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十字(穿越)----糟粕之珀
  发于:200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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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不应该为之前的失礼向我道歉么?”
  “道歉?”道歉?是你先打上来的还要我道歉,噢上帝啊!萧幸慈一脸困惑,满肚火气。
  “作为一名修士,将自己教区的主教,那位引领他走上正途的主教打伤,可是件令人愤慨的事情。虽然我不在意,可你不觉得应该为你莽撞无礼的行为向我道歉么?”
  都不在意了还需要道歉?你搞笑啊。对于吉奥瓦尼的发言,萧幸慈似是在听闻他人的事情般面带惊恐,他担忧地打量着距离他不足半米的主教大人,面容依旧优美,修长挺直的身体也不见有何伤痛,哪还有那日的狼狈,嘛,真是可惜了呢……“大人……受伤了么?”问话透着关切,深黑的眼瞳挂满了忧伤,“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个家伙!虽有准备,但如此意料之外的答复仍旧让人语塞,“我身上的伤不都是你造成的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么,幸慈?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伤心?能伤了大人您的心还真是需要点本事啊。“可小的真不记得了耶,或许当时,我被撒旦附体了吧。”连撒旦都要暴打您,可想而知大人您有如何的令人讨厌哟。
  “原来是这样啊,那幸慈你可需要注意了。”伶牙俐齿,还真能说啊,“说不定那名怀孕的修女,也是撒旦附体的结果。”那样可真是遭了呢,不知会不会上宗教审判所。
  还想诬陷?老大你可真无聊……“主教大人这么想就不对了。”
  “哦?有何问题?”
  “我以为那名怀孕的修女不应是学院的污点,而是学院的骄傲——因为她的虔诚以及天分感动了上帝……”所以……
  “所以上帝就让她童贞受孕?”
  真是聪明啊老大,一点就明白,“对,就像圣母一样。”
  “是么?”
  “不是么?”
  “那可真是令人惊讶呢……”
  “就是啊……”
  “我说的令热惊讶的人是你啊,幸慈,了不起呢,总能想到别人无法想象的东西。”
  “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大人的夸奖了……”
  “不用谢……”
  两人无聊地你来我往让仍在房间内等候命令的侍从想笑又不敢笑,从未见过那个整日冷漠疏远的主教大人竟会与人如此斗嘴,该说是那名修士的功劳么,竟让那位大人的表情变得如此生动。
  不过这次改变,算是幸事还是灾难?是真实还是梦幻?
  唯恩接待完伊莎贝拉夫人重新回到会客室时,萧幸慈已经离开了,房内空无一人,吉奥瓦尼就这样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秀丽的眉头微拧,不知是疲倦还是心情不佳。
  “伯爵夫人在花园里等着,不过去么?”
  闻言,吉奥瓦尼重重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像嫌恶,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唯恩,凉凉地反问,“能不去么?”
  桀骜的表情使人惊讶,刚还亲近的态度怎么这么快又变回了倨傲?这家伙……
  “你没事吧?”唯恩难得担心地问道。
  “嗯?”已经起身的吉奥瓦尼奇怪地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你确定?”
  “当然。”理理有些压皱的衣服,重新戴上手套,他对于唯恩有些不知所谓的担忧并不在意,“我为何要有事?”
  “没事当然最好,不过你最近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该说是不合时宜,还是出人意料?不论是何种,表现出来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对于那个毕维斯,你有些关心过头了吧。”无足轻重的玩乐并不碍事,可当它变得能左右人心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变质了。
  走在前面的脚步骤停,唯恩也只能停了下来,是自己说到重点了么?如此这般,可真有些麻烦了,“要知道康提,换作平时你想要如何都无所谓,只是我们现在并没有空闲……”
  “哎,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呢,唯恩……”原本该是说教的长篇大论在一开始就被打断,本该被说教的那方一脸挪揄,甚为无奈地看着说教人。
  怎么,我搞错……了么?
