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紫黄完本[bl同人]—— by:零团子
零团子  发于:2017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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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奎恍然,恨恨自怨道:“是啊,我早该料到。可惜我太过心软,若早些将这卖主求荣的韩孟非杀掉,而不是将其囚禁,就不会这般轻易暴露自己身份了。”
赵祯愣了下,与白玉堂面面相觑。“韩孟非不是柴家的人吗,你为何要囚禁于他?”
“当初我明面上是奉那刘娥旨意对柴家余孽赶尽杀绝,实则暗地里帮助他们逃过一劫。我本以为经此一事,那韩孟非自会与我扛起复仇的大旗,哪想那混账东西竟反过来劝我收手。还不惜跑到京城来阻挠于我。我这才将他囚禁在府内。”
白玉堂奇道:“那韩孟非难道没有告诉你,他是柴王爷的私生子?”
严奎大惊,差点冲上前去。“你说什么?”
赵祯一声叹息。“你该庆幸自己心软,不然柴家唯一的血脉便就此断送在你手里了。”见严奎稍稍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中缓过神来,他继续问道:“所以,自年前起朕共计遭遇三次行刺,莫不都是你们的手笔?”
周通见事已至此,便不再隐瞒。“是,都是奴婢传讯,严统领安排的。”
“中秋夜毒杀太后,日前陷害展护卫,也是你们做的?”赵祯咬牙切齿,眼中已流露出不可抑止的杀意。
“不错。”
这两人像是突然放弃了抵抗,对一切供认不讳。只是赵祯问及如何犯案,两人却似统一了口径,只一味沉默,拒不回答。再问他们是否还有同伙,一口咬定全由他二人所为,最后严奎干脆两眼一闭再不肯多说半句,而周通也只是愧疚地望着赵祯一言不发。当殿签字画押后,两人被着令带下去候审。严奎离去时,忽然对赵祯说道:“这一切的罪便由我严奎一人领受了,只求……只求陛下善待孟非。”
赵祯点头道:“韩孟非于朕有救命之恩。朕寻访他从来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救他。”
“如此,严奎便放心了。”
赵祯看了眼一脸欲言又止的周通,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周通立即跪倒,愧疚道:“是奴婢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尽管多年来奴婢深知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也相信陛下与柴王府灭门并无关联,可奴婢却有不得已的苦衷,已无法回头。所以,望陛下宽恕……。”说罢向赵祯重重叩首。
赵祯别开脸不愿看他,叹道:“你传讯害朕多次遇刺,朕不怪你。可你害了母后,更陷害展护卫入狱,朕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你。”
“我……。”似想辩解什么,周通终是无奈摇了摇头,被押解他的禁军侍卫推出殿外。
白玉堂若有所思,向赵祯道:“陛下,那周通好像有一些话没有说完。人犯尽管已拿下,但整桩案情脉络不清,仍过于扑朔迷离,草民觉得并非好事。既然那周通自觉愧对陛下,不如从他那里作为突破。”
赵祯闻言深觉有理,刚欲命人将其召回。却听殿外一阵喧哗,稍后一名身上染血的禁军侍卫进殿禀报:“回陛下,严统领趁人不备,拔刀自刎了。”
“那周通呢?”
“严统领自刎前先杀了周通,卑职身上的血便是周通的。”
“混账!”赵祯愤而立起。
明明两个罪魁祸首已然自裁,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切顺利得近乎诡异。两人一味沉默让许多真相都掩盖难明。最重要的是内心莫名觉得一阵强烈的心神不宁席卷而来。他突然看向白玉堂,而白玉堂此刻的目光也正好望过来与之撞到一处,两人的表情竟意外地如出一辙。只用了那么一眼,似乎立刻就明白了彼此的不安源于何处。
赵祯内心闪过一丝挣扎:“白玉堂,你真的打算进入朝廷,绝不后悔?”
白玉堂毅然跪下,朗声道:“草民恭领圣意。”
闭了下眼,待再度睁开之时,眼底透出一股决意。赵祯朗声道:“封白玉堂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另调拨十名暗卫,一切听你调遣。你知道要做什么吧?”
