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珊瑚————靴子猫
靴子猫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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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快走几步赶上他们,一只小手递过来,亮牵住它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两个高瘦的影子之间有一个叫"泉"的小小纽带把他们更紧密的维系起来。

(白血病是可治之症
下列数据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1、目前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近期缓解率达90%以上,美国的儿童急淋治愈率为81%,国内儿童急淋的治愈率为 74.4%,2、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近期缓解率为90%以上,而正规治疗5年以上生存率也可达70%以上,5-7年停药後不复发即意味著治愈。
事实已证明,青少年白血病完全可以治愈,而且治愈率亦非常高,事实上,白血病治愈後,象感冒治好了一样,没有任何身体上、智力上的影响。一些这种病症的相关资料:http://health.163.com/zhengzhuang/neike/010820/010820_67275.html)
PS:中国在治疗M3型白血病方面世界领先!为我们的祖国感到骄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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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碎碎念:好友说,日语中"白血症"的字面意思应和中文的不同。所以,泉和光他们说的"白的血"是中文叫法。其实,靴子想的是,"白血球"应该是全球统一的吧,如果从病理上说,这个地方的"白的血"还是可以解释的。

14 电梯
岁月,是一支永不停息的箭,从天地运转时就向前奔走,它的靶芯就是遥远的"永远"。
这支箭穿越了四大文明古国的辉煌;覆盖了世界七大奇迹的谜底;路过了无数朝代和伟人,决绝地奔向它的靶芯。
而当围棋出现的那一刻,棋的精神就绑在岁月的箭羽之上。历代伟大棋士的传承,让它保持著远古时代的宁静流传下来。
简易的吸力棋盘上可以下棋;电脑上的围棋吧里可以下棋;昂贵的榧木棋盘上可以下棋,不论棋子落到什麽样的棋盘上,其特有的宁静和肃杀就和著落子一起流淌出来。
於是。
岁月不止,棋魂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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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是要两个人下的。
你,是我的劲敌。
当他们38岁代表日本参加第一届"富士杯"国际双人围棋赛的时候,坐在棋盘对面的他们终於在国际大赛中并肩。完美的协作,无可匹敌的棋艺,这世间最稳固的关系--爱人,亲人和劲敌。
赢了。
冠军。
两个人的胜利。
唯一感情的见证。
十几年时间的考验。
赢了。
不只赢了棋。

"同为棋士,他们值得我尊敬。"
这是绪方精次第4次落败"棋圣"决赛时对记者们说的话,而4次把他阻绝在胜利之门以外的现任"棋圣"就是进藤光。
散漫的眼神越过挨挨挤挤的话筒,绪方看著窗外深浅交错的绿色树影,当听到有记者问他怎麽看待光和亮关系时,绪方不屑地转了转脖子。镁光灯反射下,镜片的白光掩盖了眼底的情绪,他对那个记者撇了撇嘴。
"他们是自由的。无论他们选择了什麽样的生活,与你,与我何干?"
是的,他们的生活与我们何干?
当突发事件变成客观存在的时候,大家过敏的神经就慢慢麻木起来。别人的生活毕竟与己无关,光和亮终归"生活在别处"。存在的是合理的,合理的就可以是被忽略的。时间冲淡了人们对他们关系的过度关注,强者散发的耀眼光芒让大家又认清了他们--他们是日本围棋界的双塔,他们是最接近棋神的人。
他们是棋士。
用一生诠释著人类智慧角力的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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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双人围棋赛的颁奖礼设在大仓酒店顶层的礼堂。
38层,日本东京最高的酒店。
叮咚。z
电梯门打开。
一楼大厅等梯的人们鱼贯而入,光和亮走在人群中。
镶在楼体上的外挂式电梯腾空而起,心脏没跟上节拍地一阵失重,就象刚开始下棋的时候从没想到能走到今天。偏头看看身边的亮,明媚的阳光透过电梯的玻璃壁打到他的脸上,坚定的黑瞳如第一次相遇时清澈明亮,他凝神望著渐渐落在脚下的街景,没察觉光看过来的目光。
嘴角划上一个弧度,光明白,爱上他就缘於眼底这执著的灵魂。从那十二岁的雨天,这双弱水寒潭眼睛里迸发的激烈火焰,就在心里灼下了烙印,灼下了一生都抹不去的烙印。为了让这个烙印更深地铭刻在生命里,他只有不停地追逐他,接近他,让那双眼睛永远注视著他。
是的,他做到了,在十五岁时做到的,可付出的是切除半身的代价--他永远失去了佐为。
想到这里,眉毛不禁一蹙,茶色眼睛急眨几下,目光从亮平静的脸移向电梯外朗朗的天--呵,塔矢老师在天国遇到佐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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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楼层指示灯停在"25"上,几个到了目的地的乘客走了出去,电梯里的空间瞬时宽裕起来。轻吁了口气,亮下意识地瞟了光一眼,亚金色的浅瞳凝重地仰望晴空,完美的侧脸和父亲出殡那天他护送棺裹时的表情重合起来--默默走在自己身边,他也是有这样一刻凝眸看向远天。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当父亲不在的时候,却希望自己永远是孩子。几年前,行洋的身体就时好时坏,断断续续地跑了不少趟医院,心力不济不能下棋,即使看会棋谱也能睡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威严肃穆的"塔矢行洋",他只是他老暮的父亲。
清晰地知道人在"时间"面前无能为力,私下里也曾设想过没有父亲的日子,相信自己够坚强面对最後时刻的来临。
病榻前,看到亮,行洋抬抬手指,示意知道他来了,喉管里呼吸不畅的噜噜声让行洋说不出话来。亮上前握住行洋苍老的手,下意识地在那粗糙的肌肤上摩挲著,好似想把那手上的年轮磨去痕迹,磨回到三岁时牵著他的那只有力大手去。
喀。
喀。
喀。
秒针冷静地圈走时间。
喉管里的噜噜声渐渐微弱下去,眼神开始涣散,瞳孔扩散扩散消失了焦距,亮感到他的手在自己掌心一沈,心陨落谷底--父亲去了。
--爸爸。。。爸爸。。。
--我有下围棋的能力吗?
--我有将围棋下的很好的能力吗?
--哈哈,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
--就算你没有那两个能力也没关系,因为你已经拥有了两个很棒的能力了。
--一个是比谁都努力的能力;一个是比谁都热爱围棋的能力。

