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张二宝犹豫半晌，终于开口说道：“哥，你觉得，男的能喜欢男的吗？”
如果郑默没体会过天上掉馅饼的幸福的话，那么他现在体会到了。然而，还没等他咧开嘴笑，一个更严峻的现实摆在他面前。是谁？！是谁让张二宝开了这个窍！两个人从小混到大，张二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不清楚，这孩子，说好听点叫憨厚，往白了说就是脑袋里少了根筋！
这几年，他一直在外打拼，刀里来火里去，人人都知道滨城有个老七。敢打敢拼，冷漠无忌。黑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是对他这种没学历没背景的人来说，勉强也算一条捷径。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还不就为了撑起一片天空，做自己一直想做但没敢做的事么？从小，他就喜欢带着二宝玩，同龄孩子里，崇拜他的有，讨好他的有，比二宝帅气的有，比二宝聪明的更是有。但是邪门儿的是，他就是喜欢二宝。憨憨的，呆呆的，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说不出的可爱。不论别的孩子多么努力的讨好他，总是会有所保留。然而二宝不一样，他看着自己的眼光，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最伟大的人一样。
也许，就是这样的目光让自己沦陷了。宠着他，护着他，由不得别人欺负半下。长大了，二宝也没比别人好看多少，憨厚依旧，信赖依旧，然而不论自己怎么变，二宝仍然留在原地，像一棵树一样，静静的，等在那里。不论走到哪里，一回头，就能看得到。一看到他，心里就安稳了。郑默暗暗叹口气，也许就是这样的归属感，让自己着了迷。
犹记得少时对着二宝的裸-体-勃-起的尴尬，那是第一次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对二宝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青年吓坏了，他惶恐，惊吓，羞愧难当，然而心里又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他喜欢着二宝，喜欢到愿意违背伦常与男人交-欢。可是面对像孩子一样单纯的二宝，他能怎么样？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他，然后引诱着他走向一条不归路？年少时光，一穷二白，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凭着一股冲动，就改写对方的未来？
爱他，就给他最好的。背负着这样的念头，他走出了村子。没有学历没有钱，只有使不尽的力气与粗浅的武功。走入歧路，不是他的本心，但是因缘际会之下，泥足深陷，身不由己。他狠他酷，他风流倜傥……这些，不过是掩饰用的表相，每到午夜梦回，仍然清楚的记得，村子里那棵小树，在等着他回家。
而现在，这棵树告诉自己，他可能喜欢男人！郑默握握拳头，克制自己想挥上墙的冲动。妈的！早知道你喜欢男人，老子苦熬这么些年不就成了一个笑话！然而，内心深处却冒出一个问句：如果再早几年，你敢问吗？在承受不了两人的未来时，是连试探都不敢的吧？颓丧的吐出一口气，郑默愣愣地看着张二宝。在他终于要解决好外面的问题，准备向张二宝表白诉衷情的时候，是谁？是谁捷足先登了？！
“哥，你没事吧？”二宝担心地问道。
郑默抹了把脸，挤出一抹笑。“没事。你刚刚说什么？男的喜欢男的？”
张二宝点点头，脸上有丝犹豫。“那个，我有天看到何大哥的电脑上，男的和男的在那啥……”郑默看着他，问道：“他让你看的？”
张二宝赶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我，是我偷偷看到的。”“有啥感觉？”郑默挑眉问道。“那，那个……”张二宝抓抓头，不好意思道：“说出来你别笑我。”
郑默说不我笑你。张二宝就把感想说了说，他说的结结巴巴的，总得来说不外乎男的和男的那啥，似乎也不觉得奇怪。然后又问郑默在外面待久了，是不是也见过这样的男人啊？郑默点点头，道：“那个姓何的也喜欢男人吧？”张二宝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郑默心说这还用猜啊，哪个正常性向的男人会放GV看啊！然而这不是重点，他把声音放沉，严肃道：“姓何的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他他……”张二宝刚想吐口而出，又觉得不对。他抓耳挠腮，怯怯地看着郑默。郑默微眯着眼，手指紧握成拳，用最轻柔的嗓音问道：“怎么，不能说？”
