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左达承鸣
左达承鸣  发于:2017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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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柳凤雏回头一瞧,糟!打错人了!闪!
“柳,凤,雏!”润之撸了一把鼻涕眼泪,吼道,“不许跑!!!”
“误伤!说了误伤了!不许扯老子脸!丰绅殷德你给我松手听见没有!仗着你爹有权有势你还敢打师傅了是不是?欺师灭祖遭天谴啊!”
“谁承认你这便宜师傅了!再说我爹有权有势碍着你什么事?!鼻子歪了!不好看了都!”
牛不平弱弱插口,“好看……这不挺好看的么,至少比我好看,内啥……也比他好看——”
“闭嘴!!!”柳凤雏与润之异口同声喊道。
柳凤雏脸皮被扯得老长,和润之扭作一处,润之满脸鼻血,两人倶是面目狰狞,不死不休的架势。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不成么,俺……”
“俺……俺娘……能不能先看看……”
润之趁机多搡了柳凤雏一拳,立即收手道,“不闹了,干正经事儿,你俩都互相认识了吧?我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军师爷柳凤雏柳先生,这位——诶!说了不闹了!不带偷袭的!来你俩认识一……”
“认识个屁!”柳凤雏一把将润之扯过去,往他鼻孔里塞了一枚草纸球,朝牛不平努努嘴,“这玩意儿是你整回来的?”
“嗯,”润之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算是吧,我看他孤儿寡母差点儿被人敲竹杠,挺可怜的,就——”
“就善做主张把他领回来啦?!”柳凤雏原地蹦,“你知道这人的底细么!你知道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有什么目的么!你知道他是不是跟刘墉沾不沾亲带不带故么!你知道带着这么个大东西进山多引人注目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人往回领啊你!为师怎么说你!”
“师父多虑了,”润之明白他担忧,安抚一笑,“他就算跟刘墉有一文钱关系也不能沦落至此,这人看着老实的很呢。”
柳凤雏听罢这一声‘师父’,心情顿时晴朗许多,撇嘴道,“看着老实的人多了去了,你都领回来吧。”
“汪汪汪。”
“你少给我打哈哈!靠谱儿点儿成不成!”
“咕噜咕噜。”
“闭上臭嘴!师父跟你说正事儿呢你个小兔崽子!把头仰着,血别滴下来!滴我头上了都!对了你好像还没正式拜师呢?”
“拜师,拜师,师父呐,我鼻子好像不对称了。”
“……”
柳凤雏被这么一打岔,也没了脾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老实,长得跟牛头马面似的。对了,那榆木疙瘩哪儿去了,不是从来跟在你屁股后头寸步不离么?”
润之撇嘴,“我让永琰把追过来的人引开了,不然怎么带着牛不平进山。”
“你们到底碰见什么事了?不会把人家祖坟刨了吧?!”
“诶……三岁没了娘,说来话太长,”润之道,“先不说这个了,你先给牛不平他娘接断腿吧。”
“谁接?”
“你。”
“我?”柳凤雏一脸不屑,“我凭什么当这便宜郎中?”
润之眯起眼,狡黠一笑,揶揄道,“先生不会是——不懂怎么给人看病吧?”
“滚蛋!”柳凤雏果然中计,张牙舞爪,“这世上就没你师父不懂的东西!不就是接个骨头么,有何难!阎王生死簿上勾了的人老子都给你抢回来!”
被晾在边上半天的牛不平一听自己娘有救了,连忙挤过来,他实在太高,真站直了帐篷顶也容纳不下,只能低下头微微佝偻着腰,和气地低眉搓手,看着更加憨笨可怜。
柳凤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娘在哪儿呢?”
