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朝廷都认为赵匡胤早晚会传位给其弟,开封府尹这位置,一向由储君担任,他却早早地就给了赵光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然而这么多年了,赵光义这储君的名分迟迟未被彻底地给定下来,想必皇帝还是有了其他的考量。
如今看来,父子情分,到底还是浓于兄弟之情。
可若是真是如此,为何这么多年晋王手掌重权,而两个成了年的皇子却只有个虚职呢?
帝王心思,到底是难测,李煜不敢深问,犹豫了一会儿后道:“如此,臣先替犬子谢过官家了。”
赵匡胤才不管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闻言直接丢了笔,一把搂住了李煜,在人耳边厮磨道:“?" [胤煜]春水绕汴城0 ">首页11 页, 箍推 ?br /> 垂拱殿内肃穆庄严,是赵匡胤平常听政议政的地方,此刻却被他用来疼宠自家心上人,亲了好一会儿后,赵匡胤才微微松开了他,低声道:“真想抱你!”
李煜沉默了下,不可置信道:“在这儿?”
赵匡胤:“……”
他这还没说什么呢,这人想到哪里去了?
他现在都懒得去想这人在南唐成日里过的是什么荒淫的日子!
赵匡胤恨得磨牙,刚想身体力行地教教他什么叫天高地厚,就听见门外又有人通传说大臣求见。
李煜闻言当即推开了他,又整了整衣衫,道了句“臣告退”,便出去了。
赵匡胤看着他的背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白菜豆腐吃了这么多天,他想吃荤了。
晚上,赵匡胤脱了衣衫上榻,亲了亲李煜额头,满足道:“睡吧!”
李煜被这人搞得直发昏,他这是不行了还是怎么着,亲亲抱抱的,真当他们还是十几岁人事不知的少年吗?
他回搂了赵匡胤,看着他饱经风霜仍不失俊朗的面容,慢慢凑近,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赵匡胤怔愣,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从来都是他亲他抱,李煜何时这么主动过?
他一把扣住人后脑勺,也不顾人是否还愿意,直接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他终于放开了他,李煜又是眼角通红。
赵匡胤眼神晦暗不明,沙哑着声音道:“乖,今天就这样吧,天不早了,先睡吧。”
李煜不甘心地在他胸膛上来回蹭,赵匡胤本就忍的辛苦,见状呼吸又粗重了几分,他狠掐了下自己,趁着神智还清明,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人臀上。
“别闹了!”
李煜却又情不自禁地□□了声,两眼迷离地看着他,只差没在脸上写下欲求不满这四个字。
赵匡胤无奈,又把人搂紧了些,腾出手直接撩开人亵衣下摆伸了进去,手指停留在他后方打了个转,毫无征兆地刺了进去。
“疼!”李煜皱着眉呜咽道,又抓紧了人几分,心里莫名生出一阵恐惧,心说赵匡胤莫不是打算就这么什么也不用地进来?
“知道疼了?”赵匡胤故作冷声道,“你不是想要吗?那今晚就这么睡得了。”
说完,他又将手指向前探了几分,成功地换得了李煜开始微微颤抖的身体。
太干涩了,赵匡胤想,以后怕是还有得磨。他看李煜越皱越紧的眉,也知道这次是真疼着了,便开口问道:“还闹不闹了?”
李煜低泣着摇头,方才所有升腾的欲望都被此刻阵阵的疼痛所掩盖。
赵匡胤亲了亲他含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把陷进去的半截手指一点点地抽了出来。
李煜抽泣了声,翻了个身躲开人的怀抱,蜷成一团,兀自躲床角哭去了。
赵匡胤直接伸手把人捞了过来,手脚并用地缠住了他,附在人耳边低声道:“乖,不着急。等你当真愿意了,我们再开始。”
什么叫当真愿意呢?李煜茫然地想着。像是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似的,赵匡胤再次开口道:“等你亲口说喜欢我,等你不再害怕我,不再疑心我的时候。”
“官家,您要求得太多了。”李煜有气无力道。
“不多。”赵匡胤轻嗅着他发丝,道,“一件一件,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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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16章
“德芳,往后钟寓就是你的伴读了。虽为伴读,可他却长你一岁,你当以兄事之。”
太学门外,赵匡胤正召了两位皇子并李仲寓三人,不怒自威道。
李仲寓听完大惊,刚要说话,就被赵匡胤阻止了。
李仲寓只得兀自惊惶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赵德芳看了看他父亲,又看了看李仲寓,一双晶莹的黑眸滴溜溜地转着,满是疑惑不解,他顿了顿,方才作揖道:“儿臣遵旨。”
说罢,他转身正对着李仲寓,作了个揖后脆生生的叫道:“钟寓哥哥。”
李仲寓忙回礼道:“臣不敢,殿下千金贵体,臣实在当不起殿下如此称呼。”
赵德芳直起身,道:“君无戏言,一言即九鼎。父皇既已下令,我便当以礼相待,认你做兄长,钟寓哥哥也应谨遵圣令,承此厚待。”
赵德芳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倒也的确有几分皇子的气度,赵匡胤听完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又威严道:“不错,朕说你当得起,你自然就当得起。”
李仲寓年近二十,该懂的早就懂了,哪里能不明白赵匡胤此番安排的缘由与目的,然而他毕竟年幼,又几遭坎坷,此时满心的惴惴不安,只好咬牙糊涂应道:“罪臣承蒙圣上如此大恩,不胜感激,今后自当好生侍奉德芳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匡胤满意点头,又道:“德昭比你大上许多,让你叫他声兄长,不过分吧?”
