰和安茹那边十字军的联系,还有……指挥权的让出……
  “腓特烈陛下对于意大利的征伐才刚结束,所以他似乎并不想在今年有所行动。”
  “嗯,这样很好,继续对他劝谏,腓力那边也不必担心太多。看来这事情也差不多了,通知唯恩,让他回巴黎。”
  “是的,大人。”
  话说至此,该交待的也都交代得清楚,吉奥瓦尼并未多作停留就带着萧幸慈离开了。回程途中,萧幸慈依旧一副死相,完全紧闭嘴巴,丝毫不敢懈怠,吉奥瓦尼瞧着他笑得高深,却也是什么都不解释。回到庄园已近中午,等候的仆人告诉他们理查殿下还未离去,看来是打算留下来用餐了。想到可能有机会见到理查,萧幸慈怎样都是高兴的,表情虽未有变,眼神却是亮了亮,吉奥瓦尼自是将这变化看在眼里,“怎么了,这么高兴?”他问得相当公式化。
  “嗯?因为将要见到那传说中英俊潇洒的王子殿下啊。”萧幸慈答得油滑,不伦不类。吉奥瓦尼无言地睨了他一眼,尔后毫无预兆的出手拎住他的衣领直接拖到了自己跟前,作势就要吻上去……
  “嘿!别!”萧幸慈被这突然之举惊得汗毛倒竖了起来,开玩笑,这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他抬手横亘在两人之间,话说得结巴,“小人不过是对殿下来的目的有些,那什么,期待而已。”算是实话,起码听上去像,吉奥瓦尼轻笑着放手,退回安全距离,“只有这样才能好好说话?”讪笑着摸摸鼻头,萧幸慈决定从现在起严谨做人,决不再油腔滑调,逞口舌之快,只是上帝知道他这决定到底能维持多久。
  进了府邸没多久,萧幸慈就如愿见到了理查,依旧明媚妍丽的轻浮模样,只是在眼角嘴边的偶尔波动里,带了些许不容质疑的高贵,不容侵犯,不近人情。此时他正靠着餐桌与克莱门特交谈,侧对着萧幸慈,挺直的鼻梁与微翘的唇带着个人魅力。萧幸慈的目光在理查的脸上反复切割着,无论如何的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头形可以媲美最顶级的石膏像。正想着,脸却被人用力掰向了一旁,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鉴于此时两人正站在餐厅的门边,就算未有人通报,但毕竟是公众场合,所以萧幸慈很是乖巧地仅用眼神询问这又不知在搞什么的大人。只见对方一脸阴晴不定地诡笑着,僵了片刻,又突然放开手,径自走进了餐厅,完全将他撇在了一边。奇怪的家伙,萧幸慈摸摸下巴,在确定此处没有自己登场的必要后,便也乖乖退下了。
  理查那日前来到底与克莱门特说了什么萧幸慈并不清楚,但教皇大人似乎对理查也是一副青睐有加的样子,不仅盛邀对方前来这处庄园同住,更亲自陪同他去了十字军的驻地,其热忱的态度让一直笃定教皇支持约翰王子的萧幸慈百思不得其解。而后他小心试探过他家主教,得到的答案却还是那不变的“叔叔的立场和我的立场都没有改变。”
  没有改变,那依旧还是选择了约翰,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故作姿态。萧幸慈本还想继续问的,怎料他家老大却抢白质问他“怎么对那不成气候的小王子如此关注”,又被堵到的萧幸慈无言以对,在忍受了对方再次无缘无故的亲热后,他最终只有悻悻而归。
  而后,理查果真搬来了庄园,与教皇大人和主教大人共处一室地生活,和乐融融,倒也是惬意。萧幸慈身为吉奥瓦尼带来的唯一的跟班,自然得每天紧跟着他家老大,他本是有所顾忌的,可在第一次与理查正式碰面时,对方对他这异邦人的身份表现出了毫无隐瞒的惊异还是打消了他的顾虑,不就是装没见过么,演戏他还是拿手的。这么想着,每天从早到晚地陪同也变得愉快了起来,虽然听这三位大人各怀心思的插科打诨很是无聊,但毕竟其中有两位都是堪称完美作品的美人,一个内敛,一个张扬,各具特色又同样水准颇高……那话是怎么说的?上帝在关上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而每每在说到敏感话题时教皇大人借故离席之际,萧幸慈这种带着审视意味的欣赏眼光就会变得更为热烈。不过他份欣赏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某日下午,当克莱厄门特再一次以身体不适为由回避理查关于十字军指挥权去向的问题而立场后,萧幸慈便又一次自主自发地研究起了理查……身边的那位仆从。没办法,美人他已研究得透彻,看多了总会腻味,所以,他决定换个风格,毕竟能成为模特并不一定要赏心悦目,有特色的身体特征同样需要注重,就比方说理查那侍卫的眼睛,不大,却是狭长,两边眼角都有几道极深的眼纹,透着一股无法隐藏的狠劲,让人看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
  或许是这打量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而那被如此观摩的侍从显然也不及他的主人那般定力十足,笑骂由人,所以没多久,萧幸慈就见到那双阴戾的眼里快漫溢而出的烦躁,正想就此打住避免麻烦,怎料他家主教却率先站起了身。下巴再次被攉住转了个方向,萧幸慈正毫不在意地暗想自己这适应能力真是愈发强大时,吉奥瓦尼却已凑到了他耳边,轻轻低喃着只有他听得清的话语,“你这般热情地看着别人,我会伤心的。”
  嘴角不禁抽搐了下,萧幸慈有些别扭地想扯开些距离,无奈以失败告终,这大庭广众的凑那么近作什么!翻翻白眼,萧幸慈刚想反驳却无意对上了一旁理查投来的目光,很明了的玩味,很玩味的肯定,“大人和毕维斯修士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此话一出,惊得萧幸慈一身冷汗,他直觉地感到——这回问题严肃了。
  感觉到问题严肃的萧幸慈在当晚就相当严肃地直接闯进了吉奥瓦尼的卧房,深更半夜,无人发现。主教大人刚沐浴过,穿在身上的丝帛睡衣略敞着,露出一片引人遐想的精干躯体。此时他正靠在床头看书,神情专注,在见到萧幸慈后也不见诧异,反还笑了起来,不同于往日的傲慢,一派淡淡的温和。深吸口气,萧幸慈坚决不被此景动摇,笑话,他以前可是修艺术的,什么美景没见过?
