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完本[耽美]—— by:浮游子
浮游子  发于:2017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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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满屋子的人仅剩下几人,露出些许怯色,持剑与谢成韫对峙,不敢上前。
赵缓之面色狰狞,“你有种!蜀中赵家也敢惹,哪1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门哪派的,报上名来,你给我等着!”
谢成韫眉峰轻挑,下颚微微扬起,嘲讽道:“要跑快跑,别找借口!”
“连名字都不敢报,莫非是怕了我赵家?”
谢成韫动了动手中的剑,“再不跑,我可就改主意了。”
剩下的几人纷纷劝道:“赵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跑罢!”
赵缓之狠狠盯着谢成韫,终于还是心有不甘地撤了。
谢成韫收剑回鞘,镇定从容地走出酒楼,一路朝十二都天狂奔而去。
酒楼内,掌柜哆哆嗦嗦地从柜台下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再三确认两伙人都已离去,才颤颤巍巍地钻了出来。入眼一片狼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哎,这给我砸的!还以为赚大发了,得了,还不够我赔的!”
☆、第38章 (三十八)
唐楼携着一大一小,在小亥的指引下,行走如飞,来到一片彤云密布的海棠花海。
恣意怒放的花簇缀满枝头,美不胜收。小蕾深藏数点红,柔蔓迎风,垂英袅袅。风搅玉皇红世界,日烘青帝紫衣裳。
娇花迷人眼,花香惹人醉。宋晚有些熏熏然,置身于这片如梦似幻的花海之中,宛若进入了不惹凡尘的仙境,便纵有再多烦恼,也被冲淡稀释了。
小亥从唐楼身上跳下来,道:“穿过海棠花林,就是十二都天了。”他走到宋晚身边,拉起她的手,朝她甜甜一笑,“姐姐跟我来。”又对唐楼道,“叔叔也跟上哦,不然迷路了可就出不去了。”
唐楼挑眉,“叔叔?”
小亥牵着宋晚往海棠花林深处走去,唐楼悠悠然跟在后面。表面上看来,这是一片妖娆的海棠花林,实则是一个巨大的花海迷阵。每一株海棠花树的方位都有讲究,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其中。
穿过海棠花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月牙形的小湖,湖面之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在微风的吹拂下如轻纱缥缈。湖心矗立着一座竹楼,在轻纱的遮掩下隐隐约约。
小亥笑嘻嘻道:“到啦!就是那座竹楼,姐姐看到没有?”
宋晚向湖中看去,竹楼与世隔绝般立在水中央,四周没有任何通往岸边的途径,这要如何过去,难不成要飞过去?靠自己的轻功是无论如何过不去的,一筹莫展之际,看到有人自那竹楼之中跃出,身量不高,足尖点水而来,心里暗道一声“好轻功”!
唐楼眯起眼,目光随着他的脚法移动,待他跃到岸边,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淡笑。
小亥看到来人,朝他咧嘴一笑,“天卯哥哥,我回来了!”
天卯一边审视唐楼和宋晚,一边责备小亥:“你怎么把陌生人带到这里来了?”
小亥委屈道:“是老大让我带来的。”
“老大人呢?”
“在打架呢,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天卯对唐楼和宋晚道:“二位请在此稍候,我得去问问我们二当家的意见。”说完,又蜻蜓点水般回去了竹楼。
宋晚忍不住赞叹道:“小公子轻功了得!十二都天名不虚传!”