  “哎……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唯恩……”见对方依旧一脸不认同的神情,吉奥瓦尼只能转过身,详细地,耐心地开解他这产生奇怪误解的伙伴,“所以我也需要休息……”
  所以呢?
  “教皇一来,我们就有的忙了,之前的准备,能不参与尽量不要去碰……”
  “所以就去打架? 还是和毕维斯?” 你确定他也需要休息?或者说,这也算是理由么?“教皇莅临,繁琐无益的迎接工作一向都是学院院长在指派,以韦尔夫的性格,萧幸慈一定会被分到最为繁重的事情,为了接下来的状态,我自然需要理由将他排除在准备工作之外……”
  “而且……”像是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吉奥瓦尼的嘴角上扬了不小的弧度,“你知道吗唯恩,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
  “厌恶别人的指手画脚,讨厌受人摆布……可对于同僚般的互动却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而萧幸慈,就是这种人……”
  “聪明,机灵,却又矛盾——自然恰当的逢迎众人,在潜意识里却又愤世嫉俗,我想这是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吧。”
  “所以你所有的奇怪作为都只是为了收附他?”
  “这个嘛……”唯恩的表情已不在是质疑,若有所思地样子让吉奥瓦尼很是满意,他重新转身,朝着花园走去,时间拖得太长,等候的伯爵夫人可是会心焦的,“收附谈不上,我不过是在引导,引导他为我所用罢了。”
  “当然,那家伙欠揍也是理由之一……”之后的话像是玩笑,却并没有起到任何疏解气氛的作用,压力,抑或是魄力?寒冷出现得毫无来由,对于吉奥瓦尼却也似理所当然,因为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氛围,这种令人无法喘息的沉重感。张弛有度?这早已不合时宜。
  像是明白了什么,唯恩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后才再次跟上,看着走在前方的吉奥瓦尼,步履平稳,意态优雅,虽只是背影,却清楚此时他的表情,也一定是冷漠疏远的吧。
  自己果然是杞人忧天了啊,那人根本就没有改变,他还是与来法国前一样,与他初入教会时一样,甚至,与自己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改变?又怎么可能改变!
  萧幸慈跟随着那两名手捧画具的侍从从吉奥瓦尼的住处回去自己的住处,并没有走捷径,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大路!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他萧幸慈在犯了错误被关了禁闭后又依旧是主教大人面前的红人,说明了他依旧受人瞩目。一路上,每个路过的修士都满怀关心的向他问好,而萧幸慈呢?一路上,他诚惶诚恐地向那两名侍卫提议,“我来拿画具就好。”“大人们辛苦了。”“不如休息休息?”其奉承的频率之高,态度之恳,着实令人感动。也所以,当他们最终到达萧幸慈的寝室后,萧幸慈不仅知道那两名对追随了教大人快五年的侍从分别叫亚瑟和曼森外,就连他们是表兄弟,老家在佛罗伦萨,是某封地主家的亲戚这类相当隐私的问题也了解得清清楚楚——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要一起做事的可能性颇大,能先摸清底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现下,他最想知道的,其实还是……
  “啊呀!回来了啊?恭喜呢毕维斯,禁闭结束!”才敲了一下,门就被大力地打开了,不出意外,是玛理兴奋又疲倦的脸,只是——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得凉飕飕呢?
  翻翻白眼,萧幸慈自动忽略掉那张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将繁多的画具拜访在角落后,他意外地没有扑向自己的床,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单手托腮,一脸思索。的确不是错觉呢,虽然转变得缓慢,但潜移默化之下,玛理对他的态度相比于最初确实是大有改观——不再是一幅单蠢的模样,不仅能很好地察言观色,也替他挡下了不少的麻烦,这说明了什么?
  “主教大人总算是信任我了么?”
  “啊?你在说什么?”玛理闻言,一脸的奇怪,“主教大人从一开始不就对你信任有加么?”
