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夏秋小姐
  发于:2009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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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拉开拉门,一边掩去自己的气息,最後只嫌恶的留下一句:「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你打骂的小男孩了,姨丈。」就退出包厢,消失在走道里。
  廖正威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走回玺倞和古守静所在的包厢的路上,张丞海根本不用假装,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浑身的疲惫,那种被无形的压力所折磨的憔悴,他站在和室的入口,徘徊好一阵子,无论如何也走不进去,他进去要做什麽呢?
  他有什麽资格陪在古守静身边饮酒作乐,畅谈人事?
  所以他绕到了每间和室都有的独立出口,到玺倞和古守静吃饱喝足之後自然会经过的庭院小径,找个石阶蹲坐。
  和室里隐约传来觥筹交错中,玺倞清亮的笑声,男人们谈什麽事,他这个位置听不清,但已经够了。
  一旁的小池塘养著几尾鲤鱼,在竹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水面中自己那张和母亲极为相似的脸,浮现出妒恨的表情。
  更丑陋了,他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不忍再看。
  玺倞是古守静的知己好友,这他求不起,他只希望自己是古守静的一条狗,让他养著,陪在他身边,陪著他谈笑。
  但他不过是廖正威控制的一个人偶,没有选主人的自由。
  掩住脸露出嘲弄的微笑,像是在取笑自己的奢望,他连嫉妒玺倞的资格都没有。
  没坐一会儿,玺倞就率先开门走了出来,看见他一个人卑微的蹲在角落,哼了一声。
  张丞海连忙起身向玺倞鞠躬,「玺先生……再见。」
  先走一步的玺倞看也不看他一眼,经过他的时候落下狠话:「TMD给我记著,忠心怎麽写,别让我亲自教你!」
  张丞海头垂的更低了,身子在晚风中微微发颤。
  眼前出现了一双熟悉的名牌皮鞋,他抬起头,看见古守静在月光下浅笑,伸手过来,摸著他额边的湿发,像欣赏锺爱的艺术品,「怎麽这麽不小心,连头发都弄湿了,还站在这里吹风?」
  「洗了脸,不小心弄湿了。」张丞海欲言又止,终究说了谎言:「我现在皮肤正在愈合,不能喝酒,进去了也扫兴,所以在这里等著。」
  「是吗?」
  张丞海点点头,「怎麽这麽快就结束了?」
  玺倞好似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和古守静相谈,张丞海以为自己会等到半夜。
  「有什麽事情不能改天再谈,你的伤刚好,早点回去休息也好。」古守静俯身,给了他一个凉如月色的吻,牵著他的手往外走去。
  张丞海受宠若惊,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地,两人牵著的手又不经意的放开了。
  「小海?」古守静回头,那无论何时何地都吸引众人目光的俊脸看著他,微微的挑眉。
  又是那温柔到让人心痛的声音……
  如果这声音只用来呼唤自己就好了。
  张丞海摇摇头,追了上去,这次他主动的牵了古守静的手,没有放开。
  女将在门口鞠躬送客,对著贵客奇怪的举动毫无反应,只是优雅而不失殷勤的道别,让人误以为两个男人手牵手是哪麽的合理。
  张丞海沉醉在这种错觉当中,忍不住紧紧的握住了古守静的掌心,期待这短短的路径能长一点,伤痕累累的心勉强得到了喘息。
  只是夜那麽长,路却那麽短,他的手那麽温暖,两人的未来却是那麽冰凉。