  “大人到底打算何时收手?”
  “嗯?”放下手中的书,吉奥瓦尼一脸无辜地询问。
  “理查殿下似乎看出了不少,再这样胡闹,会对大人不利……”
  “胡闹?”吉奥瓦尼显然对萧幸慈的用词很是不满,“你认为我在胡闹?”
  “唉,这不是重点。”靠,老大你没事在意我的措辞做什么!
  “那重点是什么?”对方不依不饶,还下床走向了他,“是你不讨厌我的亲吻还是你在刻意回避我的接近?”
  “重点是你该停止你现在这毫无意义的行为!”发现根本就无法交流的萧幸慈受不了地撞上了吉奥瓦尼的胸膛,然后直接将人压到在身后的墙上,“别没事找事,我不想陪你一起发疯。”
  “别那么粗鲁啊,幸慈。”再次见到对方发怒,却为了这种理由,吉奥瓦尼习惯性地抚上了萧幸慈柔和的脸庞,并不见生气,“我可真是对你宽容。”
  “你大可不必这样。”
  “为什么?”
  “靠!”萧幸慈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代沟!他们之间有代沟!“因为你是主教!老大!如果被人发现你私下里的……所作所为,是会有麻烦的!”
  “是么?”吉奥瓦尼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就在萧幸慈以为他总算有所觉悟时,却再次被激得抓狂,“那就公开好了。”
  “什……么!!!!”
  “公开我们的关系啊。”
  “我们有什么关系!” 某抓狂男头顶有了冒烟的趋势。
  “情人关系。”某位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萧幸慈像看妖怪一样地盯着吉奥瓦尼看了半天,“您被魔鬼附体了吧,大人。”
  “放心,我很正常。”
  “是么,那看来是我被附体了,打扰了,大人,小人先行告退。”无力地撤手退后两步,主动认输,“上帝保佑您,阿门。”
  萧幸慈不清楚上帝是否会去保佑他家主教大人,但他敢肯定,上帝近来一定没空来管他。最近庄园里的人看他的眼光很奇怪,想来也是将他和他家老大之间的暧昧看得分明,这也不算坏事,最起码克莱门特现在就有意无意地去哪里都将吉奥瓦尼带上,减少了骚扰,萧幸慈也落得轻松。
  不过理查最近看起来似乎就清闲得很,既不见他外出也不见他处理什么事情,一幅闲散模样,倒也像是个无所求的高贵王子。可萧幸慈总觉得他是在等候,准备好一切地等候着什么。理查也没有让萧幸慈迷惑太久,因为没过几天,这处庄园迎来了他真正的主人林堡伯爵。萧幸慈在这之前从未见过这卢森堡的城主,初次见面,印象不错,林堡伯爵是典型的老派贵族,四十上下的年龄使他有足够的阅历还沉淀自己的稳重,文质彬彬却也有不失地位的高雅。克莱门特显然是对这位城主保有相当程度的好感,不仅亲自相迎,更关切问候。只是伯爵大人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叙旧,他是带着个士官打扮的骑士前来的,说是从安茹来的。听到这,克莱门特的脸色也有了改变,他让管家伯顿叫来了吉奥瓦尼和理查,四人一同进了会客室,许久都不见动静。
  说起安茹,也算是个令人头疼的地方,它地处于法国西北部,却偏属于金雀花王朝的管辖。他是亨利二世的起家之处,却也被腓力窥探许久,亨利曾讲此处授予他的儿子——那位与他同名的亨利王子,可惜王子早逝,如今的安茹几乎无人管辖,迫于无奈的亨利只能将它的监管权交予了他另外两个儿子——理查和约翰。只是这两位王子似乎都在推卸着这难得的权利——因为闭塞,因为遥远,对于王位争夺,此处毫无作用。可是现在,安茹却出了件大事——在小镇罗米伊,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这本不该引起多少关注。只是,在这腐烂女尸的背部被人用利器划上了十字,更令人发指的是,女尸的头部,手腕,脚腕处竟也被人钉下了粗黑的铁钉……
  完全仿照耶稣受难的景象将矛头直指教会,这让负责侦查工作的安茹城卫倍感压力,而在调查处这具尸体竟是之前突然不见踪迹的法国交际名流凯瑟琳伯爵夫人后,所有被压制的反弹都在瞬间爆了开来,从一桩简单的谋杀变为了对教会的挑衅,而后又牵扯进了贵族名流……事态升级,已不再是安茹方面的地方官所能掌控的,腓力以安茹并非法国管辖为由拒绝派遣官员,走投无路的卫官首领只能将此事报到了正在卢森堡的克莱门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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