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宏低下头,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擦眼镜。
王浩心情大好,凑近了说:“问你话呢。”
季家宏无奈,横下心扬起头看他。
王浩凑的太近,一抬头两人就碰了个对眼。
季家宏半边脸还肿著,眼圈微红,神情带著点委屈。
王浩心里一紧,半是冲动半是戏弄的凑上去亲季家宏。
他凑过来,季家宏下意识的往後躲,没有蹲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王浩就著这个动作压了过来。
“你躲什麽?”王浩双手撑在季家宏身侧,不满的皱了眉头问。
季家宏对王浩的勇气已经完全用光了,这会儿靠的近,恐惧感上来,四周又一片黑,想躲也没法躲。
王浩又亲上去。
本来只是戏弄般的轻吻,但感觉季家宏在怕自己,不知不觉就撬开那人的嘴唇,左手按住他的头,吻的愈发激烈。
这似乎是王浩第一次亲自己,季家宏这样想,手里握著的眼镜都快捏碎了。
一吻完毕,王浩已经把季家宏压倒在地上,右手自季家宏外衣滑入。
都做到这样了,要人停下基本是不可能的。
季家宏的皮带被王浩胡乱解开,裤子被扒下来。
草地上很潮,季家宏後背衣服湿了一大片,下半身光裸裸的,风一吹,皮肤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润滑,王浩的手指在入口磨蹭著塞不进去,再看季家宏的分身已经半立,索性握住季家宏的分 身摩挲起来。
命根子忽然被人抓住,季家宏吓得身子弹起来,提心吊胆的看著,生怕他一个用力把自己废了。
但真看到王浩手上的动作,又不是那麽害怕了,王浩手上力道不算轻柔,但动作带著明显的情 欲,季家宏看著看著,下面忽然就硬了。
这情景──王浩为自己手X的情景,原来只有在梦里或者意 淫的时候才会出现。
王浩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凑到季家宏耳朵旁边问:“你笑什麽,嗯?”
王浩的带著温度的呼吸打在季家宏耳朵上,季家宏身体颤动著,手越握越紧,眼镜架在压力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王浩的手上的动作愈加的快,季家宏眼睛一花,终於泄出来,再也没了力气,瘫倒在草地上。
王浩沾著满手的白浊,再次探向入口,有了精 液的帮助,这次没遇到多少阻隔,很顺利扩张到了三根手指。
王浩抽出手指,将分 身抵进去,有过上次经验,轻车熟路的找到季家宏的敏 感点,毫不留情的撞击著。
晚上没有多少人出来,只有月亮挂在天空,风吹过草地的声音都分外的明显,更不用说因为抽 插产生的淫靡水声。
“王、王浩……够了……”季家宏略带哭腔的呻吟著,对於自己来说,比起双腿大开架在那人腰上的羞耻动作,体力不支才是更让人受不了的。
连日的高原反应,刚才又疯跑了一通,再加上已经解放过一次,身体早就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现在身体内的快 感却又被强迫著一波一波的袭来。
“你不够爽麽,好吧。”王浩又握住了季家宏的分 身,“那一起爽。”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季家宏想争辩,张开嘴却是控制不住的呻吟,王浩以为他爽到,愈加努力。
体内的敏感点被不停的撞击著,分 身又被摩擦,季家宏终於扛不住,在前後的双重刺激下,又一次达到高 潮,高 潮连动著体内的紧缩,让王浩也扛不住泄了。
事毕,季家宏瘫在草地上,满手都是青草碎屑,手边的草在方才无意识的状态下快要被他揪光。
本来只是想亲亲他戏弄一下,结果又做了……王浩转脸去看季家宏,那家夥坐起来,很委屈的往身上套著裤子。
王浩问:“你没事吧?”
虽然季家宏这回有爽到,但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红著眼眶问:“你这算什麽!”
到底算什麽王浩也不知道,这次做完也没有後悔的感觉,但看到这家夥一副被强 暴的小媳妇模样又有种夹杂著怜惜的爽快感。
虽然这次算不上强 暴,顶多是和奸,但该负的责还是要负的。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王浩说,“那咱俩就在一起看看呗。”
以恶制恶 二十七、
那咱俩就在一起看看呗。
季家宏觉得王浩说这话的语气跟自己刚睡完小明星靠著床头喝著事後红酒说‘下次我带你去见王导吧。’的语气是一样一样的。
敷衍!这绝对是敷衍!
季家宏也是过来人,将心比心,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很容易就猜到王浩说这话没啥可信度。
心情好了认真,心情不好在几天人找来的时候推说没空,或者装作压根就忘了这事儿,死不认账你也没辙。
尤其是上床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做完就完了,转眼就可以翻脸不认人,更不消说一点证据都留不下的打野战了。
王浩这家夥压根就是故意的吧。
季家宏越想越是这麽回事儿,再想起之前的那个女老师,心里愈加的愤恨。
这算啥?一脚踏两船,还男女通吃!这家夥根本就是个流 氓!