白玉堂点头道:“陛下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绝不会让猫儿再有半点闪失。”
作者有话要说: 八月第六更!这最后一更总算将进度推进到一定程度了,阴谋差不多写完了,剩下的都是感情戏了。
九月又要忙了,带娃考证,不过三更肯定有保证的,哈哈,以现在这个进度的话说不定年前就能完坑了。
第67章 (六十六) 劫狱
赵祯目送白玉堂率人离去,偶一抬头发现殿外已经微亮,竟是一夜折腾过去。薛良提醒已经临近早朝,赵祯怕误了时辰,也顾不得休息,草草擦了把脸梳洗片刻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文德殿。
又是好一番嘈嘈切切,勉强熬过早朝,赵祯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本打算回宫小睡片刻,谁想有人通传契丹赤王耶律宗徹请求觐见。赵祯了解到耶律宗徹此次前来没有穿戴契丹朝服,而是随意地着了一件宋制款式的汉服来到宫中,穿着如此不正式,想必是私面私觌于他。于是要人略作安排,在福宁殿后院的凉亭召见了对方。
果不其然,见礼后耶律宗徹从袖笼里取出一个锦盒置于凉亭内的石桌上,并推到赵祯面前。赵祯打开锦盒,只见一个上书契丹文字的鎏金狼头符印静静躺在其间,虽不明白上头写了什么,但看样式竟与调兵的虎符颇有几分相似。赵祯甚为不解地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耶律宗徹径自取出狼头符印,解释道:“我圣宗先帝崩前,曾将契丹兵权一分为二,除了原有的鎏金虎头兵符,另外特地命人打造了这个鎏金狼头兵符交予本王。简单的说,目前契丹的兵马,本王占了一半。本王今日携兵符而来,便是要将诚意明明白白展现在陛下面前。”
赵祯也不接话,而是任耶律宗徹继续说下去。“我契丹新任可汗一向排斥汉人,最近更是频频增税扩兵,所为为何,相信陛下不难猜出。”
“王爷莫非想说贵国可汗有想挑起宋辽两国战乱的迹象?”赵祯脸上并未表现出丝毫意外,这也正应证了他知晓此事,不过尽管知道,心中仍有疑窦。“那他又何必派你前来求亲德仪?”
“陛下,明人不说暗话。宋国在我契丹也埋了不少探子吧?本王相信我与我那皇兄之间的敌对关系陛下已然了解过才是。他之所以尚未有任何动作,便是因为忌惮于我。而我手中捏着的这个狼头兵符便是他忌惮的来源。本王自幼受祖母太皇太后熏陶,仰慕大宋文华,平生也致力于宋辽和平。本心来说本王是不同意攻宋的,更愿意以商贸促进两国长足发展。但若被皇兄一味逼迫,本王真不知自己还能抵挡多久。”
赵祯笑了,不同于笑容的云淡风轻,语气中却能听出一丝暗讽的味道。“王爷嘴里说着明人不说暗话,实则却处处不愿掏心啊,如此又要朕如何配合呢?”
耶律宗徹眼底浮起一丝意料之外的阴霾。本以为这宋帝赵祯心性较为单纯,故而他抛砖出去想引对方接玉而来。虽说双方或许都有结盟意向,可谁先开这个口,差别还是极大的。先提议的,自然是更迫切有此需求的,将来分摊利益自也要被附议的一方剥上一层。
以现实来说,耶律宗徹的形势更危急。皇太后菩萨哥病重怕是时日无多,一旦没有她的支持,萧氏母族那边的支持力度将会立减,再加上若是可汗再立养母元太妃为太后,至少有一半的人或将倒戈到可汗阵营,他的处境怕就此岌岌可危。可就这么被这位看似能力平平的宋帝算计去,于国于己,他都又有些不甘,故而想要再锱铢必较争上一番。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互算互防之际,薛良突然神色匆匆赶到,附到赵祯耳边耳语一句,叫适才气度雍容的宋帝瞬间变了脸色。他霍然起身,淡淡向耶律宗徹说了句:“还请王爷稍后,朕去去就来。”说着不等赤王回应,便转头疾步离去。
去到偏殿时,董太医已将人弄醒,随着韩孟非悠悠醒来,当望见赵祯后第一句便是——
“快……快救……展昭……。”
展昭望着天牢外微微蒙白的天色,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夜很是难熬,白玉堂走后,虽也闭目养神许久,但心中揣着谋算,总在担忧牢外事情的发展,便再也无法入眠。白玉堂若是找到韩孟非,对赵祯设局下套必是一大助力,只是不知为何,虽对自己的推断有信心,心之深处总不自觉感到惴惴不安,仿佛一切仍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不在掌控之中。
就在头脑杂乱无章,整理着一些过于散乱的疑点与线索,牢门又再次被打开了。只是这次没了访客,只有牢头一人。他拎了一个做工精巧的食盒,满面堆笑,颇为奉承。“展大人受屈了,所幸陛下时刻记挂着您,相信不久展大人就能沉冤得雪出去了。”
“承你吉言。”展昭客气道。见那牢头并未离开,而是放下食盒打开盒盖将一碟桂花红枣糕取了出来。展昭望之不确定道:“这是……?”