李仲寓又道不敢,“德昭殿下乃陛下长子,身份尊贵,臣岂敢逾矩?”
赵匡胤皱眉,“怎么,朕的皇子都叫了你一声哥哥,如今让你叫个哥哥,你倒不愿了?”
“臣并非不愿,只是惶恐至极。”李仲寓忙叩首解释道。
“没什么可惶恐的。”赵匡胤淡淡道。
李仲寓看赵匡胤丝毫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对赵德昭拱手道:“兄长。”
赵德昭忙将他扶起了,“钟寓不必如此客气,往后你我即为兄弟,不必拘谨的。”
“谢兄长。”李仲寓道。
赵匡胤点头,他们初次见面,能达到如此程度也就够了,日后朝夕相处,自然会相互熟络,当下他也不再为难什么,嘱咐了三人几句要好好读书,便摆驾离开了。
……
三更半夜,万岁殿仍然灯火通明。
大宋开国数十载,百姓安居乐业,京都繁华似锦,边境安定,四海臣服,靠的不仅仅是句空泛的贤德圣明。
赵匡胤揉了揉眉心,处理了一天的繁杂政务,此刻正是头晕眼花,他端了桌案上备好的浓茶几口喝下,闭目开始养神。
等歇了一会儿缓得差不多了,才又开始凝眉看起了奏折。
北伐事关重大,幽燕之地他又早已计划多年,丝毫马虎不得,此番部署事宜,皆需由他亲自过目后再行决定,有不合事宜的,当即打回去让大臣们重新安排,这几日朝堂上的政务不知比平常繁忙了几倍,以至于已过子时天子仍旧尚未歇息。
李煜过来的时候,赵匡胤正全神贯注地批着奏折,全然没有察觉。
等到他好不容易看完一份,抬头揉着酸痛的脖颈时,才发觉李煜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面前。
“唔……阿煜怎么来了?”赵匡胤边揉脖子边道。
“来看看我们的好官家,是否打算今夜在椅子上睡。”李煜打趣道。
赵匡胤哑然失笑,摆了摆手让内侍们下去,才道:“我还得等一会儿,阿煜先歇息吧。”
李煜抿唇不语,搬了个圆凳坐在了他身边。
“坐那里干什么?”赵匡胤噙着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坐过来。”
李煜默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到了他身边。
坐榻宽大,两个人坐也丝毫不觉得挤,赵匡胤掰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给他找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才又开始看奏折。
李煜本就困乏,看赵匡胤一直不来才勉强打起精神过来寻人,此刻枕着人宽厚的肩膀,困意阵阵袭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眼睛越睁越小,终于合上了眼皮,意识渐渐地涣散。
赵匡胤偏过头,看着他困倦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又往旁边挪了挪,给人留出来更多的位置后,小心地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头枕着自己的大腿,双腿蜷缩着放到了榻尾,又扯过了一旁的披风给人盖上。
李煜睡梦中察觉有人来回地摆弄自己,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赵匡胤忙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温声道:“乖,睡吧。”
等看人彻底睡熟了,赵匡胤才敢稍稍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又把人往怀里圈了圈,继续看起了奏折。
烛火摇曳,温情脉脉。
批完了最后一份奏折,赵匡胤一把将人抱起,大踏步地走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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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17章
清晨,三两个宫女们鱼贯而入,手里各自捧着些衣物,没多久又静悄悄的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有条不紊,迅速安静,临出门前,最后一个宫女还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李煜一觉醒来,只觉浑身上下哪儿都痛,他挣扎着起身,正巧对上了赵匡胤含笑的眼眸。
“饮酒误事这句话,阿煜如今可是真信了?”
