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神情疲惫,道:“哥哥,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要怎么处理,全凭哥哥做主。”
林琅虽是心疼黛玉,可是她终是要长大的,不能由着她目下无尘,便道:“紫娟终究是你的丫鬟,你留下。”
黛玉只得留下继续看着,紫娟听着黛玉要离开,不管她了,这才彻底崩溃,林大爷愿意留着她在姑娘的身边看的是姑娘的面子,姑娘不管她了,那林大爷断不会轻纵了她去!
紫娟开口求饶,“求林大爷饶了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紫娟到底还是聪明,也不说是为什么求饶,也不说不敢什么,这丫头若是自己人,林琅的的确确要叫声好,可惜了!
?" 红楼之林琅0 ">首页6 页, 掷诺?“我不管你究竟想做些什么,你既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也不好管你。合佳,把她带去老祖宗那,就说姑娘这儿,人太多,小孩子家不好用这么多人伺候,恐折了福,紫娟既是老祖宗的人,还请老祖宗收回去吧!”
合佳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二等的,架走了求饶的紫娟。黛玉脸色苍白,林琅看了心疼,却也不说让她离开的话,黛玉也仍坚持坐在椅子上。
林琅接着道:“你们都是我带进京的,都是林家的人,别的我也不多说,都仔细点。这次便罚你们一个月的月俸,去吧,伺候你家姑娘休息吧!”
众丫鬟应了一声,仍在原地,就如意四个一等的上前,站在黛玉身旁。
林琅道:“你方才不是累了吗?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许自己瞎想。”
黛玉应了,跟着如意她们回了房。林琅觉着抱厦这儿有风袭来,挺凉爽的,也就不回自己屋子里,吩咐了合欢去拿纸笔墨砚,自己要在这儿写会儿字。
合欢拿来了纸笔墨砚,刚铺上,合佳便带了人回来了。
林琅问道:“怎么样了?”
合佳道:“老太太似有不高兴,却还是把人收了,这一路上我没没堵着她的嘴,一路上嚷嚷个不停,估摸着满府都该知道了。”
林琅点点头,道:“是个聪明的,可惜不是咱的人。”
合佳知道林琅只是随口一说,便不回话,只在一旁站着,林琅接着说道:“你站在这儿干嘛,该做什么就去,这么怕我干嘛?”
合欢笑道:“合佳这是怕大爷朝她发火,装乖呢!”
合佳本就是从小伺候林琅的,怎会不知林琅的个性,便笑骂:“你个小蹄子,瞎说什么呢,我这是站站,放松放松。”
合欢道:“我是不知,原来还有这么放松的,姐姐教教我,让我也学学!”
林琅道:“行了,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吧,我这不用人!”
合佳等人应了,却也是不敢不留人在这儿,留了两个二等的在走廊上坐着,既不会吵着林琅,也不会让林琅寻不到人伺候。
☆、事情败露?
林琅只在那略坐了会儿,便开始替惜春写‘六尘不染’四个字。写完后,林琅看着这四个字,陷入了深思‘六尘,指色、声、香、味、触、法,这词出自《孝明皇后碑》,是佛教用语,意为排除物欲,保持内心干净。惜春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有了出世的心思?恐怕于她而言,生于贾府,是她最大的不幸。唉~’
林琅正感叹着,合如便过来了,“爷,老爷来信了。”
林琅疑惑的看了合如一眼,合如道:“是飞鸽传书。”
林琅应了一声,便起身去了书房,合如紧跟在林琅身后,之前那两个在走廊坐着的丫鬟见林琅离开了,便去将字收起来了,又整理了抱厦,便去寻合佳复命了。
林琅打开信,只见上面除了写着‘顺应天命’之外再无其他,合如站在一旁,并无声响发出。
林琅道:“你把那本《荒唐事》拿给我看看。”
合如应了一声,遂将那本看起来像是刚合订好的书籍找了出来,递给了林琅。
林琅摆摆手,合如便退了出去,林琅仔细查看了那本书,原来这本所谓的《荒唐事》就是关于贾家的调查,上面清楚的记载了贾家这些年所作所为,包括证人现居何处,有无证物。林琅本只是想知道一个大概,不料如今事情有变,还得仔细看看,以备不测之祸。
林琅细思林如海为何要送信来,按照他对他爹的猜测,他爹断不会无缘无故写了这样的一封信送来,大概是先生告诉爹,我大概要进宫的事,爹是要我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等着。既如此,若我进宫,那就代表皇上多半不想动林家。
可,就算现在不动,等爹回京,朝堂之上的御史大人们恐怕会闻风而动,林家无把柄可抓,那么就是林家的姻亲了。在京城算得上是林家的姻亲,只贾府尔,偏贾府这般行事,不需要细找,明摆着的小辫子,不揪白不揪。
唉,终归是这些年在姑苏做巡盐御史得罪太多人了。要是爹不死扣着皇上的钱袋子,恐怕也不会时至今日还不能调回京城,外行人看着林家久居巡盐御史一职,掌控盐税,何等威风,又是何等的简在帝心!可是,这个位置待久了,就是明晃晃的靶子,真不知这是皇上对爹崇信有加,还是已然将爹放弃在姑苏了?
