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记事----橙子雨
  发于:2009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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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X,你这是什麽话?”凤兰一个激灵跳起来:“你这乌鸦嘴是在咒雪融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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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更得乱无章法,大家将就吧……
  毕竟在主管眼皮底下填坑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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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64

  “我只是在陈述你知道的事实而已,”赫连渊叹了口气却仍旧故作不紧不慢地说:“你看得到他的生命在流逝,没有任何办法;你也知道他想在最後豁出一切来换得国泰民安,你仍旧没有任何办法。”
  “我不知道你在鬼扯什麽!”凤兰梗著脖子说:“雪融的病能治好的,肯定能。我肯定能说动他,让他跟我安心回家养病。到时候你这混蛋就自己留下打北漠吧,我和雪融回我们望月郡的小楼……”
  “我一直以为你了解雪,现在看来你那麽天真,雪和你在一起真是浪费了,”赫连渊的薄凉里终於露出一丝嘲讽,对凤兰不屑道:“对司徒雪融而言,永远国家为上。你自以为在他心里算得上什麽,其实什麽也不是。倘若今天有人绑了你,要他拿一座城池──不,或许只是数十个百姓的性命来换,司徒雪融绝对不会换的。这就是你的位置而已。”
  凤兰涨红了脸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咬咬牙挤出来:“是,我知道。那又怎麽样!”
  “哦,那又怎麽样?对一切以司徒雪融至上的凤公子来说,这其实很严重吧。如果不考虑你将来变心的可能,你先下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雪了。可是在雪心里有个天下,你永远只是第二位。这可……这可怎麽办呢,嗯?”
  赫连渊一席话正中凤兰一直埋藏著的心事。他是有感觉的,望月郡小楼里的雪融少爷,心里似乎只有他凤兰一个,他也乐得那种被完全信赖和依靠的感觉。可是在战场上的雪融,对他依旧痴迷,心里却装著更为重要的东西。凤兰曾经自欺欺人试著把这种失落藏得很好,没想到讨厌的赫连渊看到了,不但看到,还给指了出来,这在凤兰的意识里是极为丢人的事情。
  不过想想赫连渊是怎麽看出来的,还不是在雪融心中既在国家之下又在自己之下而深有感触?凤兰故意这麽想,才又找回气焰。
  从赫连渊的房间里出来,月色当空。凤兰抬头看了看,郁闷。
  回到房里,司徒雪融已经睡著了。凤兰凑过去借著月光看他憔悴的脸,才没有多久时日,眼眶已经凹陷了。
  这个时候心疼都来不及了,还哪有心埋怨。凤兰撩起他前额的头发轻轻吻了一下,静静坐在他身边。
  “究竟是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其实我无所谓……”
  凤兰轻声说出来这句话,楞了一下然後自顾自偷偷笑了。他确实感到可笑,因为这不像自己会说出来的东西。
  曾经因为一点点忽视就闹得要命,如果知道自己不是雪融的心中最重,那还不抓狂,这才是他的真性子吧。可是真在此时此刻,却连气都气不起来。
  以前听人说爱一个人爱到无所欲求,就全当笑话听,心想要自己爱一个人不起腻,那个人还不得把自己奉若天仙,每日好吃好玩的供奉著。
  结果呢,如今只是看著他睡在身边,就心满意足。
  唉,这不是完蛋麽。凤兰叹,这辈子栽了啊,到头来反而被人完完全全吃得死死的了。要是让远在频迦的娘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麽笑话自己呢。
  然而是雪融的话,完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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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65

  队伍真的开始向北漠进发,浩浩荡荡踏著消融的冰霜给厚厚的黄土带来的泥泞。
  司徒雪融执意骑马,握著缰绳和赫连渊并驾齐驱。刘青则落在後面,在凤兰的马车附近走著。
  凤兰挑起一点帘子,也就是目光跟著司徒雪融的背影走。不把那麽虚弱的人强行拉回马车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由著他了。
  昨晚临行前司徒雪融说:“此番前去,艰难险阻不比寻常。我……”
  他说著就说不下去了,凤兰故作轻松笑笑说:“没事,我不会阻著你施展你的大作为。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过拼命,很伤身体。”
  司徒雪融欲言又止,最终是长长叹了口气。
  凤兰太知道司徒雪融了,又怎会不知道他要说什麽。可是他是不会让他说出口的,毕竟之前也遭遇了那麽多困难和危险却都还活得好好的,这次为什麽不能仍旧是有惊无险。
  雪融毕竟还是悲观的,所以凤兰自以为要向他灌输乐观的信念才行。
  午间在河边停下饮马的时候,司徒雪融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刘青悄悄对凤兰说:“稳定军心有赫连足够,你还是快点让雪融回车里休息。”
  司徒雪融大概是自己也知道撑不住了,就没有强留。上了车凤兰得以细看才发现雪融的身子很烫,脸上却仍旧没有血色,喘息困难。
  “发烧了为什麽不说?”凤兰暗骂自己粗心,扶著雪融躺下之後立刻跳下车去後面拿药,谁知拿了药回来司徒雪融竟然已经昏死过去,嘴唇上没有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暴露了一直的坚持,凤兰抓起他的手,手心里淌出尚未干涸的血。
  他什麽时候开始吐血的,瞒了自己多久?凤兰脑子里一片混乱。
  找随军医生看脉,无非还是支支吾吾无可奈何。直到晚上司徒雪融仍旧没有醒,赫连渊在帐外又逮著刘青翻旧账,凤兰在屋里,却也除了坐著不知该如何是好。
  束手无策,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看著他的病情一点点加重却毫无办法。
  次日司徒雪融醒来之後,所有人都一致装作什麽也没有发生。赫连渊每日仍旧拿著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来找他,凤兰也仍旧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只是再也没有碰过他了,知道他的身子受不了。
  挺进北漠的过程,不算是险阻重重。北漠没有了罗琛,其余几员将领虽然勇猛,倒也算不得赫连渊与司徒雪融的对手。只是攻入都城陌阡费了一些时日,但最终还是打了进去。北漠王被迫带人跑到了大漠之中,却停留不去才伺机卷土重来。(此北漠王乃封非他叔叔也。)
  华都大军虽进入北漠,却不曾扰民。北漠本来也就有许多各地之人,对国家是谁的天下并不在意,也不若华都百姓一般胆小怕事,所以大军入驻没多久商贾小贩又继续开店吆喝,街道熙熙攘攘,都城完全没有一点颓废之象。
  大军在陌阡休整,司徒雪融和赫连渊几乎已经大功告成,只等著北漠王反扑时消灭其最後的锐气。
  近日真乃太忙……囧,努力更……

