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长安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流亡
流亡  发于:2017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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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遗迹里挖出来的。”庚衍喝了酒,有些倦了,摆摆手道,“我给它起了个名,叫成双,你要不喜欢,就自己取……”
“成双?”
李慎抬眼看向庚衍,那张脸惯常是一派风轻云淡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没什么特别。杨火星说看不透庚衍,封河也这么说,连林国的评价,同样是这三个字——可李慎不觉得。
剥下那层皮,里头也是血淋淋的瓤。
李慎将刀放回盒子,站起身,将盒子挟在腋下,冲庚衍告辞:“阿宝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您早些休息。”
庚衍点点头,没说什么,然而在李慎转身的那瞬间,他终究掩不住唇边那丝苦笑,叫它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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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李慎关了灯,反锁上门,又转身走了回来。
“大帅。”李慎带着笑意的话音在黑暗中响起,“我脑子不好用,您不把话说明白,我听不懂啊。”
庚衍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回来,将木盒丢到桌上,绕过宽长的桌子,站到他面前,一时间竟忘了答话。
李慎伸出手,捋过柔软的发丝,贴上了庚衍的面颊。
“既然收了您的刀,那自然得有点回报。”他掌心滚烫,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庚衍的脸,话音却是说不出的凉薄,“以身相许有困难,不过亲一亲,还是可以的。”
李慎说着话,俯身吻住了庚衍的嘴唇。这是他头一次主动亲吻庚衍,那感觉却像是腹中空瘪的饿狼,终于叼到了窥伺已久的肥肉。庚衍的右手牢牢扣在桌沿,才不至于连人带椅子一并往后栽倒,李慎的手掌扣着他的脖颈,整个人的重量都从上方倾压下来,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散溢,庚衍皱眉别开头,抿了抿被撕咬出许多破口的嘴唇,随即又被李慎扳着下巴掰回去,恶狠狠咬上来。
庚衍一耳光抽上去。
李慎的脸被抽到一边,面颊骨肉眼可见的塌下去了一片,他拧着脖子慢吞吞扭回头,庚衍神色平静,问他疯够了没。
李慎咧了咧嘴,塌陷的面骨令这笑容看起来有些丑陋,他松开扣在庚衍脖颈的手指,直起身来。
“够了。”他冲庚衍点点头,“我走了,您歇着吧。”
庚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李慎笑:“阿宝真在下面等我呢。”
庚衍道:“让他滚。”
李慎没应声,半晌,扯出一个苦笑,抱怨道:“您这也忒难伺候了。”不待庚衍答话,他抬了抬被对方死死攥住的手腕,一本正经道,“我就这一只手,您松了它,我才能打电话啊。”
庚衍沉默着松开手,于是李慎当真打了个电话给副官,让人回家去,不用等他了。打完电话,他又把手腕递回庚衍面前。
“干嘛?”
“给您握着啊。”
庚衍看了他两眼,当真给他握住了。李慎眯起眼笑,又一次俯下身,舔舐庚衍嘴唇上的伤口,他用舌头拨开庚衍的嘴唇,温柔撬开对方的牙关,伸进去与另一条温软的舌头碰触。庚衍抬起手抚摸他塌陷的面颊,缓缓合上了眼。
朦胧的夜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宁静笼罩着彼此亲吻的二人。