朝堂上讲究平衡二字,爹在盐道已经太久了,早就超出了平衡之道,而陛下不调爹回京,恐怕是陛下认为爹在姑苏,就是平衡。不论如何,今年年底,爹请求回京的折子要是没有准,估计就是凶多吉少了。
如此说来,我若进宫,无论能否遇上皇上,无论能否讨他的好,总归是我林家的一个态度,对爹而言,应是无害的。就怕,进了宫也没用,当年送黛玉进京,就是为了表示林家的忠心,不料三年过后,皇上还是不将爹调回京城。此次他来京城,也是一样的道理,唉~
林琅于书房内静坐了半个时辰,方才出来,合佳早在外面等着林琅了,见他出来就立刻上前,道:“大爷现下可要休息?林琅伸了一个懒腰,道:“洗个澡再睡。”
合佳应了,伺候着林琅回了房,那洗澡水早就给林琅备好了,林琅洗过后,便去睡了。
第二日,林琅一直在家中念书,除惜春来取了一次字以外,就没有人再来这个小院子了。黛玉一早被贾母叫走,傍晚才回来。
偏生晚上的时候,贾政叫人来唤林琅,说是有要事相商,且贾琏也在。林琅安抚了黛玉,便去了贾政的外书房。
一进屋便看见贾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犹如一头困兽,贾琏面上也是掩藏不住的急躁和不安。林琅行了礼,贾政怒斥道:“混账东西!你昨天都干了什么!”
林琅挑眉,暗想‘呵呵,我爹都没这么说过我,还真以为我是你那个混账儿子?’,林琅虽是这么想,脸上却是疑惑的神色,道:“不知舅舅是指何事?外甥着实不知,还请舅舅指教。”
贾琏开口道:“表弟,你昨儿可去过翠云楼?与人起了争执?”
林琅不屑的说道:“不过是打了几个不长眼的货色,怎么他们还敢来找舅舅的不是?”
贾政听林琅承认,怒从心头起,道:“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好的,不想,竟是这样!小小年纪便喝花酒,还打人!事后不知悔改,还这般嚣张跋扈,你!你!”贾政一口气没缓过来,用手支撑着桌子。
林琅故作紧张道:“舅舅怎么了?可要请太医?外甥这就去叫人。”说罢便要去寻人,贾政连忙道:“你给我站住!这事还没讲清楚,你留下来!”
林琅便留在房内,道:“人是我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外甥绝不连累舅舅。”
贾琏见林琅这般决绝,便道:“表弟这是什么话,咱们一家子骨肉,哪有什么连不连累的?现在事情已经犯下了,就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才是,断断不可逞一时意气。”
林琅暗想,‘这琏二哥,倒还真是一个人物,倒比二舅舅强多了。’林琅故作小儿姿态,道:“表兄说的是,我昨日只不过是打了些不长眼的人,不曾想惹了麻烦回来,还请舅舅,表兄,恕罪!”
贾政这才缓过神来,道:“你若真知道好歹,便是好的了,快快将昨日发生的事都说来给我们听听,也好帮你看看该怎么做。”
林琅便将昨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就这样离开了,谁知道这群龟孙子还敢告状!”
贾琏道:“可我听镇国公之孙说,他是告诉你他是何人,可你却……”
林琅一本正经道:“我们都要动手了他才说,若他一说我便收手,那岂不是像我怕了他去?”
贾政道:“打人本就是你的不是,你还有理由了?”
林琅道:“舅舅不知,到了那份上,不打就是孙子了!再说不过是一个镇国公罢了,谁还怕了他?”
贾琏道:“表弟不可胡言,那日被你打的,乃是镇国公夫人最疼爱的孙子,这夫人便是当今万岁的亲姐姐,你这……”
林琅道:“那又如何,谁怕了他去。镇国公府如今在朝堂之上并未任何助力,只不过是仗着国公夫人是万岁的亲姐罢了。说句不是的,待国公夫人去了,这国公府也就沦为京中三等人家了!”
