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古代]成痴完本[bl同人]—— BY:阿盏
阿盏  发于:2018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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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好秋依然娇笑着,柔声问道:“三位爷来了还提三爷做什么?可还要买小女子的货?”
何水也笑道:“买!买鱼!”
鱼好秋目如点漆,唇如朱砂,微微一动道:“买鱼,可是要,送刀的——”
说罢,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鱼形的弯刀,率先一刀劈向何子。
何子矮身一滚,何杯两手大伸来揽鱼好秋的肩膀,鱼好秋一击不中回手削向何杯。
何杯低手从腰间抽出一支九截鞭劈头就抽。
鱼好秋以身靠着前厅中的桌子一旋避开。
何水带着铁爪的右手从后抓向鱼好秋肩头。
鱼好秋挥刀仰身,左手曲起以手肘攻向何水。
他们在前厅斗在一处,全然没有留意楼上古怪的声响,比如,人短促的尖叫,踢打与身体倒地的声音。
那小童猛地窜出来扑住预备偷袭鱼好秋的何子,大喊道:“阿姊快走!”
鱼好秋不由分神看他。
见何子一脚踹开那小童,小童飞扑出去几丈,心中着急,下手一时失准,被何杯的鞭子卷住腰身。
何水又向她攻来。
正在这时,何水突然惨叫了一声。
惨叫之后他那只枯瘦的手已被钉在了墙上。
他手上的两根筋骨之间赫然插着一把秀气零星的小刀。
所有人都被这瞬间的变故和那把消无声息的小刀所震慑。
进来的是个极其普通的人,极其普通的卖鱼郎。
他最不普通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
他在路上低着眼,露出倦色。
但是此刻那双眼睛幽深而凌厉。
何子对他怒道:“你是什么人?干嘛管这闲事?”
卖鱼郎耸肩道:“你们要买鱼,不找我,找她作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如同浸透了日晒雨淋。
何水一咬牙,将手上钉着的小刀拔下用尽全身力气掷向卖鱼郎。
卖鱼郎见刀飞来,并非急忙闪躲,而是即刻抬手卸下背上的鱼篓拿在手中,身体才向一旁滑去。
随后双手持着篓子一摆,如同网住一尾鱼一般将那射来的小刀网入篓中。
他身法迅速而飘逸,小刀一入篓他便伸手将卡在篓壁上的刀拔了出来。
待他拔出刀后何杯已经一鞭子挥向他。卖鱼郎提起鱼篓送向何杯,同时轻点地跃后一步,以掌劈在直扑向他的何水的胸口。
鱼篓被何杯一鞭子绞碎散开来,内里的鱼掉了一地。
于此同时,卖鱼郎的那一掌直落在何水胸口,震得他人飞出几丈之外,直愣愣扑上墙壁。
何子出手之时乍然踩上一尾鱼,脚下一滑,身体前倾,卖鱼郎飞起一脚踢在他头上,何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瘫坐在地上。
篓子里垫鱼的湿润稻草掉了一桌,卖鱼郎在桌上一拍,稻草纷纷扬起甩了何杯一脸水。
何杯被这水和湿稻草蒙住视线的片刻之后只觉得颈上冰凉,卖鱼郎的小刀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何杯能够感到他的气息拂过耳廓。
他瞬间发现了问题——这卖鱼郎身上没有丝毫鱼腥!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药材的幽香。
他的声音也瞬间变得清朗冷酷。
“你和罗睡觉顶着孙青霞的名头奸淫妇女这么多年,也够了。别担心,要不了多久,罗睡觉也会来陪你的。”
说着他手中的小刀割开了他的喉管,何杯全身抽搐颈血喷涌,鱼好秋都吓得往后退了退。
卖鱼郎如同扔一条死狗一般把何杯扔到一边。
何水按着受伤的右手哆哆嗦嗦地退到何子身边,何子也全身发抖道:“我们可没,可没做过那种缺德的事……都是他,他唆使我们的!我们就这一次还,还没得手!何杯,他不是人!他投靠蔡京和罗睡觉鬼混,我……我们还劝过他!”
卖鱼郎轻轻笑了,虽然他的脸很僵硬,但是他的唇角微微动了。
这时鱼好秋上前几步拦在卖鱼郎身前道:“他们说得也没错,这俩小子大多时有贼心,没贼胆。让他们滚吧。”
卖鱼郎看她一眼又看看何水与何子,两人“哇”地一声夺路而逃。
第37章 得水
卖鱼郎收起小刀,扫了一眼鱼好秋,漠然道:“你这样放他们走会有很多麻烦的。”
鱼好秋理了理在打斗中散乱的发鬓,柔声而坚决地说道:“该杀的人,要杀。不该杀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滥杀。若是好恶不分,为了一己之私而胡乱取人性命与暴徒又有何区别。”
卖鱼郎嗤笑一声道:“这倒是有意思。我从没听过哪个江湖人把性命当成一回事。他们要辱没你,难道还不该杀?”
