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这种关系居然是可以被破坏的吗?
这样的关系也不是绝对牢不可破的吗?
中原中也完全沉默了下去。
大约对其他有类似遭遇的人来说,听到这种消息都会松一口气吧。但非常奇怪的是,他在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居然只有茫然和愤怒。
原来如此。中原中也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原来不是我惯坏了太宰,而是太宰惯坏了我。
因为太理所当然了所以一直没有自觉,自己对于“被需要”这种事没有办法像对待其他事那样潇洒地随便它自生自灭。
中原中也轻轻闭了闭眼。
“你搞错了一件事。”漫长的沉默后,他低声开口。
“什么?”
“我从来没有说过,太宰治是困住我的‘牢笼’这种话。”中原中也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你对我还欠缺了解,这世界上从没有能够困住我的牢笼——我会长久地停留在哪里、停留在什么人身边,绝不会是因为我被困住了,而是因为……”
英俊的赭发青年说到这里,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一边觉得一直以来困扰堵塞着自己的复杂与纠结突然迎刃而解,一边心想这话绝对不能让那个混蛋听到。
“……只能是因为,我想留在那里。”中原中也的眼眸随着说完的话语一同缓缓地一寸寸地冰冷下来,“这就是我的自由了。”
菲茨杰拉德在此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即将胜利的关头,走了最臭的一步棋。但好像现在也没有给他叹气后悔想要重来的时间了。
那边中原中也站了起来,开始漫不经心地活动手指,咔吧咔吧的声音像是死神在抚摸即将砍下的目标的头骨。
“那么,这种隐患不排除不行啊。爱伦坡是吧?但我不擅长和那种头脑好的人打架啊。”中原中也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语调说着,看向了菲茨杰拉德,“对了,如果我杀死你的话,身为成员,是不会看着首领去死而无动于衷的吧?如果来的不是他,那就杀掉来的人,一个个杀过去的话,最后,他肯定会出现的。”
「我想要自由」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或许吧,或许那时候,中也就不再是小怪物还是神明之类的东西,而是真正的“人类”了。」
「什么是自由?」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
TBC.
*白濑:特典2《太宰、中也、十五岁》中出现的银发少年,是「羊」组织的一员
第二十七章
Episode27
有三个人死了。经调查发现这三人死时分别对应某知名画家的近期画作,而这三人均是那名画家的学生。
画家闻讯非常悲伤,不停地说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并诉说了自己同这三个孩子的渊源:画家曾有一段时间瓶颈期,旅游散心时遇到了这三人,正是这些孩子在他低谷时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使他走出了瓶颈;而走出瓶颈期的画家的画作仿佛经历了蜕变,也因此登上了事业的新高峰,同时将这三人收为自己的学生。
除这三人之外,画家还有其他的四个学生: A、B、C、D,其中AB与C三人都是从小就跟随画家学习美术,如今已经有很多年,而D则是与死去的三人同时成为画家的学生的。
对于三人去世的事,D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什么都不知道”;
警方也询问了其他三人:A是一个很冷淡的人,热爱素描,同样对此事表示毫不知情;
B、C两人都很崇拜老师,B为人谨慎,C为人热情,仍然对此事表示毫不知情。
三天后,画家被发现死于画室中,他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有多处砍伤,死因却是头骨处的重击,并且经尸检发现死者体内有安眠药的残留,砍伤也均是在死亡后造成的。由此法医断定死者死时没有经历任何痛苦,而在画家的桌子抽屉里发现了保送D去某著名学府深造的介绍信。
事情发生,A、B、C、D四人都很震惊伤心,AB两人苍白着脸一言不发,CD两人哭得很伤心。
“希望您能找出隐藏在他们中的凶手。”负责此案的警官愁眉苦脸地搓了搓手,望向一身黑衣的年轻人,“不能让凶手嚣张下去了。”
芥川龙之介轻轻一点头, 抬手掩嘴咳嗽了声,问:“他们四个就是嫌疑人了?”
