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此时也走了过来,“齐小二呢?”
铜钱慌得眼泪都出来了,拉着连城璧的袖子哭道:“刚才就在我旁边,我回头的功夫就不见了!”
连城璧头脑十分镇定,几乎立刻发现了一旁的巷子,疾步走进去也只能嗅到空气中几缕淡淡的香气。
赵丹阳皱眉道:“是软筋散。”
连城璧半张脸陷在阴影中,如同半个身体藏进了虚空,他眼底阴霾的寒光若隐若现,迸发着慑人的杀气。
“齐兄,元宝?醒醒。”
意识混沌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齐衡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也看清了是谁在叫自己。
“隋兄啊...”齐衡觉得连笑起来都吃力的很,想要起身,奈何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我这是...怎么了?”
隋文乐压下齐衡欲要起来的身体,暧昧的上了床。
“既然醒了,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当隋文乐直直的压了下来,齐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神色掩饰不住惊恐和厌恶。
隋文乐一条腿强【硬】的挤进了齐衡双【腿】间,迫不及待的摸上了齐衡的腰带,齐衡微弱的反抗在他看来反而更增添了些情【趣】。
“住手...你不能这样,住手...”齐衡真的害怕了,可现下浑身无力挣扎不得,莫大的无助感几乎让他绝望。
“别哭啊,我的小元宝,我们做快【活】事,待会儿你可要好好享受。”隋文乐见人双眼湿漉漉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泛红,让隋文乐更加把持不住,情不自禁的埋首在人脖颈间品尝着舌尖下细细滑滑的皮肤。
齐衡抬起无力的双手想要将人推开,别开脸却怎么也躲不开隋文乐令人作呕的亲吻。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进枕间。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连城璧。
第 10 章
身上的男人让他恶心!
他的气息,他的动作,他在耳边对自己说的暧昧的话语,每一样都让他恶心的想吐!
“我的元宝…”隋文乐对齐衡的耳垂似乎情有独钟,不断的□□着那小巧的耳垂,嘴里还不忘说着下流的话,“小元宝,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了吗……第一天见你我就应该这么做的,可惜我一时来了兴致,陪你多玩会儿,才拖到了今天……我都快想死你了我的小元宝。”
齐衡浑身没了力气,只能用那双饱含了屈辱和羞愤的眸子瞪着对方。
隋文乐完全视若无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下,流,大手不断的在那柔软却不失男人劲道的腰间流连。
“别这么看着我,小元宝,我们来点刺【激】的好不好?”
他说着,大手开始向下游移,齐衡眼中的屈辱逐渐被恐惧代替。
连城璧……
救…救救我!
他的心底歇斯底里的呐喊,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一个念头只在齐衡脑中一闪而过。
隋文乐骤然听到一声呜咽,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抬手钳住齐衡的下巴掰开,赤红的双目怒道:“你敢咬舌自尽!”
隋文乐没了耐心,四处找着堵嘴之物,极其不理智的情况下连门口被人踹开都没注意到。
直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被人扔了出去,撞碎了二楼的窗户摔了下去。
二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隋文乐摔下去抱着断腿哀嚎,“谁,他么的是谁!”
连城璧冲进房门看到隋文乐压在齐衡身上,暴戾的怒火将仅有的理智击的溃不成军,将人扔出去后,转身抽出了赵丹阳的剑要跳下二楼。
恨不得将那人渣碎尸万段!
赵丹阳不惜以肉身急忙拦在连城璧身前,纵然连城璧收刀即时,剑剑还是刺进了身体。
赵丹阳面不改色,“庄主,现在并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隋文乐交给我处理。”
连城璧手中仍拿着那把剑,满身杀气的对赵丹阳只说了二字。
“让开。”
铜钱跑到床边,一看到齐衡嘴角流着鲜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元宝哥哥,你怎么了,元宝哥哥你快起来!”
赵丹阳额头冒出了冷汗,“庄主,齐公子受伤了。”
听着后面铜钱撕心裂肺的哭喊,连城璧动摇了。
压下浑身的戾气转身疾步走到床前,看见床上的人衣衫凌乱,白皙的脖子下几处暧昧的红痕,连城璧几乎处在大开杀戒的边缘。
连城璧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了人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对哭的稀里哗啦的铜钱说道:“快去请大夫!”
铜钱擦了一把鼻涕点着头就忙跑出去了。
连城璧抱着人出了房门,怀里的人猛地一颤,连城璧顿时停下了脚步。
齐衡闻见了熟悉的味道,那是连城璧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真的令人安心……
他的视线被连城璧的衣服遮挡,可是却准确无误的叫出了连城璧的名字。
“连…连城璧…连城璧……”
连城璧抱紧了他,“我在,我是连城璧。”
得到肯定回答的齐衡像是找到了依靠,不管不顾的伸出手环保住了连城璧结实的臂膀。
听着怀里的人如小兽一样呜咽着,连城璧的心就像被扎一样的痛着。
连城璧极尽温柔的在人耳边劝哄道:“不怕,我带你回家。”
他就这样抱着人毫不忌讳的走出了客栈,齐衡被他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白净的脚丫子露在外面摇摇晃晃,看见的人只当是抱着一位娇娘罢了。
血红色的天空下,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齐衡站在人群中,逆流向上。
他们要去哪里,自己又要去哪里?