当夜,李慎留宿在会馆。
庚衍盘膝坐在床上,李慎仰面枕在他交叠的脚踝上,偏着脑袋,让人查看脸上的伤势。庚衍用指尖轻轻触摸着塌陷下去的骨头轮廓,刺激伤处的源脉,仔细修补着断裂的骨骼。李慎闷声笑着,叫庚衍小心点,别把他的脸给补歪了。
“歪了就重新打烂,再补一回。”庚衍淡淡道,“我不嫌麻烦。”
李慎乖乖闭了嘴,等庚衍给他补完脸,才发现人已睡得一脸香甜。
庚衍愣了三秒钟,被气乐了。他将李慎抱到床的一侧,给人盖上被子,然后自己扯了另一条被子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李慎,淡定的闭上眼睛。
半夜,李慎悄悄抱着被子滚去外面沙发上。
——比定力,一千个他也不是庚衍对手。
第139章 两只坏胚
一月的长安,历来热闹非凡。
灿红的灯笼挂了满街,到处尽是除旧迎新的热闹景象,不提习俗一致的东荒,连南海与北地的商人也被气氛感染,掺合进来凑热闹。只不过西陆那边每年一月是宁静的过法,连长安城唯一的那座光明塔也要闭塔一整个月,各家西陆餐厅和商行同样关门休息,在这热闹气氛里显得格格不入。
庚衍忙着出席各式活动,整日忙的足不沾地。李慎的事情倒是少了许多,也有空拎着好酒去找封河叙话,后者在北地那鬼地方挖了大半年的洞,回来后整天泡在酒栈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李慎找到他的时候,封河正靠在软榻上当神仙,身边围着一群女人,敲腿的捏脚的趴怀里的喂葡萄的,怎一个糜烂了得。李慎兜手将手上拎着的酒坛丢过去,叫封河抬手接了,举到眼前端详片刻,啧啧出声。
“燕皇室的贡酒,李大家主出手果然不凡。”
他让女人们退下,直起身揭开酒封,洗了两只杯子,一一斟满。李慎脱了大氅,走过去在案旁坐下,上上下下将封河打量了一遭,随口道:“我对酒没研究,随手拿了一坛,你要喜欢,我那还很多。”
他最近见了一堆客人,也收了一堆礼,府中的小仓库都快堆满了。封河翻了个白眼,举杯抿了一口,道:“怎么着?突然想起哥哥我了?”他说着话瞟见李慎腰间那柄长刀,皱了皱眉,放下酒杯伸手握住刀柄,向外抽出一截。
“这刀……怎么在你手里?”封河皱眉问。
李慎笑了笑,答:“大帅送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封河将刀送回刀鞘,拿起软榻上不知谁丢下的锦帕擦了擦手,低头道,“这是那遗迹里最值钱的玩意,你家大帅张嘴就是十套王甲,我自然拱手相让,想不到人是拿回来送你的。”
李慎闻言也皱了皱眉,十套王甲就是几十亿大唐币,问题还有价无市。每一套王甲都得大师级工匠亲手镌刻源纹,对庚军而言,就意味着张普求张大师得浪费至少两个月的宝贵时间来完成这笔交易。
“我是没觉出什么特别来。”他拍了拍刀鞘,一脸困惑道,“前两天我拿了块豆腐试了试,你猜怎的?那豆腐卡在刀刃上,我抖了两下,它才掉下去……这么钝的刀,我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
封河没说话,也没告诉李慎,发现这刀是在遗迹最深处,偌大一间宫殿,它就钉在最高处的王座上,不是别人钉进去,是刀的主人拿着它刺穿了自己的心脏,这是一把弑主的不祥凶器。
拔出来时,整座遗迹都在摇晃,刀自鸣引无边鬼哭,场面相当惊悚。
封河当时鬼使神差般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庚衍,对方脸上表情镇定的可怕,但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庚衍似乎在笑,那双眼睛里,藏着笃定又冰冷至极的笑意。
隔间门突然被轻轻敲了敲,封河收回跑远的思绪,开声让人进来。只见一位妙龄美妇站在门口,从容得体的向他与李慎福了一福,微笑道:“爷,时辰到了。”
李慎还在想是什么时辰,就看着封河丢出一粒葡萄,磕开了角落里一只箱子上的扣锁。那美妇人走到箱旁,从中搀出一位颇有些面熟的少年。
——是荣虎,杨火星的儿子。
少年额头上布满汗水,手脚似乎都已僵麻,勉强靠妇人搀着才不至于摔倒,他虚弱的看向封河,目光有些迟缓,见了李慎也没什么反应,只略微点点头,便被那美妇搀了出去。
“你有毛病啊。”李慎等人出去,便毫不客气冲封河道,“把人关箱子里干什么?”
