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少倾
  发于:2009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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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啊雷雨,进来吃早饭吧。”
  “不了,我找夏天跟我一起出去,我们去外面吃好了。”
  “雷雨哥哥,我也要去。”夏汶挤了过来。
  还没扑到夏天的腿被夏妈妈一把抱起来了:“夏汶乖,你哥和雷雨哥有事,今天在家陪妈妈好不好?”
  夏汶委屈的扁著嘴不说话
  雷雨伸手去摸摸他脑袋:“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我还要玩具。”
  “好。”
  “夏汶。”夏天淡淡的嗓音里有警告的意味。
  夏汶把脑袋埋在夏妈妈怀里不肯抬起头来了。
  雷雨笑著把夏天扯出门去:“跟小孩子凶什麽凶。”
  夏天懒得理他,其实是他昨晚跟夏汶耳提面命让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们去,但没想这小家夥就这样没骨气的被收买了。人是被拉出来了,鞋子却只是套上脚了,还没系带子,夏天蹲下去系鞋带。雷雨看著他发旋,忽然也蹲了下去替他系另一只脚的鞋带,一边系一边问:“你很喜欢穿系鞋带的鞋子。”系完抬起头:“对吧。”
  夏天站起来:“不错,记起来了。”
  雷雨朝他灿烂的笑:“你看,你跟我一起我就能想起得很快。”
  夏天推开他下楼:“走吧你。”
  雷雨刚想跟上,身後的门又打开了,夏妈妈探出头,手上是一条灰羊绒的围巾:“雷雨,小天围巾没带,你帮我给他一下。”
  “好的,阿姨再见。”
  “乖,再见。”夏妈妈的脸上有温柔的笑意,这还是雷雨失忆後第一次看到夏妈妈笑得这样美丽。
  “夏天,等我一下。”
  雷雨追上夏天,把围巾递过去,夏天一边往脖子上绕一边问雷雨:“吃什麽?”
  “汤面?油条?豆浆?”雷雨在拼命的想夏天喜欢吃什麽。
  夏天看他一眼,在小区大门口往左的早餐摊上买了两大白馒头,一人一个啃著往车站走去:“去哪个学校?小学?初中?高中?”
  “可以都去吗?”雷雨盯著手里的大白馒头,夏天喜欢吃的是这个?
  夏天站在站台上回过头去看雷雨笑了:“你别研究它了,冷了不好吃。我喜欢的早餐是我妈熬的粥配她自制的腌菜。”
  “啊!我记起来了,读小学时因为离家比较远,我们俩还不会骑车。夏阿姨嫌学校提供的饭菜没营养,所以我跟你都是带便当去。”雷雨有些得意,虽然跟早餐没啥关系,但是跟夏天有关系,跟他在一起真的能想起来不少事情:“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两个大大的便当盒都是我一个人拎的,这一拎就是六年啊。”
  夏天斜斜的看过去:“是又怎麽样?你那份便当可是我妈准备的,雷阿姨的手艺是这几年才好转的吧。”
  雷雨吃了几口馒头,已经冷了的馒头硬得难以下咽,想了想还是扔旁边垃圾桶了。
  “我们先去小学的学校看看吧。”
  “没法去,去年跟实验小学合并了。”夏天看一辆公车慢慢的开过来,休息日的清晨,公车上没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坐在公车前部的座位上。
  “上车吧,我们去初中的学校。”
  夏天刷了剩车卡,在前面一个单人座上就要坐下,雷雨一把扯住他:“坐後面去。”
  两个人做在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夏天往里面挪了挪,抬头就见雷雨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干什麽?”