“俺娘在里边儿榻上,”牛不平手足无措,想握着他的手感谢一番,又怕他嫌弃,只能唯唯诺诺念叨,“军师爷您是好人呐,看面相儿就知道心善,俺娘说内个叫啥‘善人天自佑’,肯定就说您的。还有那两位小兄弟也是大好人呐,等俺老牛发达了,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喃们。”
“行了行了,少絮叨,”柳凤雏从来没被人这么夸过,面上凶神恶煞地阻止了,脖颈根儿却微微有些发热,“我看你长成这样儿要想发达简直难如登天,还不如就在这儿先住着,帮着倒倒盐,至少吃喝不愁。”
“真的?”牛不平眼睛瞪得能赶上牛铃铛,“俺,俺还有老娘,都能在这儿住么,俺……俺吃的多。”
柳凤雏撩帘子看了一眼里头躺着的老妇,又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儿有四万将士,还差你和你老娘两张嘴啦,还不赶紧的去伙房给你娘倒腾点吃的去,瘦的跟什么似的,脸都是绿的。”接着对润之道,“你就不用跟这儿守着了,帮不上忙还倒添堵。今日将士们在小校场比试,你且去凑热闹去罢。”
“嗯,”润之一笑置之,这柳凤雏嘴上是一等一的刻薄刁钻,好像天地洪荒都容不得他这么个能人异士似的,出门不骂一顿人就算吃亏了,其实心地却数一数二的仁慈善良,怪不得永琰指定要他做这个调配万军的军师爷。
“哦对了,琰哥回来叫他到校场找我。”
柳凤雏翻了个白眼,“晓得了,赶紧滚蛋!”旋唱道,“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满半边天,伸手摸姐颊上霞~~~~”
小校场这边已经初具规模了——平台拔地丈高许,边界以手腕粗麻绳子拦住,围出中间百米见方一块平整空地来作为擂台。
此时擂台四周已围满了将士,个个摇旗呐喊虎虎生威,呼啸声在山壁之间回荡开更显得阵势逼人,却因为三面环山之故,声音被完好囊括在山谷之中,并不能传至外界。
极目处皆是烈烈红旗雷雷战鼓,恍若惊雷遍天,惊心动魄!战马长嘶与兵刃交接的‘仓啷’脆响不绝于耳。
润之来至台下,只见台上已经站着两名兵将,正缠斗不止。
这两个人他都认得——手持九节鞭、容貌粗犷,连帮胡子的叫石鲁,是个掌管百人小队的百夫长,胆色有余而脑力不足,却偏偏自命不凡,总爱使些不入流的小聪明;执着长棍、面皮儿偏浅的叫乔果子,刚参军不久,如今不过十九岁,平时在伙房帮工。
眼下战况正酣,石鲁明显占了上风,九节鞭“哨哨”生风,跗骨之蛆般死死缠绕着乔果子手中长棍。小将也不示弱,略一矮身,长棍向上一抹,甩出寸余,施巧力猛向外一抽!立时摆脱了九节鞭的纠缠,棍头嗡嗡抖开挽了个棍花反攻回去。
石鲁像是知他有此一招,长鞭不追反遁,“啪”地拍出一声巨响,复从乔果子□□狠狠往上一挑!
乔果子面色大惊,情势危急来不及反应,紧忙以棍抵挡,正中石鲁下怀——长棍本身的优势在于一寸长一寸强,远战尚能彰显,一旦近身便失了胜算,石鲁这一招是算准了他后退不及定会自乱阵脚!
只听长棍不堪巨力“咔吧”一声脆吟,骤然从中折断成两截。乔果子战败,本该双方鸣金收兵之际,石鲁却不依不饶继续发力,九节鞭来势不减,看架势竟是要直取乔果子面门!
台下叫好声一片,大家都是四处搜罗起来的散兵,打起仗来本来就无甚章法可言,不在乎那些花架子好不好看,能把敌人打倒就是好功夫,故而也没人在意石鲁专攻下三路的阴险手段,顿时雷鼓声震天。
润之正为那乔果子捏把冷汗,耳边骤然一阵破风声,一道银光闪过,兵刃碰撞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自家兄弟比试,点到为止即可。”尹壮图以佩剑将石鲁的九节鞭打下,直钉进地底寸深,足见掌上功夫深厚。乔果子在催命鞭下捡回性命,双腿发软惊魂未定,由两个兵将抬下台去。
石鲁却老大不甘心,碍着尹壮图发话也不敢反驳,施力薅起兵器,三两下徒手把上身短打儿撕了,露出一膀子结实无比的横肉来,以拳砸胸朝台下大吼,“哪个还来!”