小亥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没过多久,又从竹楼内跃出一人,踏着湖面上的波光来到了他们面前。宋晚暗暗打量了此人一眼,他面上罩着一张银色的面具,从其身量推测是位年轻公子,一身白衣,青丝如墨染就。
小亥叫了声“二当家”,对他解释道:“这位姐姐今日被一群臭男人欺负,是老大将她救了下来。老大嫌我们碍事,就让这位叔叔先带我们回来了。”
宋晚道:“见过二当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宋晚一拜。”说完就要行礼。
二当家伸手一挡,也不说话,给小亥使了个眼色。小亥立刻扶住宋晚,道:“姐姐,不必多礼,十二都天不讲究这些,我们二当家最不耐烦这些虚礼了。”
宋晚面上微微泛红,“是宋晚世俗了。”
唐楼自是已猜出这二当家的身份,纵然是两年未见又长高了些,仅凭他过鼻不忘的本能也能从气味上识出,这二当家便是谢初今。当下也不点破,抬指触了触鼻翼,道:“二当家,久仰,在下唐楼。”
谢初今黑着一张脸,抑郁至极,简直要被活活憋死。在竹楼远远望见这只人模人样的老狐狸时,他的内心有如万马奔腾。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还敢找上门来,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一激动,急匆匆地就跑了出来,只记得随手抓了个面具戴上,却忘了在喉口装变声结,又不愿让他发现十二都天的真相,心中酝酿好的一番骂辞堵在嗓子眼出不来又不甘心咽下去,真是百爪挠心。
唐楼暗暗好笑,一本正经地对谢初今道:“还请二当家给这位宋姑娘找一处歇息之所,她有孕在身,此前受了些损伤,需要好好静养一番。”
谢初今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示意小亥带宋晚回竹楼。
小亥对宋晚道:“姐姐跟我来,我带你回家。”
宋晚为难道:“我轻功不好。”
小亥踮起脚凑到宋晚耳边,对她悄声道:“姐姐跟着我走就行啦,记住,一定要走我走过的地方哦。”说完,从岸边一跃而下,踩着湖面向前掠去。
宋晚记牢小亥的话,有样学样地跃上湖面,照着他的足迹前行,这才发现,湖水下是有暗桩的,只不过不知道是按照何种方式排布。
待宋晚和小亥进了竹楼,谢初今对唐楼做了个告辞的手势,便要转身而回。
“二当家且慢。”唐楼叫住他。
谢初今回过头来,挑起浓眉,无声询问。
唐楼道:“不知可否劳动十二都天大驾,帮唐某一个忙?”不等谢初今回应,又道,“酬金不是问题,条件任你们开。”
谢初今再也忍不住,一把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如玉刻就、爽朗清举的俊颜来,其上布满不协调的阴沉,“大爷的,我姑姑上次明明说得清清楚楚,跟你再见了,再也不见了!我说你这个小白脸怎的总是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看你是不把我姑姑害死不肯罢休啊!帮你个头,有几个钱了不起么,小爷我也有钱,有的是钱,不帮!告辞!后会无期!”
“两年前,的确是在下的错。”唐楼轻叹一声,顿了顿,沉痛道,“不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我亦如鲠在喉,追悔莫及。”
谢初今纳闷,为何这人见到他的真容竟然连一丝波动也无,还是在故作淡定?懒得再细想下去,见他认错态度诚恳,谢初今的火气消下去一些,但仍是鼻孔朝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既然知错了,那就请回罢,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再纠缠下去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我可告诉你,别想再对我姑姑使美人计,不管用了!还有,你纵然是有天大的难处,也别来找我们了,你的活,十二都天一概不接。”
听到身后海棠林中隐隐传来的动静,唐楼不再坚持,莞尔一笑,对谢初今拱手道:“既然人已送到,那么唐某便告辞了。”
“唐公子有何难处?”低沉沙哑的声音自海棠林传出,谢成韫飞身从林中跃出,站到二人面前,依然是之前易过容的平凡模样。见到谢初今露出真容,她明白唐楼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谢成韫,你问他这个做什么?他都要走了,还管他作甚!”谢初今拖着谢成韫就走,“走,跟我回去!”
谢成韫将手从谢初今手中轻轻挣脱,“阿今,唐公子刚刚帮过我们。”转向唐楼,问道,“不知唐公子需要我帮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都不成问题。”
唐楼问道:“谢姑娘可还记得梅修齐梅前辈?”