王浩整理好衣服,转身去看季家宏,那家夥套上了裤子,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在想啥。
刚才那句话虽然用的是问句,但王浩也没听季家宏回答的意思。见季家宏还在草地上坐著,伸手拉他:“回吧。”
要是王浩不拉他,季家宏还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高原温差大,这会儿天已经凉了。季家宏打个喷嚏,头闷闷地疼。
屁股後面湿湿黏黏的, 一走动就有液体顺著大腿内侧往下流,风吹过,带著两条腿都凉飕飕的。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啥东西。
王浩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面,还挺高兴的哼著小曲儿,丝毫没发现季家宏有什麽不对。
季家宏心里越发凄凉,抖著腿硬撑著跟在後面。
季家宏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吃饱了撑的跑这麽老远,这会儿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眼镜被捏坏了,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道是看不清楚还是脑子发晕,身体凉的发抖,走了一会儿,身体就没了知觉,迷迷糊糊的踩在草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季家宏憋不住了,问:“王浩,我们休息休息再走?”
“不用,”王浩头也没回,底气十足的说,“马上就到了。”
季家宏那股子委屈又夹杂著怒气上来,有本事我们就走,等我死在半路看你会不会後悔!
想是这样想,但天不从人愿,人越是想晕越是晕不了,再怎麽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季家宏竟然还是撑著一口气走到了王浩住的小平房。
隔壁的那个男老师已经回来,正坐在正厅小板凳上看电视。季家宏找了个椅子坐下,瘫在旁边的桌子上趴著,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
王浩正在倒水,听见那男老师喊:“王浩,你朋友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怎麽了?”王浩端著水杯子出来,见季家宏在那里趴著一动也不动,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一摸满手全是冷汗,额头烫的吓人,连忙叫那男老师帮忙把季家宏架到自己的床上。
王浩翻出退烧药给季家宏吃了,那男老师问:“还需要帮忙不?你看他出了一身汗,擦擦吧。”
王浩说:“你休息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等男老师走了,王浩关上门,倒了盆热水给季家宏擦身体,那人一身的汗,脱了衣服就缩成一团,脸色发白。
身体不舒服你说一声啊,闷在心里有谁知道,看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还以为你没事了呢。王浩後悔连带著生气,尤其是看见季家宏後面那地方已经肿起,腿根有白色的东西沾黏在那里,内疚感顿时爆满。
等药劲儿上来,季家宏烧退下去一点,王浩以为没事了,自己也挺累,就上床靠著季家宏睡了。
睡到半夜,听见旁边有人哼哼,王浩睁眼看,季家宏满头大汗,脸颊通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麽,再伸手去摸他额头,比刚才还要烫。
这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带他去市里医院看看。王浩想起隔壁男老师有辆摩托车,跑去敲门。
那老师摩托车钥匙在女朋友那里,於是两人又大半夜的把小梅叫出来。
女孩子热心肠,跟著男朋友过来帮忙,见著季家宏的样子吓了一跳:“哎呦,这样子下去可不得了,发烧也能死人的,快带他去医院看看。”
季家宏头疼得要死,又听见外面一顿乱吵,硬撑著把眼皮抬起来,看见屋里站著三个人,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季家宏也没心情去观察,光看到王浩和他的‘女朋友’。
隐隐约约听到什麽‘不得了……死……’之类的话,本身体虚就容易悲观,季家宏这会儿脑子烧糊涂了思维也不正常,迷迷糊糊的想这是什麽情况?自己是病到没治的地步了麽?
王浩从柜子里翻出冬天的大衣把季家宏裹住了,其他两人帮忙把季家宏搬到摩托上。
季家宏窝在摩托车前面,王浩手脚旁边撑著,抱著他一般,也掉不下去,王浩的大衣还算挡风,季家宏裹的像个圆球,唯一露出的脸贴在王浩胸口,虽然风大但也没觉得冷。
但季家宏心里却凉的很,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马路上就这一辆摩托车在狂奔,高原本身就风大,晚上气温又低,王浩出来也没来得及多套衣服,手指头和脸被吹得麻木,像刀刮在脸上一般。
王浩担心季家宏受不了,低下头去看,季家宏抖得跟个筛子似的,眼角有眼泪无声的流淌。
“冷吗?”王浩问。
季家宏想死都要死了还在乎什麽冷不冷,内心的悲伤却因为这句话河水泛滥一般涌上来,张开嘴,低声喊:“王浩……王浩……”
王浩问:“干吗?”
季家宏说:“我这条命就在你手上了……等我死了……你和我妈说一声……”
王浩哪里猜得到季家宏心里的荒谬念头,却也见不得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口莫名的一痛,语气莫名的就软了:“胡说什麽,有我在,你死不了。”
季家宏这才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好笑,但在摩托上颠簸著,身体也受不了,是真觉得自己要死了,听到王浩这句话,鼻子又是一酸。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季家宏回想过去,自己身边没什麽知心朋友,该享的福却也都享过,只是背地里不知道被人咒骂了多少回,现在喜欢的人也有女朋友了,又没什麽人喜欢自己,继续活著也没啥意思,凭王浩这句话,忽然觉得就算这样死过去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季家宏意识就清醒了那麽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王浩再低头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没了声音。
“季家宏!”王浩腾出只手去晃他脑袋,“季家宏!”
