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迷航完本[bl同人]—— BY:应劫火
应劫火  发于:201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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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研究一些瓦肯濒危植物,和学习粒子等量射线。等到6.9个月后、我正式进入15周岁时,我便可以开始准备VSA初级课堂的考试。我已经决定邀请Syran先生做我的导师,他对此选择表示满意。在接下来的5.83个月里,他会辅导我的专业课程。”Spock说,“因此我的生活……平和而充沛。”
平和而充沛——也只有从Spock口中才能说出这种形容词了吧?Jim问:“Syran最近怎样?我很想念他。”
“他很好。并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传达你的思念之情。”
“好的。那么你要听听我这周的生活吗?”
“乐意至极。”

Jim挪了挪位置,从跪坐变成了靠在床头,随手拿了个靠垫抱在怀里,下巴垫在上面:“Frank这一周都不在家——你知道我期盼这种机会多久了吗?总算等到了。他要去参加什么越野竞赛,顺便秀一秀他的老古董车们。Sam前两件给我发邮件了,说他想要出去看看——我是说,他打算离开地球。也许离开之前他会回爱荷华看看我,不过这只是我猜测的。对啦,我偷偷在复制机里加了一种新的编程模式,这样它就可以跳出罗勒烤鸡啦。还有酸奶——虽然口味不怎么新鲜。唔,学校也就那样,我今天教训了一个小子。”
“暴力不可取,Jim。”
“我没有打他啦。但我让他在他喜欢的姑娘面前出了丑——他以后一定会绕着我走的。他真的很讨厌,像那时候的Stonn一样。”
Spock眨眨眼睛:“Stonn已不再……令人生厌。”
Jim笑道:“那可都得归功于我!”
Spock的表情也柔和下来:“的确。我感谢你的努力。”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Jim的叙事方式向来颠来倒去,而Spock则井井有条;但他们总是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理解对方——这像是中天然的技能,总能在对方的话语中抓到所有重要的、有价值的信息。
算算他从瓦肯夏令营回来也已经一年了,即便瓦肯少年一直也没找到机会来地球玩儿一趟,但Spock和他一直保持着一周一次的视讯通话,偶尔还会有Amanda,甚至有一次Sarek也加入了短暂的问候;这极大地安慰了Jim:即便他在家里的确孤身一人,可是他有另一个家庭——仅仅与他隔着一个屏幕。

这已经足够,他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12岁生日的那天他收到了一个来自遥远星星的礼物。

在四岁那年Frank的到来终结了他原本就如此可悲的生日之后,他再也没有庆祝过诞生之日,即使Sam以带他出去玩儿这种借口也不可以。妈妈不记得他的生日,事实上他想她永远不会忘记,只是不愿再提起罢了;他可以理解这个的。爸爸曾经的同事们可能会捎来一些小礼物,但星联平时的补偿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要这种施舍。他在学校里从不提这些事儿,即便小小的Riverside什么都藏不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英勇舰长的遗孤;没有老师或者同学关心他的生日,而他对这种忽略是感激的。

所以,这个礼物一定来自瓦肯。他实在对这个红色星球充满了好感——James Kirk这短短的一辈子、小小的人生里,那儿标志着所有温暖和美好。

Jim还是很相信星际邮件的速度和质量的,那个用Waneti装饰的蛋糕直到他打开的时候居然还完好无损,包装边缘甚至没有沾到奶油。蛋糕上用着鲜奶油写着一行漂亮的瓦肯语“生日快乐”,而起笔的那里缀着一朵浅紫色的Waneti花,尾笔勾连着空白,Jim心领神会,跑到房间里把玻璃花盆里他种植的花儿掐下来最大最好看的一朵(他还是心疼了一下),把它小心翼翼粘到蛋糕上。
接着他打开PADD,今天不是视讯的日子,他得遵守规则忍着思念不与Spock通话。但是Spock寄来了一段视频。

瓦肯少年又高了些,Jim觉得自己得再多吃一些蔬菜和肉还有牛奶才能赶上他了。他看着镜头上方——一定是Amanda——有些犹豫,然后清了清喉咙,用他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给Jim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一个瓦肯人唱的生日快乐歌。在那之前Jim甚至不知道瓦肯人也有音乐这种东西——他们的休闲就只是看看书下下棋什么的。显然歌儿是Amanda教给儿子的,Spock唱的一板一眼,虽然韵律精准不跑调,但一点儿都不优美,可Jim决定不嫌弃他,他听着听着大笑起来。