警官很肯定地开口:“绝对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人或者几人。”
“我明白了。”芥川龙之介慢条斯理-点头,漆黑的双眼移向坐在房间内的四个年轻人。神情各异的四人看见芥川龙之介扫过来的目光,齐刷刷打了个哆嗦,那目光太奇怪了,仿佛看着的不是活人,而是路边泥土块、石头子之类的死物,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总令人忍不住心悸。
四个嫌疑人和警官都看着被期待着找出真相的年轻人。芥川龙之介冷淡地将手从外衣衣兜里拿出来,把一个椭圆小巧的东西扔了过去的同时,他顺势一手撑住了身旁的窗沿,干净利落地翻窗而出。而伴随着金属落地的脆响,惊天的火光和爆风在他身后霎时冲出,从四楼往下跳的芥川淡定从身后爆炸产生的能量中借势作为缓冲,落地翻滚,最后在路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毫发无伤起身,停了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向远处。
有路人惊叫着跑走远离他,芥川龙之介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在他走过十字路口的瞬间,身边的景象发生了悄无声息的变换,他好像没注意到似的继续往前走着,不远处,有人挥手叫着朝他跑来。
是新的事件。而想要把所有人打倒、然后从书里出去的话……
芥川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轻声自言自语着:“……预计还需要两个小时。”
“总算找到您了!"新的出场人物气喘吁吁跑到芥川面前,“不好了,出事了!”
“带路。”芥川龙之介言简意赅说道。他跟在新人物身后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但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个十字路口时,芥川眼角余光短暂地一瞥,发现方向完全相反的道路尽头,两个熟悉的人影一前一后飞快掠过。即使只是匆匆的一瞬,他仍然认出了好像在交战中的两人,于是黑衣的年轻人顿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人影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是中原先生和Guildu的那个……孔雀首领?
他一时没能想起来那个傲慢又很有些实力的美国男人的名字,再加上顶头老板与上司的双重影响,只好顺手拿了自己能记住的称呼代替。
中原先生在这里可以理解,但那个美国人是怎么回事?会是在这个圈套之中的另一个圈套吗?
目标是他还是中原先生?
还是目前还在外面世界的……
前面带路的NPC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疑惑地转过头:“请问怎么——”
后面的话夏然而止,新出场的引路人面露惊愕地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
书外。乡下破旧的小车站里,警视厅的管理官与黑手党的年轻首领对视而立,一手促成这个局面的江户川乱步则站在一旁,手中抱着那本施加了异能的书。在极其稀少的条件和线索下完美推断黑手党首领的行动有趣而富有挑战性,但目标达成后的双方洽谈就完全不在他的关心范畴内了,江户川乱步抬头看了看站台外布满阴云的天空,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许久,年长稳重的管理官率先开了口,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黑发年轻人,平静地开口。“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他说,“我就直切主题了,年轻的黑手党首领——为了应对眼下的局面,我希望你能同意我们接下来所提出的合作。”
“……”以对方的资历和身份,拿出这种态度,按说已经算得上是礼遇。一身大学生打扮的太宰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才轻轻笑了一声。
那是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嘴角只细微地往上翘了翘,眼角却好似感觉这话很有意思似的弯了起来。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将手插在牛仔裤的外兜里,饶有兴趣地问道:“眼下的局面吗?不好意思,如您所见,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搭档在和我吵架呢,发了好大的脾气,一气之下将我从横滨带了出来,还过分地没收了我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
他似乎并不在意让警方知道这种本该藏着掖着、尤其不能让警视厅知道的类似组织内讧的信息,漫不经心顿了顿后,接着说道:“所以最近的局面是什么样子我并不怎么了解,如果您不介意,也许能向我解释下?”
