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十字(穿越)----糟粕之珀
  发于:200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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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被人无视的萧幸慈靠在餐厅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完了,食物的刺激使得胃抽痛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过来坐啊。”待到所有餐点都摆放完毕,女佣们又都退了出去,只留一人在旁陪侍时,吉奥瓦尼才总算是想起了萧幸慈,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他相当好心地让这看上去相当累当然也的确很累的倒霉家伙坐下。
  “唉?”这个,不太好吧。萧幸慈郁闷地想说这不合礼数吧,大人你要吃早饭就快点吃啊,何必让我那么靠近地观赏你吃饭,反正我坐着站着都只有挨饿的份云云。只是所有的这些拒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后,依旧在对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里全部消散。好吧,坐着总比站着好,萧幸慈最后又揉了揉自己异常脆弱的胃,迈步走向了餐桌。拉了把椅子大刺刺地坐下,瘫软的模样明明疲乏无力,脸上却仍旧顶着那无所谓的放任表情。还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呢,吉奥瓦尼无言地看着萧幸慈,也不责备,只是顺手将自己面前的食物全数推了过去,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对方毫不掩饰地惊讶表情,他有些无奈地勾起嘴角,自己是不是太宠他了。
  “那个……”萧幸慈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美味,其实他应该瞪的是眼前这个做出如此举动的人而非这份食物,无奈食物的魅力实在是大过这位大人,“这个……”
  “吃啊,你不是胃痛么?”吉奥瓦尼瞧着萧幸慈那副恨不得将眼睛直接贴上餐盘的表情,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罢了罢了,宠就宠吧,能看到这幅滑稽到可爱的表情也算是有回票了。
  “那个……”那你吃什么?萧幸慈继续瞪着那份冒着浓郁香气的酱牛排,硬是将原本要问的问题吞回了肚子,很久没吃这么上档次的东西了耶,万一自己这根本毫无诚意的问题让对方误解,顺便还将这食物讨回了那该怎么办?嘛……不如索性就失礼一回?反正自己在这家伙面前也失礼过好多次了,嗯嗯……越想越有道理的萧幸慈最后再在心中深深吞吐了次呼吸,确定自己不会直接用手抓食物狼吞虎咽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谢,“那就,多谢大人了。”
  “嗯。”竟然没有推托?吉奥瓦尼一手托了下巴,半靠在桌边,津津有味地欣赏了萧幸慈缓慢地拿起刀叉,熟练地顺着纹理切着盘中牛肉,而后又不急不慢地品尝……其间竟没发出任何声响,该赞扬他礼仪有数么?可为何总觉得这幅闲散优雅之态是拼命隐藏急躁迫切的表象?呵呵,还真是会装啊。
  当将切成小块的牛肉送入口时,五分的生熟度让牛肉的咬合感柔软却又不失弹性,这份口感和嫩度应该属于牛排中最为鲜嫩的牛里脊,稍显清玲的柠檬汁配合着洋葱的香气更衬出了牛肉本身特有的淡甜,而咬下时那缓缓流出的汁水更是让人有种满尺留香的缥缈感。噢,上帝啊!将咬碎的牛肉咽入喉管的那刻,萧幸慈如实地感谢着主,为了那份罕见的口感,也为了那总算不再空磨的胃囊。老天保佑,他此时真的有了一种名为“升入天堂”的感动,哈利路亚。压抑着大快朵颐的冲动,萧幸慈竭力保持着他特有的张弛有度,不会使人觉得拘谨,却又不会无礼越矩,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就在如此的境地下吃了快半小时。
  搁下手中空空如也的牛奶杯,萧幸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略湿的唇瓣,总算是活过了。诚意热忱的笑容也重新爬回了这张柔和的脸庞,他满怀感激地向这个不知为何赐予他如此美餐的主教大人道谢着,并且,也极力忽略掉那张持续惹他心里发毛的优质笑脸。怎么办,他为何突然又有了明显的危机意识?
  “饱了?”在萧幸慈享受美味期间完全没有打扰的吉奥瓦尼总算是等到了对方主动的道谢,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对方满脸幸福的模样,对比了下自己的饥饿感,他突然就对之前的决定有些后悔了,不过这并不碍事,他可以马上讨回来,趁着这家伙还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幸福感里的时候。
  “嗯……呃,那个,大人……”
  “嗯?”
