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十字(穿越)----糟粕之珀
  发于:200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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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的尖刻话语,还有那类似施舍般的遗憾语气——失望?失望么?该死的你还期待我做反抗么!本该平复的呼吸却由于上扬的火气重新急促,这个一边掌握局势一边冷眼旁观的混蛋!一边要他规矩臣服一边又期待他无礼反抗的疯子!他以为自己是谁!想怎样就怎样,把人当木偶耍么!
  “说起来,贫民之间的感情可真令人感动呢……”
  闭嘴……
  “只是这样的拖累,应该尽早舍弃,不是么……”
  闭嘴……
  “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该死的……
  “你希望她们以何种方式去见上帝?”
  你给我……
  “应该是一派祥和的吧……”
  闭嘴!
  呼吸急促至最高点后,取代它的竟不是曾以为的眼泪,攉住那人的手被用力甩到了一边,粗鲁直接的挑衅。紧闭的双眼睁开时,那隐晦不定的黑眸所包藏的含意直接而显白,从没见过他如此的表情,或者该说,自从来至此处后,萧幸慈就从未摆出过如此表情——那种极度的嫌恶以及不耐。手上的动作快得惊人,还未及反应,吉奥瓦尼就被推抵至一旁的书橱上,掐住脖子的手不断紧压,呼吸困难。还真是意外的反应啊,没有氧气的进入让吉奥瓦尼不适,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冷漠态度,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这算是威胁么?
  “大人还真是冷静呢。”手上的力道加大,感受着手下静脉的急剧跳动,萧幸慈冷硬地开口提醒对方现在的处境。
  “你却太过激动了。”说话困难,却毫无狼狈,“这是要和我谈条件么,鲁莽的家伙。”
  “条件?我怎么敢和大人谈条件?”学着对方的倨傲口吻,讽刺无比,“大人不是在问我要如何处置索菲和伊莎么,我的意见就是,不如让大人陪着她们,一起去见见上帝如何?想必,这会是最祥和的结局吧。”
  “还真是激进的想法呢。”吉奥瓦尼相当配合地探讨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右手也缓缓上扬,握住了那只阻碍他呼吸的有力手腕,尝试拉动了下,却以失败告终——力气不小嘛,优美的眉头微皱,说实话,呼吸困难让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激进才能促进发展不是么?”
  “是么,那还真是受教了……”
  攻击来得毫无预兆,本来萧幸慈还想回一句“哪里哪里,小人怎么敢教大人呢”之类的调侃之语,怎料话还未出口,那只原本搭在他手腕处的手就已握成拳朝着自己的面门挥来。虽然有所反映,可还是被打个正着,他一边火大地暗骂“这混蛋竟然对着他的伤口打”一边用手臂抵御着继续而来的攻势——这已被放开的主教大人显然是觉得被他掐脖子有损自己的尊严所以恼羞成怒得连形象都不顾地准备暴打他一顿了。消极抵御了几下,没料到那养尊处优的主教竟还有几把刷子。可能是被打到的钝痛加剧了肾上腺素的分泌,又或许是萧幸慈觉得反正都撕破脸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也可能是其他的理由,总之在吉奥瓦尼又一拳打中他的下腹后,他是彻底地爆发了,反击了。虽然从没受过训练,但打架本就是人类野蛮的本能,所以在这场拳脚相加的肉搏战中,并没有谁获得绝对的优势,往来间,不大空间里侵染着浓郁的火药味,缠斗不止的男人,尤如困兽,发泄着各自掩藏已久的抑郁。
  玛理焦急地等在寝室的门口,房间内毫无动静,也不知那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偶尔会有一点响声,可过后便又归于平静。直至刚才——那一声声剧烈的家具移位以及肉体相撞的声音无时不刺激着他的耳膜——上帝啊,别告诉里面发生的事是我想象的那样……
  “你呆站在门口做什么?”唯恩的出现犹如天神降临,顿时让手足无措的玛理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大,大人……”望向唯恩的眼神波光粼粼,他微颤用手指着紧闭的大门,欲说还休。
  “怎么了?”唯恩是来找吉奥瓦尼的,这位事物繁重的主教大人在今天下午还有有几十份重要文件需要批阅,本以为在被韦尔夫叫去后很快就能回来的,怎料过了半天都不见人影。该不会是真出事了吧。这么想着的唯恩无可奈何,只能也跑来修士的寝室楼“观摩”。在路上他却意外见到了深色不好的韦尔夫还另一名神色可怜的修士——这两位很好的说明他们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既然如此,康提这家伙还在磨蹭什么?
