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吉莱]银河恋曲[BL同人]——BY:shaluomei
shaluomei  发于:2019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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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吉尔菲艾斯?”
  “身为臣下说这些未免僭越,但是大公殿下目前的处境是很难的。”
  “?”被抓住弱点了。
  “如前所述,大公殿下对同盟的友善态度已经引发一些议论,说那是不满也不为过。连带的,一些高级干部也对大公殿下身兼宰相和统帅本部总长两大要职表示不能理解。大公殿下确实完美,可完人也得有睡觉的时间哪,偏偏完美的大公在睡觉时间还是很忙碌——大概是这么说的。”克斯拉忠实地汇报着。
  “低级!谁说的?”谁敢。
  “这是从海鹫的侍应那儿传出来的,他们则说是从一些新进提拔的年轻将领那儿学来的,具体是谁还不得而知。但是,对大公殿下的不满情绪的确在升级。”
  “看到与自己同样年轻却远为卓越的人而产生的妒嫉心理,无聊而且怯弱。”
  “话虽如此,但也也不能等闲视之。陛下,为了大公殿下的安全,为今之计……”提议戛然而止,或者,根本就没有提议。
  “是什么?要收回大公的兵权,还是不再任命他为宰相?”吉尔菲艾斯并不在乎权位,而我也并非爱着帝国宰相或者统帅本部总长。
  克斯拉郑重地向我行军礼:“请把大公置于和其他臣子相等的地位,请在心理和物理上保持和他的距离。”
  有做得到的事,有做不到的事,杨威利这么说过,我如是告诉克斯拉。
  “而卿目前能做的,就是加紧对地球教众和阴谋分子的监控、防范,当然,保安措施也要强化。”我把辞呈返还给克斯拉,还加了一句,“朕,相信你。”
  Ⅱ
  下面的接见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因为对象是奥贝斯坦,而议题则是——
  “陛下,杨威利一行下周即将启程去伊谢尔伦,帝国军队方面也需要明确人选前去办理要塞的交接事务。”无机质也无起伏的声音。
  “阁下有什么建议。”同样是冰冷的询问。
  “从事交接事宜的人,需要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既要防止杨威利他们再次耍花招——不能忽视此种可能——更要在事态有变时可以作出及时而正确的反映,因此必须慎重选择。”
  “那么,在卿心目中谁能不负你的期望呢?”
  “臣正是据此请调海尼森,希望陛下批准。”
  那么,他自己就是所谓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的人才了?虽然并不为过,但也太直接了。
  “朕可以想象,阁下出任代表后的基本方略。”完全铁血、全面高压、毫不留情,被巴拉特称之为“剃刀巴尔”。
  “陛下明鉴。所谓费沙公告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伊谢尔伦在我方控制之下一旦得到确认,自治领的存在不仅是不必要的,而且是有害的。”
  “如此说来,卿有志于扮演头戴荆冠的圣子角色,以个人的苦难换取帝国的未来。”
  “那将是臣的义务和光荣。”不带任何愧色的回答,还真难缠。
  虽然奥贝斯坦不在身边会清静许多,没有人会像他那么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要求我考虑所谓“人生,同时也是帝国大事”,不过,遗憾的是,身为皇帝不能那么自私。
  “否决。”没有理由。
  “并不意外的决定。”奥贝斯坦似乎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么请允许我提名大公殿下。无论是能力或者资历来看,都是很合适的选择,而且大公殿下在同盟中的风评也很好。”
  “哦……没想到卿对大公的评价如此之高的。”我略带谐谑地道,同时怀疑自己面对的男子是否是军务尚书本人。
  “立场不应该影响评价,臣也从未否认过大公殿下的能力。而且,臣以为,就大公而言,应该人尽其才。”
  “人尽其才?朕倒是认为皇帝这个职位更能一展大公所长。”我知道说这话时,自己笑容之明显已经远在水准之上了。
  片刻,奥贝斯坦冷彻的义眼中闪过红光:“那是遥不可及而且尚无定论的事,目前最适合大公殿下的,是海尼森,也就是驻自治领全权代表的职位。”
  “卿是不遗余力地将大公的影响力降到最小吧。”玩着自己的头发,我漫不经心地问。
  “第二人对组织而言始终是危险的,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也好,是关系……密切的人也好;此外,这种危险对第二人而言也一样。”
  “奥贝斯坦,别做多余的事!警告不会有第二次。”
