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父亲的态度那样强硬，因为我怕自己从14年的孤独中走出，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回到独来独往却不畏惧孤独的日子；我对灵峰的态度这样苛刻，因为我怕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对我温柔的人，而无法承受失去的打击。
　　我左手隔着裤子，在那□上快速移动了起来，摸着同是男人的那里，让我一阵恶心，却没有生出厌恶。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决定接受对方的爱，即使我还未理清自己的感受，但我不会再拒人千里，而是在接受众摸索。
　　虽然这个决定有些自私，但是，对于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不会后悔，正如我从未后悔自己来到飘雪学园一样。
　　眼前的人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手下一阵战栗，热流喷涌，手上一阵粘湿的感觉，我顺手在他大腿的裤子上又抹了几下，除掉那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人一把抱住我，头低下，嘴里咬住我肩膀的衣服，向上拽着，双臂紧紧的，不愿撒开。
　　“清学长，我不会离开的。”脸贴在他的左肩上，可以感受到古铜色肌肤上的汗渍。我努力将头歪到一边，露出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慢慢松开我，抬起了头，把住我的肩膀，像不敢相信一样。肩膀被那粗糙结实的双手钳的有些痛，但那上面传来的颤抖又让我不忍提醒他。眼前是他放大的面孔，越来越大。
　　终于，一片温湿的柔软附了上来，眼前，一片暗色。

　　新年邀请

　　清晨醒来，空气之中那暧昧淫靡的味道已经褪去，留下一股淡淡的药香。
　　眼前的人依然闭着眼睛，几缕柔软的蓝色发丝垂下盖在脸上，露出修长的卷翘睫毛。结实□的胸部已经贴上了药布并缠上了绷带，下面的腹肌均匀的前后轻轻颤动，我不禁伸出了手，抚摸上面前那片光滑。
　　突然眼前的人睁开了眼睛，碧蓝深邃的眼眸轻眯着，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贴在他胸腹部的手腕，另一只手前伸，抬了抬我的下巴。
　　“水草，不要诱惑我。”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低沉，带着一点沙哑，邪邪的语调，满是挑衅意味的傲慢。
　　“您怎么说话不结巴了？我倒希望你还是昨天那样子。”我有些欣慰灵峰恢复了往日的自己，嘴上却又不甘心。
　　“我昨天哪个样子？”他狡黠的眨了下眼睛，把住我的手向下移动。
　　“这样么？”
　　“啊！”我的手接触到了一团坚硬的挺起。
　　“你混蛋！” 我顿时脸上发热，跳了起来，急忙抓起旁边的外衣就往地上跳。
　　身后，一双大手伸过我的腰，紧紧箍住了腹部。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太高兴了，真的好怕这是场梦。”轻轻地呼吸吹气弄得我后颈痒痒的，臀部隔着衣物与被褥仍能感受到那□，有些恐惧，想要躲开，又有些贪恋背部的温暖。
　　“清学长，我先回宿舍去了。中午在食堂见吧。”我下了下决心，挣脱出那温暖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说道。
　　“嗯，我也要时间自己‘解决’一下。”
　　“……”
　　“不过，不能叫我灵峰么？”他突然抬头，轻轻啄了一下我的侧脸。
　　突如其来的偷袭让我浑身一颤，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
　　一言不发，我披上外衣，走向门口，拉开大门，回头对他轻轻一笑。
　　“现在不会，不过我想，总有一天会的吧。”
　　合上门，不去看身后人的表情，我迈开了大步。
　　昨日当我对他说决不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用全身心感受这个人的关爱。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我从未区分过爱情，亲情，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每一点关爱都是值得珍惜的。或许总有一天我会爱上他吧，不过在那一日到来之前，我即使在心里叫过千百遍灵峰，也依然会用“学长”称呼他。
　　透过走廊的玻璃，几缕明媚的阳光透射进来，让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清晰可见，弥漫的仿佛青烟。
　　……
　　回到宿舍，我在浴室洗漱的时候碰到了塔林，于是大致解释了一下昨夜未归的原因，说我又输了与清学长的对决，但是他让着我而受伤了，于是去帮他上药，后来因为紧张了一天，对决时候体力又消耗太大，实在太困了便直接在那边睡了。
　　塔林平日就不太过问我的行踪，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我解释完之后他脸上浮现的几乎看不到的放松的微笑。毕竟我还是让他担心了阿。
　　“那就好。另外，我今天就要回家了，虽然后天才放假，但是家里有事，要提前走一些。”
　　“啊？那你和铭萱道别了么？”我脱口而出。
　　“嗯，一会儿上课告诉她。”说完，他一甩毛巾，拿着洗漱用具走了。
　　后天就放假了阿，是阿，毕竟年关已到， 下周就是新年了。