鱼好秋将白花取下,又认真地插在鬓间道:“江湖人,自然也分英雄侠士和暴徒恶人。这些个人也是肉生肉长,哪个没有父母手足,但凡不是无可救药之徒何必取人性命。”
卖鱼郎听罢笑道:“鱼姑娘浪荡江湖多年,还有这样一派好心肠难怪能得追三爷倾心。”
鱼好秋面上腾起一丝嫣红,向卖鱼郎盈盈一拜道:“还没谢过恩公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恩公是否是三爷的朋友?”
卖鱼郎道:“朋友的朋友可算?”
鱼好秋道:“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便是朋友。可否让小女一窥真容也好来日仔细报答。”
卖鱼郎道:“不必了。一入这开封府,谁没个难言之隐。我是谁,姑娘也莫要追问了。今日事态复杂,在下有一事想请姑娘相助。”
鱼好秋颔首道:“恩公请讲。”
卖鱼郎道:“今日金使入朝,却传闻开封府中出现了形迹可疑的辽人,而且我们得知那些个辽人正混迹在名利圈之内。名利圈之内地势复杂,人员也复杂。我想姑娘如此熟知这里情形,又见惯了大江南北来客,请托姑娘设法找出这其中的辽人再好不过。免得让别有用心之人借题发挥。”
鱼好秋点头道:“好说,恩公跟我来,我这就着附近的兄弟姊妹们好好查探。”
那小童也在一旁道:“阿姊,我也去帮忙吧。”
鱼好秋沉吟片刻道:“鱼尾,你留下吧。”
卖鱼郎淡淡一笑道:“鱼姑娘,事情紧急,多一个人也好。况且,我还有些事情,是不能同往了。”
鱼好秋眼神一变看向他,正待说话,卖鱼郎叹气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已经知道无情公子今日要提审你帮忙藏着的那个人。那个人身份敏感,今天四大名捕具在宫中,谁不想借机生事呢?我也是来帮着无情公子的二位高徒押送那人的。”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方手绢,手绢上有一正正方方地印记。鱼好秋接过,仔细查看道:“这是铁二爷的平乱玺印?”
卖鱼郎点头道:“不错,在下和铁二爷是过命的交情。我昔日走火入魔,若不是铁二爷以他的‘混元一气’度我,只怕我已不在人世。姑娘尽可以看我脉象。这样,可能让姑娘相信我是诚心相助‘六扇门’?”
卖鱼郎伸手随意将脉门递给鱼姑娘,神色坦然。
鱼好秋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在他脉门上搭了片刻,抿嘴一笑道:“恩公言重了。奴家自然不疑心你的。鱼尾,我们快走吧!”
卖鱼郎瞧着鱼家姐弟出了门以后便向内室走去。
然而他刚推开内厅的门忽而一阵烟散飘来。
卖鱼郎防备不及吸了一口后连忙闭气,偏头闪身避开偷袭。
偷袭者的速度极快,且招招狠辣。
卖鱼郎的视线为烟散所阻,人立刻向后滑开,回到前厅。
那偷袭者也不依不饶地阻击。
卖鱼郎退到前厅,踢起椅子击向那偷袭者。
偷袭者两掌发力将椅子击了个粉碎。
卖鱼郎站定看向那冷笑道:“文少保,你果然没死。”
那偷袭者形容枯槁,鼻子已被毁尽,在脸上留下一个深凹的坑。他如今已经是死了一次又由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活也再无法活出个人样。
但是他也必须要拉着别人同赴地狱!
天下第七狞笑着开口,唇齿之间尽是鲜血。
“老子生来七命之身,加上忍辱神功护体,杀人可强身,吸血可疗伤,操女的可以欢畅后增元阳,干男的可以爽利后固精气。老子没死,该死的就是你们了!”
卖鱼郎目光微沉,森森道:“你把无情的刀童剑童都杀了?”
天下第七狂笑道:“那两个娃娃皮薄血多,不错!”
笑罢盯着卖鱼郎,眼中有一丝难言的神色,“你是什么人?”
卖鱼郎在他问话之前已经暗暗运气,在他问完这句话以后已经腾身而起向门外窜去。
天下第七料准了他会逃跑,迅速扑向门口,两臂伸起从背后抓向卖鱼郎。
卖鱼郎幽深的眼中却没有丝毫落跑者的惊慌。
他掩在袖中手已经握住了那把的出鞘的,秀气的,锋利的小刀。
他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在天下第七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猛然回身以小刀削向天下第七的臂膀。
他出手极快极狠。
武功上,他从来不算难得的高手,但是他有真正的高手才有的战意和真正的高手也难具有的应变。
是以他通常可以战胜比他强大许多的敌手。
他手中虽无剑,但是一招发出却带着剑意。
正是一字剑法中最强劲最迅猛的一招,一怒拔剑!
