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夏秋小姐
  发于:2009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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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念头一闪而过。
  他的右手重获自由,在张丞海的搀扶之下爬了出来。
  「碰!」一声枪声响起,一辆黑头车向他们驶来,开枪的是车里的人,蒙头蒙脸,躺在地上的两人什麽也看不见。
  古守静和张丞海面面相觑,知道来人是狠下了心,非要了他们的命!
  古守静的腿已经断了,全靠张丞海拖著才能移动,还没逃离多远,就听见另一声枪声,这次枪击准确的打在车子油箱上,「轰隆!」车身猛然爆炸。
  在热焰燃烧之中,张丞海扑到了古守静身上,两个人被爆炸的力量往外抛去,叠到马路中央。
  张丞海那身银灰的晚礼服从背部熊熊燃烧著,蚕丝烧著的焦臭散开,「啊啊啊!」饱受火焚之苦的脸蛋狠狠的扭曲,美丽的不可思议。
  张丞海本来可以滚开去灭火,但他看见黑头车愈靠愈近,手枪瞄准了他们两个人,一动也不动,趴在古守静身上,等著,痛著,「碰!碰!」又是两枪,都落在张丞海的背上。
  「笨蛋!」古守静气到失去理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痛过!
  他为了这个不要命的孩子心痛!
  此刻就算是因为心痛而死去,他也完全不意外!
  车里的人见他们两个人没死,又要再补枪,後面却来了两辆车,车头灯打在他们身上,那辆行凶的车子只好悻悻然的开走了。
  古守静用左手翻过张丞海的身子,让张丞海躺在地上,压熄背部的火,那泉涌的鲜血也帮了极大的忙。
  「你这个……你这个……笨蛋!」古守静双眼发红,像匹负伤的野兽,没办法停下怒吼。
  「对不起……我太笨了……原谅我……」张丞海微微一笑,随後昏了去,那笑和那女人一样都带著化不开的忧愁。
  「TMD,张丞海,你要是敢死我就不原谅你!听见了没有!我TMD绝对不会原谅你!」
  张丞海没有回答。
  来人被车祸现场的惨状吓惨了,忙报警叫救护车,这才救了他们两个。
  四海帮少主玺倞在第一时间赶到,跟随他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玺倞在四海帮的保镳兼得力助手,段洺封。
  看到好友被人害成这样,玺倞气到失去理智,提了枪就准备出去杀人,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魁梧男子挡下了他。
  重伤古守静等到玺倞来了,对好友说出:「给我看好他!」这才让人推进去手术室。
  玺倞知道古守静担心的是什麽,他再怎麽怀疑张丞海,也该知道这孩子在古守静心中的重要性,这次张丞海要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是像那个女人一样失踪,古守静所遭受的打击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够站得起来,而是一辈子都生不如死,绝没有振作的可能性。
  另外也怕那些人再来动手,敌在暗,我在明,只能万事小心,他动用四海帮的力量,把整间医院围了滴水不漏,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自由来去。
  一时之间,整个道上腥风血雨,玺倞纵算翻了整片国土也要找出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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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建议偶改笔名……你眠觉得「夏秋大叔」怎样?会红吗???

  乌日15 口怜的小海

  查不出来,查不出来是谁!
