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手游双龙组]乍暖还寒[BL同人]——BY:土间冬眠
土间冬眠  发于:2019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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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枪法变好了。”临走前,她忽然说。

一目连回敬她一句:“不用再闭眼了。”

他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经过漫长的走廊,又回到了现实。他看到那位司机惶恐地站在监狱铁门之外,心急如焚地上蹿下跳:“不好了!”

一目连心中重重一跳,好似有什么被砸碎在了心头。

“军事法庭的人把荒元帅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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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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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一目连没有连结支撑,感应不到他在哪,跑了大半个帝都,最终在南区一个中型规模的拘留所找到了他。堂堂元帅,竟然也会落得这幅下场。一目连吹了半天风,风尘仆仆地面对森严的门禁,手中高举的通讯器上还亮着一篇密密麻麻的文档。

一目连声音嘹亮:“根据《帝国监狱法》第一百三十一条,已结合哨兵向导有权在任何时候要求探视被监禁或拘留的伴侣。我要求见我的哨兵,这不过分吧。”

拘留所的头头阴阳怪气地瞪他一眼:“十分钟,不能多。”

“你……”

“谁知道时间长了你们会策划什么,十分钟,够人性了,从现在开始计时。”

一目连咬紧牙关。他不是傻白甜,自然知道军方内部不少人对一国元帅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这要放在平日里,能力的差距摆在那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今特务科将嫌疑和矛头对准了荒元帅,如此天赐良机,怎会被让那些一直被打压得很惨的敌对党派放过?自然是趁机再踩上一脚,别说现在是与联邦开战的特殊时期,正因为是这样的特殊时刻,一切风起云涌才来得更加顺理成章。

一句简简单单的“工作调动”就可以向大众解释清楚军部的做法。

荒一向不喜处理人际关系,被人合伙惦记恐怕也早已在其预料之中了。

一目连跟着工作人员走在走廊里。带路的人走得特别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饶是耐性极好的一目连几乎都想一拳糊上去逼对方跑着走——可这不同于袭击机器人,袭警可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没了精神触手,真是走到哪都得活活受人欺负。

他们来到会见室,隔着一道防弹玻璃,荒坐在房间另一头,言行举止里全然没有被刑事拘留的紧张感。

一目连想嘲笑一句,叫你平时气焰太嚣张,果然被人记恨了吧,可当他看到荒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嗤笑,心情忽地就沉重了起来——荒果然是预料到了的,准确来说,之前被凤凰火找上门时就该料想到了。

一目连有意为其隐瞒、拖延时间,不过没有起到作用,来得比想象中的还快了不少,叫人猝不及防。

这可是刑事拘留,况且面临的还是全国人民最抵触的“叛国罪”的指控,一目连不得不正视这艰难的处境。军部动作这么快,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偷偷做了手脚,呈上的证据并不一定完全真实,就算是真实的,他也得想办法“不得不”让它们变成假的。

还有人在监听,一目连不敢说得太露骨:“你不可能认罪吧?”

说完他才发现,这会见室中竟然未留通话口,玻璃两边各自密不透风,荒在那儿张嘴说了什么,他一概听不到。那帮人一定是受了指使才特地带他们来这一间会见室,一目连此时毫无办法,他也不是万能的,看不懂唇语,只好几乎贴到那玻璃上,才能听见一丝丝声音。

他还以为荒要叫他去找哪个辩护律师,或者是提点他找谁做证人,却没想到荒只重复了一句话:“白塔十二楼,找椒图。”

这是个一目连没听过的名字,白塔十楼以上都是向导的部门,也没见荒平时和她有瓜葛,这紧要关头找她做什么?

他没放在心上。

“相信我,绝对不要认罪。我可以。”他说得迫切,时间不多了,最最起码也要对好口供:“你熬得过去,千万等我……”

荒显然是听得清他说的话的,摇摇头,也不知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又重复:“带她来见我。”

荒不像在开玩笑,一目连只好应了:“我会找辩护律师,你别松口,意识云扫描不出结果,就都是‘栽赃陷害’,元……荒,你懂我的意思。”

分明都是为了脱困,会见室内的气氛却凝重而又针锋相对,荒眨眨眼,似乎对一目连说的方案并不感兴趣。门外的看守很不给面子地重重咳两声,两个人都没当回事儿,荒皱起眉:“我不需要辩护律师。这是最后的机会,明天就要庭审,你记得把她带来。”

一目连将手撑在玻璃上,喉咙有点哑。

难道是证人?