  对於古守静施与的温情,张丞海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在身不由己的背叛之中,心如刀割的接受了。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古守静能为他做这麽多。
  在与玺倞相约後的没几天,古守静驱车带他来到了淡水古家老宅。
  古家从荷据时期就是显赫的富商,百年来只进未退,每换一次执政者,就更兴旺倍於,在台北古城外享百甲腹地,宅外绵延数里的围墙被苍苍竹林所围,添几许幽雅神秘,车行小径过,是座小巧的半月形水池,以水为镜乃古厝常见的风水设置。
  停下了车,进了门,两人穿越按照八卦方位设置园林,沿途所见,古风中参杂洋式与和式建筑,可见此院随著历史演变而扩建的过程,张丞海从小在廖正威的奢华住所长大,童年虽然过得惨淡,但也算是有见识的孩子,这会儿仍看得眼花撩乱,彷佛来到了异度空间,古守静却目不斜视,有道循道,无道上桥,熟门熟路的抄捷径往五落大厝走去。
  到了正厅入口,双重凹进的雕花大门上头悬著匾额「象旳堂」,为古汉式建筑,却采用日式通铺的建法摆设梁柱,硬是一般民间厅堂更广阔几分,里头的家具皆有年岁,但桌椅都换成西洋骨董家具,显然是为了舒适度的考量。
  古家主人坐在上位等待著他们。
  张丞海忍不住心跳如鼓。
  「哥。」古守静对著坐在椅上的男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他是古家现任当家,古致虚,古守静的胞兄。
  和具有充满现代感气质的古守静相似的面容,却出人意料之外的散发出浓厚的典雅韵味,男人清冽的美貌相当适合出现在这古迹般的宅院当中,尤其他还穿著一身月牙白的唐装。
  「守静。」古致虚顿了一下,「还有这位先生请坐。」
  张丞海连忙行礼,脸上掩不住尴尬。
  两人一边坐下,古守静和古致虚竟隐约成对峙之势,「你知道他是谁,我已跟你提过。」
  古致虚没说话,只是蹙著眉,忍不住咳嗽,张丞海这才发现古致虚栀子花般的白皙俊容上透著病色。
  他一咳嗽,内堂就响起男人的脚步声,一位穿著白色T-shirt和破旧牛仔裤的年轻男孩端著蔘茶跑了出来,那带著稚气的帅劲让人印象深刻,他伺候著古致虚喝茶,脸上是掩不住的责备,但却是怎麽也不敢开口,还有什麽别的浓烈的情绪,太过复杂,但是两人互动间隐含上下之分,却是不容置疑。
  张丞海再也熟悉不过的景象,这孩子也是被豢养的狗。
  古致虚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才对著自己的弟弟说:「是啊,你是跟我说过,我要忘记也很难。」
  他扫了张丞海一眼,咬字清晰的吐出这句:「就是他让你决定杀神的啊。」
  --------
  古董,你这麽爱我们家的小海啊?爱到要杀神啊????
  白夜的CP也出来鸟……忠犬攻X大叔受……
  其实这篇也是……忠犬受X大叔攻……
  再次证明夏秋真素TMD一点创意都米有……冏……偶果然是脑残的大叔……
  啊嗯,我看大家以後叫我秋叔就好……是夏秋大叔的简称……你眠觉得怎麽样????

  乌日20 (忠犬诱受,年上) 又洒狗血鸟

  第六章
  古致虚又继续说:「你要知道,要杀神就得待在修罗场里挨刀流血,死也不能,活也不能,遭受天谴的痛苦,就用肉身来承受,失败了是小事,只怕还会死的凄惨,即使是这样的炼狱你也愿意走进去吗?」
  古致虚每说一个字,张丞海的心就猛跳一下,他转头望像古守静,身体像被抽乾了血液一样,冰冷而毫无知觉。
  「我愿意,那些被谷神利用和被众人野心所驱使的日子,我已经过腻了。这世界已经变了,原本久久才发作一次的谷神,最近几年发作愈来愈频繁,也愈来愈猛烈,我恢复意识之後要面对不能掌握自己身体的空虚,还要面对求取预言人们的贪婪,唉,哥,你不是最清楚的人吗?」古守静望向身旁的张丞海,双眸深邃,「难得有个愿意真心待我的人留在我身边,我想赌一睹,看後半生能不能过过几天平静的日子。」
  张丞海看著古守静,耳中嗡嗡作响,完全无法预料到会变成这样,一时之间,如坐针毡,这张名贵的织锦沙发,竟然就像死刑犯的电疗椅那样。
  为什麽?