  古家和四海帮的仇人都多,觊觎谷神力量的也大有人在,人人都有嫌疑,人人都想撇清,而这事件惊动黑白两道,但媒体却一个字都没有报导。
  最後是玺倞从对司机老李下药的那个餐厅服务生下手,才寻到了和四海帮敌对的青联帮。
  之前四海帮在玺倞的策画之下,将一大片价值连城的都市计划区内建地卖给了青联帮,这本是两帮和好的一件美事,哪知连续一场地震和一次风灾毁了这块地,青联帮损失惨重,这片土地顿时成了没价值的废土,四海帮为了表示歉意再次买回,解了青联帮短缺现金的燃眉之急,但买回的价钱……可就不怎麽漂亮了。
  青联帮元气大伤,帮主中风,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但不知道哪里传出的风声,让青联帮知道玺倞早就有所预谋,他透过古守静体内的谷神事先知道天灾的降临,才构思了这场兵不血刃又大败敌方的布局。青联帮在动不了玺倞的情况之下,当然选择了更适合的标的来进行复仇。
  这件事也让古家长久以来隐埋的神秘力量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政商界高层震盪,表面上争相拢络古家,私底下古家面临前所未有的风险,而媒体依然只字未提,普罗大众毫无所知。
  玺倞为了灭火忙的不可开交,好在古守静伤势复原的速度惊人,躺了三天,断骨已经完全愈合,连皮肉伤都没有残留痕迹。
  这也是谷神的力量之一。
  但是张丞海就完全没有那样的福分,他的枪伤虽然没有致命,但也离丧命不远,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背上的烧伤更是恐怖狰狞,烧融的蚕丝布料黏在血肉模糊的背部,宛如地狱的景象让古守静心痛难当,那孩子之前的肌肤是那样纯白无暇,羊脂玉般的光滑柔腻,而今……而今……
  动了无数次手术植皮,古守静不惜重金也要治好他,但最让众人难以想像的是,古守静抛下了所有的事情,亲自照料自己的小秘书。人命本有贵贱之分,这个什麽也不是的小人物本来是死不足惜。
  那是张丞海手术後醒来的第一天,他没办法说话,只是睁著眼,看著古守静,不能说话……他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喊疼,所以他绝对不说话。
  只是连呼吸都疼痛。
  火烧过的肌肤,有如数百万只火针扎进末梢神经,而且日日夜夜施与酷刑,持续的低烧折磨,醒来和睡去都在炼狱里,痛楚是真实而难以忍耐的火刑。
  古守静本来是要亲自去寻仇,但他敌不过张丞海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神,那是他养的狗,现在说不出人话了,只能用湿润的黑眼睛求主人别离开他,谷守静又怎麽能拒绝!
  张丞海不肯示弱,古守静光听他痛苦的呻吟就能抓到打麻醉针的时机,以至於後来都是由古守静为他亲自施打。
  打了麻醉针,稍减疼痛,张丞海却饱受副作用之苦,他趴在病床上,望向古守静,精神恍惚,瞳孔放大,唾沫直流,伸出插著针头的手,在醒不来的恶梦当中,呼唤著古守静,尽管嘴里的呓语没有人能听得懂……
  古守静索性抱著他,让他躺在自己身上,摸著他汗湿的头发,哄他,握著他没插针的那只手,然後吻他。
  一开始只是伸舌舔去他唇边流下的唾液,後来是嘴唇摩擦著他的嘴唇,本来这样就可以停下了,但张丞海只要碰到他的唇就发出渴求的呻吟,下意识的求著他,吻多一点,吻深一点,古守静就含了水哺喂他,一边度水,一边吻得深入而缠卷,那麽张丞海就会有片刻的平静。
  昏沉之中,张丞海也会梦呓,大多是对古守静不清不楚的说著对不起,偶尔也会像个孩子似的喊痛求饶,或者是含糊的说著几近绝望的告白。
  发生车祸的那晚历历在目,古守静头一次失了分寸,自己原来是钱和权都动摇不了的男人啊,但抱著自己养的狗,却觉得无能为力。
  「你好起来,我什麽都给你,你要全世界也行,你要我的爱也行,什麽都可以,好起来……同性恋又算得了什麽,那些女人也不要了……你要是喜欢我,我就喜欢你,喜欢又有什麽给不起……只要你好起来……快点好起来……什麽都给你……」
  古守静吻著张丞海沁汗的额头,把承诺说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管怀中昏迷不醒的人有没有听见。
