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我就不准我玩你吗?”中原中也邪气勾起嘴角,“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说是合同犯啦……干嘛中也,好痛痛痛,不要乱动啊?”
“好热,我感觉我要窒息了,把情人闷死在床上是你最近的爱好吗难道?”中原中也嘟囔着伸手出去,一把掀开被子,“而且你刚才说得我又想在上面玩了。”
太宰治专注沉浸在中也身体内部吮吸所带来的快感中,一时没拦住他:“等、我觉得你……”
中原中也的动作停住了。
他躺在被褥上,半偏着头,眼神愣愣地落在了身侧的地面上。屋里没有亮灯,却并不昏暗,因为今晚月色很好,明亮的月光透过和室的纸门落进室内,让人能清晰看见屋内的陈设、地上散落的裤子内裤,以及……纸门木格的影子之上,那个静静地、不知道在那站立了多久的幼童的影子。
太宰干咳了一声,这时才冷静地补充完刚才自己的后半句话:“……会后悔。”
中原中也僵硬地将脖子一点点转了回来,默默盯住了太宰治。
中原中也:“……你早发现了?”
太宰治:“嗯……怎么说呢,刚才把裤子踢出去的时候有瞥到一眼。”
踢裤子的时候?中原中也回忆了片刻,有点记不太清具体时间,唯一能知道的是好早之前了。
于是接着缓缓问:“你觉得那是人吗?”
太宰治的表情很无辜:“这个嘛……不管是过分安静的人类小孩还是在月夜出现的鬼魂我觉得都还蛮有趣的?”
中原中也点点头,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太宰治见状,默默一左一右扣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
三秒后,这间温泉旅馆的某个房间中隐约传出了出离愤怒的吵架声: “你他妈变态过头了吧?!被……听墙角很开心?!”
“欸——因为我感觉好刺激呢,而且对方也没有要来打扰的意思嘛,所谓行动自由……?”
“自由你个头!!!!太宰治,我操你——”
“好了好了,等做完这次我就答应你一起去看看这间旅馆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中也就别心虚了?虽然愤怒得好像要咬死我的样子,但是咬着我的后孔却还是很激动得流水了……啊,难道是想用这张嘴‘咬’死我?”
“放屁!!!!给我滚、唔…”
房间内,骂声和嬉笑声渐渐又低了下去,紧接着细微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再度响起;身体相连的两人重新交叠在一起,艺高人胆大、或者说是嚣张傲慢地完全没有把外面的小小人影放在眼里,即使是反应激烈的中原中也,也不过是对于无故被人——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听了墙角这件事感到不爽而已。
清冷的月光中,小小的人影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
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
TBC
第三十章 (下)
Episode30.5
……
洒落下惨白光晕的月亮已经偏西了。
札幌靠近深山一家温泉旅馆里,院子边上的一间睡房里却还在传出隐约的动静,乍一听窸窸窣窣的,但细听就能发觉那是不明显的呻吟,还有具有热度的桃色的喘息,偶尔其中夹杂着一两句带着羞恼意味的脏话,但紧接着就会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唇舌一样不爽又难耐闭了嘴,上面的声音渐小渐弱,但另一种意味深长的细碎水声逐渐清晰。
“啊……啊……太宰、等……唔!”中原中也跪伏在地,两只膝盖深深陷进柔软的被褥中,随着大腿和臀部的前后晃动而来回蹭动,没过一会儿膝盖就红了,隐约的痛楚顺着神经末梢传入大脑,但这点疼痛被此时此刻已经完全陷入情欲之中的主人彻底忽略了,不如说有这么一点痛感反而更加令人兴奋。伏在他身上、正在给他无限欢愉的男人将他牢牢困在身下,如果不制造一些快感之外的感觉,中原中也总担心自己会被溺死在由太宰治制造出的情欲深渊里。
因为跪地而高高抬起的屁股上沾满了湿黏温热的体液,紧致的股逢间有一根粗大的性器在快速进出着,猛地插入时后孔分泌的湿黏水液被“噗呲噗呲”挤出来,沾到狠狠挤压过来的性器以及性器底端的两颗圆球上,甚至连两人的阴毛都因此变得湿漉漉地帖服在根部,以至于中原中也一直被又狠又重碰撞摩擦着的屁股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发红发烫,看起来又可怜又色情。