台底下一时没人敢搭茬,擂鼓声渐缓。
石鲁眯着眼逡巡一圈儿,正看见神色自若的润之。天知道平日里他对这个尹壮图都敬三分的小将军有多不服气,明明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还生了副比大姑娘都水灵的脸蛋儿,怎么看都是个当倌儿的料子,偏要往军营里头混。那尹壮图也不?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悄母畲畲砹耍约鹤鞴忠簿桶樟耍谷换挂值苊嵌哉庑∽拥蜕缕崾伎床凰逞郏缇拖肴盟⒊⒗骱Α?br /> “丰绅小将军,”石鲁朝台下一抱拳,歪嘴笑的不怀好意,脸上肉条子直颤悠,“石鲁没啥本事,就这一手鞭子耍的还过得去,听将军说丰绅小将军武艺高强,兄弟们一直没机会领教,不如今日借此机会上台来跟我比划两下,也让咱兄弟们开开眼罢!”
润之心头一紧,平日里虽然跟府中老武师也学了不少功夫,但这真刀真枪与人械斗却从未尝有,想必今日是要露怯,不禁懊恼自己这么多年尽顾着看话本,荒废大好时光。
石鲁见他迟迟不动,以为他瞧不起自己的挑战,不由更加气愤,扬声挑衅道,“小将军不是不肯赏石鲁这脸吧?众位兄弟可都看着呐,今日这武不比,怕是难服众啊!”
底下顿时一派喧哗,以石鲁为首,桀骜不驯之徒大有人在,正好借此机会滋事,尹壮图心知石鲁有几斤几两,有心让润之服众,便也没有开口阻拦。
“不是。”润之一咬牙,斩钉截铁道,“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北方的天气渐渐凉了,今天与一位故旧相见,虽舍不得,却仍要分离。
还是每日例行鞠躬,感谢Ao宝贝与金鳞宝贝的投喂,祝愿Ao文思泉涌,此路苦且艰,幸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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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军威(下)

将士们纷纷后撤,为其让出一条路来。
润之走至台前,一个鹞子翻身跨上台面儿,身量轻盈宛若云中之燕,台底下瞬时肃静下来。
石鲁鼻子里嗤了一声,似乎对这花架子十分不屑,‘咔啦啦’一抻手中九节鞭,喝道,“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十八般兵器任挑!”
润之稳扎了个马步,亮出虎鹤双形的身量,不卑不亢,“兵器没学,我只会拳法。”其实拳法也没学囫囵,爬墙倒练得精。
石鲁的脸腾然憋红一片,气的牙根儿痒痒,心道这是连兵器都懒得跟我使了,果真是半拉眼瞧不上我!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心里拐了几个弯儿,思罢狠狠一贯九节鞭,桀桀怪叫了两声作喊阵之用,却见那少年丝毫不惧,依旧稳稳扎着马步,一双桃花儿大眼灼灼盯向他。
“刀剑无眼,若磕了碰了呐儿,可别哭鼻子!”
“自然晓得,请赐教!”
本想让他个一招半式的,现下看来是不用了,石鲁大喝一嗓子,抡起九节鞭劈头就是一记。
尹壮图朝一旁副将陈骁道,“且猜谁能赢。”
陈骁道,“石鲁老油,丰绅初来乍到,想必过不得三十招。”
尹壮图不置可否,“赌么?”
“不赌,跟将军赌就没赢过。”陈骁讪讪道。
“赌罢,赌罢,这回你胜算大,输了擦腰刀。”
耳听鞭子破风,立时便把头顶的青天一分为二,老武师之前教的气沉丹田抱宫守一,在这一刹那全变成毫无意义的水墨点子,电光火石之间,身体却自然调动起来——撤步九宫!
竟是永琰闲时教授的强身步法,当时听者无心,此时全凭本能救命,想起一招是一招。
润之微一侧身,呼哨的铁鞭堪堪擦着胸前衣料而过——
“笃笃笃笃!”黄土台面登时多出一溜壕沟。
“嚯,”陈骁惊道,“说不得有看头,莫非是扮猪吃老虎?”
尹壮图兀自架起二郎腿,翘一脚踏在台沿上,神色凝重。
石鲁一击不中,暗道这小子看着皮儿白肉嫩,却实在是有几分功夫傍身的主,掌力一转,竟生生将九节鞭掉了个方向横扫开去!