  这男人为什麽这麽愚蠢?
  他不过是因为这张神似古守静初恋情人的脸而被选中,安插在他的身边谋取谷神预言的人,就是那些利用他的人之一,而且还更卑鄙,更下流,身为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抱也无所谓,那麽卑贱又那麽肮脏,他根本就不值得古守静对他这麽好!
  他根本就不想要古守静对他好啊,这个笨蛋。
  他有求过古守静什麽吗?
  他有说过要古守静爱他吗?
  没有,他从头到尾都跟古守静说他什麽都不要啊!
  他只想平平静静的拿了情报,保住母亲一条命,他从没有想过要古守静为了他丢了性命。
  留在古守静身边一辈子,这种念头,他从来不敢有!
  「那你怎麽说呢?」古致虚问著张丞海,那双冷冷的眼睛,一点温情也没有,像蛇的眼睛一样,看著他。
  张丞海毫无血色的唇微微颤抖。
  「哥,你别为难他,这孩子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准备让他知道,无非是你说要看他,我才把他带来的。」古守静笑著,语气里尽是宠溺。
  张丞海抓著自己的心脏。
  这麽大的一件事,古守静决定了,要去做了,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吗?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阻止他?顺从他?
  古守静是他可以劝服的人吗?
  他又有什麽资格说嘴?
  古致虚哼了一声,「总不能我亲弟弟跑来跟我说,他为了一个男人,宁愿不顾性命也要杀神,只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却连那个男人的面也不能见,现在怎麽了,连句话也不能说。」
  古守静揉了揉额头,他大哥一向强势,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哥……我人都带来了,你也看过了,到此为止吧。下次发作,我们就照预定的计画去做。」
  「我懂了……」张丞海巍巍颤颤的站起身来,露出快要崩溃的微笑,他对著古守静说:「董事长,我这贱人有什麽好?不用这麽大费周章,想干我的话,我不是随时都张开腿吗?」
  古致虚如脱兔般从椅上跃起,盖在膝上的斑斓毛毯掉到地上,谁都还看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就扬起瘦如鸡爪,白如初雪的右掌,狠狠的击了张丞海一巴掌。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那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人怎麽也不到是出自一个病恹恹的中年男子之手。
  张丞海被打得远远飞了出去,跌在地上,惊愕和恐惧爬满他的脸,可怜和可悲都不足以形容,这男人如残花般美丽,但又实在算不得是个男人,说得更精准点,张承海算不得是个人,
  「放肆的孩子,谁教出来的?」古致虚拧著笑,又举起手,再打一巴掌。
  「啪!」这次打得更狠更绝,大厅里回盪著声响,却是打在古守静脸上。
  古守静没去挡哥哥,选择了代受一掌,为的是这个缘由:「哥,你身体不好,别这样动怒。」
  古致虚尚在病中,古守静没把握自己的格挡能不伤到他。
  「好啊,好啊……」古致虚一时没能站稳,摇晃著倒下,随侍他的男孩伸出臂膀,牢牢的将他安置在怀里。
  「哥,孩子是我教的,他有什麽错,你就罚我。」古守静双眼晶亮,无惧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是了,这是你教出来的狗,你要护短,那我也没话说。」古致虚疲倦至极,靠著男孩的胸膛只喘气,但视线却凌厉的逼著古守静,「好啊,好啊,你要为了这位先生送了命,我一定成全你。」
  「古爷,别再动气了,你的身子撑不住。」男孩满脸担忧,轻轻的拍著古致虚的脊背,帮他平稳情绪,边狠狠的瞪著古守静和张丞海,恨不得这两个人马上离开古致虚得视线。
  「谢谢你,哥哥,那我这阵子就先和小海一起留在古家,免得下次发作时赶不及回来。」他神色如常,都已经这般年岁了,大风大浪怎会没见过,人情世事又怎麽会不懂?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说反话,也不生气,也不懊恼。
  古守静这麽一个执拗的性子,想要的东西非得到手,想做的事情就非做不可,他今天说要杀神,那就是非杀不可,谁也挡不了!