牢头搓着手,赔笑道:“这是宫里差人送来的,说是陛下怕这刑部天牢怠慢了展大人,特地送来大人喜欢的吃食。”
展昭一愣,眉头微垂,眼波流转间竟是流露出别样的风采,瞧得那牢头很是怔神。嘴角划过一抹浅弧,笑意淡而清隽,若有似无。他拿起一块糕来,颔首道:“陛下当真有心了。若宫里的人还在,望牢头代展某聊表谢意。”
“好说好说,展大人慢用。”
牢头见展昭送到唇边咬了一口,不敢打搅其进食,忙躬身告退下去。代展昭谢过宫里捎食来的内侍,送人走后,他又返身折回。只见那糕点碟子已空,被放到了牢门外。牢头小心收起空碟,心中暗自好笑这大名鼎鼎的展护卫居然喜欢吃甜食,转眼一盘都消灭了。不过再一想到这甜食还是当今天子命人送来的,就佩服得厉害。他喃喃自语道:“展大人果真不愧是万岁面前的大红人,隆宠之盛,怕是无人能出其右啊。这坐牢坐的,也是独一份了,陛下亲自探监也就罢了,还管叫宫里送点心的。”说着无语地摇摇头,窃瞟一眼牢内蜷在背光处似是睡去的红衣护卫,怕扰了对方休憩,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牢头刚走没多久,几道黑影相继鱼贯蹿入。他们来到展昭牢门前,钢刀一劈斩断牢锁进到里面。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检验了番,欣喜道:“成了。”接着就一把将人抄起扛到肩上。
正待急速退走,只见远处一道白色身影宛如奔雷飞掠而来。人未及,剑光已至,远远劈来,剑气将青石地面斩裂一道深痕。众黑衣人大惊,慌忙退却,却被那白衣剑客不依不挠地缠斗上,以寡敌众丝毫不落下风。俊美的面容原本总带着几分傲然与轻佻,此刻化身修罗凶煞至极,尤其当看到其中一人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展昭之时,那种被触碰了禁忌的恚愤,更叫止不住的杀气泉涌般四溢而出。
“你们若敢动他分毫,就别怪五爷今天大开杀戒。”白玉堂冷声冷面,一声叱喝“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跑”,其后紧接着跟进的十名暗卫便冲了过去将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了起来。
白玉堂谁也不理,只专攻那个扛着展昭的黑衣人。此人武功本就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相去甚远,若不是白玉堂顾忌展昭安危,刻意留了手,他早敌不过了。尽管如此,身上也被白玉堂招呼了好几剑。心知不是对手,为了保命,此人突然将肩上的展昭朝白玉堂抛了过去,接着掉头就走。
白玉堂凌空一把接住,将人横抱在怀。低头看了眼那人人事不知的模样,心头乱糟糟的:就怕这傻猫儿出事,结果还真着了道了。顾不得去追那逃走的黑衣人,只勉强点了一个暗卫堵截对方,自己则将人抱到安全地带放下来好一番查看,确认展昭只是昏睡过去,其他全然无恙才大大松了口气。
反手再度把展昭上身紧揽进怀,感受着身体贴合间即便隔了几层衣物也能感觉到的体温的彼此传递交融,激跳的心才慢慢安抚下来。白玉堂苦笑自语:“你这死猫,一眼没看紧就给我出状况。再多来折腾几次,你是打算叫五爷折寿啊?”