  “你……不吃么?”刚说出了此话,萧幸慈就后悔了,倒不是因为吉奥瓦尼那听闻后加深的笑意,而是为了那摆在自己面前的空餐盘,拜托,人家的早餐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哪还有吃啊,噢,我这个脑神经短路的笨蛋!
  “我的早餐……不都被你吃了么?”看吧,这世界上哪会有上帝啊!有的,都只是魔鬼而已!
  “啊哈哈……哈哈,大人真是圣光普照,感动众生……”萧氏特有的顾左右而言他胡扯再次开始,吉奥瓦尼继续笑得暗含深意,放任着对方乱坎,顺便再将这个已研究了好多次的男人再次好好研究了番,每次都能说出点新花样来,有时候他真想将这家伙的脑袋敲开来看看这里面到底都装了点什么东西。当然,更多的时候他是想要将这家伙的舌头给拔了,这话鬼话竟然能说得每次都不同!
  纤长的手指终于忍不住伸了出去,突兀地横梗在那张巧舌如簧喋喋不休的嘴上,让对方立马闭嘴,少了聒噪,多了吃惊,大睁的眼睛和极力想要后退的嘴唇,嗯,这家伙果然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讨人欢心。不过……
  只是这样似乎并不能抵消自己那逐渐明显的饥饿感,该怎么办呢?视线若有所思地在那张在自己手指的触碰下变得紧绷的唇瓣上徘徊,明目张胆,毫不遮掩。
  “嗯,你嘴角,有东西……”在观察了很久后,吉奥瓦尼终于开口了,明明算是好心提醒,却毫无诚意可言,因为他在萧幸慈反映过来前就已起身,迅速凑近对方的唇边,伸舌轻舔了下那沾有淡淡奶渍的嘴角,嗯,很甜。
  吉奥瓦尼在做完这堪称“惊世骇俗”的举动后又迅速坐回了他的座位,重新用手托着下巴,而后便是仔细的观察,观察这近在咫尺的脸庞如何从苍白变为酡红,而后又再次回归煞白……还真是五彩缤纷,讨人欢心啊。
  “怎么了?你没事吧?”待到看够了,他才开口提醒,“脸色好差噢。”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萧幸慈活这么大,也是首次尝到了哑口无言的滋味,这这这,这……脑袋依旧处于混乱中。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教皇大人那儿了吧,临近新年,事情会变得繁忙,可不能出错了,毕维斯。”
  不过对方显然是没有什么耐心看他继续发憷,玩够了,也该正经工作了,吉奥瓦尼重复摆出了冷冰冰的倨傲模样,也不等对方反应,就率先起身,走离了餐厅,今天的早餐可真是收获颇丰,让他即使面对那堆积如山的工作也有了些许愉悦的心情,看来平日还真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才行。
  “……”这边,被独自留下的萧幸慈呆愣了半天,依旧僵硬一片,但还好,他没有忘记该做的事情,机械地站起身,一语不发,笔直朝着门口走去,工作,他要工作!他要工作!

