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爱之锁恋----如·果
  发于:2009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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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即使多年未出席也还记得某年的荒唐,把性事当演出已经够离谱了,那年竟然还演变成血淋淋的杀人现场,赞,真是狗屎,这全都是某太爷跟某总理为了阿谀变态程度达到破表指数的某位世界富商的馊主意。
  幸好当时年纪小,这些鸡猫鸭血的凶残场面根本不干他的事,只是一想到绝情弟弟手上握有这码事的证据还挺闷的。
  而元当家最近一次出席是在坐上当家位置那年,说实在话,要看那些凌虐手段、强迫式性爱不如去动物园看猴子,真不知道那些老板的脑袋在想什麽,一个个都是痴肥猪。
  「下午有什麽事?」
  公事阿二哪懂,丢句我去问问便冲去找貌美秘书,元兆昜抓起桌上的行事历往大椅一靠,一看,才发现有好阵子没休假。
  等到阿二回来,後头跟著美女秘书跟财经分析师,美女秘书一开口就坏了元老板临时起意的度假计画,财经分析师嘴一张就是数字组合,惹的他瞬间头胀,挥挥手把他们全赶出去,紧接著又进来一人,他扔出一只文件:「企划部要我拿来给你,没问题就签名。」
  光扫到礼品二字,元兆昜抱著破财解厄的心态签上大名。
  「今年的人员有要变动吗?」
  「有人死了?」元兆昜将文件递给突然不再跟他一起喝酒的叶子佳。
  「你都没死怎麽可能有人死。」
  「那就照旧。」
  「没事我出去了。」没错,叶子佳就是怕了元当家酒品的朋友之一,要说他不够朋友也行,跟元某人出门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为了家中爱妻当然得牺牲朋友,来到门边,他突然止下脚步:「今年的招待宴我没办法出席,要去西德。」
  他前脚一走,阿二就嚷:「叶小子一定是要摸鱼,哪那麽刚好在这时候出差,根本是假公济私,领著薪水不办事。」
  元兆昜一听:「看样子得扣他几个月薪水,居然拿我当傻子。」
  「龙哥,要不要找人跟著他,来各证据确凿让他没话好说。」
  要是在古代,阿二无疑就是君王身旁的谗臣,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贼乱子,不过元当家附和归附和,就算叶子佳明著打混也无妨,谁叫他是让元氏金控年年挤进世界排名的幕後推手,还是他元兆昜的朋友。
  「不用了,跟他还得浪费人力,你不是想去招待宴。」
  阿二一听,立即搔头憨笑,要知道男人也是人,嚼舌根跟斗心眼绝对不是女人的专利,元兆昜除了爱他的长相还爱他这种小人物性格,会这麽激赏一无是处的阿二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晚上有没有乐子?」
  「龙哥想去哪?」
  瞧,全世界都怕了他元兆昜,就阿二有颗比常人还大的胆,让朋友逐年递减的元兆昜爱死了:「都好,要可以闹事的。」
  阿二脑袋转了转,立刻想出几各地点,元兆昜摇摇头:「这些地方都不能去了。」
  「那去台中。」
  「太远,明天要跟国务局的畜生开会。」
  一个好的助手应该要就此打住,这个阿二却是怂恿他老板翘班,有段时日没休假的元兆昜没一会儿就被说动,带著阿二勇踩他人地盘。

  06