“我……”

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想说的太多了。如果能越狱就好了,只要递给荒一把枪,从这小破地方杀出去根本不是什么事。可这想法太叛逆了,根本不是他那纯良本性会冒出来的想法,果然还是被荒带坏了吧。虽然这想法叛逆,但也总比被扣上罪名后被秘密处决要好上几百倍。

一目连是真的想问问“是你吗”,可是他问不出口。

荒一定知道什么,但不会告诉他真相。

不愿与他结合,到底是黑暗哨兵的关系,还是怀疑自己是联邦军军籍的关系?

二人的手隔着那层厚玻璃,掌心相对了那么一刹那。

也就是那么一刹那,一目连就被看守粗暴地拽走了:“时间到了!再不走就算你擅闯了!”

荒的手僵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

有一瞬间一目连觉得,他或许也已经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甚至作好了心理准备。他那句别有深意的“相信我”,是否自那时候起,就已经因为金鱼姬的话陷入了迟疑?

一目连气愤地甩开看守的压制,作势要将其扳倒:“望你们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一名上将胆大妄为,我不介意警局见。”

那人果然松手了,冷声一哼,继续督促他往前走。

一目连走了两步又回头,荒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可是脸上的表情绝不是方才展现在他人面前的淡漠。他就这么注视着他一步步离开,那绝不是期待,可他实在看不出什么,那条白龙在空中盘旋一圈,最后孤单地一头扎进一抹云雾里。

手掌在玻璃上留下一个雾气腾腾的印子,慢慢消失了。

一目连回到车里,司机慌乱地问他情况如何,他叹了口气,拨通了白塔的电话。

晚上九点多,白塔只剩下了值班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那位名叫椒图的向导今晚正好值班。一目连把需要她到军事法庭走一趟的请求说了,她竟然好声好气地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前,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随口一问:“上将,那个……你们是不是正好结婚一年了?”

一目连都不需要算:“是吧。怎么?”

“没、没什么!”小姑娘急匆匆挂了电话,仓促得令一目连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直接去白塔把人绑过来来得安心些。他想想还是算了,那似乎是大刀阔斧的荒元帅的一贯作风,他还是别入乡随俗比较好。

一目连没有回去住,就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凑合。

司机临走前把一样东西递给他,他仔细一看,是那台专门用来放白噪音的录音机。啊,那时候他还想过要在荒眼皮子底下拿来偷听,如今却已经完全提不起好奇心了。

里边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将录音机小心收好,这可是要还回去的东西,然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宿裁睡过去。

帝国元帅被军事法院提起公审的消息可以算是帝国数一数二的丑闻,没有任何一家媒体胆敢报道这件事,行事作风再如何不羁的青大记者也只是装作不知道。知情的人心惊胆战,生怕哪个不长心眼的家伙把这事透露出去,就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了——大战当头,还出了这样的内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军部内部出生分歧,假借查叛徒一事想要元帅一职的位置更新换代。

那样一个甚至提议要直接炸联邦人口密集区的荒元帅,怎么可能会是联邦的人?

和自己国家过不去,心得多大!

一目连还是带着自己利用贵族人脉请来的辩护律师来了,无论这事荒要怎么任性,他们仍然在开庭前有三个小时时间为辩护作准备,比起孤军奋战,拉拢帮收自然会是更好的选择。这三小时对荒来说很重要,是拘留到上法庭之前唯一能够与外界交流沟通的机会。

椒图小姐来得比他还要早,背着洋溢着少女气息的双肩包,脸色红彤彤得像是要去相亲。

他礼貌地问了好,总觉得心情不太踏实。

请来的律师老实跟在他们身后,已经提前开始考虑应该如何理正言顺地输掉官司又不破坏自己的名声。律师资质其实一点儿也不差,但要和军部作对还能赢官司,那太难了。律师这么想着,跟着进了房间,这才发现这三小时的安排好像没自己什么事。

荒元帅手上还戴着铬做的铐,礼节地寒暄:“椒图小姐你好。”