  装模作样!萧幸慈轻嗤了声,一点都不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不用再隐瞒了啊玛理,你亲爱的主教大人都已经暴露你了……”理所当然地说着非实话,某位的演技依旧超一流。
  “你……说,什么……”
  “康提大人吩咐了,为了之后能更好地办事,我需要知道具体的细节,而为了避免他人的注意,就会通过玛理你来告诉我,怎么?你不知道么?”皱皱眉,萧幸慈一脸责备,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会出错?当然,他也在赌,赌玛理的确是吉奥瓦尼的亲信,而不是普通手下。
  “我……你……”毫不知情的一脸不可置信,可对方的论调又是无懈可击——之前的确听大人说起过毕维斯的事情,可不是要他谨慎一些么?难道是他理解错误?这其中的谨慎并不是指暴露身份,而是不要让第三人知道他们的状况?
  “怎么?你不相信么?刚才大人的侍从曼森还提醒我说不要忘了这件事呢。”
  “我……”曼森?并不清楚之前事情的玛理对于萧幸慈竟会连曼森这个长期服侍吉奥瓦尼的侍从都已清楚这件事有些惊讶,不过竟然连他都认识了,那应该是……“大人没有具体布置给你任务么?”简单的提问已算是默认,既然都已清楚,那他倒的确有必要要将接下来的细节好好告知于他才行。
  “嗯?”总算承认了啊,小笨蛋!“这么说来,你真的是那家伙派来监视我的啊?”
  “你……!!!” 微扬的疑问有阴谋得逞的幸灾乐祸,萧幸慈笑得得意又灿烂,灿烂到玛理突然就想扑上去打烂他的那口白牙,这个混蛋!!竟然套他的话!该死!
  “怎么了?玛理修士?”乍白还红的脸是说不出的精彩,在吉奥瓦尼那里受的恶气总算好好疏解了出来,哼哼,不过看情况,那家伙倒真对自己解除了警戒,否则就算如何试探,玛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上钩才是。不过这到底算是幸事还是噩事,就不好说咯。
  秋冬的巴黎并不显萧瑟,繁茂的梧桐相映着精心布置的巴黎街道,衬出了满目的金黄。教区的道路早已肃严,两排卫兵在主道上站列,从圣母院门口一路延至近郊,身着牧师服的修士与华贵礼服的皇室贵族各站一边,肃穆却又带着浮躁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抑或者是在期盼——期盼着神权最高统治者的到来,当然,也期盼着随之而来的,那足以改变局势的契机。
  “独自忙碌了这么久,大人还真是辛苦了。”站在首排的吉奥瓦尼身着一袭黑色长袍,乍看与普通的修士服并无不同,只是那份独有的气氛让人无法忽视。等得久了,自然需要找人打发时间,而身边这位,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主教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能为教皇大人效命是我毕生的荣耀。”韦尔夫答得礼貌,他并不介意与吉奥瓦尼进行这种无关痛痒的互枫挑衅,立场身份本就是分明的不同,过多的表面文章在此时看来反倒显得多余。
  “又是荣耀啊……”好笑地重复着这个份量极重的词语,吉奥瓦尼说好心地提醒着,“那大人可真要小心了,不要再被这所谓的‘荣耀’冲昏头脑,做了错事。”
  “呵呵,还真是谢谢主教大人的好心提醒了。”
  “督促同僚乃是份内事,韦尔夫大人不必感谢。”
  “这倒是,不过作为同僚,我想也得提醒一下大人,位居高官,就该摈弃私心,太过包庇可是会引起反弹的。”
  “是么?原谅本人并不这么觉得。”
  “自视过高固然是勇气可嘉,可不懂谦虚就有些令人嫌恶了,大人不会连如此道理都不懂吧, 毕竟现在,您还只是主教,越矩对于您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韦尔夫大人还真懂得如何教诲别人呢。”不远处传来了细小却整齐的马蹄声,看来是快到了,而他们的话题,也该适时结束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学院院长,竟对自己教区的主教指手画脚,这样,难道不算是越矩?”