  别看元兆昜长的高高大大冷著一张脸,他内心其实像个孩子,他爱玩却不爱色,所以出入的场所通常跟情色别扯不上边,偶尔碰上对眼的顶多来场一夜情,但要这位感情史几乎空白的元当家动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绝不是眼光高,而是他的初恋对象,也就是传授帝王学的美艳女教师拒绝了他的爱,别以为他一日被蛇咬,终生怕草绳,而是女教师告诉他:「一定是搞错不然就是病了,相信我,老师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老师说的话一定是对的”深深植入元兆昜脑中,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全被他当是身体机能出毛病,要是对方令他起了性冲动也当是太久没发泄,常常二话不说把人抓上床,这种强盗行为每每都让对他有点好感的人吓掉半条魂。
  而他的死人个性跟恶劣行为元家上上下下早习惯了,基本上对他没什麽大要求,只求他每天准时坐在办公室,看看股盘,年终的时候多分一点红,别闹出丢人现眼的社会新闻就阿弥陀佛了,至於传宗接代的大事更没人替他操烦,因为烦恼这问题的前提必须在他先不把人吓跑的情况下,况且家族旁系个个巴不得他突然暴毙,哪会这麽好心替他操这个心。
  但可不表示他老妈也放弃他了,元二夫人对这个儿子是非常紧张,紧张到鲍鱼吃不下,只吃的下和牛,没心情出国游玩,只好做做SAP开开派对,购物血拼总会因为担心而少花几万块,她相信她这个儿子肯定有病,不然好端端的天子骄子怎麽喜欢把自己搞成流氓太保,还天天摆张臭脸,把那些名媛淑女吓的闻名就逃。
  元二夫人是个非常容易受到诱骗的人,所以一些毫无科学根据的小道疗法,古老偏方,全都因为“爱”而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符水这种东西元当家可说是从小喝到大,要是不从,左耳朵就会被拉起来,她只拉左耳朵,因为右耳朵是给元大夫人拉的,就因为这样,他很怕她们联手出击,因为当二只耳朵同时被拉立刻成了可爱的米老鼠,直到现在,这已经是她们改不掉的习惯。
  『兆昜,你大妈替你预约了一个心理师,明天下午二点记得把时间挪出来,地址是……』
  元兆昜轻啐一口,很快的从口袋摸出金边钢笔,一面抄著地址,一面翻开行程表,他老妈果然会挑时间,明天下午一点要跟大滳建设谈土地扩建,三点有位高官要私议海外融资:「早一点或晚一点。」
  『不行,你大妈说医生的时间很难约,兆昜,你要知道,我跟你大妈是……』
  「行了,二点是吧。」一听到诵经开场白,元兆昜赶紧妥协,真让她起了头肯定没完没了,要是念的过瘾还有直杀过来的可能。
  一结束通话,元兆昜按下内线:「明天三点的约取消,就说公司被抢。」
  外头的美女秘书对这样的理由早见怪不怪,是人都知道这位老板就喜欢胡言乱语,推拒对方的理由当然得彻底修改。
  翌日,元兆昜这个变相孝子很准时的按地址来到诊所报到,他左瞧瞧右看看,酒红的樟木地板,铁灰色系的磨沙墙壁,怎麽看怎麽不像医疗诊所,说是美商公司或广告公司还差不多。
  「预约二点的元先生?」说话的是年约二十左右的甜美女孩,元兆昜看看她,好大的眼睛,好挺的鼻子,好飘逸的大波浪头发,而她身上这件小洋装有穿等於没穿,衣领开到胸口,裙子短到刚好盖住臀线,这是要拐谁阿。
  「是约二点没错,不过……」
  「跟我来。」
  她快步走在前头,脸上挂著甜甜笑容,一到挂有『Leocadio Yeh』牌子的门前又忙著调整衣领。
  「已经够低了。」後头的元兆昜出声制止她的行为,她眨眨眼咋舌一笑,敲响门板便推门进入:「Leocadio医生,元先生来了。」
  她引领元兆昜到一旁的舒适沙发椅,便开始四处张望寻找:「Leocadio医生?」
  「小香,你可以出去了。」
  沙哑的声音来自屏风的另一端,名叫小香的女孩噘起嘴拉上衣领离开,显然这位医生早习惯她的行为。
  「元兆昜?」屏风後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接著响起二声嗽咳:「不介意相隔交谈吧,我实在不愿意把病菌带给你。」
  元兆昜盘起腿,随手抓本杂志:「基本上我不认为我有看心理医生的必要,所以你忙你的,诊费照算。」
  「这样有违医德,不过适时认同病人是必要的。」