压在展昭后背的手蓦地一僵,眉头深锁了下,白玉堂视线突然移向不远的战局。那几个黑衣人人数虽不及白玉堂带来的暗卫,功夫倒俱是不弱,暗卫渐渐不支出现了伤残。白玉堂冰冷注视着,眼中不由喷薄出一丝凛冽的杀意——人虽是皇帝临时指派给他的,但既然交到他手里,自然没有让人折损殆尽的道理。附耳道了句“猫儿,我去去就来”,便轻手轻脚放平展昭,白玉堂重新抄起云浪一跃进了战局。
有了白玉堂的加入,形势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云浪所过之处犹如无人之境,频频救下伤重的暗卫。白玉堂也终于发现为何手下暗卫会不敌这几个黑衣人,原来这几人看似各自为战,实则连成一阵,互通有无,往往彼此填补了缺漏。那些黑衣人本是顺风顺水,偏偏被白玉堂这不按规矩的一搅局,加之云浪剑芒太过犀利,顿时方寸大乱。几人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天牢通道之外。白玉堂与一众暗卫见状大喜,哪顾什么穷寇莫追,忙急匆匆追了出去打定主意将其一网打尽。
刀剑的撞击声刚自天牢消弭,突然又有数道黑色身影诡异地自天牢上方从天而降。原来适才乱战之际这五个黑衣人竟一直按捺屏息藏身暗处,直到不见了白玉堂等人踪影这才现身。来到展昭身边,其中一个刚欲伸手将人捞起,眼角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若不是他察觉异样缩手的快,便要被废掉了手腕。惊诧望去,只见一个个子颇矮有着少年身形也着黑衣蒙面的人飞燕般掠来。
此子轻功极高,转眼已拦到展昭身前。其手执十三连环,也就是俗称的九节鞭,因节数增至十三节,要比一般九节鞭更长更软更难指使。可这矮个少年不但如臂使指,更舞得虎虎生风。只见一十三节钢鞭或抡、或扫、或缠、或绕、或挂、或抛,上下翻飞,灵动多变,轻巧地将所有攻击化为无形,逼得几人近身不得。更是趁隙一把抱起展昭,少年见展昭仍在昏迷,不由抱怨道:“那没毛鼠果真是个猪脑子,将展昭不闻不问丢在这里,居然还轻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若不是小爷我得讯赶来,还指不定怎样呢。”听声音,竟是耶律宗徹身边的侍从小戚无疑。
五个黑衣人见临了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全盘计划,顿时发了狠,杀招频出全奔小戚而去。小戚功夫不弱,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还要护住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展昭,压力可想而知。当下不敢恋战,扛起展昭叫了声“小爷不陪你们玩了”,便运起轻功逃之夭夭。
出了天牢通道,除了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竟不见了白玉堂一行。小戚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要将展昭救到安全处,便足下生风,几个起落离开了刑部天牢。
他七歪八拐地穿梭在汴梁城中,本欲返回都亭驿契丹使馆,但转念一想这么贸贸然将展昭带去也不知会不会给赤术带来麻烦,毕竟赤术曾千叮万嘱叫他不要管展昭之事。于是心中一番盘算,掉转头往北城郊外而去。而身后五人死死咬住紧随其后,一直到出了外城,追击的人数不知何时变为了四人。
小戚毕竟年少,加上扛着展昭这么个大活人,功力略有不济,一路追逃折腾已感到有些力竭。气息方乱,便被身后之人围堵了去。四人自腰间各自抽出一柄软剑,分站东南西北方位,剑走龙蛇,寒光闪闪。两人攻上,必有两人辅下,攻防一体近乎完美。
小戚手腕连翻,连环鞭扫甩而出,尖锐的鞭头“噌噌噌”就像生了眼睛相继挡住三剑。而漏了的一剑眼看抵挡不住,十三连环当空画弧一抡,竟用鞭身挡住了最后一击。
小戚冷汗涔涔,虽说躲过一劫,继续被这般围攻下去,恐是凶多吉少。其实若是放下展昭,以他的轻功身法,即便敌不过,要全身而退不难。但都已将人救到了这里,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小戚牙尖一咬,左手将展昭身体抱牢,眼中晃过道一闪而逝的异色。他尖啸一声刺得人耳膜发疼,叫那四人攻势略作迟疑,而他等的便是这片刻,高高跃起,连环鞭甩向不远处的树枝,竟是借此荡了过去,强行突围。
其中一个黑衣人率先反应过来,见那两人已经荡远,忽然一跃而起将缠了连环鞭的树枝大力砍断。小戚只觉身子坠落,所幸去势已老,他也早有准备,稳稳落地后一边急退一边反身将十三连环舞得密不透风,叫追袭而来的三人一时拿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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