这个声音她认识,椒图怔了怔:“呀,您果然就是昨天那……”

荒无意叙旧,打断她:“你是共感者,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是自然。”她忙点头,昨天就答应好的。白塔要求他们能在任何时候为哨兵向导提供帮助,哪怕是一对“亡命夫夫”。

一目连云里雾里,心中只有一根弦牵着他思考:“这位是请来的律师……”

“听着,这是安倍晴明的点子。与哨兵强行共感或许能激活你意识云的活性,没机会了,无论是否有效都要试试。”荒没等他说完,俯身将他摁在塑料椅背上:“上将,我知道你比谁都想恢复。”

“回头再说吧,现在还是……”一目连心中一凛,想起荒昨天说过不需要找辩护律师。

——什么叫作没机会,难道你觉得不再能以自由身走出这个法庭了吗?!他想这么吼回去,却觉得浑身没劲。

没有倒在联邦的敌人手中,而是败在自己人的内讧之下,何其悲哀,一介元帅,不该这样被对待。

可是荒的口气不容置疑:“不行,只有这个机会了。”

或许这就是自由的最后三小时。

他根本没想把这三小时留给自己。

一目连使出浑身解数想挣脱控制,他从未这样奋力说话:“还有三个小时,律师还来得及准备,这个可以回去再……”

“椒图小姐。”

椒图犹豫再三,最后选择了听从哨兵的命令。

“白塔的魔法,祝有情人终成眷属……”椒图小姐无视了一目连抵抗的挣扎,深情地拥抱他们。她总是用这样粗暴的方式帮人挽回一段破碎的婚姻,却没想到有天这个能力会用来救人。那如同一汪清泉的精神触手流进他空旷一片的意识云里,艰难地激起一片涟漪,触感冰凉。他再一睁眼,眼前竟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是那片荒漠。

他的精神图景。

八荒大海流进沙漠里,淹没了灼热阳光下滚烫的黄沙,而这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逐渐有了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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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案件貌似是这样的顺序!拘留在审判前

【立案】→【侦查】→【刑事拘留】→【逮捕】→【移送审查起诉】→【提起公诉】→【开庭审判】→【判决】→【不服一审结果可以提起上诉】→【二审】→【移送执行】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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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不禁浮现出小时候父亲书架上摆的那些科幻小说中的画面,其中不乏有许多给未成年人看的。主角站在客观的观测点,看着一个时代覆灭,另一个时代冉冉升起,星月汇聚成瀑,从高挂的银河中坠落下来,一片皎洁洒到凹凸不平的沙面上,覆盖上来滩成一汪清泉。

一条小河来自宇宙,披星戴月地牵引着水泊流入这荒芜之地。这画面是那样美,炽热黄沙灼得海水直冒青烟,水蒸气发散出一片氤氲薄雾,摄人心魄。原本被黄沙覆盖的地平线在雾后失去了踪影,一目连看不到尽头,只能看见流水上因为地面振动而泛起大片涟漪的细微拂动。

这儿他认得,分明是他的精神图景,可是这海是哪来的?

很快他心中就有了答案。他身上的所有感官,视觉、听觉、触觉、味觉还有嗅觉,全都不是来自于他自己——他站得更高了,看得更远了,一切曾经对他来说模糊不清的都像是被人工加了一层锐化,就连风声也在耳边触手可及。

一目连曾经也这样“借用”过荒的视觉,在击杀那位提着机枪袭来的枪兵时,就已经作弊过了。

有别人的精神图景融合进来了。

他们交换了感官。

在别人的视野里看见自己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他能看到一目连就站在不远处,盯着那条星河直勾勾地看。他也想看那条从天边滑落的溪流,可是自己无论怎么转头也看不到那条星河,视野里只有一片交织的云雾、一潭湖水、一个一目连。

“上将。”

他听到那声音,颇有磁性,惹得他一阵战栗。是荒在叫他,可这声音很近,近得像是从他嗓门里发出来的。

声带微振,喉结滚动,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真实,仿佛发出声音的人就是自己。声音萦绕在他耳后,铺天盖地地袭来,将他短短几分钟前的那些微词都踩在了脚下。一目连觉得心中似有寒风凛冽刮过,强迫自己将眼前震撼的场景放下——三个小时,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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