李煜听完他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君子堂堂、不越雷池呢?说好的等他甘愿呢?不过是稍微喝了点儿酒,就全都给忘了?
昨日皇帝宴请群臣,席间美酒佳肴不断,李煜本就已有好几个月不曾沾酒,再加上他在这种筵席上一向没什么事可做,干脆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地不断,他酒量不差,喝的多了也没什么感觉,等到散了筵席,自己也摸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总归他自认神智尚还清明就是了。
赵匡胤在高台上一边喝着臣子们敬来的酒,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心说你就喝吧,上一次的教训不够是不是,我看你这次喝醉了能再翻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
然后那李煜果然没让他失望。
李煜气得缓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官家可真是堂堂正正的一君子。”
赵匡胤佯作听不懂他那话里话外浓浓的讽刺,思索了片刻后道:“唔……那是自然,昨夜我可是等着你说要之后才进去的,怕你不是真愿意,我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呢。”
“你!”李煜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道:“厚颜无耻!”
赵匡胤闷闷的笑,笑完了便道:“好了,虽说是你惹出来的火,但总归是我没忍住,今儿带你出去逛逛,权当赔罪了,行不行?”
李煜冷哼了一声,勉强答应了。
赵匡胤便翻身下床,先找来自己的衣物利索地穿上,又给李煜拿过来了衣裳。道:“下来,我给你穿衣服。”
李煜才懒得动,被赵匡胤半抱半拖地弄下了床,免不了又是一阵哀嚎。
“有那么难受吗?”赵匡胤哭笑不得,“明明也没使多大力。”
李煜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衣裳是尚衣库刚做好的新衣裳,布料是南方新运来的上好的布料,赵匡胤特地找人探查过,都是李煜在金陵穿惯了的。
一件一件的华裳绫罗替他穿好,最后再穿了件黛蓝外衫,李煜整了整衣袖,一身的清贵之气便怎么遮也遮不住了。
赵匡胤满意地看了一眼,又取了床头案上的玉佩,半跪下来,温柔细致地替他系在了腰间。
“好好儿的一块玉,只可惜碎成两半了。”赵匡胤惋惜了下,继续道,“我听人说一块玉若是碎了,便是为主人挡了次灾,不知阿煜这块玉,是否也因此而碎呢?”
李煜怔愣,回想起金陵城破那日,怕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只好苦笑道:“也许吧。“
赵匡胤沉吟了下,“如此,也算这块玉碎得有价值。”
“碎成两半也好。”赵匡胤拨弄着自己腰间的那半块玉佩,道,“你我各一块,岂不也是两全?”
李煜点头,“官家言之在理。”
“刚才没注意,怎么又开始叫官家了?”赵匡胤调笑道,“昨晚教训你的忘了?”
李煜呛了下,想起昨晚种种,真恨不得假装自己忘了才好。
“元朗怎可如此为难我?”他半是抱怨半是嗔怒道。
赵匡胤朗声大笑,笑完了便道:“好,不为难你。走,带你出去转转。”
京城有什么好玩儿的呢?李煜想了想,汴梁城的确繁华,比之金陵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前半辈子看尽了车水马龙、花天锦地,也曾亲眼看着六朝金粉毁于满目疮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谓的繁华辉煌底下掩盖着的层层颓靡与荒唐、灰暗与危机,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的承平盛景到底有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来京城这么久了,哪怕他心里明白汴梁与金陵到底是不一样,却也无法说服自己看看那大好风光。
那样的经历,有了,便不可能再被抹去。
赵匡胤带他去了汴河上的一处游船,汴河是漕运重道,历来由军队把守,寻常百姓很少能够通过,这天底下的君王如今为了博美人一笑,也不惜以权谋私,将漕运粮道改为游玩胜地了。
游船上安安静静,船夫在前面默默地撑着篙,舱内只有他们两人临窗而坐,各自举了茶盏对饮。
船舱内的窗户被打开,帘子也被拨到了一边,向外望去,汴河风光一览无余,宽阔的河面上水汽蒸腾,似罩了一层烟雾。极目远眺,对岸的落木堆积一地,只余下光秃秃的枝丫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