那个牵著他,把他领到围棋圣殿的手彻底撒开。
爸爸!
不要离开!
因为您的那一番话,我一直支持到现在!
午夜惊觉,眼睛酸涩难忍。没有哭,以为父亲走的时候会哭,可惜没有,因为总感到父亲还在。即使亲眼看著合上棺裹,亲眼看见墓穴合拢,亲眼看见父亲的黑白照片放在厅堂,可还是认为父亲没有离开。
"叫我妈妈吧。"
出了头七,一身缟素的明子跪坐在神龛前,她平静地对每天都来帮忙料理家事的光说:"叫我妈妈吧。光。"
两个人同时停住了手上的事,定定地看著明子。和室里寂静地能听到祭香焚烧的声音,照片里的行洋透过缭绕的香烟温和地看向他们。轻风从微敞的纸门缝里挤进来,秋,特有的气息也给渲染到屋内。复杂而哀伤的气氛好象香头上积蓄的长段香灰,摇摇欲坠地,一点动静就能从香柱上跌落下来。
"家里以前是三个人。我,小亮和他爸爸。"明子温柔地说,"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所以,叫我妈妈吧。现在,这家里还是三个人,家还是完整。"
"。。。妈。。。妈"颤抖的唇翕动著,梗在喉咙里的海棉吸足了酸楚再也发不出声来。
光无措地立在和室中央,他爱的人的家庭终於接纳了他,可这竟然是用塔矢行洋的过世换来。
吧嗒。
吧嗒。
吧嗒。
大滴大滴的泪砸到塌塌米上,亮奔过去揽住明子瘦削的肩膀,泪水奔涌出来再也停不住--爸爸不在了,妈妈也承认他不在了,家不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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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跪坐棋盘前,婆娑月色把纹枰上的棋子映的晶莹剔亮儿。他等待,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他模仿著行洋的做法,想在模仿的过程中再感受到父亲的一点一滴。那个严肃不苟言笑,却在他最希望得到承认的每个关键时刻给予他慈爱微笑的父亲。
"睡不著吗?"光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没。。。就想坐会。泉呢?"
"睡了。"
"哦。"
"下一盘吧。"
"好,下一盘。"

月色如水,流泻棋盘,泛出水银的光泽。
人生如棋,有落子,就有终局。
知音难觅,棋逢对手,一个足矣。
何其有幸,今生有你。
爸爸,你在天国遇到sai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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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楼层指示灯停在"35"上。
酒店的所有客房都在35层以下,剩下直到顶楼的三层是大型的商务会议厅,同乘的住店客人已经下空。看看刚才挨挨挤挤的电梯,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抬眼,相顾一笑。就算这世间所有的人离开,你还会在我身边。