  任何目睹的人都动容,玺倞看了,天天都忍著心痛去拿枪杀人。古守静对好友的牵连自己没有怨恨,只对好友对自己的执著感到歉疚。不能回应好友的感情,他从没觉得亏欠过,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任何一个同性,但今非昔比。
  但这些话,张丞海脱离险境之後,古守静就没再提过了。
  他抱著张丞海,带回自己位於淡水的豪宅,这套高级公寓他从来没让任何床伴来过,是他的私人生活领域,今天宣示张丞海是自己家犬的意思极为明显。
  「董事长,我可以自己走……」张丞海虚弱的说。
  「欸。」古守静不置可否,放下了他。
  张丞海背上的伤口贴著人工皮,但为了透气,仍穿著後扣式的罩衫,走动之间因约可见新生的嫩皮,多次植皮手术後,医生在古守静的威胁下,用尽全力复原张丞海的皮肤。
  但要像之前那样完美无瑕,却是不可能了。
  张丞海站在玄关,看见那完全不配自己身分地位的装潢,转头看著自己的主子,说话比平常更没气力,「董事长,我其实可以回自己的家,不用麻烦你。」
  「你那间废屋我已经退了,你现在住在这里。」
  张丞海睁大了漆黑的眼珠,不敢置信。
  那个被古守静称为「废屋」的地方,是他脱离姨丈掌控後的唯一住所,陪伴他度过许多惨澹的青少年岁月,房东虽然小气,但从没刻意刁难过他,张丞海很满足於他的小避难所。
  失去了那个地方……
  「那我伤好之後,要回去哪里?」张丞海苦著脸,「董事长,我很感谢你现在收留我,但我总不能在这儿待一辈子。」
  寄人篱下的日子,他还过得不够多吗?
  「伤好了之後,就待在这里……」古守静走近他,万般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待在我身边。」然後率先进屋里去。
  张丞海怔怔的望著古守静的背影,好一会儿,都不能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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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票不值钱……冏
  感谢雪月亮、恶意和毯子解答偶关於伤烫伤治疗的疑惑……俺也查了许多资料……不过偶还是乱掰的多,大家要把通篇小说当成长篇屁话来看,千万不要轻易相信。

  乌日16 愚蠢又好色的骨董

  张丞海终究没敢问古守静要他留下的真意,他凭什麽?
  他也没把古守静要他留下来的话当真,他不敢!
  他已经对古守静……产生了……难以自制的……感情……
  如果真把古守静的话当真,那要是有一天,古守静不要他了,他怎麽办?
  只是突然换了一个新环境,他又得忍耐著去适应,看著周围的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牵就示好,在古守静面前,恨不得自己成了个不碍事的隐形人,就像他当年适应挨打那样,这一切已经成了他的习性,他改不了,只怕这辈子都改不了。
  尽管他知道,古守静绝不会打他。
  古守静也没有意料到,他把张丞海放在自己身边,是为了照顾他,哪里知道却像多了一个免钱的佣人、自动加班的秘书。
  张丞海的脸色依旧苍白,连古守静锺爱的唇瓣都毫无血色,受伤的身体行动迟缓到接近残障的程度,却依然抢著帮钟点工家政妇做家事,让古守静大为火光。
  这个孩子还对家政妇表态自己仅为古守静的员工,只是被好心的上司收留,如果有什麽能做的,请家政妇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让他帮忙。
  这孩子连钟点工都要讨好,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养的狗这麽笨,他怎麽能不生气。
  张丞海的手脚愈是勤快俐落,古守静怒火就愈烧愈旺。
  但他不动声色,没有阻止这个愚蠢的笨蛋。
  只是在张丞海面前,不冷不热的对著那位慈祥中年妇人家政妇说:「小海就能做这麽多事,我看你以後不用再来了。」