谢成韫点头道:“记得。”
唐楼道:“前不久,梅前辈找到唐某,请唐某替他取回第四支鲜竹酿。”
“既然他求的是你,你做什么来找我姑姑?”谢初今道。
“唐某曾与谢姑娘合力取过一回,颇有些心得,相信谢姑娘也应如是。”
“呵!上回取鲜竹酿已经是历尽凶险了,这回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罢!”谢初今冷笑道。
唐楼道:“没错。”
谢初今问道:“那老头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替他卖命?”
“梅前辈以一半鲜竹酿为酬。”唐楼老老实实答道。
“老子就知道,你还真好意思!”谢初今咬牙道,“闯祸精说得没错,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趁小爷我还没发火,你最好赶紧滚!”
“我帮你。”谢成韫淡淡道。
“谢成韫!”谢初今怒道。
谢成韫硬着头皮顶着谢初今刀子一般的目光问唐楼:“公子急不急?”
唐楼答道:“越快越好。”
“那好,你明日一早再过来罢,在海棠林外等我。”
唐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答应得太痛快,出乎他的意料。他朝谢成韫笑了笑,抱拳道:“多谢成全!唐某先告辞了,明日海棠林外,不见不散。”说完一个纵身,没入了花海之中。
谢成韫望着团团锦簇的花海出神,她下不了狠心拒绝他。上辈子,他有两爱,一爱杯中之物,二爱他的阿韫。这辈子,他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爱好,她总是要成全他的。她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恩怨纠葛总有尽头,再多的牵扯也总有理清的一日,唐楼,帮完你这次,你我就真的各自安好罢。
眼前白影一闪,谢成韫回神一看,谢初今懒得理她,径自踏着湖面回了竹楼,谢成韫无奈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第39章 (三十九)
谢成韫先回了自己房内,卸除了易容装束,换了身宽松飘逸的常服。走到谢初今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唤道:“阿今。”
没有回应。
“阿今,再不出声我可就直接进来了啊?”
依然是一片沉寂。
“吱呀”一声,竹门被推开,谢成韫走了进去,看到谢初今正臭着一张脸坐在书案后捣鼓他的机关器具。
“没规矩,我让你进来了么?”
谢成韫讨好地笑了笑,“原来阿今不想让我进来啊?那你应该出声儿啊。”
“少嬉皮笑脸!”
谢成韫听话地收起笑,“阿今又在做什么好东西了?”
谢初今瞄也不瞄她,专心致志地摆弄手上的器具。
“上回从巨蟒身上得的那些宝贝你都派了什么用场了?”谢成韫没话找话,“这回说不定有更好的,我统统拿回来给阿今?”
“啪!”谢初今将手上的器具猛地往书案上一拍,“谁稀罕!”
“是是是,阿今不稀罕,阿今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才不稀罕这些。”
谢初今突然直勾勾地盯着谢成韫,说了声“谢成韫”,良久,问道:“那是你第一次哭罢?”
“好好的,干嘛说这个。”
谢初今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再为他哭第二次。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姑姑。”
谢成韫垂眸,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阿今,就这一次,我说到做到。”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罢,关我什么事!”谢初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出去出去,别在这儿影响我!”
谢成韫看他这样,知道别扭闹得差不多了,心下一块石头落地。踱出门,来到宋晚的房门口,边敲门边问道:“宋姑娘,方便么?”
“方便的,请进。”宋晚在里面答道。
谢成韫轻轻推门而入。
宋晚也才将将净身完毕,由于十二都天除了谢成韫之外再无其他女子,因而负责所有人衣食起居的天寅只好拿了一套谢成韫的常服给她换上。
谢成韫看了看宋晚,她身量没有谢成韫高,这套衣衫于她而言有些不合身。
宋晚也在打量谢成韫,饶是压了又压,面上还是不小心流露出了一丝惊艳之色。好一个倾城绝代的姑娘,与这如诗如画的仙居之所真乃绝配,说不清到底是这仙境赋了人灵气,还是人点缀了仙境。
谢成韫温声解释道:“宋姑娘的衣衫,我已经让阿寅去置办了。这两日,只能委屈姑娘先凑合着了。”
“姑娘快别这么说,宋晚已经,已经觉得很好了。”
“宋姑娘安心在此住下,一切待到孩子出世再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和阿寅说,无须客气。”
宋晚眼眶一红,眸中落下泪来,“宋晚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与你们非亲非故,救命之恩已是无以为报,还被你们如此盛情礼遇。”
“宋姑娘。”谢成韫顿了顿道,“既然姑娘要在此长住,我就称呼你一声姐姐罢。宋姐姐难道一点也想不起我么?”
