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直----薛王独醉
  发于:2009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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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他们我是圈内人了?”
  “是呀,你生气了?”
  “没,你继续!”我是圈内人的事,很多出来混的人都知道,也正因为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所以对这种事自然见怪不怪,没什么好尴尬的。他们那些公子哥也不见得就有多干净,平日里没事找几个mb来玩什么的,那是再正常不过。
  “还有啥好说的?他们就直接发挥想象力了呗……而且,”他贼贼的:“你第二天不是请假了吗,我们就猜啊……”
  我脸一红,吼他:“你知道个x!”
  “嘻嘻,不是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来,说了一句:“林子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悠着点。”
  “行了,回去吧!”白他一眼,我走回教室。

  第 3 章

  本质上,我是属于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这一点从我加入精冥社就可以看得出来。
  有时候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我这到底是为个毛?值得吗?人家非但不领情,说不定还是当做笑话来看的呢!不过我也不需要他领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做就做,不需要其他人来左右。只不过,他是我一切行动的因。
  我的手,早在三年前就废了。
  可是,当我知道赵晗在精冥社的时候,当教练过来邀请我的时候,我却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真的是好逞强的个性啊。
  想起那天的事情,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右臂,不甚美好的回忆,使得我的关节本能地泛白了。
  “集合!”
  待众人都站齐后,教练将我拉到社员面前,然后双手背到身后,朗声道:“这是新加入社的社员,庄陵。”
  底下的人马上就议论纷纷:“不过就是一个新来的嘛,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么?”
  “咦?你不知道啊?这庄陵可是教练特邀入社的哦!”
  “……”
  “咳咳……”教练用力的咳声,打断了底下一干人等的叽喳讨论:“别看你们这位师弟瘦瘦弱弱的,要知道,他可是全国大赛的亚军哦!”
  “哇靠!”
  “真的假的?!”
  “好厉害啊!”
  一时间,惊叹声此起彼伏。
  “所以,我今天能够将他请过来,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希望大家能够把握机会,多和他切磋切磋!”
  说完拍拍我的肩,让我列队。
  经过他那样一介绍,我自然是从此便受到多方关注了。
  别别扭扭地站在队伍中,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诡异的目光,我郁闷极了。终于,教练在说了一通令人眼皮发乏的“气、心、体统一”“顺应规律”之类的话之后,便决定放我们去自由练习了。
  不想当什么异端份子,而且也确实好久没有练习这玩意儿了——自从知道再也没有希望了以后,我便不再做任何的练习。
  “你好,我们可以一起做练习吗?”
  我看了他一眼,很漂亮的一个男孩,从他白嫩的皮肤就可以看出,是个被娇惯着的少爷。这样的人,咱惹不起,但至少躲得起。
  “不好意思,我比较习惯一个人。”说着我就快步离开那个区。
  他丝毫没有受打击的样子,依然跟着我说:“可是你不觉得一个人做的话会很不方便吗?两个人比较不容易受伤耶?莫非高手都是这样练习的吗?”
  我脚步一顿,笑笑地说:“不。”一个字,三重否决。
  老子还真就是怕一个不小心,把你少爷给怎么了,我可不敢负这个责。
  “独自练习,纯属个人兴趣。Ok?”
  闻言,他终于不再作纠缠,悻悻然地停住了脚步。
  我吁了口气,真怕了这些个大少爷。
  练习了几日,都没有看到赵晗的人影,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某天,故意拉住教练,装作有意无意间地,问起社中王牌的事情来。这不说还好,一说他可就是怨念滔天起来。一会儿面色涨红,说那小子不知道尊敬师长,一会儿又双目放光,说人家天生天才。
  “唉……那小子,技术可是相当的过硬,可惜就是不大认真!他啊,跟你应该是很有得一比的!”
  我失笑:“比什么?比懒散?”
  教练也笑了,拿起登记簿就扣我头:“还没开始进入状态就想着要偷懒啊?”
  “没,我闹着玩儿呢!”哈哈干笑,你说中了。
  “那最好!”他站起身来,朝那帮偷懒的小鬼走去:“怎么?我一转身就没人在动了?你,你,还有你们两个,给我做一百个青蛙跳!”
  看着学弟学妹们在那儿做着可爱的青蛙跳,我乐不可支。偷懒是绝对不可取滴,想当初老子是费了多少工夫才把这玩意儿学好的啊!那是开玩笑的么?什么人是天生天才啊!哦不,忘了有一个例外的家伙。
  讲到他就来气,老子为了他特地跑来参加这个什么鬼的破社团,做着小儿科的训练,为毛?不就是想多见上他几面吗?他倒好,居然就像是彻底消失一般,完全失去消息。虽说平时上课是有机会见面没错,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好学生一枚,至少在课业上,我甚少马虎。而且在教室里,能做的也太少了,他又老是在逃课。这儿可就不同了,不单可以近距离接触,说不定还能发生些意想不到的发展呢!