  阴戮的表情无可隐藏的显露,是挫败还是受辱?不论是哪种,都有够味的,“大人为何摆出如此表情,是不欢迎教皇大人的莅临么?”马蹄声渐进,布置华美的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丝毫没有因为前方的等候而有所加快,而等候的众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发出,一切的慢条斯理都是这般的理所当然,只因那来人,是罗马第一百七十四任教皇,克莱门特三世。
  庄严行径的队伍最终停在了圣母院的门口,等候的重任皆迎上前,在侍卫打开车门后恭敬行礼,这其中包括索邦神学院院长,维森特?韦尔夫。“知道么,院长大人。”吉奥瓦尼依旧站得挺直,从上睥睨着行礼的韦尔夫,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然的笑意,傲慢得令人无比直视,“徇私可是人之常情,并且你忘记了么……”
  话语在这时截断,那高傲而又不可一世的男人举步朝前,对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克莱门特笑得亲近,热情的拥抱过后是难得带有温度的问候——
  “好久不见了,叔叔。”

  难解困扰

  教皇之于他的子民到底具有何等的地位?这就像在问宗教之于十二世纪的欧洲到底是何种的作用一样,除了该说他掌控人心之外,也就只有睥睨一切能够形容了。克莱门特三世在莅临圣母院半日之后,法国国王腓力二世就率着自己的亲信前来亲迎。并盛情地邀请克莱门特大人前去行宫小住,不为其他,就为能更好的聆听上帝所传达的只字片语。不过克莱门特教皇并不因此有所感触,他只是表示有机会他回去拜访国王陛下外,并没有接受腓力的邀请。但是他也并没有接受索邦神学院院长韦尔夫的倾力邀请,两边皆未示好的举动让众人皆是疑惑重重,对此,吉奥瓦尼只是暗自思索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看来他那个擅做表面文章的叔叔并没有特别的对谁有所看好,想要获得其亲睐,只有好好努力了。不过这并不碍事,因为不论谁获重用,谁被打压,对他而言,并没有差。
  相比而言,萧幸慈最近就有些忙碌了,课照上,礼拜照做,还时不时地会被安排去教堂听这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帝圣音。除此之外,吉奥瓦尼派发给他的任务也必须赶着完成。无力地叹息,他本以为他可以算是神学院一枝独秀的“艺术家”,怎料教皇一来,他那仁慈博爱的“圣光”所遍及之处,画家,音乐家,这个家,那个家的人才竟如雨后春笋般,处处繁茂。一时之间,这严谨死板的神学院竟突然有了成为艺校的趋势——各类宗教作品——油画,颂歌,赞美诗,等等等等,不同风格,各种水准,应运而生。这让本还信心满满的萧幸慈突然就有了那么些紧迫感。倒不是担心教皇大人的看不上,而是害怕事不成那装腔作势的主教又会有什么花头回用来对付他。
  背着画板,提了一袋子的画笔和颜料,萧幸慈一大早就跑到了那个教堂附近的草坪处,不为其他,单为那份将要呈给教皇大人的作品。
  在草坪证中央搭花架,颜料也调了不少,冬日清晨的空气凉意袭人,能使人的头脑保持相当的冷静,可艺术需要灵感,需要激情,冷静有个鸟用啊——扒扒空空如也的脑袋,对着眼前的白板,萧幸慈罕见的不知该如何下手——画什么?建筑?不太好吧。受难耶稣?有些俗吧。圣母?画过了吧。难不成他要画教皇大人的肖像?这想法好是好,既拍了马屁还能保证成功率(是个人都不会对自己有所否定吧)可问题是,教皇到底长什么样?莅临那日他是没资格去迎接,在教堂布道时……呃,萧幸慈确定自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更别说有仔细观察过对方了。悲哀,这难道就是上帝对他藐视神职人员的惩罚么?阿弥陀佛……噢不,是哈利路亚……他真不是有意的。
  纠结了老半天,依旧没有什么想法,怎么办?就算他的确有不错的绘画技巧,可也不代表他能作出令克莱门特满意的作品,就算他侥幸作出令克莱门特满意的作品,教皇大人也不见得会对他有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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