"哎呀,我输了,我输了。以後和你下棋就改让5子了。"
和室里回荡著爽朗的笑声和"喀","喀"收拾棋子的声音。温煦的风轻纱样扫过颈项,木兰擎著碗盏大小的白花在阳光下矜持地挺立,初春的温暖把雨後泥土的馨香从地表蒸发出来,午後的庭院柔和而安详。
"爸爸。爸爸。老师说了,以後只让我5子了。"泉兴奋地从和室里跑出来,向坐在外廊上的亮炫耀著。
"呵呵。很厉害啊。"可爱的小脸泛著健康的红光,亮爱怜地捏捏他的腮帮儿,"那,老师输了,我们想想怎麽惩罚他呢?"
"呵呵~~泉,来奶奶这里。"和亮同在外廊上喝茶的明子把泉招呼过去,"来,下了那麽久的棋,先吃点东西。"
说著,就把刚做好的樱花糕塞给了泉一个。
"谢谢,明子奶奶。"礼貌地接过樱花糕,倒也不急著往嘴里送,看到跟著从和室里走出来的光,小小的手把樱花糕举过头顶,"老师也饿了吧,我们一人一半。"
"哦~~谢谢你。小宝贝儿~~"光顺势把泉高高举起,轻松地把他放到自己肩头,"好,好我输了,让你骑大马~~来,泉,说吧,你要去哪里?"
"呜~~进藤航班开始起飞~~~呜~~~~这一站是明子奶奶站。来,向奶奶挥个手。"
"呜~~~什麽~~什麽想去爸爸那里?不行!老师的航班没有这一站。"
"好,现在,我们向梧桐树站进发~~~呜~~~~~"
"呵呵~~他可真会胡闹啊。"光扛著泉在院子里疯跑,明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骑在你的头顶,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为了那个小东西,可以把爱,把心掏出来放到地上让他踩在脚下。亮也甘愿让那双柔软的小脚踩在自己的头顶,也甘愿在他单纯天真的笑下俯首称臣。雄霸棋坛的君主,十九路棋盘上横扫千军的王者,不论你是什麽身份,只要有一个人叫你"爸爸",你就甘心把头低在他的脚下。
泉银铃般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开来,亮扭头看著母亲满足追逐光和泉的目光,终於明白这十几年来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是啊,错了。
原来真的错了。
错在,把父母的心践踏在"禁忌"的铁蹄下。
错在,这麽多年来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
错在,残忍地把父母的尊严碾成粉末,洋撒到大庭广众之下。
是啊,错了。。。
"妈妈。。。对不起。"
"哎?"明子很奇怪亮突然的道歉,"为什麽说‘对不起'。"
"对不起啊~~妈妈~~我没认为爱著光是错,但对你和爸爸我是错的。。。"
"小亮。。。"嘴角抖动起来,"没。。。没。。。"
明子不自然地转身,手似乎做了个拭眼角的动作,再回过头来,依然是温婉的微笑:
"爸爸和妈妈只希望你幸福啊。。。"
远处,光已经抱著滑到他臂弯的泉向这里走来,金灿灿的太阳下,是亮金灿灿的"幸福"。看著那唯美的画面,明子知足地说:
"小亮,幸福,是不需要抱歉的。妈妈现在很快乐,替你,也替自己。。。"
但,晶莹的泪终於还是从眼角滚了出来,在午後的暖阳下刺眼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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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楼层指示灯停在"38"上,目的地到了。
电梯门"唰"地拉开,礼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电梯口。
"啪"。"啪"。"啪"。
先是稀稀拉拉的,再後来就是所有人由衷的鼓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连贯起来,此起彼伏。这掌声中包含著敬佩、景仰,也包含著祝福。
光和亮感激地看向众人,二人对视,同时跨出电梯。他们坚定地走向人群,步伐稳健而统一,明亮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射进来,两人左手的无名指折射著相同耀眼的弧光。。。

最终章 爱与时间谁先离开
看得见的东西是暂时的,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永恒。
爱与时间,我们看得见哪个?

唇轻轻覆上你的笑颜,柔情在你眼底粲然;手轻轻拢过你的鬓角,流年在那里褪出霜白。
爱与时间,我们看不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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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纠缠在一起,他们吮吸著彼此的体液,吮吸著彼此的战栗,他们知道他们没有明天。粘稠的血从他的嘴里流进他的嘴里。。。啊!那是你的血!我尝到了!我永远得到了你。。。!
明天!!什麽是明天?!我们只要此刻!
如果生命是短暂的,那就让我们把它结束在爱情之前吧!如果爱情是短暂的,那就让我们把它结束在痛苦之前吧!
亲爱的。。。我感到死亡来召唤我了。呵。。。死。。。原来是这麽温柔的东西。。。
(各位看官,不要误会,没开错台~~对!是《珊瑚》!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沙发上的年轻人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塔矢亮,你快来看看~~哈哈哈~~!!亮,你看上面还说,‘如果我们的相遇只能是灾难,那。。。'~~~"
笑得起劲,眼前晃过一片黑影,待反应过来,手里的书已经没了。
"喂!还我!"
"你干什麽?!喂!喂!"沙发上的男子跳了起来,赤著脚去追那本已经揉烂在黑发年轻人手里的书,"很贵的!畅销书呢~~!"
夺回可怜的书,封面已揉搓地面目全非,心疼地把书皮抚抚平,光无奈耸肩。犀利的眼睛看光做完全过程补救工作,亮冷哼著坐到棋盘前,抬手拍上一枚棋子:
"进藤光!你有够无聊,看这麽低级趣味的东西!过来复盘!"
哈哈著路过桌子,顺手从桌上拿了听啤酒,"哧"地扣开拉环递到亮面前。闷闷接过去,抿了一口也不说话,看他的样子,光想笑。
"喂。生气了?"讨好地噌在他身边,毛毛的头发因为离得太近划得亮脸上痒痒的,"书上写的是我们嗌。很可笑不是吗?"
"可笑还看?!"脸上故意做出唬人的表情,倒也不是真生气。
"哈哈!!就是可笑才看啊~~你等著,我拿样东西给你,那才是狗血呢!"起身去拿他的宝贝,肩就给压住,回头不满地瞪著亮,"哎?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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