  达成共识,元兆昜翻起杂志,不去管这位难约的医生在忙什麽,直到时间差不多,一起身,沙哑的声音依然从屏风後头传来:「兆昜,下次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二点。」
  「下次?」
  「你可以叫我Yah,适当的称呼可以化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或许你对心理疗程不是很清楚,看医生不代表有病,你可以把我当是你的朋友,从交谈中让我了解你……」
  「不用了,你把时间留给其他人吧。」元兆昜晃晃酸麻的颈子,打断他的发言,一来到铁灰色门边:「要是有人问起诊断结果,你就告诉她我没事,如果她坚持再排会诊,你就接了吧,看诊费多少我会算给你。」
  元兆昜掏出一张名片写上手机号码,将它搁在门侧的小几上,Yah呵笑:「你是个有趣的人。」
  「认识我的人不这麽认为。」元兆昜挥挥手潇洒离开。
  说他应付了事,他承认,曾经有一年,元大夫人跟元二夫人信了养身疗法,害他三天两头就被拖去养身馆,餐餐跟美食绝缘,後来两位情同姊妹的夫人又信了针灸之术,聘了手操金针的胖师父驻扎在他身边,动不动就天外飞来一针。
  这只是其中一二,当然还有更多令人呕血的奇门怪术,几回下来,元兆昜深信再继续下去没病也被搞出病来,於是他抓准这些专业人士的求财之心,宁可洒点小钱也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招很好用,屡试不爽,所以这做法对双方都好。
  隔天下午,心理师准时二点来电,他毫不罗唆的说:『我想你今天是挪不出时间过来了,下回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二点。』
  「就照我昨天说的,晚点我会让我的助手拿张支票过去。」
  『诊金元夫人已经付了。』
  「你误会了,我的钱是买你的口换我的时间,你也是时间宝贵的人,应该能理解。」听到不时传来的嗽咳声,元兆昜难得起善心的说:「身体绝对比赚钱更重要,多保重。」
  一结束通话,元兆昜立即开了张支票递给阿二:「照这地址送过去。」
  支票对方收了,这件事理应到此为止,没想到再隔天的下午二点医生又来电了,正巧元老板正在听取某人的分析报告,响没二声便将手机关了:「继续。」
  到了晚餐时间,元兆昜正坐在加长型房车内,眯起双眼盯著开机不久却响各不停的电话。
  「龙哥,你的手机在叫。」
  「废话。」元兆昜瞪瞪前头的阿二,即说:「臭小子,你确定有把支票交给对方,没把它吞了?」
  「我不是这种人。」

  07

  也是,阿二哪来这各胆,那是金额不足?不过照理说应该绰绰有馀才对,要是还不满足胃口会不会太大了。
  终於静下来的电话就在元兆昜胡思乱想的时候再度响起,一按下通话键:「Yah医生,凡事适可而止比较好,要是再不知好歹就别怪我找人砸了你的诊所。」
  元兆昜是要这麽说的,可惜只喊了Yah医生,对方就抢先说:『叫我Yah就行了,兆昜,明天一样是下午二点。』
  「我不需要医生,况且你收了钱就表示同意这桩买卖。」
  『就是因为收了钱才更应该帮你解决问题,这是原则跟医德。』
  元兆昜松松领带:「现在才来唱高调会不会太迟了,我要的是时间跟安静,如果你是对那张支票有异议……」
  『请你不要用金钱抹杀一个人的善德。』
  元兆昜愕然,张怒的字语全在对方猛咳下走样:「不说了,再说下去谁知道你这位医生会不会咳死。」
  结束通话,前头的阿二咧笑:「这个医生行不行阿,都快病死了还想医人,我看他是想多赚点钱买棺材。」
  「明天再送张支票过去。」
  「呃。」
  元兆昜非常认同阿二的说法,恐怕得肺痨几级才能咳成那样:「别怀疑,去之前顺便买篮水果。」
  阿二抓抓额角应了声是,他这个老板实在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了。
  自命清高的医生再次收了钱,却又准时二点来电,晾在办公室混时间的元兆昜按下通话键:「今天这张支票够你买地买棺材了。」
  先是一阵呵笑跟咳嗽,Yah医生才说:『我很好,还用不到棺材。』