天下第七却笑了。
因为他苦心孤诣习武多年,他是真正的高手。
所以,他懂得真正的高手,拈花摘叶均可伤人,真正的高手已经解脱了武器的桎梏。
卖鱼郎的那一刀直刮向天下第七的手臂发出“嘭”地一声。
这并非刀与骨骼碰撞的声音。
这是刀与剑碰撞的声音!
卖鱼郎瞬间脸色煞白。
这才是真正的势剑,以气而结,顺势而为。
即使衰弱也是如一千个太阳在手中的势剑!
真正的高手才能不战不休,不死不已!
天下第七晃过这一刀反手连连制住卖鱼郎肩颈几处大穴,卖鱼郎内息滞怠动作瞬时慢了下来,全身难以发力。
天下第七跃向他身前再点他胸腹重穴,抬手将他掀倒回屋中。
卖鱼郎仰身磕在了桌上,斗笠被彻底掀翻。
曲卷而浓黑的发四散而下。
卖鱼郎突然感到恐惧。
他这一生极少恐惧。
他很少害怕,他甚至不惧怕死亡。
虽然他会紧张,会担忧,但如此纯粹地歇斯底里地恐惧却很少。
他全身的穴道都被制住,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
那人已经伸手扔开他的斗笠,撕下了他的面具。
他面色惨白如洗,忍不住闭上了眼。
但是他仍然能感受到天下第七的目光直接逡巡他的皮肤上。这种感觉让他极其想吐。
天下第七的鼻子已经仅剩一个巨大的血洞,阴森的眼中却突然发出灼人的光亮,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哟,原来是顾公子!今天是做鬼也不枉了!”
顾惜朝终于克制不住地干呕起来,但是什么也呕不出来,眼中都因胃部激烈地抽搐而涌起了泪。
天下第七狞笑道:“我原本只是想要鱼天凉那骚婊子的来增我元阳复我功力。谁知道误打误撞只有个男人。本来觉得亏大发了!这倒好,其实倒是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顾惜朝干呕了一阵后又重新镇定了下来,用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动的眼珠死死盯住天下第七,目光含恨如刀。
天下第七对上他的眼睛,忽而抬手解了他的哑穴,“我倒是想好生听听待回我操你的时候你该怎么叫!”
顾惜朝沉眸咬牙,每一寸皮肤都渗透着阴寒的杀意,这杀意却也让他好看的惊人,天下第七都忍不住抬手抚向他的脸,却听顾惜朝森然道:“你用哪里碰我,我就砍下哪里。”天下第七听罢哈哈大笑道:“顾公子不是原本就要割我的舌头吗?这么说不用舌头碰你倒是吃亏?”
说着手继续向顾惜朝的伸去。
在指尖接触到顾惜朝脸颊的那一刻忽然停了,四周如死一般的沉浸,只有嘀嗒嘀嗒的如同水滴一般的声音。
但那并非是水滴声。
天下第七惊恐地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正一滴一滴流下,一下个瞬间他的血却成井喷一般喷了一地。手也应声而落。
天下第七惨嚎一声,以左手捂住断臂,身体如臭虫一般蜷缩在地。
他身后一人翩翩而立,大张的折扇端头还隐约有未隐去的利刃与血迹。
来人径自走向顾惜朝身边笑道:“既然顾公子开口了,本侯自然乐意效劳。”
待天下第七跪在地上封住几处大穴,勉强止住血后,待他抬头看清来人,眼睛瞬间瞪得几乎爆裂,瞳孔都涣散了开。
方应看解开顾惜朝几处大穴,顾惜朝猛然起身,连连急喘几口气后强自镇定下来,勉强对方应看笑道:“有劳侯爷。”
方应看依旧带着他惹人怜爱的纯良而无辜的笑意道:“顾公子是不是又欠本侯一个人情呢?”
顾惜朝沉吟片刻忽而挑眉笑了,他抬眼偏头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颜色。
愤怒又嘲讽。
“真是想不到侯爷跟金使的关系居然好到如此地步。”
方应看收起扇子摇头道:“唉,举手之劳而已。”说完不禁又笑道:“顾公子果然聪明,一句话就试探出了今天‘名利圈’之乱的真正原因。”
顾惜朝淡淡道:“你安排下辽人,又串通金使,趁着四大名捕脱不开身,让‘名利圈’变成彻底的是否之地。无论是六扇门,蔡系,还是风雨楼,六分半堂都不敢明里派人动这里,否则则可能即刻被打成‘通辽叛国,掩饰罪行’。这时候,侯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杀人灭口,让‘忍辱神功’和‘山字经’成为你一个人的秘密。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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