  雷雨的手搭在前面的座椅上偏著脑袋笑嘻嘻的说:“笑一个。”
  夏天冷冷的看他:“客官请自重,本公子卖身不卖笑。”
  “哈哈哈哈。”雷雨趴在前面的椅子上大笑,前面的乘客被吓到的回过头看了两人一眼。
  夏天也勾了勾嘴角,转过头看窗外不再搭理他了。
  虽然是星期天,学校却有初三的学生在补课,所以两人混在来上课的学生们一起进了学校,门卫老头子老眼昏花了大概,以为这两人是老师,也没过问。两人跑去楼顶,等学校开始上课後才从上面下来。
  “希望我们那间教室今天没人上课。”雷雨一阶梯一阶梯的往下蹦。
  夏天拉住他:“拜托你,人家现在是上课时间。”
  雷雨笑笑,拉过夏天的手前後晃著慢慢的往下走。
  “喂!”夏天用力抽回手:“自己好好走!”
  “为什麽不能牵?”雷雨不满:“小的时候都是这样牵著东跑西跑的吧。”
  “谁跟你说的?”
  “我妈。”
  夏天鄙视的看他一眼:“你也说了,是小时候,是说你现在是还没断奶怎麽的?”
  “牵下又有什麽关系?小气!而且,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是常常牵手的。”在刚才牵住夏天手的一刹,那种熟悉感让他自己心惊,就算是跟女朋友十指相扣也没有这麽强烈的感觉过。
  夏天将手抄进外套里往下走:“麻烦你现在想一下我们之间的身高体重性别年龄吧。”在口袋里的手还在微微的发麻,被牵住的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小股静电击中一样,他吓了一跑,想也没想的就把手抽回来了。
  初三的学生在一楼上课,夏天雷雨他们以前的教室在三楼,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靠走廊这边的窗户翻了进去,托没发胖的身体的福,两人还算顺利的进了教室。
  可是
  “啊,桌椅全都换过了啊!”雷雨有些失望。
  夏天走到记忆当中自己的位置坐下:“你也不想想这都多少年了,当年我们坐著都破烂的凳子桌子怎麽可能不换掉。”
  “我坐哪儿?你旁边?”
  “不好意思我们从来没同桌过。”夏天指了指後自己後面一排离自己三张桌子以外的位置:“那边。”
  雷雨走过去坐下来,啧,以现大的身高坐在这麽小一位置上还真辛苦。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夏天的小半侧脸,有一些画面刷的被拉动著跑了过去。
  夏天没听到雷雨有动静,掉过头去看他正抚著自己的额头在发呆:“想起什麽来了?”
  “这个疤。”
  夏天起身走过去:“这麽多年了还在?”
  “不信你摸摸。”雷雨把脑袋往他面前凑了凑。
  夏天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刚贴上他的额头,却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即又缩了回来。
  “可以了吧,我们去高中。”
  “喂,你也太无情了吧,好歹当年这是为了你留下的。”
  “你也别忘了,我当年可是受的你的无妄之灾。”
  事情其实也简单,哪个男人的学生时代没打过架?夏天其实才是无辜的被迁怒的对像,雷雨只来得及推开他,然後那张凳子腿就敲他脑袋上了。
  两人从学校里出来,到大门的时候门卫老头一脸迷惑的看著他俩,两人装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出了校门。
  “我爸说我们高中没读他们那个学校?为什麽?”
  夏天在车站站台上看站台表:“你说想要早恋的时候在老爸眼皮子底下不方便。”
  雷雨摸摸鼻子:“还真像是我会说的话。”
  “不错,挺有自知之明。”夏天点了点站台表,改道了,得倒车。
  “那我高中有没有早恋?”雷雨凑了过去,站在夏天身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也看站台表。
  “你不真看得起你,你少爷初中就早恋了,还用等到高中?”夏天挑眉,不动身色的推开雷雨的脑袋。
  “哦,真的?”
  “煮的。车来了。”
  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车上的人开始多起来,座位是不用指望了。夏天尽量往後去,他讨厌人挤人。
  雷雨习惯性的站在了他身後,一手拉著吊环一手抓著旁边椅子的椅背,基本上是把夏天环在了自己环抱以内。再熟悉不过的举动,雷雨忽然笑了笑,低头在夏天耳边轻声的问:“你很怕挤车,上学都是踩单车,出门一定错过高峰期,实在躲不过就会很烦躁,眉毛像现在一样拧成麻花。”
  雷雨的气息随著他说话钻进了夏天耳廓,他痒得不行,缩了缩脖子,回过头瞪他:“很好,想起来了!”咬著牙压低了声音:“离我远点!”