一双手忽然抓住自己的脚踝,拖着自己向那些人走的方向拉去,齐衡惊惧之中回过头,却看到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着所有人。
救命!
齐衡用尽了力气想要扒住光滑的地面,不顾指尖被磨得血肉模糊,也不想就此放弃。
前方出现一道刺眼的光明,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光影中走开,等到光晕散开,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连城璧!
救我!
连城璧却丝毫没有伸手相助的意思,反而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不……
不!
齐衡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自从把人带回来以后,连城璧就一直守在床边,方才见人梦魇但怎么也叫不醒,只能听到人口中急促的说些什么,由于舌头受伤的缘故,连城璧只能听到一个连字。
齐衡从梦魇中惊醒,连城璧又坐近了些,拿着帕子帮人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齐衡,那只是噩梦,别怕。”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温柔似水。
齐衡一把抓住了连城璧为他擦汗的手,力道大的让连城璧都有些吃痛。
齐衡迷离的双眼渐渐的聚焦到了连城璧脸上,眼中没由来的泛上一阵酸涩,“连…唔…连,连……”
肿起来的舌头已经不允许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忍着痛不断的叫着他的姓氏。
连城璧被他一声声的呼唤叫的心都碎了,而那蛰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终于在此时破茧而出。
可笑他连城璧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那又怎样!
以前失去的,现在的他更懂得珍惜,更懂得怎样去爱。
他上前抱住人,尽力安抚着还在发抖的齐衡,昨晚的事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连城璧轻拍着人的后背,柔声道:“我在,齐衡,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趴在他怀里的齐衡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连城璧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内疚和苦涩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不敢想象,如果再去迟一步,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赵丹阳推开门走了进来,连城璧为齐衡掖好被角,再抬眼时,目光凌厉,道:“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赵丹阳抱拳道:“四肢废了,送回了他们府邸。”
连城璧神色一沉:“为何不杀了他。”
赵丹阳听出连城璧的语气对此不满,扑通跪倒在地,诚恳道:“罪不至死,闹出人命怕是对齐公子的身份有影响。”
回答赵丹阳的是一道犀利的内劲,赵丹阳被那股内劲冲倒在地,血腥味充斥在喉间,已受内伤。
连城璧道:“没有下一次了,滚出去!”
赵丹阳强提内力压制住内伤,退了出房间后才忍不住张口吐出一滩血。
秦安忙上前搀扶着,“没事吧?”
赵丹阳苦笑一声,“无碍。”
在齐衡醒过来之前,连城璧寸步不移守在床前,而齐衡拉住他的手也从未松开过。
齐衡第二次醒来,双眸已经清澈许多,他失神的望着帐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要坐起,发现他一直都紧紧抓着连城璧的手。
连城璧此刻坐在地上,头倚在床边睡着,也不知他这般拉着手睡了多久。
齐衡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刚一动,连城璧就醒了。
“睡醒了?”连城璧清醒的很快,起身观察着齐衡的脸色又问:“不要说话,我去帮你倒些水。”
连城璧转身之际,袖子就被人扯住了。
他回头,看见齐衡红着眼眶望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
连城璧俯身过去。
“沐…我……沐浴。”
连城璧听懂了,手指放在齐衡嘴唇上制止了他继续说话,“我知道了,我让铜钱准备热水。”
热水备好之后,齐衡着急慌忙的从床上下来,连城璧伸手想去扶着,齐衡却像受惊了一样躲开。
他无错的看着连城璧,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的滴了下来。
连城璧心疼万分,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小心翼翼道:“我留下来帮你。”
只见齐衡摇头,指着门口要让连城璧出去。
“那我让铜钱来。”
齐衡继续摇头,他越来越着急,“出…出去!”
连城璧忙点头,“好,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叫我。”
等到连城璧出去后,齐衡一刻不停的脱下衣服将自己泡进了还有些滚烫的热水中。
他的身体好脏,脏到他自己都不想触摸。
他清晰的记得隋文乐的手碰过哪里,他的嘴巴亲吻过哪里。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没用,就是个废物!
早在汴京城外,他就应该死在连城璧烧起的大火中!
连城璧在外面等了一刻钟左右,屋内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
说不担心是假的。
连城璧在最后一点耐心消失之后,毅然的进了房间。
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连城璧小心的绕过屏风,看见齐衡疯了一样搓洗着脖子,暗红色的吻痕在他手下若隐若现,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搓破了皮。
连城璧不知不觉间走了过去,拦住了齐衡虐待自己的那只手。
“够了。”他望进齐衡惊慌的眼神中,深邃的眸子中潜藏着心疼和不忍,连城璧不会安慰人,他弯下腰抱住了人,浅浅的一吻落在了齐衡的脖颈,安抚着齐衡的后脑在人耳边呢喃道:“对不起。”
第 11 章
一言堂是江南地界儿势力最大的门派。
江湖上,以武林盟主最大,这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自从连城璧坐上武林盟主之后,一言堂就一直不服管教,收拢了江南各方势力为自己效力,独霸江南一方。
不过无垢山庄和他一言堂隔了个十万八千里,八竿子也打不着,连城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管,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都选择无视。
再加上那一言堂的柳青青,除了是一言堂的堂主,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他的父亲是汴京城世袭,家父去世后,柳青青紧接着被成为武安侯,江湖朝堂都有着至高的权威。
而如今,他又想将盟主之位纳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