  凤楼记事66

  这已经是司徒雪融想要的东西了。收复失土,打进北漠都城,他都已经做到了,在舒了一口气之後,却也怅然。
  成功了……然後呢?或者说,成功了,那又如何?本来就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是为天下苍生,如今只算是一桩心愿得了,倒没什麽可喜。
  华都将士们自然还是群情激动的,自从驻扎入陌阡之後已经狂欢了多次,每次都是赫连渊主持,司徒雪融很少露面。
  近日里多是昏昏欲睡,经常会昏睡很久,醒来连自己在哪里在做什麽都要许久才能想出来。每次醒来都能看到凤兰在身边,可是他想要看到的不是他挂著无法掩藏的疲倦守著自己的样子,他想起曾经,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闪闪亮,有那麽多鬼主意,笑得无忧无虑。
  是自己让他开始有心事,是自己逼迫著他从那样天真任性一点点变得需要隐忍需要哀愁。
  要是从来没打过仗,要是不曾心系天下,两个人会不会比现在幸福得多?到底是,到底是自己拖累了他,却连一句道歉都无从出口。
  凤兰在感觉距离变得遥远,他和司徒雪融。
  即使是雪融在醒著的时候,也常常出神,很少和他搭话,虽说赫连渊和大家都在高兴,他似乎也开心不起来。凤兰因此郁闷了几天,最近雪融在想什麽越来越难猜,而且离得那麽近却感觉那麽远,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凤兰委屈,心想在你心里到底是天下还是我重要我都不在乎了,你居然还要疏远我。不行!
  恰逢北漠的传统节日,其实这日正是夏至,可是北漠陌阡这里完全冷到全年冰封,所以这里不过夏至过“安合”,取“幸福安康百年好合”之意,适宜嫁娶。据说安合的晚上有庙会灯市,凤兰想雪融最近总躺著对身体也不好,就拉他去看。
  司徒雪融近来难得见凤兰兴奋,看他笑眯眯的心里也跟著高兴,这样给自己鼓了点劲儿,倒也不像之前一样无力。两人换了北漠的服饰,就悄悄溜进城里。
  毕竟是节日,街上一派喜气洋洋。华灯初上,拎著烧酒的豪放男人,扎著羊角小辫的童男童女,精心打扮的少妇姑娘,拄著拐杖的老婆婆老公公来来往往。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只要碰上就纷纷道喜。小贩更是抓准机会拼命吆喝,各大酒楼装饰得五颜六色。司徒雪融让凤兰拉著,在人流中看得新奇有趣。
  这样人挤人的地方,互相手拉著手的两个男子也丝毫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司徒雪融看著花灯下凤兰一副异域风情,头发和著彩绳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垂落胸前,似乎是他又不是他。明明相处了那麽久,只是这麽看著还是免不了心跳脸红。
  “哎……”就见凤兰停下了脚步,司徒雪融也闻见一阵熟悉的食物香味儿,看凤兰那馋样不用回头就知道街上有什麽了。
  “芙蓉樱草糕~”凤兰笑眯眯就拉著雪融过去:“呵呵,好东西真的全天下都会卖的嘛!呃,居然还有水晶丸子!”
  卖糕点的老头已经老眼昏花,就把凤兰当了姑娘,一边帮他们包一边笑著说:“二位听口音也是华都人士吧?据说在这里安合节出来逛花灯是好兆头啊,二位若是定亲了,不妨去宫後天街的雪神庙拜拜,将来若是结为连理必然永结同心啊。”
  凤兰也不说破,笑著道了谢。一边捻起一块喂了司徒雪融,一边道:“芙蓉樱草糕、水晶丸子、千层瑶琚冻和南湖八宝羹是我们频迦四大美食,雪融你今天尝到第二样了,以後跟我回家我再带你去吃另外两样!”
  说者无心,却又牵动了雪融心里层层波澜。这频迦城,自己这辈子还去得了吗?