封河不以为意的嚼着葡萄,轻笑道:“还不是跟你老子学的灵感……得,有话好好说,别拔刀。”眼见李慎手握上刀柄,他正了脸色解释道,“是他跑来找我,要我教他当刺客的本事。”
“他不是跟王真一起走了吗?”李慎问。
“王真拿他当少爷养,这小子不愿意,离家出走了。”封河眼中有几分深意,“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孤伶伶从西陆跑回长安,怎么说也是大哥的骨肉,我总不好将他拒之门外……”
李慎听出他话中深意,是觉得这荣虎来得太蹊跷,皱了皱眉,道:“那你也不必将他关进箱子里。”
“不,我与他打了个赌。”封河懒洋洋笑起来,“若他能在我周围十米之内待足十秒而不被我发现,那我就收他为徒,倾力相教。期限是一个月,他每天都有三次机会,三次失败后,便要到箱子里呆上十二个小时……今天是第四天了。”
“你这法子也太严厉……”
“总比吊起来风吹日晒的好,更何况我还安排了人每日给他按摩,伤不了身体。”封河眯了眼,也不知想起什么,表情有些阴郁,“心性不够隐忍,还做什么刺客,要是连这点考验都熬不过,那他也不配做大哥的儿子。”
李慎看出封河主意已定,缓缓松了眉头,他相信封河自然会有分寸,可忍不住还是问:“他怎么会想要做刺客?”
封河笑了笑,当初在火星团会馆他说的那一席话,被荣虎牢牢记在心里,才会有如今找上门来这一出。但这般复杂渊源他就懒得与李慎讲了,只简单道:“他自己喜欢,你管那么多作甚。”
李慎想了想也是,端起酒杯饮了口,干脆揭过。聊完这一茬两人一时也没什么话好讲,封河觉着葡萄带皮吃伤口感,袖中一柄莫惜花就成了削皮的工具,薄如蝉翼的小刀在其指间灵巧翻飞,看着精致绝伦,却不知沾过多少人命。
几颗削的干干净净的葡萄下肚,封河停了手,抬起头来,问李慎——
“我回来后,听说你与庚衍……好上了?”
这话题是免不了的,李慎来找封河,本就存着找人吐吐心里话的念头。除了封河,他也不知还能与谁讲……当下便点点头,嗯了一声。
封河默默将袖中刀扎进了葡萄串里,可那刀太利,他一松手,就切烂了葡萄茎子,呯当砸进了盘子里。
封河也不去管它,只定定盯着李慎,问:“你是玩玩,还是来真的?”
“要玩也不会找他玩。”李慎苦笑了下,“该怎么办我也没想好,但我的确对他抱着那种心思,这个骗不了自己。”
封河重复道:“那种心思?”
李慎罕见的有些窘迫,指尖摩挲着酒杯,犹豫半晌,缓缓道:“我想抱他。”
封河万幸是没喝酒,否则保准喷人一脸,即便如此,也被呛得半晌说不出话。庚衍那是什么人,一手带起庚军的传奇人物,如今当了代理会长,更是名正言顺的长安第一人,哪怕不看这些,那也是个神坛强者,他面前这货却说要抱人家……你咋不干脆上天呢。
内心挣扎了老半天,他只能慢吞吞挤出四个字:“节哀顺变……”
李慎一只漆黑幽亮的眸子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幽幽的,幽幽的……
封河后颈的汗毛都快被看出来了,警惕道:“看我干嘛?”
“你经验丰富,帮我想想办法。”李慎的语气如同在说晚上吃什么,一派的风轻云淡理所当然,“该怎么叫他躺下来给我抱。”
封河毫不犹豫拒绝道:“我没这本事。”
李慎皱了皱眉,叫了声哥。
封河不说话了。
“不是我抱他,就是他抱我,反正我们俩总有一个屁股要遭殃。”李慎满口浑话,表情却严肃的好似在讨论战略,“你不帮我,就忍心看我屁股开花?”
槽!封河怒然一拍桌案,震得杯碟齐跳,眼中有了一抹决意。
他冲李慎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
“自家兄弟,我焉有不帮之理。”
………………
这些日子庚衍忙的不可开交,李慎那厮也有意躲着他,他却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天?