  当然,以上纯属个人想象。
  昨晚上跟邵静楠进行了一个晚上的房间保卫战,那丫的可会折腾人了,一会儿拿衣服一会儿夜宵的,搅得我根本就没法睡。
  到了五点左右,他终于是安分些了吧(他夜猫子来的),结果没让我睡上几分钟,天就又亮了。本来还想赖床着,结果硬是被妹妹拿樱桃小丸子的闹铃给震醒过来。
  “哥……”
  “干嘛!”我脸色很不好。
  “你眼睛好吓人……”她一脸诡异,八成是联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关上厕所的门:“我先上。”
  “诶?你怎么这样的!我也很急耶~”
  真是的,一个大姑娘,这会儿还有客人在呢,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早上的咖啡是白喝了,一点提神的作用都没有,我还是晕乎乎的。
  眼睛半眯,歪歪斜斜地走着,一路上没有意外的,撞了好些人。连道歉都懒得,反正大家都是行色匆匆,也顾不上我那廉价的歉意。
  这样的状态去上课可不行,我还是抹把脸后再去吧——尽管也没多大用处。
  穿过草坪的时候,我想了想,算了,都一样是水,不如就用草坪的水龙头吧,还省得跑厕所那么麻烦。
  于是便朝着一个水龙头走去,前两天下过小雨,草地上湿漉漉的,我看着嫩绿的小草,十分可喜,一时间倒也忘了这万恶的草坪总是暗藏杀机的了——
  “我操!”用力地扯起一把小草,我暴走了:“直娘贼的学校!这遭瘟的草坪!!!”
  顿时,回头率百分百。
  “看毛看!再看信不信老子上了你!”顶着一身的泥草混合物,我狼狈地叫嚣。
  什么鬼学校,走个草坪也能滑倒!
  就算是我倒霉了吧,可滑倒就滑倒了,但是为啥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右边的水龙头却开始爆水?!
  如果换做平时,我保证二话不说就回家补觉了,可是今天第一堂课是东方不败的课,不敢逃。她可是每节必点名的,一次给她抓到,那离挂科也就不远了。那bt的,考试贼难,如果不加上平时成绩的话,十之八九是要挂的,据说每届补考的人数多得都可以另外开一个大教室了。
  冲掉满身的泥土之后,我一鼓作气地冲上五楼,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妹妹要面纸。
  “哥!才几分钟不见,你咋的就给整成这样了?!”妹妹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
  “废话少说,拿来!”我几要恼羞成怒。
  “喏!”
  赶紧抹了一下湿答答的脸和头发,刚要坐下,就发现很不幸的,某人今天过来上课了。

  第 4 章

  本来想找个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来的,可是当我看到他带着嘲讽的眼神,不知怎的,我心中升起一股子底气来,走到他前头,憋着满身的不自在,拉开椅子就坐上去。
  “呵呵……”很难得的,他开口了:“这造型很适合你。”
  明知道他是在讽刺我,但脸还是很不争气地红了。
  好容易熬到下课,衣服也已经干了一半,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在滴水就是。
  铃声一响,我便很沉不住气地转过身去问他:“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听说你加入精冥社了?”他撇撇嘴:“别给我搞花样。”
  虽然我加入确实是别有目的,但给人这么直接地提出来,总是不会爽到哪里去:“少自以为是了你!”
  对付这种自恋人士最好的办法就是——挑衅。
  “是教练邀请我来的好吗?”我斜眼睨他:“还是……你怕我进去之后会抢了风头?呵呵,也难怪,整天不练习的人,现在想必随便一个中等水平的社员都能将你撂倒了吧?”
  他眼里火苗簇簇,沉默一会儿后,笑了:“小子,带种啊。”
  我也笑,是故意笑得很媚的那种:“是个男人都带种,难道你……?”
  眼睛眯起,可以看出,这下他是真的恼了:“呵呵,有没有,你不是很清楚吗?”
  轰的一声,我脸爆红。
  这本该是调情的话,从那张刻薄的嘴里出来,那味道怎么听怎么不对。再迎上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我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拿我开涮呢。
  刚要进行反击,就见他已经站了起来,光明正大地想要——逃课。
  “喂,你不怕挂科啊?”说是关心,其实我想八卦的成分更多些。
  垂下眼,他说道:“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
  然后就在东方不败绣针般的穿心视线之下,他堂而皇之地离开。
  剩下我们诸俗人在身后惊叹:此君真乃高人!
  回到家,邵静楠那家伙居然还没离开,正穿我的四角小内裤,到处觅食中。
  踹他一脚:“交房租来,老子可没钱养你!”
  他贼贼一笑,接着便紧紧地把我给抱住了:“以身相许要不要~?”
