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si又看了一会，拉着他站起来，“回去吧。”
第71章
“这是什么？”Gideon几乎是用摔的把那几张纸扔在Hotch面前。
“我的申请？”Hotch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瞟了一眼，然后挺直了背。
“Aaron，你知道我同意D□□id成为你的指导者的唯一要求就是不影响工作吧？”
“我想他没有？”Hotch挑眉，“我认为我也没有。”
“某种意义上来说，当然，你们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首先我要祝贺你第一次独立办案，案件报告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很高兴你记得这是你的案子。”Gideon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将他提交的报告移到一旁，然后再次拍在了他的申请书上，“然后，请你告诉我Agent Rossi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和Agent Rossi无关。”Hotch斟酌着用词开口道，“只是考虑到局里的规定和他的重要性，我离开似乎是最佳选择。”
“你认真的？”Gideon仿佛听到了笑话，“对我来说，你们都在这里才是最佳选择。我也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同意你离开。我没那么在意那个规定，尤其当其中一方是D□□id Rossi的时候。如果我要去追究，这个部门可能剩不下几个人。而你打算告诉我在大半年之后，你突然意识到你违反了局里的规定需要调岗？或者你打算告诉我你第一天知道这个规定？得了，Aaron，我相信D□□id和这起案子的重要证人之间是有些故事，毕竟他离开那里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也承认并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说实话，你和D□□id出了什么问题——不必告诉我他的故事。”
“Gideon，我不知道。”Hotch咽了下口水，“我只是第一次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
“告诉我你想的是哪样。Aaron，我说过的，不要对他过于沉迷，我也一直认为你控制得不错。”
“最初我也以为我们可以控制这种关系，但我现在有些……迷茫。”
Gideon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放慢了语速，“等等，Aaron，定义一下你所以为的你和D□□id的关系。”
Hotch有些许不适的动了动身体，还是勉强保持冷静地回答，“我想，指导者和学生？”
“我十分肯定BAU的这个制度不是用来发展恋爱关系的。”Gideon温和地微笑，依然盯着他，“另外，我可能需要提醒你，你和D□□id开始在他成为你的指导者之前。所以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为什么在这么长时间之后，你突然发现这违反规定了？”
“我不认为我们在发展恋爱关系。”Hotch快速了眨了两下眼睛，理直气壮地反驳，“事实上，局里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和同事发生性关系，我们只是禁止办公室恋情。”
“非常新颖的论点。那你以为你们是……”Gideon几乎气笑了，“不，那么定义一下你以为的恋爱关系。”
Hotch有些不太确认，“约会？礼物？还有别的那些……”
“我很难相信你竟然似乎从来没有恋爱过。Aaron，你们几乎24小时都在一起。而且我非常确定，D□□id绝不吝啬于赠送礼物。”Gideon躺回自己的椅背，“如果他没有，我会向他转达你的要求。”
“那不是重点，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工作。”
“还有吃饭和睡觉。”Gideon补充道，“以及不要试图向我否认你们的性关系。”
“那只是正常成年男性的生理需求。”Hotch毫不心虚地正视着他。
“如果这句话出自D□□id我完全不会惊讶。可是你？”Gideon手肘支在桌面上，略微前倾，“说实话我相当意外。看看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这和他无关。”Hotch抿着嘴唇，“我是一个正常成年男性，拥有最基本的性需求，在合法范围内，我不觉得我需要压抑。”
Gideon盯着他，敲着桌子，“Aaron，我认为你不会选择风险如此高的方式来解决你的……需求。”
第72章
“风险？”Hotch愣了愣，“Agent Rossi并非……”
“不。与D□□id本身无关。和自己的同事甚至可以称之为上司发生关系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我相信你很清楚。”Gideon轻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指出，“Aaron，你年轻、英俊、聪明，哪怕考虑到性别，我相信也并不缺乏追求者，就算你不想让自己陷入一段需要认真的关系中，如果你需要解决的只是生理需求，你有太多比D□□id Rossi更好的选择。”