“真是舒服啊……唔、中也的里面……”太宰治趴伏在中也身上哑声笑着,将往往只有在做爱中途才会带上一抹热度的嘴唇从后面凑近中也的耳边,眯起眼,好似撒娇又好似在抱怨,喃喃着吐出湿热性感的呻吟,“好舒服…嗯…最喜欢了~一直一直在舔我咬我,要我捅进最里面……中也的身体在和我进行交流呢……中也听到了吗?嗯……又狠狠地吸了我一下……”
他一边说着,好像真的在和被他压在身下的中也的后孔在做交流,一边让嘴唇贴到不停晃动的中也的耳廓上,咬开那些因为汗水而凌乱黏在脸颊上的赭色碎发,最后一口含咬住那片薄薄的耳骨。那里有三个陈旧的耳骨洞,十几岁时他陪中二心爆棚的中也一起去打的,那时候中也最喜欢的事就是晚上骑着他的重机车去海边兜风,皮衣短靴,耳朵上戴一排闪亮的碎钻。
后来发炎了,疼得发了低烧,于是老老实实戴了半个月的银针。红叶大姐挑眉问怎么好好地突然发炎,十几岁的中也闭紧了嘴不说话,毕竟——因为玩颜射时被射到脸上的精液流到耳洞处导致发了炎这种尴尬又无从解释的理由,大概找遍全世界都没几个人能说得出口。等炎症好了后中也开始了干部考核,要稳重要成熟要风度翩翩,于是那排100円买来的碎钻耳钉就此收进了抽屉落灰蒙尘,而当中原中也到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地位时他已经不稀罕那种一排亮闪闪的风格了,倒是很喜欢戴那种暗红色或者黑色的宝石耳钉,在白瓷一样的耳垂上低调地散发着魅力,把他整个人的英俊与风流衬托得淋漓尽致。
“哈、哈啊……快一点、再深一点……”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插得快要失去理智,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喃喃,下意识偏头避开耳骨上湿热的舔弄,而太宰治趁着他偏过头的角度,借机伸手将中也的脸颊更加扭向自己,要接吻的意图昭然若揭;中原中也撑住身体的手臂和大腿在细细地打着颤,费力扭过头张开嘴,软软的舌尖搭在发干的下唇上,整张脸都浸在蒸腾的情欲下,散着汗湿的红,从线条漂亮的侧脸径直红到狭长张扬的眼角。这种背入位难以接吻,纵使艰难扭头也很难让嘴唇相贴,太宰治下身的抽插舍不得停下,于是探头含住中也搭在外的舌尖。两人同样湿热的舌尖像扭动的小蛇一样缠在一起,勾引试探纠缠挑逗,只有在每次插进最深处的时候太宰治才会跟着吻上中也的嘴唇,两人含吻在一起,间隙漏出动情难耐的喘息。
粗长的性器再次狠狠擦过紧致内壁上前列腺的位置,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粗哑地闷哼出声,潮红的眼角湿润,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他用力仰起头,露出脆弱布满咬痕的脖颈:“我要……啊啊、我要射了,我要射了……嗯啊……快点,太宰……再用力、唔、用力干我……!”
“那就射呀……唔、嗯……中也是知道的……”太宰治在中也耳边轻声说:“你知道的,我喜欢中也什么都不做,单单靠后面被我干射的样子……你会非常非常爽,清醒和神智都变成眼泪流出去,忘记名字、身份、所有的一切,能记住的只有还深深埋在你身体里的我……这种感觉,最棒了~”
英俊的男人一边用接近蛊惑的语气如此说着,一边缓缓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一弯月牙。这笑容非常好看,既天真又邪恶,既像年幼无辜的孩童,又像诱人堕落的恶魔。屋角落的镜子在昏暗中模糊映出他的微笑,让中原中也在濒临顶点前的混乱中看到了,一个失神,紧接着身体猛地绷直了,达到了高潮,精液一股股地从前端射出来。太宰治被处在高潮中的后孔狠狠搅弄吮吸,最后用力抽插了几下,同样在深处射了出来。
背入位让几乎同时高潮的两个人交叠倒在一起,绷带缠至虎口的那只手覆盖在另只手的手背上,两只手十指交缠,紧紧扣在一起。
在一片空白和大块色块的来回替换中,中原中也模糊回味太宰治的这个微笑,心想他总是这个样子,哪怕干着最下流最色情的事,也总是能露出这种笑容。
这种……十五岁和太宰治初次相遇时,那时太宰脸上的笑容。
高潮叠加走神,所以即使在非常近的距离,被灌了一肚子精液的黑手党干部没注意到太宰治在那些话之后的自言自语。
“最棒了啊,这种感觉……”太宰治喃喃,“但是,现在的话……”
「力量」
「死亡」
「荒霸吐」
“在说什么?”