　　放假了我要做什么呢？我应该去和父亲道个歉，不过想来假期他也不会回家和我一起过一整个假期吧。想到这里一阵苦笑，现在让我和他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想来也会让双方都别扭吧。既然17年都没有什么交集，母亲也早就不在了，现在又何苦去特意寻求那种“家庭温馨”呢。或许这个假期，我应该在学校呆着，顺便训练一下自己的剑术吧。假期的时候，学园规定除了过年的那两天，园长必须在职，每个学院也必须留下一名指导教师以备特殊情况。武学院往往还会多留下两名老师和一些喜欢做研究的学生。一定能找到愿意陪我练习的人吧。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抓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已经习惯了每日放学等待他练习的时光，或许我真的会不习惯以前已经过惯了的孤独日子了。我惧怕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了，可是我明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却无法挣脱，不，是不愿逃避，不愿离开身边的温暖。
　　中午，塔林和铭萱去享受两个人本学期最后的时光去了。自从我开始和灵峰一同吃饭，他们就每日中午早早自行离开，留下我自己先看一会儿书，然后慢慢踱步到食堂去。
　　“水草，这边！”清学长像往常一样，早已买好了午餐，坐在一个桌子旁边，向我招手了。此时大部分二年级学生还没有来到餐厅，我想他一定又一个提前从中午前最后一节课溜出来了吧。学院师生对于我们的事情多少都有些耳闻，不过以灵峰的实力，老师们大概也不愿多管闲事吧。
　　“你今天好像心事很多啊。”
　　“啊？”我有些心不在焉，我本来就是喜欢在心理乱想，思绪总是到处跑的类型，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了，你假期要怎么办？”
　　我有些怔住了，他问这些干什么？
　　“大概，我会留校练习提高剑术吧。”我塞了口鸡肉，有些含糊的说。
　　“你还那么想揍我啊。”他嘴角轻咧，脸上笑靥如飞，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耳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怦怦的心跳声。
　　“不是，我只是希望能够进步。其实开始就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只是迁怒而已。”我小声说，
　　“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我练习。”
　　“那么，假期可以继续和我一起练剑么？”
　　“什么？你不回家么？”我知道，灵峰家里似乎是世家，过年回家探亲是必然的。
　　“家，是一定要回的。”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幻想别人为了我连家都不回了，我什么时候已经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了呢？果然是被骄纵过度了阿。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怨恨的瞟了他一眼。
　　“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回家，不知是否可以？”
　　“一起回家？”这个邀请太突然，我还有点适应不过来。就这样和他回家么？那他用什么身份介
　　绍我？恋人，不，我还从来没有答应过他要做他的恋人。
　　“或许有些自私吧，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段时间。今天总是想起来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话语，觉得那样不真实，飘忽不定。我怕，假期我不在，你被别人抢走。”
　　呵呵，这是什么破理由啊！
　　“那你家人呢？我们现在还不算恋人吧？”我把正在思考的事情脱口而出。
　　“水草，你不想让我用恋人的身份介绍你么？”
　　“就算我想，你家里人能适应么？他们能接受现在的我，一个普普通通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连个过年回去的家都没有的人呢？更是一个男生么？”我有些苦笑，我不是单纯不知世事的傻瓜，虽然答应与他一起，却也了解对于这种世家，这样的结合一定是天理不容的，说并不定还会害灵峰被家里赶出来。我不能不考虑他。
　　“水草……”他嘴角浮上一丝苦涩，显然，这些他早就想过的。
　　“但是，清学长，我希望更多了解你，了解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的一切。”我指尖按住他的唇瓣，将他剩下的话堵在了口中，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我希望你能把我作为一个崇拜你的剑法与术法的学弟，一个武学上的后辈介绍，可以么？”
　　我有些得意的笑，想看看他的表情会怎么变化。
　　“水草，你真是一个妖精啊。”他明亮湛蓝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温暖粗糙的感觉，久久包裹着我的手背。

　　拜访清家

　　“清学长，能跟你一起过年真是太好了。”坐在舒适的软椅上，望着充满着术法与武学图案浮雕装饰的豪华穹顶，我感叹着。
　　“小傻瓜，都说了多少次了。”灵峰搓了搓我的头发。
　　那天在食堂答应完灵峰和他一起去他老家过年之后，我就整理行装，然后找父亲去了。很久没有进行过的父子谈话在我的一声“对不起”中诡异的进行着。为什么说诡异呢？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大男人在你面前嚎啕大哭难道不诡异么？我们聊了不少，我也跟他说了我要去灵峰家过年的事情，不过并没有说我们的关系，实际上我也不清楚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父亲也没有过问，估计他也听到一些流言了吧，但是看他的样子，恐怕我主动跟他说话就已经很高兴了，只是连连说：“好啊，多好啊。要玩的开心啊。”我也祝他新年快乐，便离开了。
　　马车上，我头枕着灵峰硬邦邦的左肩膀，轻轻地呢喃“能和你一起过年，我真的很高兴。”他的左手绕过我后背，把在我作臂，上下慢慢摩挲着。这样的温暖，我有多久未曾感受过了呢？或者说，我真的经历过这样的温馨感觉么？