“不，不是。”张二宝在他压迫的目光中低下了头。“他……我……”
“他和你怎么了？嗯？”
“他，他把我绑床上了。”张二宝羞愧低语。
郑默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他发誓这一刻他有杀人的冲动！不，是将人碎尸万段丢去喂狗都不足以平他心头之恨！！！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把揪住张二宝的衣领，一字一句问道：“然、后、呢？”他发誓，如果他有听到张二宝被人强上的一星半语，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姓何的剥皮烹尸！！！
他把我绑在床上，然后就这样那样了。张二宝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坏了，乖乖把何以勋做下的荒唐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郑默手揪着他的衣领一点都没放松，脸上阴一阵晴一阵，虽然说那个姓何的该千刀万剐，但是无形中他却做了一件好事。二宝总算开窍了。可是他强“上”二宝的这笔帐，要怎么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郑默叹了口气，慢慢地放松了手劲。这件事，二宝只能算被动受害，冤有头债有主，只恨上次没下手掐死那个姓何的！
“哥，你生气了？”提起的衣领被慢慢放下，张二宝舒了口气。看来默哥是被自己给吓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对一般人来说，男人喜欢男人是很变态的想法吧？张二宝沮丧的问道：“哥，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看不起？”郑默被他气笑了。“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那，那……”果然默哥对他就是不一样。张二宝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到床上去蹭郑默。“哥，你对我真好。”大狗般湿润的眼睛信赖地看着郑默，看得郑默心痒难耐，终于不用再忍了！
“哥还会对你更好！”说完，一把拉过张二宝，蓄谋已久的嘴唇毫不迟疑地盖了上去。激狂，炙热，强势的唇舌暴烈地侵入张二宝的口腔，毫无经验地张二宝瞬间就丢失了嘴唇的自主权，只能张大眼，失神地任由郑默在他嘴里翻搅，探索……原来，亲吻就是这个样子，他迷迷糊糊地想。

第十三章

一吻即罢，张二宝还瞪着眼回不了神。
郑默摸着他的脸笑道：“宝，回魂儿了！”“啊？”张二宝呆滞半晌，傻道：“哥，你干么亲我？”郑默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道：“宝，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你……我……”张二宝觉得舌头发麻，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想跟郑默讨论一下男人是否能喜欢男人的问题，郑默就给他降下一道霹雷来。张二宝一时缓不过劲来，他摇摇脑袋，叹道：“我一定是听错了。”对，肯定是耳背了。他试着说服自己，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郑默看着他摇摇晃晃地下床去，想拽住他，但是伤口又开始疼痛，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抻着了。他深吸口气靠到床头，看着张二宝一副自欺欺人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眼看张二宝要走过门槛，他不禁高声叫道：“张二宝，你没听错！”
“啊？”张二宝回头。
“你没听错，”郑默正色道。“我喜欢你，真心的。”
咚！——不知是被吻晕了，还是被郑默的告白吓到了，张二宝一脚绊倒在门槛上，直挺挺摔倒在地。郑默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哥喜欢你，让你这么激动么？”
“我……我……”一骨碌爬起来，躲到厨房去了。
晚上刘一舟来复诊，被屋子里的诡异气氛惊到了。
平时他来问诊，张二宝都忙前忙后的，生怕有什么话忘了听。今天可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没事干就蹲屋角的小凳子上，面上总带着丝尴尬。刘一舟把药膏递给郑默，嘱咐了用法，又回头看张二宝，发现那小子还蹲着不言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坏坏一笑，冲郑默一挤眼。“成了？”
郑默接过药膏，斜他一眼。“扯淡。”