宋晚迷茫道:“我与姑娘见过么?”
谢成韫道:“我姓谢,两年前,我与宋姐姐在伽蓝寺曾有过一面之缘。”
宋晚凝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谢成韫继续言道:“宋姐姐在我师父禅院门前站了一天一夜,师父让我劝宋姐姐回去。”
宋晚眸光微动,“你是他的徒弟?”
“嗯。”
“是他让你来帮我的么?”宋晚眸中的星光闪耀开来,她激动地握住谢成韫的手,喜极而泣,“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么?是不是?”
看着突然变得生动鲜活起来的宋晚,谢成韫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灵光顿闪,脑中冒出一个猜想。
宋晚笑中带泪,双手轻轻放在小腹,喃喃道:“我便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他怎会不管我,自小便是如此,他也是身不由己,他能够如此,我就是再苦也值了……”
谢成韫蹙了蹙眉,不忍心否认,对宋晚道:“宋姐姐,我明日要出门一趟,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你安心住下,好好养胎,不要胡思乱想,把他们当成弟弟看待就好,有什么需要直接差遣便是。”
“谢姑娘,没事,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我很好。”宋晚起身相送,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不知今日救我的那位姑娘何在?”
谢成韫笑了笑,道:“我平日出门,便是易容成那样,可以少了许多麻烦。”
宋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救我的就是姑娘你!”赞同道,“谢姑娘生得这般仙姿,行走江湖确实需要好好遮掩,毕竟江湖之中从来不乏浪荡之徒,免得惹人惦记。”
谢成韫又交代了几句,才别了宋晚,从她房中出来后,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第二日,谢成韫起了个大早,一番乔装改扮,天色已是破晓,天幕之上只剩下稀稀疏疏几颗惨淡的残星。
临行前,她来到谢初今房门外和他辞别,“阿今,我走了”。默默地等了一小会儿,见没有动静传出,她从天寅手中接过剑和包袱,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谢初今没好气的一声,“你要敢受伤试试!”
谢成韫没有回头,唇角勾成一个欣悦的弧度,“知道了!”纵身一跃,踏着湖面向岸边掠去,穿过湖面升腾而起的薄雾,蹿入了海棠花海。
出得海棠花海,天边已露出赤色的曙光,为本来素洁寡淡的云朵披上了瑰丽的外衣,仿似倒挂于天际的一片火海。
唐楼就站在火海和花海之间,背身而立,衣袂在含着海棠花香的晨风中翩跹。
谢成韫看着唐楼的背影,在离他几丈之处,望而却步。他今日穿的,是那件浅粉色的长袍。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清晨,在天墉城的城楼上,他前一刻还对着她笑得风情万种,不过一个转身便倒在她的剑下。那一身浅粉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比天际如火的朝霞还要刺目;那一抹艰难的惨笑如附骨之疽,在她心里扎了根。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唐楼转过身朝她走来。
“谢姑娘。”他唤她。
她的视线投向他的胸前,那里干净如斯,完好无暇,并没有那一道罪孽的伤口。她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潮涌风淡云轻成嘴角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唐公子。”
唐楼看着她,依然是乔装过的平凡模样,称赞道:“谢姑娘的易容术精进了不少,几乎以假乱真。”幸好,被一抹幽香给泄露了天机,不然他还真的不知从何找起。“事不宜迟,我们出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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