  「好不好不是你说的,我看你还是快去医院挂急诊。」听他咳了几天,元兆昜的喉咙也跟著痒了。
  『不行,我有工作。』
  「咳成这样还想医人,这叫有医德?」
  『这是坚持,而且我会保持适当距离不影响到我的病人,就像那天一样。』
  「你有没有常识,细菌是在空气里面飞的,你以为放块板子能干嘛。」
  Yah医生呵笑:『看来你正在享受悠閒午後。』
  「是又怎样,我再声明一次,我没病也不需要医生,所以不要打扰我。」
  『有没有病也不是你说的。』
  元兆昜眉一拧:「我不想再听你废话,要是……」
  『你不认为人与人的交情都是在废话中建立的吗?』
  「废话,再打过来就把你的诊所拆了。」元兆昜鼻子一歪,结束通话,瞥见泡茶的阿二停下动作,吼问:「看什麽。」
  「龙……龙哥,你跟那个医生很熟?」
  「你妈才跟他熟。」
  阿二搔搔头,老板基本上跟陌生人是不废话的,更不会连洒二次金收买医生,看样子八成中邪了。
  翌日二点手机又响了,他盯著银幕发愣好一会儿才按下通话键:「我给你一个小时带那个小妹妹离开,我现在就找人去砸你的……喂,你行不行阿,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听到快葛屁的嗽咳声元兆昜真傻了:「Shit,要死之前也别打给我。」
  怕麻烦的元兆昜立刻挂上电话,坐立难安的拧起眉,想了又想:「快去看看那个医生死了没,要是死了就把他的手机毁了。」
  「要是没死呢?」
  「没死……」
  「直接挂了他?」
  「挂你各头!」元当家差点被阿二的发言吓死,他闹归闹,可没有杀人放火过:「没死就把他抓去医院。」
  阿二吆喝一声便出门办事,留在办公室的元兆昜却盯著电话猛瞧,直到阿二回报对方还活著才松口气,他是担心他没错,这份担心也只是怕他突然暴毙牵连自己。
  直到入夜,怪医生又来电,元兆昜没好气的问:「人都住院了还打来干什麽?」
  『因为今天还没讲上话。』
  「还以为你多有医德,原来……」
  『你别误会』
  元兆昜啐了一口:「你每天打不烦吗,有哪个医生像你这样死缠。」
  『二点是元夫人定的时间,既然你不能过来,我只好每天二点打电话给你,所以这是我的工作。』
  原来全是大妈搞的鬼,看来他跟其他医生真有些不太一样,自己都快病死了还惦著别人,就在元兆昜对他重新评量时,Yah医生又说:『要是你认为下午不方便,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
  「Yah医生不是时间宝贵,所以……」
  『那就一样每天下午二点,早点休息。』
  被挂电话的元兆昜盯著话筒发愣了会儿,尔後才想到真有医德哪会连拿二次钱,顿时又对这位医生起了些些不满,翌日准二点,电话一接通就说:「要是清高就不会拿我的支票。」
  『你的钱我一毛都没动,等你过来我会还你。』
  「也就是说我没过去那些钱就充公了?」
  『你放心,就算充公我也会用你的名义将钱捐给慈善机构,还会把收据寄给你。』
  「你真是怪人,我没认识像你这样的医生。」
  『你可以当我是你的朋友。』
  元兆昜晃著大椅,眺望落地窗外的市区全景:「也对,我的朋友都被我吓跑了,相信你会是下一个。」
  『你说的很有趣,以你的阔气跟家世应该不会有这种问题。』
  「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出去几次。」
  『好,时间地点你定。』
  元兆昜一惊:「你还是安分的待在医院,我不想带一个会突然暴毙的人出去。」
  『呵,那等我病好了再说。』
  「Yah医生,像你这种不要命的工作狂通常容易早死,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多花点精神在自己身上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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