  错误决定

  元旦晚宴,国王的邀请,贵族的聚会……妖艳,奢华,高不可攀。
  “为了主的仁慈。”
  “为了光荣的征程。”
  “为了我们的国家。”
  为了那一切能够达到的目的……
  干杯。
  打扮光鲜亮丽的名媛淑女们在国王陛下的行宫正厅三五成群的站着,窃窃私语,也不知是在议论不远处的哪名绅士爵爷。萧幸慈就站在这堆或羞笑或卖弄的美妇附近……的侧门口,低阶的侍从身份是不被允许进入正厅的,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因为站在边缘,反而能看清那“舞台”中的各色人群。
  坐在大厅最前的,自然是腓力与他的妻子伊莎贝拉,两人虽穿着合衬的美服一脸幸福,却并没有说话,甚至说,连个正面都没有给过对方吧——伊莎贝拉正和她的一名要好女官谈话,而腓力……他似乎正在努力游说他亲爱的教区主教,不仅说得热络,还不停示意对方去注意不远处的某位。虽然很是好奇,但由于距离隔得太远,萧幸慈并不晓得他们到底在谈论着什么,不过对于他们所在谈论的对方他想他是有些知道的——约翰,那个正对他父王的王位虎视眈眈,并且还获得不少帮助的英国小王子,真不知他这种敏感的身份,竟会如此光明正大地跑到这种场合?是说他自信满满势在必得么?毕竟腓力和克莱门特都对他关照有加,也不知另一位重要人物是怎么看的。
  正想着的时候,就见约翰在一位侍从的引导下走进了腓力的王位,恭敬的行礼后,他又向一边的吉奥瓦尼行了弯腰礼。吉奥瓦尼似乎对对方也很是看重,他亲自走下座椅,将约翰引上前。然后,约翰被赐予了座位,三人合坐在一处,从表情看,倒也聊得投机。
  如此情景让萧幸慈不禁皱眉,看这个情形,约翰是为求得吉奥瓦尼的支持而来的,如果吉奥瓦尼答应了他的请求……那不就是要和理查对立了么?他是不晓得眼下的情形算是几分,可他却知道结果啊!他知道这场兄弟之间的王位之争将会由理查的胜利而告终啊!如果吉奥瓦尼在此时偏向于约翰……那么他岂不是会有麻烦?而他有了麻烦后,身为他部下的自己……不也会跟着遭殃?哦上帝啊!不禁在胸口划着十字,萧幸慈暗自祈祷他亲爱聪明的主教大人可千万不要在这种要命决定上泛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啊!
  但现实是像萧幸慈这种无神论者是永远不可能获得上帝的垂青的,在晚宴一日后,吉奥瓦尼就召见了萧幸慈,首先宣布了他的侍从工作由于教皇大人前往他地访查而结束,不过……
  “受邀前来的约翰王子那里似乎缺个人手,你不如……”
  “约翰!!……殿下?”还真是不想什么就来什么,萧幸慈哀怨的表情里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老大你不是一向聪明过人的么?怎么这次竟然就这么被个在他看来毫不起眼的小王子给吃进了呢!难道他真要做次先知来告诉他这既定历史的结果?开什么玩笑啊!
  “怎么了?”
  “噢……不,没有,也不是啦,就是那个……呃……”吞吞吐吐了半天,只是在表达他的拒绝。
  “你不想去?”
  “当然不是!”理所应当地否决,“只是……”却还是在后面跟了个尾巴。
  “只是?不想去也不用勉强,我可以派其他人……”
  “那怎么可以?”萧幸慈一脸坚定。
  “那就你去……”
  “还是让其他人……去吧。”这回是更加的坚定了。
  “这样啊……”尾音拖长,有些奇怪,吉奥瓦尼瞧着萧幸慈,暗自思索了会儿,最后下了决定,“那你还是回学院读书好了……”
  “谢谢大人!”太好了。
  “不过这两天实在是事忙,你每天下课后都记得过来这里一趟好了。”
  “哎?”不会吧,不要嘛。
  “就这样好了,没事就先下去吧。”
  被断绝了一切反驳的余地,萧幸慈只是默默离开,没事了还要每天都来啊,真搞不懂那家伙在想什么。
  阔别很久重新走进教室上课的感受,可不是一般的差,萧幸慈边点着脑袋,边听着那仿佛从彼岸传来的讲课声,一旁的玛理时不时的捏一下他的大腿,可就算都捏出青来了,他还是一副快倒下的痛苦模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堂课的讲师是利弗尔,若是换成他人,想必他又逃不掉一次责罚……在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萧幸慈的脑袋就完全沉入了黑暗,一片寂静。
  再次醒来时,教室里的人早已走光了,而玛理似乎也对他这副没药救的定式绝望透顶,所以也弃他而去了,懒懒伸展了下身体,揉揉脑袋,萧幸慈从袖口里掏了上课前利弗尔悄悄递过了的纸条,上面简单写着“凌晨,教堂”,言简意赅,意思明了。
  “唉……”纸条被重新揉进了袖口里,萧幸慈无力的抱怨着,“把我当神仙啊,都不用睡觉了!”