说实在的,到现在,他还有点不可置信。
李慎的反应太……令他惊喜。
最糟糕的恶心和反感没出现,预料中的疏离和冷漠也没出现,庚衍本都做好了就算是强迫也要将人绑在身边的计划,却没料一切顺利的超乎想像,他犹豫再三才做出的那个告白,也居然得到了李慎的回应……感觉简直像做梦一样。
所以庚衍的心情很好,至于李慎避而不见?呵呵,他那天晚上亲眼看着人灰溜溜抱着被子滚去客厅,还有啥不了解?无非是怕屁股遭殃而已。
这个嘛,庚衍想,他总能解决的。
于是当天晚上他回了会馆,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李慎端着碗面条吃得正欢,惊喜之余也有些诧异。
不过他脸上当然不会显出来。
“来了?”
“嗯。”
“这么晚才吃?”
“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等太久,等不住就先吃了。”
庚衍将大衣挂到衣架上,闻言道:“你下次来,打个电话给我。”见李慎点头应了,又问,“怎么突然想起过来了?”
“腿疼。”李慎放下筷子,冲他微微一笑。
“想你了。”
第140章 然而木有得逞
邪风无窗自入,庚衍脑子里响起二十级高危警报。
他面无表情走到桌边站定,蹲下身,手掌抚上李慎报废的左腿,指尖隔着厚实的裤料在人大腿上按了按,问:“疼吗?”
“不疼。”李慎垂着眼看他,目光宁静静的,“使力的时候才会疼。”
他这条腿上的源脉已经全被那金色的异种能量占据,平时毫无知觉,只有调动源能时才会引来它们的反应。这么多年双脚走路,如今要他时刻控制着只用一条腿发力,他没那本事。
所以真的很疼,哪怕是他,最开始也被那万蚁噬骨的痛楚逼出一身冷汗。
李慎覆上庚衍的手,笑着摇了摇头:“疼的时候,我就想你。”
“想我什么?”
“想你在雪窟里,用自己的血喂我,叫我撑下去。想你在亚斯兰皇城,跟皇帝讲,要拿命换我……”
未竟的话语被庚衍用手堵住,李慎反握住掩在唇上的手掌,将它轻轻移开,低下头,吻住了庚衍。
这是一个温柔而充满怜爱的吻。
“我一直视你为最好的兄弟,但你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
李慎抚摸着庚衍的唇瓣,目光深深的投入对方眼底。
“我不怕惊世骇俗,也不在乎世人言说,这条路,我陪你走……走到底。”
庚衍听见了破碎的声响,是他在心中立下的障壁,是名为理智的牢笼。他无话可说,一切以吻封缄,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火急火燎的吸咬着心上人的唇舌,撕扯对方的衣服,迫不及待的想要肌肤相亲。
但是李慎的手扯开了他的脖颈。
“我不在下面。”李慎道。
庚衍愣了愣。
“外人怎么说都可以,你就是叫我穿上女人的衣服,嫁给你都可以,但在床上,只能是我抱你。”
李慎自嘲的笑了笑,问:“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肯不肯答应?”
庚衍没答话。
封河也几乎是想破了脑袋,才拎出这么个示敌以弱,孤注一掷的主意。对庚衍这么个神坛,下药那些歪门邪道根本行不通,拼武力,李慎哪怕不是残废也干不过对方,所以只能怀柔,还得去赌庚衍到底有多喜欢李慎。
“成不成我也没谱,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保不齐还得动手。”封河脸色相当难看,忍不住又劝道:“实在不行还是放弃吧,我看你以前也没这心思,别一时冲动,找个地方冷静冷静脑子……”
李慎闷头喝酒,一杯下肚眼花,两杯下肚脑子发懵,三杯下肚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庚衍喜欢他。
往事一件件被拎出来,似乎都带了不一样的味道,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掏心挖肺的好,他以前以为他们是兄弟,但看来这么想的只有他自个。
那么多年的感情突然就变了味道,他懵逼,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去试探,去确认……接下来摆在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接受?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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