  那妇人满布风霜的脸瞬间变色,她的生活也不容易,三个孩子有两个正在念私立大学,一个还是个高中生,学费贵的要命,古守静薪水给的优渥,平常对她也和气,丢了这份工作该叫她如何是好。
  张丞海忙丢下手里的吸尘器,站到古守静面前低头认错,「对不起,董事长,求你别开除阿姨。」
  虽然他实在是不懂他帮忙有什麽错,但是古守静不高兴却是真的,而阿姨平常对他非常亲切,今天又拿了几个柿子给他,他虽然怕女人,但只要避免太过亲密接触,他可不怕这个可爱又亲切的阿姨。
  古守静翘著二郎腿,作在沙发上翻著报纸,神色依旧平静。
  他没想过要收回成命,他教自己的狗守规矩可不会心软,再换一个家政妇,张丞海就知道自己的本分了。
  但张丞海急了,他跪在古守静脚边,轻声的说:「董事长,请你原谅我……」脸上难掩担忧。
  古守静听见这句话,心里一动,他疼这个孩子,不就是要他快乐舒心吗?虽然要他好好静养没错,但让张丞海露出这表情可就违背了他的本意。
  终於还是放下了报纸,对著处在一旁的家政妇示意:「没事,你今天先回去,以後仍然要麻烦你帮忙。」
  打发了家政妇,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等到张丞海识趣的坐到他身边,他才说:「小海,别仗著我答应什麽都会原谅你就乱来。」
  他虽然是这麽说,但对这个孩子却是益发的疼爱纵容了,物质上的供给就不用提了,他花在张丞海身上的钱是发给张丞海的薪水的几百倍、几千倍,虽然这孩子一次也没开口讨过什麽;精神上的关照也不曾少了,知道张丞海的性子,不让他做事就觉得没有自己存在的馀地,没有安全感,所以偶尔只有两人在家,他就由著张丞海伺候自己,时不时点醒他各种事情,拐著弯,花了不少心思让这青涩温吞的孩子开窍。
  他素来冷淡无情,何曾对哪个人这般费心?
  更别提是满足张丞海的「撒娇」了。
  那是夜晚里,无声而浓稠的欲望。
  张丞海从来不肯说出口,只是湿润晶亮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瞧著他,咬著下唇,满脸都是忍耐的红潮。
  这身子已经是没有他就不行了。
  招招手就会过来的,听话的狗。
  第五章
  果然,古守静一抬手,张丞海就乖顺的走过来床边,缓慢的,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暴露自己的肌肤,房间里的气氛陡然一变,空气成了浓稠的胶水,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什麽东西在黑暗中发酵,让人期待著无法言喻。
  张丞海已经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渴望,表情是饱受折磨下的哀求,比什麽都还要性感,摧残著男人的理智。
  「我教过你什麽?」黑暗中,古守静的声音暗哑。
  「求求你……让我舒服……」
  古守静眼色一暗,敞开了怀抱。
  张丞海爬上床去,横趴在古守静腿间,脊背朝上,自己拉下了裤头,露出大半边翘臀股沟。
  在古守静灼热的视线之下,张丞海已经忍耐到腰部和臀部发抖了。
  古守静用指尖轻轻的,轻轻的,挠著,挠著,在张丞海曲线美好的背上,那一大片新长著嫩肉的地方。
  烧伤愈合的过程比张丞海想像中还难捱,结痂长肉的地方养的要命,每天每夜都像是有数百万只蚂蚁在他背上爬咬,比疼痛还更难忍耐,他有一次拿自己的背去磨墙壁被古守静发现了,被狠狠的责罚了,之後被命令以後只能求古守静帮他。
  他怎麽敢随便麻烦古守静,都是忍耐到极限,才眼巴巴的跑来求饶。
  古守静是怕他不小心又弄伤了新生的肌理,张丞海不在意自己肌肤美丑,他可是在乎的不得了。
  张丞海身上每一根寒毛他都在乎。
  他本来也不想为难这爱逞强的青年,但上次被他发现张丞海瞒著他,偷偷躲进房间,在墙上扭动裸白身躯的模样,不知道为什麽理智就断裂了,非得逼他说出口求自己来才肯帮他止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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