  “在这一点上希望陛下能为臣子们做出表率。”头发灰白的男子避开我的目光,在貌似谦卑地说完后随即告退。
  同一个上午,一位元帅一位以及上将分别提出内容相近的提议,我不认为那是一种巧合,至少在精神层面上不是巧合。至于这种精神共鸣对日后的事态发展会产生何种影响,这在当时还完全是未知数。
  Ⅲ
  8月5日,星期二。
  每周御前会议结束后,吉尔菲艾斯照例留到最后,他一边收拾文件一交待着:“莱茵哈特大人,五点钟我出发去南半球,主持明天上午的灌溉工程开工仪式,下午顺便寻访一下,晚上返回,所以,后天早上再见了。”
  从宇宙中看,费沙是一颗红褐色的星球,除了北半球的小片绿洲,地表基本上被一望无际的沙漠覆盖,这与帝国新首都的形象显然极不相称。故而,已故的工部尚书席尔瓦贝尔西提出了“绿色星球”计划,也就是以冷凝和滴灌技术为核心在南半球建造大规模的人工绿洲,而灌溉工程则是这一计划的首要。作为新帝国成立后重大基础建设项目,“绿色星球”计划不仅体现了新帝国对民生问题的高度关注,同时也表明了帝国已经彻底超越了奥丁中心论而决定面向整个银河的开放性态度,因而更多地带上了政治色彩并由此广受瞩目。所以,灌溉工程开工仪式本应由皇帝陛下亲自出席,但是——
  “抱歉,又把讨厌的事交给吉尔菲艾斯去做。”
  “我很乐意去南半球,而且,你这两天睡眠都不好,当然不能再往返奔波了。”
  吉尔菲艾斯的体贴让人产生撒娇的意念,思想化作行动,把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头。“但是真的好想早日看到啊。绿色的星球,还有处在一片绿色中的吉尔菲艾斯。”
  在苍翠欲滴的林间,火红的颜色随风起舞,是很美的景致了。习惯性地玩弄起爱人的发。
  “红配绿,猪狗嫌。还是把头发染成绿色的比较般配。”他顺势把我搂住。
  “不要!”你的红发是我的,谁都不能改变,你也不行,“还是戴绿色的帽子好了。”
  啊!!
  “哎?莱茵哈特大人要给我戴绿帽子?”吉尔菲艾斯笑得好迷人,也,好,危险。
  “……”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作为惩罚,我离开期间不准吃甜食哦。”在被吻到失去重心前,他用天使般圣洁的声音在我耳边念道。
  “真是的,去一趟南半球都这么多话!该让你去冬之蔷薇园的,红花红发就不会不协调了!”口舌短暂的休息期间,我很认真地抱怨着。
  第二天,8月6日,星期三。
  天上飘下这个季节难得的雨,地上弥漫着我无边的思念。
  在本人的顽固坚持下,头一天没去送吉尔菲艾斯。我们只是在办公室里道别,连浅吻都没交换。大概就是送别仪式过于简单的缘故,今天总觉得心绪不佳,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虽然确定了没有遗失,却总也想不起摆放的地方。
  不到十点钟,向来勤勉的皇帝竟然在没有外人提议(和强迫)的情况下,自己提出要休息一会儿。
  “给朕和伯爵小姐送两杯咖啡,艾密尔。”
  点心就算了,因为在吉尔菲艾斯离开期间不能吃。哎,为什么身为皇帝却对他的话惟命是从,更有甚者,因为听他的话心中会有甜蜜的感觉,这就是爱情吧。这么想着,微笑不禁浮现在唇边。
  “陛下,再过一会儿灌溉工程开工仪式就要开始了,看看电视转播吧。”细心的女性善意地提醒着不知看电视为何物的君主。
  鉴于工程的重要性和受关注程度,费沙电视台在全星球范围内对此进行直播。虽然从费沙人既有的眼光来看,类似的时政节目不会有高的收视率因而不具备转播的商业价值,但电视台突破常识的举动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事情正在起变化,费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纯粹的商业和金融星球了。
  电视屏幕上清晰传来南半球的影像。干涸风化的土地因为细密的雨丝和五颜六色的人群而有了生机。远处,各类设备齐整排列,俨然全副武装的士兵。占据屏幕中央的是临时搭建的舞台,红地毯、发言席以及装饰有帝国国徽有翼黄金狮子的大红背景墙已经布置停当。在发言席的麦克风上还别出心裁地扎了一枝红玫瑰,给略显机械的场面平添了几分流韵。
  十点整,仪式正式开始。主持人开始介绍出席仪式的嘉宾,电视镜头只是在吉尔菲艾斯身上一扫而过,就又落回到主持人身上。然后是漫长的工程背景介绍和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现场即兴采访。我坐在沙发上,抗议似的改变着坐姿好几次,突然意识到马林道夫伯爵小姐别具意味的眼神,才清了清嗓子道:
  “今天居然下雨了……呵呵。”我知道自己这时候的笑容有点傻气。
  “哦,是的,陛下。的确下雨了。” 马林道夫小姐对一位傻气的皇帝无从应对。
  幸好我的社交危机被吉尔菲艾斯及时解除——
  屏幕那边,主持人终于说出了今次最受欢迎的一句主持词:下面,有请帝国宰相吉尔菲艾斯大公殿下讲话。