福泽谕吉神情冷肃,对于他“没能及时掌握局面”这明显的睁眼说瞎话一概不理,只要对方有回应,就快刀斩乱麻地默认对方是听懂了。传闻中这位管理官在早年曾有过“银狼”的雅号,是个比起身配樱花徽章的公职人员、更像是一个独身剑客的冷厉警察,因此对于各种虚与委蛇他都很有应对的经验,也很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什么人,话少只是本身性格所致。
警视厅管理官将双手拢在单薄和服的袖口中,淡淡地说:“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森医生身边见到你时,就亲眼见过了你的才华如今距离那时已有几年时间,想必只有能力更甚而没有倒退的道理。”
“哈哈,几年前您第一次见到我时, 我还只是一个空有点小机灵的小鬼,”太宰治不咸不淡地进行着社交辞令,“小鬼哪来的才华?不如说那时候的狂妄自大,还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了。”
“谦虚了。”福泽谕吉面沉似水,“如我刚才所言,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贵方能与我们警视厅方面做到最基本的信息共享,及一定程度上的协作作战。最近几个月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无不指出在欧洲本土组织‘钟塔侍从’……与名字在ICPO重点名单上的俄国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了联手,并将势力逐渐渗透进了横滨。”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我们无法提出官方抗议;且敌在暗我们在明,情况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福泽谕吉说,“无谓的逞强是难堪的,而我们必须解决这一事件。”
“所以,你们就找上了同样在暗的港口黑手党……靠着‘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的道理,来让同样在暗处的我们来对付那群老鼠吗?”太宰治微笑着,“听上去不太公平,好像阁下是画了一张冠冕堂皇的大饼放在面前,要让我们打白工。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福泽谕吉皱起眉。
“您看,即便是说‘做到最基本的信息共享和一定程度上的协同作战’,但我们双方能提供给对方的价值并不对等。”太宰治叹息一声,无奈似的摊开手,“我们能提供给贵方信息、甚至战力,但阁下又能给我们什么呢……是那些明面生意上的便利吗?我们对外已经是家正经的公司了,兢兢业业,甚至从不在账目上作假;还是说您能许诺给我们那些在暗处生意上的便利?那样的话倒是还划得来,可很遗憾的是,我想福泽阁下还不是那种会在原则性问题上做出退让的人。”
福泽谕吉冷冷地说:“我听说那些人在近期同样给黑手党带来了不少麻烦,以及在有关横滨和平的问题上,我还以为起码这点上我们的意见会是协同一致的。”
“如果有警视厅的协助,行动会更方便这点我没有异议。但假如没有,我们的胜利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不足以构成同盟对我们的‘必要性。”黑手党年轻首领脸上的的微笑近乎彬彬有礼,“另外横滨的和平,我承认,它当然是重要的。毕竟那里是黑手党的根基,我们人员构成与活动金钱来源的地方,失去对大本营的控制那也太可怜了,先不提先代,恐怕甚至无颜去见被先代一刀封喉的那位老爷爷吧?”
福泽谕吉沉声说:“所以你该知道,拉长战线不是明智的选择。”
太宰治耸耸肩:“但那是在我们确定‘无力'应对这局面的前提条件下。我本人作为黑手党现任的首领,觉得以我们如今的实力,大约还不至于那么凄惨。”
江户川乱步已经坐在了先前被中原中也一脚踢起来的巨大石板上,他百无聊赖地面冲站台外的灰色天空坐着,微微扬起头,自己一个人默默发呆。
福泽谕吉的双手拢在袖中,整个人一动不动:“所以,你的结论是?”
太宰治端详了这位管理官冷硬的表情片刻,才轻笑着摇了摇头:“贵方想要的三社联合,以及在这个基础上,如何来对付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他背后的英国……我大概能猜到你们的对策。非常有趣——现在我对江户 川先生更加好奇了——如果你们想要 合作的对象只是我本人的话,也许我会非常乐意答应的。”
福泽谕吉听出了他未说完的话音。
果然,太宰治在顿了顿后继续?0" [文豪野犬太中]此刻无声0 ">首页22 页, 厮档溃骸爸豢上В淙弧缭揭酝髟估词谷酱锍珊献鳌姆椒ㄔ诶砺凵鲜强梢允迪值模凳祷埃谇楦猩衔也皇呛苣芙邮堋砦谑值车氖琢欤也皇呛苣芙邮芄蠓秸庵郑槐咭胛颐翘负献鳎槐咝渌死赐谖颐乔浇堑男形!?br /> 福泽谕吉愣了一秒,紧接着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一边的乱步听着这边的对话,此时颇为无趣地出声提醒道;“他的意思是,让管理官你拿出更多的条件来进行交换。”
福泽谕吉皱眉:“什么?”
“就是他所说的那样啊。”江户川乱步跳下被他当成座椅的大石板,双手插在兜内,慢悠悠踱到福泽谕吉身侧,“他已经猜到了我们的作战方案,并且感到有趣,说明他认同了这方案的可行性与成功率。但是他避而不谈合作的事,反而谈到了我们与Gildu的交易内,,说明他对此不满,要我们多加一些砝码在交易的天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