  握住门把手,却发觉门已被从屋内锁上,“这是怎么回事?”唯恩奇怪地转头问一旁的玛理,却见对方并没开口解释,只是用手指了指屋内。注意力集中后,便很容易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身体被狠狠击中的声音,还有桌椅被移动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天!这到底是……
  “康提大人,康提大人……”唯恩很想让自己看上去不要显得太过失态,毕竟里面的那位已经疯了的可能性是相当之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堂堂的主教大人竟然和他钦点的修士在房间里打架……噢,上帝啊,您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又过了很久,吉奥瓦尼的声音才从屋内传来,气息不稳,带着恼怒,“唯恩?”
  “是的,大人。”
  “去拿钥匙开门,然后一个人进来。”
  “呃?”什么?
  “还不快去!”
  “是的,大人。”

  一派祥和

  闹得纷纷扬扬的“修女怀孕”事件总算在学院实行“自省”后的两周后以修士自首而了结,鉴于对那名修士“勇于承认错误”的认同,学院高层最终决定不将其大名公诸于众,至于如何惩治,除了表明会严肃处理外,具体的结果并未张榜告示。
  某日夜里,院长室:
  “离开了神学院,你依旧是上帝的子民 ,所以,不需伤心,不必难过。”
  “是的,大人。”软弱的声音有丝绝望,但这并不是全部。
  “我的侍卫会为你安排住处,今后还会有任务需要你去完成,近期,就当是个假期,好好休息吧。”对于如何获得人心,韦尔夫也是相当拿手,这名单纯到有点蠢的修士虽然令他难堪,但只要善用,他的用处以及诚心远超过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
  “谢谢大人。”最终的结果竟会使自己倒霉,伊兹无法了解其间的奥妙,唯独那份不甘和恨意,逐渐根深蒂固。
  与此同时,入学没多久的毕维斯修士则因在“自省”期间随处闲晃而被处以关禁闭两周的处分,对此,将他引领至神学院的康提主教深感愧疚,也给自己下了禁足两周的命令,决心借此机会,潜心向主忏悔。
  某日清晨,主教大人的起居室:
  “嘶——”冰凉的伤药在碰到嘴角的伤口时扯出了阵阵刺痛,吉奥瓦尼持续紧绷了两天的表情依旧恼怒,“该死。”
  “忍忍吧,康提。”都是你自找的麻烦。唯恩捏着棉签小心地替他尊贵无比的主教大人上药,前日发生在他面前的场景,他想他这辈子都很难忘记——怎么说呢,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康提如此粗鲁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毫无形象的跨坐在那人身上,双手钳制着对方的手,脸上的伤口,手臂上的抓痕,以及不再工整的衣服——除却那张火气直冒的脸外,完全就是孩童打架得胜方的姿态——上帝保佑,他的确是一直认为康提如此老成的性格非常的不近人情,可也不想要看到如此他如此不符身份及年龄的生动表现啊。想到那名异邦人有些惨不忍睹的脸,唯恩不禁在内心默默祈祷,上帝保佑让他的伤口在两周内复原,不然,也不知要用什么借口才能延长对方的禁闭。
  “喂!你轻点啊!”走神过了头,手上的力道有些不受控制,吉奥瓦尼毫无遮掩的愤怒声音瞬间响了起来,这该死的家伙。回视那双怒火中烧的冰蓝湛眸,唯恩无力地抚额,“冷静,冷静,注意你的身份,大人!”
  “身份?你也要谈身份么?”原本淡漠的笑容由于伤口的疼痛变得有些狰狞,“那混蛋竟然如此无礼!简直就是个粗鲁的莽夫!”