他抱着寄来的另外一个礼物——几乎等身大的I-Chaya玩偶(只不过它比瓦肯的那只要柔软无害得多),看着Spock仿佛受刑完成一般唱完歌,接着Amanda把摄像头稳定好,也加入到画面来,她还挥手喊来她的丈夫,然后一家三口一起祝他生日快乐。
过12岁的小孩在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抱紧玩偶,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像是梦境。Jim想象着Spock平时是怎样抱着I-Chaya——以后他想念Spock的时候,他也能这么抱着它了。
14、White Lie
警告:次要角色死亡/儿童情感漠视/家庭暴力(提及)
——————

13岁那年对于Jim Kirk最好的事情就是他上了初中,可以离开Riverside去更大的地方读寄宿中学。他再也不用每天回到空无一人的大房子,深夜里被酒鬼继父的砸门声惊醒。
Spock16岁了,正如他曾经期望过的那样,顺利地进入了VSA初级课堂,他们不再有前面两年那么多谈天说地的时间,一周一次的视讯也改成了两周。
好在Jim在新学校里有了朋友,室友Gary同他关系尤其好,他甚至在Gary身上找到了哥哥的影子——顺便一提,Sam已经有一年没同他联系过了。母亲也同样,Frank更不会在意他。

家人的位置慢慢被朋友所替代,但终究他还是孑然的。好在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生长的境地,像棵野草,因为无人问津反倒可以肆意疯长——属于Jim Kirk的旺盛生命力,大约是从童年期开始奠基的。

在小少年的想象之中,他会在学校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呆着直到18岁,然后去星舰学院或是VSA(他们约定过),能和Spock重逢在宇宙深空或是灼热的沙漠里;他开始期待这样按部就班的人生了。
但人生的轨迹永远不可能按照期待的图纸来滑行,Kirk家的命运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噩耗来临时Jim正在宿舍里和Spock视频,这是个平淡无奇的星期六,他从早上吃过早饭就窝在床上看看电影顺便等待着视讯的时间临近,而Gary则去和一帮狐朋狗友参加社团活动。
他正同Spock讲到上个星期他们的数学老师犯的一个低级错误而大笑不止时,Gary突然冲进来了。

头发有点儿卷的男孩扶着门把手,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结结巴巴地喊他名字。
“怎么了?”Jim从床上坐起来,顺便微笑着把padd转过来,“来跟Spock打声招呼。”
视讯另一段的瓦肯少年微微点头算是个致意。
Gary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惶恐:“Jim……Jim!”
被点名者感到一丝恐慌。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Gary拍着胸口让自己喘匀气,镇定了一下重新开口道:“——你妈妈,Jim,她出事了。”



从学校回到Riverside的穿梭机要一个小时,这六十分钟、三千多秒里,Jim低着头靠在座位上,麻木地数着自己的心跳。他现在感觉不到快乐或者痛苦,感觉不到惨剧降临——再一次降临——到自己身上的震惊和悲怆。
好像这一切就在他预计之中发生了那样。就好像他心里一直有个角落存放着这样的应对方式,等待有一天亲人再一次离开身边。

父亲离去的时候他甚至不具备记忆里力,十三年后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只能感到一片温吞吞的茫然。
爸爸。
Sam。
妈妈。
下一个是谁呢?
Jim,没有人爱你,没有人会为了你而留下来。你只会把一切都搞砸。一切。
他闭上眼睛,耳边响起Frank的话来。
扫把星James Kirk,多么动听的名字。

Frank已经听说这个消息了吗?他回到家了吗?他们会不会见上面?而Frank又会跟他说些什么?
男孩的脑袋里昏昏沉沉,交杂着太多太多旁生枝节的思绪,而最该有的疼痛则被这些小的东西掩埋到深处。这样也好,肾上腺素是小Kirk唯一的保护伞——一直都是这样。肾上腺素保护着他。不然还能有谁?
谁会在意他的疼痛呢?
没有人,没有人。