  雷雨朝他笑,却没动,也没地方动。
  到高中的学校已经是十一点,下了车雷雨就不肯再挪一步了。
  “不行了,我要饿死了。”
  夏天兴灾乐祸:“让你早上就顾著研究。”
  雷雨蹲在地上抬起头看他:“夏天,你不会真见死不救吧。”
  夏天黑线,哪那麽严重。
  “夏天,夏天,夏天……”雷雨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不停的叫著夏天的名字,每叫一下,嘴角就会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一分,每叫一下,胸口就会暖暖的。夏天啊夏天,我们之间究竟应该是什麽样的感情,才会让我如此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样漫延。
  “行了行了,别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了。”夏天被他叫得心慌意乱:“这个时间去吃饭也早了点吧?”
  雷雨抬起脑袋一脸无辜的望著他:“可是我饿。”
  夏天有掩面的冲动,敢情他养了一条大型犬是吧。
  “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小超市。”
  “那走吧。”雷雨欢喜的一跃而起,夏天无语,这哪像饿的人。
  一手面包一手矿泉水的雷雨和夏天被门卫伯伯拦在了校门外,正值高三学生补课时间,禁止陌生人出入。
  “老师傅,我们也是从这里毕业的,就是想进去看看母校。”雷雨尽力的想要说服门卫。
  “不行不行。”老头子眼不花耳不鸣,板著脸挥著手就是不让进。
  雷雨垮著一张脸看向夏天:“难道算了?”
  夏天也一脸无奈:“要不然能怎麽办?”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那麽想要进去。”雷雨放弃了:“我只是对於我高中有没有早恋比较好奇。”
  “没有。”夏天撒了慌,他不知道要怎麽说他曾经喜欢过顾斐然,也不知道怎麽说其实他跟顾斐然连告白都没有过。
  雷雨忽然凑近:“夏天,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麽?”夏天推推眼镜故做镇定。
  “你很少撒慌,每次撒慌,眼睛就会四处乱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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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毛到这後面我会越写越顺手啊啊啊口胡

  我就在这里 35

  那天後来他们又去了以前常去的市图书馆,市体育馆,还有那条不算长的步行街。下午五点的时候拎著买给夏汶的零食和玩具回家了,玩具雷雨本来要买那只一米高的棕熊,被夏天制止了。
  “哪有男孩子玩毛绒玩具的。”
  雷雨似笑非笑的看他:“夏汶好像很喜欢啊,说你不让他玩那只一米六的大熊。”
  夏天装没听到,顺手抓起一旁的小火车:“这个吧。”
  雷雨不置可否,拿著去付钱。
  夏天退出店子站在外面等他,冬日里的太阳下午二点才爬出来,没有温度的照在人身上,夏天看著自己的影子发呆。上午的时候,在高中学校校门外,雷雨说完那句话就退让开了,半晌夏天呼吸不畅了才发现自己一直憋著气。
  他以为他会追问,雷雨却只是站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啃面包喝矿泉水,认真得旁边像是没有夏天这个人。
  夏天叹气,他在那一刻几乎要以为雷雨已经完全都想起来了。
  “在哪儿神游呢?回魂了。”雷雨拎著袋子出来,伸手去撸他头发。
  夏天被吓到,偏头让开了,雷雨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落空的手,这个动作,也很熟悉。
  “喂,你走不走?”夏天在前面叫他。
  “那你到是等等我啊。”雷雨收回手放回衣服口袋,跟上去。
  夏汶收到礼物很开心,小火车是上了电池後在轨道上跑的那种,拿到手就在客厅摆放开了。夏妈妈留雷雨在家吃饭,雷雨应了声,说回家换下鞋子就来。
  雷妈妈在自家客厅择菜,雷雨一边换上厚厚的拖鞋一边对他妈说:“妈,我去夏天家吃饭。”
  “没煮你的。”雷妈妈一边择菜一边问:“想起多少来了?”