  白他一眼:“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
  “哎?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他突然皱眉道。
  “哦,刚给水喷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给水喷到?”他显然不信。
  推开他,边走边将衣服给脱下,黏糊了一整天,把我痒得够呛,可别再感冒了。
  这还没脱光呢,就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扑了上来:“宝贝儿,你可真媚哪~”
  靠,怎么忘了还有个色狼在呢!
  使劲将他推开:“滚,我难受得不行呢!”
  他怎么会傻到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抱住我好一阵狂啃。
  在一起两年多,他早把我的敏感处摸得一清二楚,才一会儿,我就已经给他吻得绵软。算了,反正最近也心烦得很,做就做吧!
  反客为主地扑倒他,先是叫我的热情唬得一怔,而后他便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丫的确实长得一副好皮相,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很灿烂的样子——但谁都知道,这人纯粹是一奸商来着。
  “怎么,还想造反?”他又将我压倒,使劲吸着我的脖子,然后一路下来,走到胸口的位置,他尤为用力,后来甚至是开口一咬,痛得我跳起来就抽他:“你想咬死我是吧?!”
  他也不介意,接着又含又舔的,然后用力一吮,我的腿顿时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站都站不直:“你丫的……”
  “嘻嘻~不是还挺享受的?”
  “真够贱的啊你……”
  “彼此彼此~”
  正当我们玩得兴起的时候,我耳尖地听到钥匙穿入门孔的声音,吓得一把推开他,噌地站起:“小池回来了!”
  他的脸顿时就黑了半边:“你不是想要……”
  “没错!”说着我捡起一地衣服,故意撅着个屁股,扭啊扭地走进浴室。
  外边自然是狼嚎不断:“庄陵你小子够狠!”
  第二天恰好是周末,邵静楠一大早便被店里的经理连催带求地招了回去——他店里的生意向来都很好,更何况现在又是周末,不忙得人仰马翻才见鬼了。
  我想,总算是有个安稳觉可睡的说。
  结果下午三点的时候,居然又有人上门来了。
  四叔带着四婶一块儿上门来,说是想要看看我们两个过得好不好。
  带着谦逊的笑容开了门,但这微笑里头的温度,却是冻人得可以。
  多亏了他们的关心,使得我们两兄妹不得不搬到这儿来,学会独立生活,还明白了想要在这样一个污浊的社会生存,必须付出些什么代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要感激他们,不是吗?
  四叔打量了一番屋内摆设,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小陵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也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再看他脸色,果然得意起来。
  当我小孩儿好欺负不是?四叔,我记下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替小池记住。
  作为男人,所有的苦我都能忍,但是作为哥哥,我无法忍受自己的妹妹受苦。尤其是不能原谅造成她痛苦的你们。
  你们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当我看到班里女生对小池衣服上出现的破洞做出的善意提醒时,小池脸上那样一种尴尬而复杂的神色,我毕生难忘。
  但此刻的我们,还没有能力摆脱这恶心的一切。
  “小陵啊,最近身体好多了么?之前……”
  我睇了一眼四婶,虽然很不想跟那个家有所瓜葛,但四婶她是真的有在关心我们兄妹的。可笑啊可笑,到了这个时候,唯一能够让我感受到温存的人,竟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那一个。
  “婶婶,我早就没事了!”我笑笑。
  “我听小池说,你又加入了合气道的社团?”她还是很担心。
  我转身走到厨房,给他们到了两杯茶:“放心吧,只是舒展筋骨而已,不会太过的。”
  “那就好,叔叔婶婶不能经常过来看你们,要保重好自己啊?”
  “知道。”
  临走前四叔突然停住脚步,带着有些尴尬的表情说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我暗暗好笑,其实这才是你过来的原因吧,四叔。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呢。”
  闻言,他老不吧唧的脸皮,骤然涨得飞红,不知是该狠狠地训我一顿好呢还是矢口否认为妙,支吾老半天,卡在那里愣是憋不出话来。
  四婶站在一旁,先是沉默了好久,后来见他着实是不好受,方才走上来劝道:“小陵,四叔这也是在关心你。”
  “是么?”我挑眉。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四叔的愤怒像是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口子,奔涌而出。
  “慢走,不送。”动作优雅地将门合上,随后传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斥责声,我一概只当做犬吠。
  折身回屋,拿出刚才他们喝过的杯子,哐啷一声,投入开合式的垃圾桶。
  “哥,你又气四叔了。”
  “没有。”
  “蒙谁呢,我都听到了!”
  “你生气?”
  “不。”
  “那不就得了。”我摆摆手。
  “我是在心疼你啊!”她急了:“你怎么到处得罪人呢你?再这样下去,你以后……”
  “哥只要照顾好你就成。”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是是是,那你就好好照顾自个儿的肚子吧今天~我晚上要出去。”
  她皱起秀气的眉:“哥,你找到工作啦?”
  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回她:“是啊,江南水榭。”
  “……你小心点。”虽然很不放心,但她也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因为她知道,劝我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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