　　“灵峰，能跟我多说点你们家里的事情么？”我以前似乎也去过大户人家过年，不过即使是过年，我也只是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人注意到我，没有人同我聊天，只有仆人偶尔的端上来食物，又撤下去。那个时候，我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只想逃离这样的孤单，却又无处可逃，周围人喧闹的声音一丝都传不到我的耳中，偶尔飘来的视线都是充满各种我无法理解的眼神……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了，似乎有人在尖叫，似乎有温热的红色在眼前晃动，充斥在视野中，慢慢铺开。
　　我努力摇了摇头，想把不愉快的记忆从脑海中赶出去，右手更紧的箍住了灵峰的左臂。
　　“这么想听么？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和传言中的有点不同。”
　　“传言？”我有些疑惑。
　　“没有听过么？”他有些诧异。“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世家子弟呢？”
　　我为什么知道灵峰家必然是武学世家？如果没有从小的严谨锻炼，他的剑术定不会这样好。而且他还能自由运用术法，在岚枫大陆，高级术法是贵族子弟才有资格去学习的，学习费用自然也不斐，这也是为什么我固执的认为他一定是术士的原因，我眼里术士都是变态的柔弱贵族。因此我推断，能教授武学与术法的家庭必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世家。
　　“那看来我要换个介绍方式了。我们家被称为昆南清家，位于昆山南侧，是岚枫大陆中部比较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被人与相邻的沧家，昆西的沈家和泓家并称为‘昆山四杰’或者‘昆山四家’”
　　“等等，那么说你家就是那个著名的以水为姓的‘昆山四杰’中的清家了？” “原来你知道啊。”
　　“废话，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虫，怎能没听过在岚枫大陆武学史上赫赫有名的昆山四大家族呢？只不过大陆上姓清的又不止你们一脉，从来没有往上联想过而已。”
　　更令我诧异的是——昆山可是有岚枫大陆排名第一的武学院，青罡学园阿，而且正是由四大家族联手建立的。为什么他要舍弃那样的机会千里迢迢来到排名次之的飘雪学园呢？
　　“你在想我为什么不去青罡学园而去飘雪学园吧？”灵峰似乎看穿了我一样。
　　“嗯。”
　　“我叔叔曾经参加过鬼娃娃做保镖的谈判会议，”他的思绪好像飘向了远方，“叔叔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当初他的剑术在家族中首屈一指，在账本管理方面也极为出色，祖父几乎已经内定要将家主之位传于他，但他一心想做云游术士，而家里认为云游术士就是游手好闲的乞丐，坚决反对，他为此不惜与家族决裂，南下去了旅行者协会，一走就是很多年。直到２年前祖父将家长之位传于父亲，才受邀回家。我记得很清楚他怎样描述鬼娃娃的身手的，他说以他的身手，竟只能看到鬼娃娃的出手路线，而看不清她的拔剑方式，出手角度，更无法看清她所用武器。叔叔说他当时认为，鬼娃娃已经能够人剑合一，当世武学高手，他还未见有能超越鬼娃娃的。”
　　“可是，３年前鬼娃娃就被似飘雪打败了啊。”
　　“你对于园长还真是不尊敬啊。”他说话的方式让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话语被抓住了小辫子，发现了漏洞。“当时的确大家都知道似园长打败了鬼娃娃，但是很多人认为那是鬼娃娃太弱的缘故，毕竟传闻中她都是瘦小的孩童形象出现的。而我叔叔是以青罡学园当届头名的身份毕业的，我当时明白如果我去青罡学园读书，最终也只能达到和他相同的程度而已。我不甘心，我想知道能够超越叔叔口人剑合一境界的人的似园长到底有多厉害。”
　　“于是你申请来飘雪学园啊。”我点点头，他对于武术的追求是认真的。可是这样的人，却为了我，这几个月每日下午浪费了大量宝贵时光陪我练剑。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愧疚。
　　“嗯，虽然当时家里不太同意。不过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再反对了吧。”看着他得意的面容，我知道在学园的这一年半里面他一定有了飞跃性的进步。
　　“那同学都知道你是昆南清家的么？”
　　“似园长帮我保密了。”他顿了一下，“我入学的时候找他比试了一次，输的很惨。不过那其后，他秘密指导了我很多次，我也向他挑战了很多次。虽然没有一次赢过，却让我对武术的领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也因此成为了武学院代表。”
　　“那不是和我们这几个月的过程一样么？”我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
　　“傻水草，怎么可能一样。园长怎么可能有那种耐性陪我天天喂招，他每次指点我只不过是耍一些剑招，然后口头讲解两句就让我回去自己领悟，挑战他的时候也被他打得几乎一天动弹不得。”
　　那个似飘雪，居然这么对待灵峰！我好不容易不讨厌他了，看来命中注定我应该讨厌他！
　　不过半年之后我才知道，似园长当初在灵峰入学的时候就和他定下了一个协议，作为帮助隐瞒灵峰出身以及教授剑术的回报，灵峰必须替他完成一件事。而正是这个协议，促成了我与灵峰的相遇，相知，相守。不过此时的我，并未想那么多，也未思考为何自己讨厌的似园长会“无偿”帮助灵峰提高武学造诣，只是单纯的被灵峰被他打得几乎一天不能动这件事吸引了。后来我常常想，这是不是灵峰的一个手段，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到别的地方，而不去追问他话中的漏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