  他从小和古致虚感情甚笃,谁都能不帮他,就他亲哥哥绝对不会不帮他。
  只是为了一个举足无重的青年做到这般地步,他心里可曾有过愧疚?
  古致虚摆了摆手,力气尽脱,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让男孩抱进内堂里去。
  古守静目送哥哥离去,刚转身就看见张丞海整个人缩在地上发抖,轻微的抽蓄著,像是癫痫发作一样,小动物濒死前的挣扎,却是不哭、不闹、不讲话,一看就知道还在被打的後遗症中折磨,一时三刻走不出来。
  叹了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抱这孩子。
  还没碰到张丞海的身子,张丞海就嚎叫著爬远了去,「别打了,别打了……」
  他正心神失守,谁打他,谁护著他,现在怎麽也分不清,听著古守静追他的脚步声,愈逃愈远,愈爬愈急,「咚!」一声额头撞在门板上,这下撞得狠了,他皮肤细嫩,额头竟流出血来,被打的半边脸颊肿得半天高,看著古守静心疼了,张丞海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顾著逃命,拔腿跑了出去,奔了出去,冲到园子里,尽捡小路闯,彷佛後头有凶神恶煞追赶一般,对古守静的呼唤恍若未闻。
  古家大宅哪能让人这般乱闯,依照五行八卦设计的山林园景,本含著兵法乱敌之目,扰敌之心的作用,偌大的园子里四处摆著辟邪的石像,全是民间妖魔鬼怪的化身,狰狞的追赶著迷路的羔羊,风声草影让人不寒而栗,正常人在里头早就吓破胆了,更何况是半疯狂的张丞海?
  张丞海不但被困住了,甚且陷入迷乱当中,开始出现各种幻视,更不妙的是,就连紧跟身後的古守静都追丢了他。
  突然,在恐怖的万籁俱寂当中,一串尖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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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洒狗血鸟……
  这次是家庭伦理大悲剧(???????????????????????),还有鬼来电(?????????????????????),表理偶,你也知道大叔的特权就是乱讲话……
  啊……票票……留言啊……票多留言多动力强,不然写起来真没意思,俺一到周末放松,就会懒惰码字,需要大家用票用留言催促啊……冏
  乌日快进入尾声鸟,大夥儿一起朝小海的背叛之路上前进吧!!!!!!

  乌日21 (忠犬诱受,年上) 惩罚

  张丞海被这吓人的铃声逼得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怎麽跑都摆脱不了铃声的纠缠,还催命夺魂般的愈来愈大声,他跑了好久才发现,这铃声会这麽近,全是因为他把手机带在身上。
  铃声倏地停了。
  他把手机拿出来查看,来电显示上是那只老狐狸。
  然後铃声又响了。
  张丞海并没有接,直到铃声又断,他都没有动作,只是万分疲惫的看著自己的手机。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池塘边,眼前山穷水尽已无路,突然迎面一阵风吹在身上,他才发现自己留了一身冷汗,被汗浸湿的衬衫和裤子都黏在自己的肌肤上,湿冷黏腻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却慢慢的平复了情绪。
  要怎麽办?
  如果日子很难捱,他自己受尽委屈无所谓;如果天地间容不下一个人,他自己送了命也无所谓,但只有一个人,这整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希望那个人能好好的活著。
  这以前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现在却清晰的浮在张丞海心中,成了现在唯一的愿望。
  他希望古守静能好好的活著。
  即使他必须要彻底的背叛他,才能让他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电话再次响起,看来这只老狐狸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他接起电话,「喂。」
  话筒另外一头传来廖正威苍老的声音,比平常更显荒乱,「今天凌晨,青联帮和我接头的人已经被杀,不知道那人透露多少,也许玺倞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情况不妙。……再过半年就是总统大选,我现在经不起一点折腾……」
  张丞海吞了一口唾沫,闭起眼睛,想著总有一天要东窗事发,只是没想到玺倞动作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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