润之刚躲过致命一击,永琰教过的拳脚功夫逐渐回归脑内,压下心头胆怯与浮躁,略一俯身再躲一记重鞭。石鲁见二攻不成,气得哇哇乱叫,轮鞭再战。润之这厢渐入佳境,身上逐渐灵活起来,招式虽不好看,但左闪右避转眼已交手三十余招。
石鲁心知轻敌,立即改变战术,长鞭逗弄着少年满场跑,润之只一味躲避,前倾后仰体力消耗及快,不多时便气喘吁吁,连动作也慢下来。那石鲁使的是巧力,越战越勇越挫越强,此时双方虽都还未露出破绽,但再如此下去润之眼见是必输无疑。
陈骁:“不得行喽,还是嫩嗦。”
尹壮图摇头,示意再观。
颓势以显,润之心知肚明,但石鲁鞭花如雨密密麻麻毫无纰漏,就算是根针也难以近身。正是焦灼,却见突如其来一枚极小的石子击中石鲁肋下,石鲁“诶呦!”一声,手里的鞭子顿时停了一停。润之往台下一瞥,竟是尹壮图避开众人,偷偷弹了颗石子助他。
陈骁:“诶!怎……”
尹壮图:“捋!”
陈骁:“……”
肋下!润之一惊,猛然反应过来石鲁虽然运鞭洒脱自如,几乎达到人鞭合一的境地,但无论是方才与乔果子缠斗还是同自己打斗却一直有意无意地护住肋下,原来肋下便是他的死穴!
石鲁以为是润之暗算自己,把牙咬得咯咯直响,怒吼一声轮圆膀子鞭声如雷,竟是使上十成力气作誓要取其性命。
润之后撤半步,待这一鞭子砸向地面之际猛向前一扑,以身委地横着一滚,将长鞭尽数缠在腰间,转眼之间便滚到石鲁脚下,运力于拳,一拳暴击向石鲁肋骨——长鞭扬起的烟尘尚未消尽,石鲁还没看清形势便被灰尘里猛攻出的一拳掀翻在地——这一拳力道并不大,却因为击在死穴上,致使一身横肉的彪形大汉立时仰面倒地,半晌才微弱地哀嚎了一声缓过劲儿来。
“好!”尹壮图带头喝彩,将士们也看呆了,反应过来欢呼声那是一浪高过一浪,敬服地呐喊道,“丰绅小将军威武!”
润之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略掸了掸尘土,心脏还是突突跳个不停,冲着石鲁一抱拳,“承让了。”说罢转身往台下走去。
忽听身后一声大喝,“小儿休走!”
润之回头,却见那石鲁已捂着肋条颤颤巍巍站起来,问道,“还有什么事?”
“小将军功夫高强,石鲁自愧弗如……”石鲁单膝着地,阴阳怪气地抱拳道,“请受石鲁一拜。”
“不……”一个必字还未出口,石鲁眼中凶光一现,却借着半跪姿势,再度甩鞭朝他劈来!
局势突变,润之朝后闪躲,不料九节鞭最前方的一节居然自动脱开,尾端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菱形飞镖,寒光凛凛,直直朝润之弹射而来,
电光火石一闪之间,润之躲避不及,生受了这一记暗袭。登时只觉得剧痛自左肩炸裂开来,再回过神时镖头已经深冠入左肩一寸。
周遭的空气仿佛忽然变得粘稠缓慢,无人及时反应,众生百态,倶是呆傻。
“啊——!!!!”
一声暴吼惊醒山海将士,拔山倒树,气势煞人。
只见黑衣男子自远及近,疾掠过众人,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扫倒一片呆愣小将,罡风一般鹞身上台,张怀接住缓缓滑落的润之,把他轻轻困在怀里,眼中霎时布满一层血丝,浑身剧烈颤抖,似在忍痛。
润之从未见过永琰如此,也顾不得肩膀剧痛,勉强握住他手掌安抚道,“我不碍事,你放心,琰哥。”
“我不疼,琰哥。”
“别怕,琰哥……”
永琰不答,匆匆拍住润之肩上三处大穴,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疼。”
润之吓了一跳,忙问,“哪里疼?”
永琰不答,只将润之靠好,长身而立,鹰凖般扫视四周,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煞气。目光最终落在石鲁身上,纵是平日混不吝的石鲁此时也有些发憷,壮着胆子吼道,“你待怎地——”
话音未落,永琰“仓啷啷”一声单手拔起尹壮图钉在台上寸深佩剑,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然赤红一片!
石鲁浑身一个激灵,慌忙甩鞭要抽,不料鞭子还未甩开,修罗恶鬼般的少年转瞬间便及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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