“你究竟想说什么，Gideon。”Hotch皱眉。
“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心理上的需求，而不是生理。”Gideon站起来绕过自己的桌子，站在他身边，抢在Hotch打断他之前加重了语气强调，“这不是讨论，Aaron，我是在向你指出事实。那不只是性。”
“……你不了解我和我们的关系。”Hotch往后缩了缩，咽下了口水。
“比D□□id比起来，我确实不能算了解你，但不要质疑我的侧写。”Gideon迫使他面对自己。
Hotch勉强反驳道，“你也说过，我们都会犯错——”
Gideon笑了笑，“你很少在我面前失常，所以我想，不是这一次。”
“不要拿你们的情况来猜测我。”Hotch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努力躲避他的眼神。
Gideon笑容立即消失了，他迅速皱起了眉，“我想D□□id应该已经澄清过我在他家过夜只是意外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虽然我们的关系没有糟糕到你们以为的地步，但你这样的……”
“我在说很多年之前。”Hotch打断道，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显然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Gideon瞪着他，一阵沉默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椅子里，自嘲地笑了笑，“我从来不知道D□□id竟然如此坦诚，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我有眼睛。”
Gideon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认真地注视着他，“那么让我告诉你，我们确实曾经有过不错的时光，也在这些年里都没能真正意义上彻底释怀和抽身。但从D□□id毫无必要的试图从我这里保护你开始，我和他的所有可能都终止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明天开始你暂时不再和他组队，下个案子跟我。但忘了那个无聊的规定，我不会批准的。”
Hotch愣了好一会，才慢慢低下头，“谢谢你，Jason。”
“这么久之后你终于开始考虑把我当成朋友了，我很高兴。”看到Hotch的脸闪过一丝窘迫，Gideon笑了笑伸手拿过桌面上那几张纸撕成两半，“好了，现在我需要和D□□id谈谈——我猜你提交申请前并没有和他讨论过。”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Hotch难得的几乎有些慌乱地想要拦住他伸向电话的手。
Gideon顿了顿，不为所动地仍然将手按在话筒上，“Aaron，他需要为被指导者的决定负责。并且我相信你不会想要转告他我刚刚的决定的。”
Hotch迟疑了一会，终于慢慢放松下来，“是。”
Gideon看着他，突然微笑着眨了眨眼，“既然你在这么久之后突然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我猜他大概向你表白了——用了这么久甚至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尽管我依然不建议你对此陷入太深，但不要怀疑他的真诚——所以，你既然没有离开他的打算，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终于打算和他恋爱了吗？另外我也要提醒你，占有欲是爱情中最糟糕的部分，控制住你自己那些无意义的猜疑。”
Hotch抿紧了嘴唇，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会转告他你想要礼物的。”Gideon压低了声音。
“我没有。”Hotch有些恼火于自己的失常，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
“我只是想说，放松点。这是……至少不是坏事。”Gideon再次笑了，表情简直可以算得上慈祥。
“我去工作。”Hotch忍无可忍地推开了桌子。
Gideon看着他出门的身影，保持着微笑轻轻叹了口气，拨通了Rossi的电话。
第73章
Rossi进门前扭头望了一眼明显在关注着他的Hotch，内心掠过一丝不安，他能看出Hotch的表情谈不上担忧或是慌乱，甚至隐约还有些羞涩——尽管，可能从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角度来看，Hotch都只能称得上是，面无表情。
而Gideon在门里带着笑意看着他，Rossi戒备地拧紧了眉毛，“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谈？”
“坐吧，D□□id。你知道我更喜欢面对面地谈话。”Gideon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着他。
Rossi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拉开了椅子，“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对这次谈话感到高兴。”