  凤楼记事67

  咻──
  突然烟花飞上空中,散落漫天繁星般的花朵。
  咻──咻──咻──
  “雪融雪融,快看好漂亮!”
  一朵朵烟花散尽凡间芳华,许许多多欢快的人们同时抬头观赏,司徒雪融被凤兰紧紧抓著手臂,几乎可以感觉道对方传来的热度。
  好美,好怀念。司徒雪融依稀记得上一次看到烟花的时候还是和娘亲在一起的幼年。而现在,几乎已经忘记了她的样子,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著凤兰被烟花的绚丽沾染了眸子,突然想问,十几年後,他还是否能够清楚记起自己的样子呢?
  毕竟人死了,就无法挽回地会被从记忆里淡化,就像烟花灿烂美丽,但是转瞬即逝,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十几年後,你可还会记得今日的烟火?
  “雪融,刚刚的老伯说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图个吉利,我们一起去拜拜吧。”凤兰并没有发现他在沈思,拉著他就走。
  雪神庙这日白天是年轻情侣人潮汹涌,但待到凤兰和雪融前去的时候夜已经深,少男少女们自然不能在外逗留。两人踏入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参拜,凤兰看这雪神庙不愧是间姻缘庙,雪神娘娘的塑像也不像平常寺院一样吓人,反而美丽慈祥,几案摆设全部喜气洋洋,根本像是个喜堂。
  凤兰拍拍雪融一起跪下给雪神娘娘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叨著:“拜托仙姑保佑,凤兰此生能和雪融一直在一起,互不相负,同生共……”
  凤兰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冒出来这麽一句,正想著在神仙面前说“死”毕竟不怎麽吉利,就被司徒雪融捂了嘴。
  “别在神明面前胡说,”司徒雪融道:“能活著的时候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等到自己不在了,虽然不甘心,说不定会很痛恨那个和他白头偕老的人,可还是希望凤兰能够幸福。
  凤兰总算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愣了片刻,伸手给了雪融後脑一下,继而大声道:“仙姑娘娘,这同生共死是一定要的。您请记住,万一我身边这自作聪明的家夥不在了,您一定把我一块儿收去。”
  说著对雪融狡黠一笑,却见司徒雪融眼眶微红,咬牙看著他,似乎区区发个誓是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一样。凤兰也笑不出来了,沈默了片刻叹口气说:“你啊,又不是真的要死了,干吗这样。”
  司徒雪融只是把头低下去,就一言不发。凤兰把手覆在他手上晃他,他也不理。
  凤兰又是心疼又觉得可气,心里转了九曲十八弯,突然把司徒雪融拽到面前死死看著他的眼睛。
  然後司徒雪融经历了他今後的回忆中认为的人生中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凤兰说:“拜堂吧。”
  司徒雪融还沈浸在忧伤中没回过神来,或者是刺激过大,傻傻地问道:“什麽?”
  “我娶你,或者你娶我,拜堂成亲,给个名分。”
  “……啊?”
  “婆婆妈妈什麽!你看这现成的好地方拜,到处都是红的,”凤兰指了指周围对司徒雪融吼:“小爷说我们干脆在这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定下来算了!”
  “为什麽突然想到……这个……?”司徒雪融云里雾里,也不著重点就问。
  “总之你愿不愿意嫁吧。”
  “呃……”
  “嗯?”
  “……也不是不愿意,可是……”
  “打住,愿意就好。”
  於是就真这麽……拜了。自然没有喜服没有敲锣打鼓没有证婚人,可是……是那麽回事。
  ……
  呵呵,甜啊……
  拿著小刀的橙妈偷偷狞笑,好日子到头了,儿子们。这当头一刀该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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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68转折(我狂更啊)

  於是就真这麽拜了。自然没有喜服没有敲锣打鼓没有证婚人,可是……一丝一毫也不似儿戏。回营帐的路上已经没有什麽行人了,凤兰与司徒雪融十指相扣,摩挲著他手掌上的茧子,忽而停下问道:“你有什麽想和我说的,说吧。”
  “你从来都是这样,有心思的时候很好猜。”司徒雪融的脸在朦胧灯光下闪过一丝诧异,凤兰笑笑,却不知为何,以往猜出雪融心思的时候他都十分得意,如今虽然勾唇浅笑表情狡黠,心里却像被压了厚重的东西一般喘不过气来。
  司徒雪融垂眸,半响终於开了口:“……我,我想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哪些该对你说,也不知道要怎样对你说。”
  这倒出乎凤兰的意料,他以为司徒雪融这段时间的沈默与疏离肯定又是担心如今的身体怕是不能相携一生,虽说凤兰自己也为此心乱如麻,倒也仍是觉得最终会化险为夷。毕竟他自认为是雪融的幸运星,在他身边的时候两人也多次走到鬼门关,不都还是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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