中原中也缓过来了,脸上那种做爱激烈时的失控神色退去,替代浮上一层带着高潮余韵的惫懒。他松开和太宰治死死扣在一起的手,扭过头抬起下巴,和太宰懒洋洋地接吻。
“没什么——”太宰治笑嘻嘻地说完, 把暂时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的中也翻过来,“我们这样再来一次怎么样?”
“哈?……不要。”
“咦,为什么?”太宰治低下头,和他鼻尖碰着鼻尖,一时软下来的性器从被精液搞得黏黏糊糊的后孔里抽出,带出一丝乳白色的粘连的线。中原中也微微蹙着眉,插在身体里的那根粗长完全拔出去时他的后穴狠狠收缩又张开,好似颇有点恋恋不舍,还尚未饱足。
太宰治察觉到了,嘴角勾着一抹笑,用中也滑嫩的大腿内侧慢条斯理磨蹭自己挂着各种体液的性器,把中也本就潮湿不堪的大腿根搞得一片狼籍:“比起像野兽一样从后面给你,果然还是更想看到中也高潮时的脸呢。”
中原中也的眼神往一旁挪动了下:“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小崽子呢?”
纸门上一片干净,那个小小的安静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太宰治耸耸肩:“没注意。刚才看的时候就不见了。”
“时间呢?”中原中也伸出一条手臂在旁边杂乱的衣物中摸索,摸出不知道他们两个谁的手机——屏幕亮起——好吧,摸出了太宰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四十五分。
看来他们刨去研究刚才那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间之外,还剩下一点时间“偷情”。
“做爱都要争分夺秒。”显然太宰治也看到了时间,心理盘算着还能再玩几次的同时不满抱怨,“还不如十几岁那时候。我想拉着你玩多久就玩多久。”
“我十几岁的时候并没有‘你想玩多久就陪你玩多久’。”中原中也把手机扔到一边,转而伸长手臂一勾揽住太宰治的脖颈,勾起嘴角,偏过头暗示意味十足地咬了一口他的喉咙,“我们去浴室玩……我想在浴缸里。”
“你有。而且有时候中也的好奇心比我还要旺盛,为了不让性欲强烈的搭档在我不在的时候与别人私通,我可是超辛苦的。”太宰治抱着他,像小孩子一样在乱七八糟的宽大被褥里打了个滚,“浴室吗?那也不错……啊,想喝点酒了。”
“我好像听到了‘私通’这种奇怪的字眼,不介意我多问一句,我应该是没和你结婚吧?——见鬼的私通,呿!”中原中也哼了声,腿和太宰治的腿纠缠在一起,腰上用力,抱着太宰治又往原先的位置打了个滚,两人一起咕噜了回去,“去浴室啦,我有买酒。我喜欢你在热水里干我,把热水和精液一起灌进我的肚子里,灌到我吃不下,要摸着肚子说‘好撑’,然后让你慢一点轻一点,不然里面的东西都要流出来了……”
他们两个人习以为常地同时聊着两个不相干的话题,并且在这段时间里幼稚的好胜心渐起,在床上到底往左边打滚还是往右边打滚,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
“呼呼,谁要和一个黑色小矮人结婚??又不是撞到了脑袋,会和小矮人结婚的人只有白雪公主吧?”太宰治同他较上了劲,伸长手臂揽住中也的脊背,再度往左打了一个滚,“真想把中也说的这些床话都录下来给你那些干部们听听,让他们看看平时正经又冷淡的中原干部,私底下其实比谁都淫荡——”
“等等,白雪公主也没有和小矮人结婚吧?——不对,太宰治你他妈说谁是小矮人——还有先前那个‘半夜勾引王子的小美人鱼’,你的童话究竟都是从哪里看来的??”中原中也眉梢一挑,腿一伸卡住太宰的膝弯,两人接着又滚回了原位,“你敢录音,我就去拍你的床照,然后告诉组织上下你这七八年来对我的侵犯史……标题我都想好了,‘现代社会的丑陋办公文化、黑手党也未能例外’。”
太宰治停下动作,眉梢一挑:“我侵犯你?”
中原中也理直气壮:“不然呢?”
“中也好不讲道理,”太宰治撇嘴,“明明我才该去起诉中也十五岁的时候逆强迫我。”
“操你,太宰。”中原中也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那时候你先对我勃起的!”
“但是把我强硬推倒、然后往我身上坐的人是中也吧?”太宰治反驳。
幼稚的来回打滚告一段落,匪夷所思的辩论开始了。双方都试图证明他们初次时自己才是被强迫的那一方。
“滚啊,你都把我裤子脱掉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剩了一件白T恤在身上!屁股都遮不住!”
“那是因为你在先前的战斗中不听我的话才会让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吓了一跳的人是我啊,那时候正打算给你随便找件外套,结果中也忽然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