  晚上用过饭,萧幸慈就赶往了吉奥瓦尼的住处,意外地没有被赋予任何任务,只是在一旁候着,说是候着,其实还是待遇颇好地被安排在了会客室一角的沙发上坐着。或许是这柔软的沙发配着柔和的烛灯太多舒适,或许是为了弥补晚间不可能睡觉的时间,总之没过多久萧幸慈就睡着了,睡得万分香甜,香甜到连双腿都不由自主地搁上了沙发。
  吉奥瓦尼正低头看着约翰派人送来的书信,草草扫了一遍后就将它搁置了起来,信里的内容不外乎是些表面文章,毕竟才刚接触,还是会有些顾忌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克莱门特已于今早离开了巴黎,事情就如同事先意料那样顺利,该出现的人都已到位,该发生的事情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腓力如想象中那般看好约翰,而亨利的状况也似乎越来越糟,唯恩在安茹的事情也颇为顺利,甚至连伊莎贝拉……
  该说是天主保佑还是怎么的,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正指向一个结果,近期的工作由于行程的顺利而减少了很多,本想就此提前休息的,却意外看见那被他叫来的男人竟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走上前去确认,但见那副魇足的表情很是……
  竟好心地不去打扰,还唤来女佣去拿薄毯。突然就想起了前日的那次对话,他竟然如此坚决地拒绝了前去约翰那里的任务,虽然知道他对理查似乎怀有好感,但……
  是他被看穿了么?纤长的手指顺着那张柔和的脸缓缓下移,感受着颈窝处动脉的有力跳动,这是条鲜活的生命,但也可能成为一个不定的危险,所以……指尖在动脉处停了很久,却最终没有异动,顺着那温热的肌肤再次上移,重新划过脸颊,轻抚而上。吉奥瓦尼俯身凑近那张睡颜,微笑着的双眸盛满着柔情,一种无法理解的柔情,令人悚然。
  “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啊……”低喃出声,也不知是在告诫哪位。
  萧幸慈醒来的时候,未拉的窗外早已漆黑一片,从他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一整片的天空,可意外的,夜空里不仅没有星星,连月亮都没有见到,看来今天应该是晦日了,之前不知听谁说过,晦日总是伴随着厄运……
  再躺了会儿,萧幸慈才坐起了身,初醒时他就知道这房间已经没有人在了,墙边只留着一盏小烛灯,昏暗的,摇摇曳曳。该感谢主教大人的宽容么?不仅没有叫醒他还给他盖上了薄毯御寒?走下楼梯时,女佣已在一旁等候,吉奥瓦尼果然是让他醒来后自己离去,紧了紧身上的牧师服,萧幸慈婉拒了女佣的指引,独自走出了神学院为贵宾单独开辟的小花园。从小道直接横穿至位于学院中央的教堂,利弗尔果然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依旧在发呆。好久没见了,却也没有太过生疏,或者说,他们本就没有那么熟落。
  “嗨,好久不见。”但最起码他们还算有着共同利益就是了。
  “嗯……”利弗尔闻言站起了身,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异常,“我们去把约翰毁了吧,毕维斯。”
  “我们去把约翰毁了吧,毕维斯……”
  寂静一片的黑暗寝室,一双湛眸猛地张了开来,透着明显的矛盾——和利弗尔在教堂碰面过后的当晚,萧幸慈就又失眠了。眼下的状况复杂得让他有些头疼。
  英国国王亨利看情况是真的不行了,关于下任的继承者却在那些关系利害的王孙贵族里出现了偏差——法国国王腓力以及教皇克莱门特明显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想要提携约翰成为国王,而那个看似无所不能其实也的确很有手段的吉奥瓦尼也表明了对他的支持之态,但利弗尔似乎对此并不买账。萧幸慈本来是想反正对方也只是个神学院教师,官职摆在那里根本就无法和那群位高权重的家伙抗衡,可利弗尔却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犹豫了半天,他最终还是说出了他的强硬后台,“我父亲……是枢机团的枢机主教。”
  “啊?”枢机?难道就是那个什么……红衣主教??!!一时反应无能,萧幸慈惊叹着思考。
  “希斯?德?布兰特主教大人,枢机团第一主教,我的……父亲。”
  “啊?……哦,嗯。”不知为何,萧幸慈觉得利弗尔在提到“父亲”这个词前的那个停顿一定是有什么隐含内容,只是现在这并不是他需要注意的地方,“您父亲……是枢机团的人?那个……教皇钦点协助管理教会事务的枢机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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