  “……”你不也粗鲁得令人侧目?唯恩当然不可能将这话说出口,天知道这位突然回到青少年时期的大人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他,他可不想在这种敏感时期还爆出“主教连续痛殴自己的亲信手下”这样耸人听闻的新闻。
  “我一定要杀了他……”咬牙切齿,某位依旧处于颠狂状态。
  “是,是,等小人替您上了药,您批完了文件,再去杀他也不迟啊。”
  “不要提‘小人’这个词!”
  “……”上帝保佑,哈利路亚。
  此刻,学院教堂某简陋房间:
  一脸“精彩”的萧幸慈裹着被子,蒙着头,睡得香甜——教训了那个混蛋,还得到了两周的睡眠时间,看来这回真是赚到了。

  迎接教皇(上)

  对于权势这个东西,要如何看待?
  问萧幸慈的话,他一定很不屑——不是因为他清高,而是因为缺乏机遇,处于现代时,他就是个闷头工作的家伙,不是指能力不够,而是性格使然——比起决策全局,他似乎更乐意徘徊在众人之间玩乐。而如今身处中世纪,无法改变的局面让他本就不怎么有的“权力渴望”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不屑并不等于不在意,闲极无聊时,他仍会暗自评价着上位者的水平,以前还能和好友互相交流,现在,却只能沦落成独自评析——虽然这种评析更像是在腹诽,如同现在,事隔两周,终于从禁闭状态里解放出来的他还未作喘息,就又被带至了主教大人的会客室,虽然不排除对方继续找碴的可能性,但会如此急切地召见他,还真是有些意外。
  端坐在面前的那位大人优雅如昔,娇好的面容带着疏远的笑容,哪还有一丝之前的恶行恶状。心中暗骂着装腔作势,萧幸慈也是一脸的谦卑得体。两人之间,似又恢复成初期互动时的状态。
  吉奥瓦尼以“最近过得可好”作为话题的开始是否是意有所指萧幸慈是不清楚,而随后的那句“休息好了,就打起精神来吧。”倒是实在的提醒——这宣告了,他又会碰到麻烦了,或者说是,他亲爱的主教大人又要将他推至麻烦的中心了。
  “这些天来,神学院的修士们都忙碌不停,所有人都在庆祝并且期待着……”
  庆祝什么?我被关禁闭?还是你闭门禁足?
  “这是神学院的荣耀,当然,也是所有人的荣耀。”
  荣耀?不会吧……萧幸慈斟酌地开口,满脸的疑惑,“教皇大人的行程……提前了么?
  “由于陛下的邀请,大人决定直接前来,回程时再访问他国。”
  “原因是……”
  “局势紧张。”
  简简单单几个字,包含的内容却是丰富多彩,只是萧幸慈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他所想要获悉的只有……
  “那么小人需要做的是……?”他难得如此直接了当地问此类问题,并且还是相当的主动,是不想处于劣势呢,还是已经参透自身的处境呢,不得而知。相比于他,吉奥瓦尼却罕见地没有咄咄逼人。笑容依旧隐晦,他向站在一旁的唯恩比了比手势,那位忠诚的牧师大人就爽快地退出房间。
  他这是要做什么?转头看了眼再次关上的大门,萧幸慈有些奇怪地想着。视线由于衣衫摩挲地声音重新回移至正前方,却被突然靠近的某位吓了一跳,“呃……”
  “伤口还疼么?”前后完全不搭调的问话,出乎意料的情形——吉奥瓦尼瞬间放柔的声音以及表情如同秘密恋爱的情人总算有机会独处一般,微凉的手指不容拒绝地触上脸颊——原本清瘦的脸庞此时是难得红润——果然休息得很好嘛。
  “大,大人……”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手指是如何轻柔的在曾经的伤处触抚,萧幸慈尴尬地退后了两步,不会吧,还没玩够啊老大!