“也许。”Gideon敲了敲桌面。
“又是Aaron？”Rossi相当不乐意地瞪他，“我可以再次抱怨你对我的学生关注过多吗？严格来说，他不应该越过我向你进行汇报，就算这是他独立办案。”
“如果你真的只把他当你的学生。”Gideon扬起眉毛，“以及，严格来说，我应该要求你们停止任何私人关系。”
“好吧，你知道没用的，我不会主动终止这段关系。”Rossi摇头，“我想你也不会希望Aaron感觉他被抛弃了。”
“大多数时候，在分手的时候你并不介意对方怎么想。”Gideon嘲笑道。
Rossi思考了片刻，他其实明白，Gideon对他的感情生活熟悉并且具有高度的洞察力，否认毫无意义，不如坦诚一点。他抿了下嘴唇，回答道，“Jason，你很清楚，当我们谈论Aaron，那显然不是指大多数时候——我以为我们当初分手的时候至少是达成了共识的。而我希望这不是你今天想说的。”
“这和我们无关。”Gideon盯着他，将自己刚刚撕掉的那几张纸扔了过去，“我只是有些好奇。”
Rossi接过去，快速地翻了翻手里的碎片，脸色顿时有点难看。
“看起来你不知道。”
“看起来你没同意。”Rossi在瞬间的慌乱之后想起自己进门之前Hotch的表情，很快放松下来。
“我当然不会同意。”Gideon哼道，“顺便说一句，你教给Aaron的观点相当有趣。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观点？”
“关于我们只是禁止办公室恋情，并不禁止同事间发生性关系的……奇妙说法。”Gideon带着些微的无奈，“D□□id，我真的不认为你应当这样寻找借口。”
“Jason，这不是我的看法。”Rossi笑了，“这是典型的律师行为。”
Gideon叹了口气，最终也笑了，“我讨厌他们。”
“哦，我也讨厌他们。”Rossi笑得很开心，“但Aaron仿佛有特殊的能力，让你去相信他的胡说八道。我喜欢这个。”
“所以，你们怎么了？”Gideon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些碎纸。
“我对此不知情。”Rossi扬起双手，相当无辜地示意，“但我保证我会解决。”
Gideon摇头，“这一次我不能让你自行解决，至少，我需要在工作上暂时分开你们。”
“Jason？”Rossi脸上褪去了笑意，“我们没有搞砸案子。我也可以向你保证，Aaron并不是想要躲避我。”
“我知道，我已经向他确认过。我担忧的是Aaron显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真的是这么想的，这让我很意外——你在一段关系中给予的那些……哪怕在你真的只想要性关系的时候都很容易让人误会。但现在他显然开始渴求更多，而他似乎比你更加不擅长处理这个。”Gideon认真地说，“这让我不得不将你们分开。”
Rossi动了几下嘴唇，忍住反驳的冲动，只是问，“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介意给予更多。”
“不管Aaron自己怎么说，你我都很清楚他坚持牵扯进你的案子的原因。虽然结果似乎不错，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Gideon起身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我们都只是普通人，都会被自己的情绪影响……改变会带来很多冲突。”
Rossi放下酒杯，终于叹气，“Jason，我也曾经一度以为Aaron想要的真的只是性……我承认我不满足于此，我想要改变。”
Gideon摇头，“那我把我刚刚告诉他的话再说一遍，如果只想要性，他有太多比你更好的选择。如果他的行为让你这么想，我认为更可能的答案是，他认为你只想要性。”
Rossi抿了一口酒精，没有回答。
“我不是要求你们分手。”Gideon看着他，“只是至少在这一段时间，你们需要更加清醒。”
Rossi最终点点头，“我明白。”
“另外，送点什么给他，花，或者随便什么。”Gideon眨了眨眼，轻笑。
第74章
Gideon第二天早上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见Hotch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而Rossi也当然还没到。不管他们前一晚发生了什么，至少看上去Hotch没有任何特殊，其实严格来说，他们没有多少私人时间。
他清晨接到了电话，一系列枪杀案。Gideon有点犹豫，连环枪击案通常留给侧写的余地很小，他很怀疑能否帮上忙。但毕竟是局里的直接要求，而且听上去案子有些奇怪，他也就没有拒绝。
现在看着传真过来的资料，Gideon只觉得相当棘手，凶□□法很好，几乎都是一枪毙命，现场勘察证据认为射击点距离案发地点至少100米以上。远距离，枪手，而看上去死者之间毫无联系。
几乎没什么空间给他发挥。
警方似乎认为他们已经通过追查枪支抓到了嫌疑人，糟糕的是，凶案仍在继续。
Gideon看着那张标准的被捕照，犹豫了很久，最终做了决定，他推开门示意Hotch进来，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阵，“我希望你对于出外勤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