贾政听林琅分析的头头是道,觉着林琅果真聪慧,不愧是林如海之子,凌云子之徒。可又思起林琅动手打人,还是有些生气,道:“放肆,你一个小小孩童,你知道些什么国家大事!应该正经读书才是,你近日除了去你先生那,不可再出门了!明日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林琅道:“打都打了,赔什么不是,左右我是不去的,没得给我爹和先生跌面子!还损了府里的面子,让那些不懂事的人看着笑话,同是国公府,却要我们去给他们赔罪。”
贾琏看着林琅毫不在乎,似是有什么依傍,便道:“表弟可是有何依仗?”
林琅看了一眼贾琏,心想‘果真不愧是常年替二舅舅做跑腿的,察言观色,比二舅舅强。’便开口道:“倒不是有什么依仗,只是觉着事情未必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不知舅舅是如何知道外甥昨日打架的事?”
贾政看向贾琏,贾琏道:“是昨儿一同被你打了的孙大人之子,他今日请我吃酒,在席间告诉我的。”
林琅笑道:“这就是了,若是镇国公府真有什么手段,早就告上朝堂,请圣上圣裁了。现下要旁人相告,定是想炸一炸我们,若我明日登门致歉,就显得我怕了,他们便会得理不饶人。到还不如不去,静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也好见招拆招啊!”
贾政看林琅这般笃定,深觉林琅深析官场之道,贾琏则是惊讶林琅才来京城几日,便这般清楚京中形势,可见林家势力之深。
林琅见贾政,贾琏两人只盯着他看,却又一语不发,便道:“如果舅舅没有其他的事,外甥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了。”
贾政无奈的摆摆手,贾琏同林琅一同退了出去。一出门,贾琏便道:“表弟若是还有精神,可否陪为兄我回趟院子,你嫂子凶得很,还请表弟做个见证。”原来贾琏是一回家就往贾政这边,还未告诉凤姐。
林琅笑着应了,心里却在想‘虽说琏二嫂善妒,可是不至于连谈事都要怀疑吧?要么是他有事相求,要么就是他着实是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林琅心里在胡思乱想,看贾琏的神情也就有些猥琐。
贾琏见了,觉着背后一凉,仍尴尬的笑着,暗想‘莫不是林表弟猜出我想拉他下水了?’贾琏这么一想,还觉得有些小愧疚。
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的一同去了荣禧堂后面的那个小院子。
“二爷回来了,林大爷也来了!”平儿朝里头喊着。
王熙凤赶忙出来了,笑道:“诶呦!这是什么风把林表弟吹来了?你倒好,这么晚才回来不说,还把林表弟拉过来,林姑娘怕是要在家担心了!”
林琅笑道:“嫂子不用担心,我适才打发人回去告诉妹妹要来嫂子这儿待一会儿。”
王熙凤娇声笑道:“好好好,既是这样就快些进来,嫂子这儿地方小,你别嫌弃!”
林琅笑道:“怎会嫌弃,嫂子这儿富丽堂皇的,我哪有嫌弃的理由。”
三人说笑着便进来屋,贾琏命平儿倒来茶后,便叫人都出去了。
贾琏哀求道:“求林表弟救救表哥!”说罢还要跪下,林琅连忙止住了,道:“表哥这是做什么?兄弟间有什么事,自是要帮的。”
王熙凤不明白贾琏为何这般,也帮着林琅把贾琏扶起,道:“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了,这样子像什么话嘛!”
贾琏起了身,道:“表哥自知贾府弊端,可只恨我只是一个小辈,上有父亲,祖母,我根本不是贾家的当家人。若是等到我接管贾家时,只怕为时已晚,现瞧表弟乃是龙璋凤雏之辈,林姑父又是简在帝心,特求表弟救救表哥吧!”
林琅知道贾琏机敏,可是不知道贾琏如此拉的下脸,如此看来,倒是还行嘛,不过,救人也会惹得一身骚。林琅便笑道:“表哥何以至此?贾家乃是勋贵之家,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处,这些日子我所见具是奢侈,哪有什么弊端?”
王熙凤也笑道:“就是,你呀,是不是做梦了?累了就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啊!”
贾琏朝王熙凤发火,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要不是因为你和我是一体,我怎么会叫你过来!表弟,那些所谓的富贵风流,皆是门面功夫,内里早就腐败不堪了!表弟,求你救救表哥!”
林琅暗道,果然是个明白人,不求救贾府,而是求我救他自己,“表哥,这……”
☆、贾琏求救
贾琏见林琅似有松动,便道:“表哥绝不让表弟白做事,若能救下表哥,我,我定此生为表弟马首是瞻!”
王熙凤管着家,自然知道这府里早是外强中干,空有一个花架子,骗骗那些小官倒是可以,正经朝堂上的勋贵,清流,哪个瞧得起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