“哦，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哟。”刘一舟嘿嘿直乐。郑默喜欢张二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说以前只是猜测，那么这些日子两人的互动也看在眼里。刘一舟越发觉得张二宝逃不出发小的手掌心了。
郑默看着损友，无奈一笑，道：“努力有个屁用，看我这身伤……”刘一舟笑，抓过他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号了号脉，道：“外伤快好了，让小宝温柔点就成。”
“滚你妈的！”郑默抬脚就踹，刘一舟哈哈一笑，提着药箱跑了。临走，还同情地看了看缩在角落的张二宝。小子，自求多福吧！
郑默的伤好得很快，证据就在他对张二宝毛手毛脚的次数逐日递增。
可怜张二宝还没弄清他和郑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全身上下就已经被郑默摸了个遍。这个，男人的身体，有啥好摸的，自己有的他一样也不缺。在夜黑风高的夜里，郑默的手再一次摸上张二宝的身体时，张二宝迷迷糊糊的想。要说对郑默的告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么些年郑默对自己的照顾，甚至，他对男人的春心萌动，似乎都与郑默有关。
但是话说回来，坚信了二十多年的信条，一朝被打破，他心里还是拐不过弯来。结婚生子，是每个农村男青年的梦想，每个人都是这么过的，他要是敢说自己喜欢男的，估计会被当怪物看吧！可是真就不结婚，铁了心跟男的过？先不说有没有这么个男人，光是想像村里人的眼光那心就铁不下来吧！
“宝，想什么呢？”意识到他的心不在焉，郑默停了手。身体一天天好转，想吃掉张二宝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听张二宝的交代，他已经和姓何的有过一次经验，这事让他心里极其不痛快。然而，让他下定决心的不仅是这一件事。带着满身的伤从外地赶回来，绝对是有原因的，他已经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跟张二宝讲清楚。
“宝？”俯下身去，轻咬张二宝的嘴。
“嗯？”轻微的刺痛传来，张二宝回过神。“哥？”
“想什么呢？”郑默停下手里的动作，半趴在张二宝身上。
从告白后，张二宝就有意无意地躲避自己。但是小屋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床也就一张，他又能跑到哪里去？更别说自己有伤在身需要人照顾。所以，不管他白天怎么躲，晚上俩人还得搁一张床上躺着。等那人睡迷糊了，自己的咸猪手就上了阵。左摸，右摸，上摸，下摸……一直摸到对方起了反应。
因为自己的伤，只要把张二宝压在身下，他就不敢反抗。伤口一碰就疼，一喊疼张二宝就老实了。就这么着，从摸到亲，从亲到啃，一天比一天更亲密，一天比一天更放纵。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郑默刻意的引诱下，张二宝也越来越放松。
日历一天天翻过，郑默恢复的越来越好，然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张二宝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知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夜晚的亲密还在继续，只剩一层窗户纸而已，张二宝暗暗唾骂自己，怎么会越来越期待夜晚的到来。想到郑默的手，郑默的吻，种种猥-亵又亲密的行为，下面就开始发硬。
“宝……”郑默看着他，欲言又止。
“啊？”正是晚饭时，他做了两个清爽的小菜，给郑默炖了老母鸡汤。
“我……”郑默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对张二宝说。为了从黑道脱身，他早就做了计划。然而这个计划的施行，是需要他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他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自从对张二宝表白后，他才惊觉，自己舍不得了。舍不得离开二宝，也对这段开始萌芽的感情放心不下。有了牵绊，就放不开手脚。怎么办？
“哥，有事你就说吧。”看他皱眉，张二宝放下了筷子。虽然刚一开始被郑默的表白吓到过，但是随着这几天两个人的亲密接触，他已经不排斥和郑默的亲热，甚至，现在这个状态，他是满足的。但是，心里仍有隐忧，郑默在外这么些年，又浑身是伤的回来，怎么能没有一些事非？这也是他不放心的原因之一。
“宝，你喜欢我不？”郑默定了定神，眼睛直直地盯着张二宝。