他脑海里的声音正在七嘴八舌地吵架,而Jim快要被它们烦死了。他头痛不已,意识逐渐抽离。
他昏睡了过去。



他在家里呆了很久,不断有人来有人走,他们是爸爸生前的同事,妈妈生前的朋友。每个人带着慰问品来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脸上写满了同情。
那都不是真的,James。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在做梦。嘘。别说话。你知道这都不是真的,不是吗?
Jim就这样半梦半醒地接待了所有前来拜访的人,连他自己都惊诧于这份沉着冷静——这不该属于一个13岁的孩子,不应该。
他不想的。但他的感情被巨大的惘然麻痹住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直到Frank回来。

Frank是第三天下午到的家,Jim在楼上睡的昏天黑地,他已经快两天没有进过食了,只是喝了一点儿水,还从Sam以前的房间找到了营养针。他只是不想吃饭,但他不想死,他得活着,他是爱荷华上最后一个Kirk了。
他躺在自己床上,眼泪浸透了枕巾,咬着被角身体蜷缩成一团,拼命阻挡着从外而来耀眼的阳光,仿佛它们会灼伤他似的。
也许它们真的会。
阳光太烫了,不适合他。
他需要安静,需要黑暗。
他开始慢慢理解这一切,事故,死亡,离去。永远的。永远地离去,永远地遗弃。13年后妈妈终于得偿所愿,去找她一生中最爱的那个男人。而Jim,Jim只是个多余的副产品。
他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Frank开门的声音还有酒瓶摔在地上的破碎声将他从深海般窒息的梦境中吵醒。Jim摸索着穿上衣服下床去,也许他现在的确该面对一下继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Frank是他现在能够见到的唯一的亲人。
他扶着墙慢慢挪下楼,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现在支撑自己的可能不是双腿,而是两根筷子之类的。
最后一级台阶他被不小心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Jim很艰难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发现那有些难,他不知道要怎么摆放自己的手和脚,于是只能坐在原地,眼睛望着Frank的方向试图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

Frank把一瓶酒一饮而尽,瓶子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房间里的警报器立刻尖锐地响起来,而男人则大吼了一声让它闭嘴。电脑听从声纹指示安静下来,可男人没有。他依旧悲愤地吼着,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泪水将他的头发和胡子黏成一团,如此狼狈,如此颓废。
他一边哭一边喊,脚下将碎片碾来碾去,也许很快就要穿透鞋底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如此多的苦痛,Jim分辨不出那些咕哝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内容,可是他的心却颤了一下:这个人——这个人也许是真的爱妈妈。
不然他为何如此难过?
并且Jim意识到,那样大声以至于算是噪音的哭喊才应是悲伤正确的表达;冷静和沉默不是。当然不是。
他挪动自己失去力气的身体,想要去安慰一下Frank;他们曾经通过妈妈组成了一个家庭,如今妈妈离开了,也许他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你……”
Frank看见他,花了几秒钟确定触碰自己的是谁,然后那双已经充血的双眼更加血红。他怒吼着,再一次举起另一个酒瓶:“你这个——这个扫把星——”
Jim浑身一颤。
他愣住了。这样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不不不。这才是正常的反应。这才是Frank不是吗?那样充满温情抱头痛哭互相搀扶的画面——那才是他脑子糊涂出现的不现实幻想。
他告诉自己:要跑。不然他的脑袋大概会像原先那些酒瓶一样开花。

Frank还在吼着什么。
你害死了所有人。
都是你。永远是你不是吗?
你害死了你爸,逼走了你哥,现在害死了你妈。还有我。我以后要怎么办?我不会养你,你甚至——
你这个可恶的、可憎的——

Frank的大手像淬了火的钳子紧紧攥住他的手腕,酒瓶悬在他的左上方,夕阳的光亮从那儿折射之后如此刺眼。
Jim忽然不想逃跑了。皮肉之苦算得上什么呢?他的心已经碎裂成千万,他对生活好不容易燃成的希望和那一点点美好的观感全数熄灭。
男孩闭上眼睛。

James,不要哭,不要怕,不要逃。
15、When he walked silently away
Three times (or four) she was annoyed his curiosity, and once she got curious instead.

1.

Uhura第一次看见Kirk是在开学典礼上,作为三年级的学员,她当然有必要去承担一些照顾新入学学生的责任(事实上,她只是不得不去听那些千篇一律的空洞演讲)。所有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学院制服,可Jim Kirk并不是一个会被淹没进人群的个体——金发碧眼,漂亮脸蛋和永远挂着的笑,举手投足映射着“I’m fucking fantastic”的自信,这足够吸引眼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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