季家宏的头随著王浩手的动作无力的摇晃著,脸色烧的红润,嘴唇却已经干的发白。
“喂。”王浩把季家宏的脸贴到自己胸口,摩托加了一档,“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
若是季家宏还有神智,即使风再大,这会儿也能听到王浩比以往都要快的心跳声和那人脸上难得出现的慌乱神情。
只可惜季家宏此时已经意识全无,自然不知道王浩是怎样一路狂奔,又是怎样焦急的架著他冲进医院急诊病房的。
等季家宏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天已经微亮。
王浩额边的头发早就被汗浸湿,脸颊还残留著被猛风吹过的痛觉,麻辣辣的热著。
幸好送来的早,又没受到风,季家宏烧退下去,脸色没那麽红润,反而显得不太健康。明明量过体温,王浩却还是不放心,伸手去摸他额头。
凉的。
王浩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喉咙干哑,力气也折腾的差不多,到现在心还揪在半空放不下来。
刚才季家宏留遗言一样的口气现在想想觉得好笑,可是当时却真被他影响,有种即将生离死别的感觉,恨不得抱著他飞到医院。
还有点心疼。
季家宏中间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喝了点水又睡下去。等完全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季家宏的清晰记忆截止到趴在桌子上为止,後面的事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医院,周围一股消毒水味,吓了一跳。
第二份吊瓶刚输完,王浩一直没合眼,正帮季家宏压著手上的针口,见季家宏忽然动了动,习惯性的问:“喝水吗?”
季家宏基本上没听过王浩用这麽柔和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本来还有点昏的脑袋瞬时清醒起来,连声道:“不、不用了。”
没想到有回应,王浩抬起头,发现季家宏醒了,伸手去摸季家宏额头,问:“还难受吗?”
季家宏被他这个温柔的动作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边往後挪边说:“不难受,没事了没事了。”
“别动别动,”王浩扯著季家宏的手喊,“帮你压著呢,你一动就青了,哎!你还动?你再给我动个试试看!”
季家宏不敢动了,挺尸一样在床上躺著。
“累死我了。”王浩被闹了一晚上,又顶著黑眼圈熬到这会儿,见他醒来终於松了口气,趴在病床边上说,“我先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季家宏点头:“不会,不会。”
王浩又说:“你要饿了叫我一声,我去给你买饭。”
“不、不用。”季家宏很纠结,这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是不是有点冲突。
“咱俩什麽关系啊,做都做过了。”王浩头埋在胳膊里,用半睡半醒的语调说,“还客气什麽。”
季家宏身为演艺圈的知名人士,谈暧昧搞不纯洁关系向来都是在夜黑风高的阴暗角落里进行的,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王浩说出二人的特殊男男关系,心里!的一声就炸了,心虚的转头去看隔壁病床的人的反应。
隔壁病床是个藏族老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自然没听见王浩那句梦吟一般的话,见季家宏看自己,很高兴的伸出大麽指,用简单的汉语来表达自己的友好:“你们,很好!”
季家宏尴尬的咧咧嘴,移回目光,王浩一边睡著,一手还在压著针口,不过人睡著手上力道也没了,还是渗了点血出来。
按理说,自己这次发烧和王浩脱不了关系,但瞅著王浩那俩黑眼圈和那憔悴的脸心里暗爽之余又觉得有点感动。
以恶制恶 二十八、
季家宏出院以後,日子恢复正常,但正常中却又有那麽一点不同。
“你有没有觉得季家宏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场记小妹问
“那不是正常著呢吗?”灯光师扬扬下巴,“今天女配卡了三次,演对手戏的蔡铭铭都没说话,他就已经把人家骂了一通,又找导演告状。”
“不是说这个,那女配不是他推荐的吗?”剧务凑过来,“昨天晚上那女配去季家宏的房间找他,结果被季家宏挡在门口没进去。”
“没让进去?”灯光师暧昧的问,“蔡铭铭在里面?”
“里面有人,不过不是蔡铭铭。”蔡铭铭的助理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昨天晚上那叫一个劲爆。季家宏开门看见女配脸都吓白了,说了几句就要关门,那女配拦著门撒娇不让他关。然後房间里就有人不知道说了句什麽,你们是没看见那时候季家宏的表情啊,都快哭出来了,硬把那女的推出来就把门关上了……”
“嘘!过来了过来了。”
原本伸长脖子的八卦群众一哄而散,瞬间恢复严肃认真的工作状态。
“你们很清闲啊!”季家宏带著新配的眼镜,斜眼瞟著了一眼八卦党,背著手慢悠悠的走过去。
等季家宏走过去,分开的群众又驾轻就熟的围在一起。
“他今天怎麽走的那麽慢。”
“还老撑著腰,一副瞧不起人的得瑟劲儿。”
“管他呢,哎,然後呢然後呢?”
季家宏知道那些人凑在一起不会议论什麽好事,但这会儿浑身酸疼也管不了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