  温暖的触觉消失得很快,吉奥瓦尼也不纠缠,自然地收回手附于身后,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仿佛一开始他就只是规矩地站在他面前一样,“不过真是可惜呢,那被撕掉的画作……”
  “……”这,又是什么意思,又想做什么了?头疼得厉害,萧幸慈突然发觉在睡死睡活了两个礼拜后,他的大脑似乎也退化了——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家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完了完了,这回真是要玩完了。
  “当然,那也是我的失误,好的才能应该充足的发展才对……”呃,所以呢?
  “所以……”正说着,会客厅的紧闭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是唯恩回来了,后面跟了两个侍从,两人的手里拿着不少的东西——不同型号的画笔,碳棒,画纸……“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当然,也是为了肯定你优秀的绘画天分……”
  歉意?道歉?这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主教大人向他道歉?噢上帝啊,他的脑袋该不会被我打坏了吧!
  “虽说善书者不择笔,但有好的辅助定会使你更加专心……”不再是两人的空间总算使吉奥瓦尼意识到了与对方靠得过近的距离,他自然地走回自己的桌前坐下,一脸鼓励的表情再加上鼓舞人心的肯定,煽动得萧幸慈激动万分,一个控制不住,就脱口而出了,“大人需要小的画什么?小的一定不负众望。”
  “这个嘛……任何东西都行,随你喜欢。只是你知道,不久之后,教皇大人就将莅临我校,作为我校的学生,我想你也希望你的画能受到教皇大人的肯定……”
  “大人高看小的了。”要入教皇的眼啊,老大你还真会分配工作啊。
  “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毕维斯修士。”
  “能得大人的亲睐是小的的荣幸,小的自将竭尽所能……”
  “是么?那我可就期待着荣耀降临的时刻……”
  短短几个来回,获得教皇肯定这么件难办的事情就被萧幸慈全数接收了,不过因此能正大光明的画画,对某人而言也不算太过难办,毕竟对于自己的绘画技巧,他还是保有着完全的自信,只是……要画什么啊?
  困扰表露得刻意,只是在场的各位都将其忽略,毕竟教皇的喜好并不是如此轻易就能揣摩的,更何况,在某些时候,教皇认同肯定的,并不是他真正赞赏的,表面文章,人心所向,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不过有一样倒是一定不能画的——
  “当然,裸体的女人你就不用考虑了。”提点的话语带着笑意,再加上那有些嫌恶不屑的神情,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说话人对于尘嚣俗世的唾弃。
  这算什么?在鄙视我么?混蛋。被戳到痛处,之前郁闷到爆的感觉再次上涌,“圣母之类的……也不可以么?”但也只是上涌而已,对于什么时机该做何种事情他可是相当在行。
  “这个么……你自己考虑就行,内容如何无所谓,我要的,只是结果……”
  “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大人的提点了。”明明是毫无建树,却还要诚恳道谢,内里包含的风凉,说话的两人都很清楚。
  “咚咚——”轻缓的敲门声无预兆地响起,而后是传令官礼貌的声音,“大人,伊莎贝拉伯爵夫人觐见。”伊莎贝拉?呃?伯爵夫人?这又是哪位?
  无甚在意地挑挑眉,吉奥瓦尼无所谓地感慨着,“还真是准时啊。”目光扫了眼一旁的唯恩,简单地敲了两下桌面,对方就已明了意图。“是的,大人。”
  这算是亲密呢,还是默契?不过真是幸福呢,唯恩大人,不需要一边替这家伙办事一边还得耗费精力乱扯,暗叹口气,萧幸慈此时对于唯恩的羡慕远不止一点点而已。
  不过既然有人在等,而且还是个地位高贵的女人,他此时也该知趣地退下了。“那个,大人……”“嗯?”唯恩刚走,吉奥瓦尼就又离开了他的椅子,优雅地走近,直至能真切听到对方呼吸的距离。
  “呃……如若无事,那小人就先……”对于如此的近距,吉奥瓦尼似乎非常的自在,可萧幸慈对此就有些感冒了,老大,能不能不要那么近?
  “怎么没事了?还真是健忘呢……幸慈……”幸慈,该死的又叫他名字了,萧幸慈发现每当吉奥瓦尼叫他“幸慈”而非“毕维斯”时,就总会有异常郁闷的事情要发生,搞得他现在连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有些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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