  雷雨坐到他妈旁边去:“不少,但是夏天还是有瞒著我的地方。”
  “他瞒你什麽了?”雷妈妈装著不在意的问,手里的青菜梗都被她掐得四分五裂了。
  雷雨看了一眼死无全尸的青菜表示了一下默哀:“妈,你知道夏天是同 性 恋吗?”
  “是吗?”雷妈妈有些惊讶的看儿子:“他告诉你的?还说什麽了?”
  雷雨一把握住雷妈妈在微微发著抖的手:“他只告诉我他是同 性 恋,说是因为这个我们後来的关系变得恶劣,所以我失忆後他才躲著我。”
  雷妈妈的手不再发抖,勉强的朝儿子笑:“是吗?”
  雷雨看著雷妈妈的眼睛:“但是我不相信。”
  雷妈妈终於忍不住站起来:“我去煮饭,你爸去下棋也快要回来了。”
  雷雨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对门。
  晚饭吃得很愉快,夏汶时不时的童言童语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夏爸夏妈好像很高兴,夏爸爸甚至把珍藏了好几年的一瓶红酒给开了,除了夏汶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
  “来来,尝尝这个,顾清有年去德国学习的时候带给我的。”说起这个得意门生夏爸爸就更高兴了,其实说那次夏天的实习工作,夏爸爸不是没想过自家儿子能跟顾清擦出点啥火花来。
  “对了,小天,顾清前几天跟你爸打电话了说今年过年会回来,到时候你好好招待人家,好歹人家照顾了你一年。”夏妈妈一边替雷雨夹菜一边对夏天说:“雷雨多吃点。”
  “谢谢阿姨。”
  “我知道了。”夏天应了下来,敲敲桌子:“夏汶!韭菜吃掉。”
  “哥哥……”夏汶怯怯的喊,带著点撒娇的意味。
  夏天不为所动一脸严肃:“吃掉。”
  雷雨看著这样子的夏天忽然在脑海里蹦出两个字,可爱。雷雨撑头,自己大概完了。最头疼的是,为什麽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居然会觉得很好很自然啊,就没有点抗拒啥的?不可能说因为知道夏天是个GYA所以对於喜欢上他也觉得正常吧,还是说,其实他自己也是一个GYA?在失忆之前?
  “行了,小天,你小时候还不是不肯吃韭菜。”雷妈妈出声袒护夏汶,把他碗里的韭菜捡出来吃掉。
  “是啊,那时候都是雷雨帮你……”
  “咳!他爸,我厨房还有汤没端出来你来帮我一下。”夏妈妈白了一眼夏爸爸。
  夏爸爸谄媚的朝夏妈妈笑著跟进了厨房。
  雷雨笑笑:“都是我帮你吃掉韭菜的对吧,我刚也想起来了,而且你不是小时候讨厌是现在也讨厌吃韭菜。这有什麽,阿姨为什麽要拦著夏叔叔?”
  “我又不是我妈,怎麽知道?”夏天淡淡的四两拨千斤。
  雷雨也不恼,替夏汶剔鱼刺:“夏汶,多吃鱼。”
  “谢谢雷雨哥。”夏汶嘴巴甜甜的道谢。
  雷雨空出手去揉夏汶的脑袋。
  夏爸夏妈端著汤碗出来,饭局继续。
  星期一一大早,夏天刚打开门,对面的门也开了,雷雨探出脑袋:“夏天,等我一下。”说完又缩回去了,片刻拎著件大衣外套出来。
  “你干嘛?”夏天皱眉,昨天折腾了一天还不够?
  “我今天要去上班,没时间陪你。”
  “我知道你要上班啊,我送你。”
  夏天奇怪的看他:“你没毛病吧?”
  “呐,为了尽快的想起我跟你以前的事,我要抓紧时间,所以除了上班以外的所有时间,请交给我吧。”雷雨抓住夏天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夏天瞅他半晌,抽回手:“我帮你打120吧。”他以为在拍偶像剧啊?
  “夏天……”雷雨垮下脸。
  夏天不理他,转身下楼:“要走就快点。”
  雷雨无声的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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