“这……”张二宝一愣，傻傻地看着郑默严肃地神情。喜欢？当然是喜欢的。但是，郑默所指的喜欢是哪种？喜欢还是爱？喜欢是一定的，说到爱，为时尚早。
看到他的怔忡，郑默道：“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喜欢。”
一辈子？会不会太久？张二宝仍然呆愣。“那个，我不知道。”
“宝。”郑默起身抱住他。“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是我需要一个承诺，一个不管多久你都会等我回来的承诺。”
“你要走？”张二宝皱眉。
郑默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早就计划好了，拼着一口气回来就为了看看你。本来想等我回来再带你走，可是现在……”他亲亲张二宝的耳朵，继续道：“我舍不得了，我怕等我回来，你被别人拐跑了。”
张二宝的耳朵慢慢发热，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喜得是，郑默的真情流露。悲得是，分别已经避免不了。
“宝，答应我。”郑默放开一点，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等我回来。”
自己是点了头吧？不然怎么一瞬间就被掀翻在床上。
张二宝呆呆地躺在床上，任由郑默在他身上肆虐。哧——衣服被扯烂了，炙热的吻压了上来，温热的舌头撬开他的嘴角，熟练地溜进去勾着他的唇舌纠缠，带着薄茧的大手急切地抚弄他身体，从肩膀到乳-头，坏心地捏弄揉碾，有些痛，但更多的是刺激。张二宝忍不住呻吟出声，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犹豫半晌，终于揽上了郑默的肩头。
学着他的样子，笨拙的抚摸。郑默眼睛发亮，给了他响亮的一吻。由于受伤的缘故，郑默没穿上衣，他的手胡乱在郑默背上摸索，偶尔摸索到郑默的腰侧，就感觉对方肌肉的收缩。这就是敏感带吗？他记得在哪里听过。对方有反应，就是最好的鼓励，他慢慢放松下来，加快了手下的探索。
“宝，起来……”郑默的唇围着他的耳朵打圈，温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耳朵，一阵阵电流刺激地他背脊发麻。及至郑默的唇舌越来越下，含弄他的乳-头，舔舐他的肚脐，那灵巧的舌头一直亲吻到他的下腹，调皮地唇舌轻轻撕咬他的毛发。有些痛，有些痒，但是更多的是他的渴望……再往下一点，那个地方已经抬起了头。
然而郑默并不打算如他的意，轻轻扯掉他的内裤，任由那个东西半挺立着，唇舌已经继续往下去了。亲昵地在大腿内侧留下几个齿痕，而后原路回返，在那东西的周围打圈，舔弄，就是不碰重点。张二宝有点忍不住，耸挺着臀部想贴近郑默的嘴角，然而却总不能如愿，那根东西越挺越高，他嘴里也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声。“哥……”
郑默握住眼前挺立的欲望，缓缓地撸动两下。满意地听到张二宝的抽气声，他眼神黯了下，俯下身体，沿着张二宝的欲望一路往上亲吻。及至亲到张二宝的嘴角，才重新勾挑住对方的唇舌，一刻不停的热吻起来。“唔……”张二宝紧紧揽着郑默的脖颈，笨拙地回应对方的亲吻，郑默的吻一向霸道，这会儿，更有一种要把对方吞吃入腹的狂放。
亲吻的缝隙，郑默缓缓褪去了最后的遮挡。挺立地欲望互相对上，热硬的铁棒互相摩擦，两个人齐齐呻吟出声。“宝，感觉好不好？”郑默一边摩擦一边问，张二宝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下嘴去咬郑默的肩膀。郑默轻笑一声，放松了手里的动作，他调转身体，示意张二宝侧躺。直到他把硬挺送至张二宝嘴边，张二宝才明白了他的意图。“宝，给哥舔舔。”说完，郑默已经埋头去舔舐张二宝的欲望。
“啊！”郑默突然出手，张二宝不禁惊叫一声。他没想到郑默会这样取悦他，唇舌的包裹对于男人来说是不可抗拒的刺激，他无心多想，握住郑默的欲望含了下去。没有经验，舌技笨拙，但是已经足够郑默失控。他一边舔舐，一边伸手朝张二宝的后-庭探去。那个隐秘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开采过，紧致非常。郑默用尽全部耐心，也不过探进两根手指。他心里一急，直接伸舌舔弄。
“唔……”嘴里含着郑默的欲望，从来没想过的地方遭受了郑默的舔舐。张二宝猛然一惊，嘴里的欲望缓缓滑了出来。“真紧。”郑默起了一层薄汗，他一把推倒张二宝，捏着张二宝的屁股趴了下去。“别……脏……”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趴跪在床上，身后，郑默用更猥-亵的方式舔弄自己。张二宝不自禁收缩着后-庭，他已经明白郑默要对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