  吉尔菲艾斯在热情的礼貌掌声中上台,满是笑意的蓝眼睛从屏幕那边注视着我,仿佛穿越了千万里的距离。
  我的吉尔菲艾斯很上镜,是不是——这么想着,居然不知不觉间说出了口。
  身旁的高等秘书官对于皇帝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毫无准备,只是以沉默的注视作答。我们在沉默中短暂交换眼神,随即把目光重新投到屏幕上。
  “……今天扎在话筒上的这枝玫瑰,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在整个南费沙绽放。”
  以他的热情和真挚感染了现场的每一个人,吉尔菲艾斯从话筒上抽出玫瑰,鲜红的颜色与他的发交相辉映。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在后来的很长时间内都心有余悸。不详的橙红闪光在屏幕中央绽放,凄历的尖叫和低沉的诅骂相伴而来,在画面被黑屏遮蔽前,我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飘零的花瓣和一如花瓣颜色的,血。
  Ⅳ
  “陛下,还是在这里等着比较好。如果有什么意……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报告给您的。”在一片漆黑的屏幕前,我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的那一刻,马林道夫小姐以其无比冷静的头脑向我提出建议,“而且,南半球没有好的医疗设施,所以如果……没有大碍,一定是尽快送殿下回来治疗的。”
  我略带僵硬地点头,然后向高等秘书官宣布进行接下来的公务。
  等待是一种酷刑。在受刑六小时又十六分钟后,我终于等到救赎。
  整整六小时又十六分钟以后,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公文和大臣们一轮轮的觐见之后,我终于等到修特莱的汇报。
  “大公殿下已经被送回北费沙,目前在帝国中央医院接受手术。车已经准备好了。”
  有那么几秒钟,我紧抿双唇,以防话语将我的脆弱暴露在人前,随后,我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帝王所应该具备的冷静与自制。
  “知道了。手术就交给大夫们吧,朕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随时向朕汇报最新消息。”稍作停顿,我命令道,“众卿对大公殿下的关切朕能了解,不过现在请回去履行各自的职责。”
  当天晚上近十二点钟的时候,我接到医院方面的通知:手术成功,大公殿下已经清醒。
  “陛下要现在去么,还是让大公殿下休息一晚明早再——”奇斯里提出了他(自以为)体贴的建议。
  “不,现在就去。”
  那个家伙,不见到我又会担心了。所以,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没事,不必为我操心,安心静养就好……
  为了把自己调整到不至于让病人担心的状态,一路上都在做整理情绪的工作,所以并不觉得路程的漫长,但当我处身于病房,熟悉又遥远的情景还是让我不安起来。
  八年前,我守在吉艾菲艾斯的病床边,在脆弱却认真的泪水中,我强迫他立下荒谬的誓言,不许死在我之前。一年多前的许多个夜晚我在他的病床边等待、害怕、颤抖,莽撞又冒失地吻了他,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他。每一次,每一次,虽然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他,可到头来总是他在为我受伤,而这一次,我又该以何种立场面对他。
  “怎么不进来,莱茵哈特大人。”
  从他病床的角度并不能看到我所在的门口,但这也同样不能妨碍他感受到我的存在。
  “我是担心……会吵醒你。”
  说话间来到他床前。我的吉尔菲艾斯头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右眼——左眼上也贴了纱布。
  “没有晚安吻我怎么睡得着。等你很久了,莱茵哈特。”
  我小心翼翼地吻他的唇,同时摇头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吉尔菲艾斯有时也会对我撒娇,而在纵容他的时候,我总是感到安心,感到幸福,就像现在。
  “你的伤怎么样了?”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透过纤维感觉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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