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渊听他说这话,倒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道:“哼!这不是皇上的杰作吗!现在当然不用强求,反正我这身子是离不开你了,不是吗?”
宗政君千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那几个婆子丫头们拿了床单出去,见任唯站在一旁。
对他道:“手里的是什么?”
任唯以为他二人如胶似漆,不便打扰,便一直站在一旁,道:“这是有人送来给公子的!”
递过去给洛祁渊,洛祁渊本是想接过,可他这手竟然只顾搂着宗政君千的腰,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宗政君千见他没反应,道:“渊儿,你的信呢!”
见洛祁渊只看着信,一直没去接,任唯也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宗政君千接过,道:“下去吧!”
等任唯出去,洛祁渊终是忍不住,哭了,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就是想要我这样吗?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给我解药吧!好么?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可是你给我解药啊!”
又想起刚才在床上的一幕幕,自己真的是不要脸透顶了,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呀!又嘤嘤嘤的哭起来,窝在宗政君千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他又想往里蹭了,又想让他吻他,要他了,他不羞耻都不能!
宗政君千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听他哭,反把他搂得更紧,道:“渊儿,你在说什么,什么解药,不哭了啊!”
洛祁渊恨急,反正自己已经不要脸到一定高度了,才不要把内心的委屈憋着,就是难过,就是要哭:“你不就想要我,我给你,我满足你,可你不要折磨我好吗,给我解药吧!”
宗政君千现在听着他这些话,满是不满和哀求,却一直紧紧抱着他,本来这样的愤怒语气不应该在他怀里说的,难道又是情药所至,记得三个月前自己在太液池里强要了他就是因为情药,而这几日来他甘愿承伏于自己也是情药?虽然他现在这个状态对自己很有利,可是洛祁渊的身子怎么吃得消,看来步然汐一事果真还没完,可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把洛祁渊他二人揉到一块?
宗政君千扳开洛祁渊搂着他腰身的手,放他于对面,关切的看着他道:“渊儿,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中了那个毒?”
洛祁渊现在离了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可现在他却莫名的相信宗政君千,或许是被被那阳春软骨风摧残的,不但身体上离不了他,思想也中毒了。
道:“你别装作不知道,你说前两个月你让任唯熬的汤汤水水里没有欲药?”
宗政君千一下子就怒了,原来他真的是被欲药所伤,可欲药不都是行了鱼水之欢就能解吗?他是真不知谁这么大胆 ,倒是一定要揪出来瞧个究竟。
对外面道:“皇宫里最近是有鬼了,小全子,你去通知苏离墨,带了兵去搜,非把这皇宫里见不得人的药物搜出来不可。”
小全子和任唯拉家常拉得兴起,任唯提醒道:“皇上叫你呢!”
小全子反应过来,看看任唯,急道:“什么,他说完了吗?”
宗政君千不见人来,怒道:“杨坤全!”
小全子急忙起身进来,结结巴巴道:“皇……皇上有何吩咐?”
宗政君千气急:“先去领一百大板!”
洛祁渊只想着这人是在贼喊捉贼,做样子给自己看,可看这人又像真怒了一般,也没说什么。
小全子一听一百大板 ,立时吓傻了,道:“皇上,你就再说一遍吧,奴才……那不是要了奴才的命吗?”
宗政君千犀利的目光透过来,小全子打打颤颤的站起来,要去领那一百板子。
坐在外面的任唯听此,忙进来求情,道:“皇上,您说的话奴才听得清楚,奴才告诉他,你就饶了小全子吧!”
任唯是洛祁渊的人,宗政君千虽是皇帝,可要得罪了洛祁渊,以后的事更是不好办了。
只把目光投向洛祁渊,洛祁渊却道:“你看我干嘛!”
宗政君千也就不再为难他二人,道:“好了好了,去领十大板,长个记性!”
小全子这才眉开眼笑:“唉!奴才这就去!”拉了任唯去了。
宗政君千安排了他二人,才拿起刚才那封信,递到洛祁渊面前,道:“渊儿,你的,看一下吧!”
洛祁渊打开一看,竟然是云西来的,落款是洛祁翔。原来是云西王洛诸尤驾崩了,虽他是云西王之子,可这信的传达需要时间,如今又过了五天,就是洛祁渊可以回去,那也至少五六天,再者是宗政君千根本不可能放他走 ,主要还是他在出云西那天就没想过要回去。
信上说云西王是暴病而死,但也不可排除是洛祁誉和洛祁翔的人工作用。
看完了,走到蜡烛旁,打算烧了去,宗政君千见他若有所思,走到他身边道:“怎么烧了?”
洛祁渊淡淡的道:“我父王去世了!”
宗政君千当然知道他和洛诸尤的关系,和他与高后好不到哪去。可父母子女一场,总不能绝了情,如此想来,洛祁渊心中至少是有些苦涩的。
又想起宗政君晋不知所踪,也没参加高后的葬礼,必定也是毕生的遗憾,道:“回去尽尽孝吧!”
洛祁渊睁大了眼睛,他竟然说让自己回去尽尽孝,他是不是听错了。
可宗政君千的眼神却不像在开玩笑,低下头,走回椅子上坐下,道:“我不回去!”
宗政君千道:“就算不和,也是你父亲!”
洛祁渊却转了话题,道:“你愿意放我走?”
宗政君千知道他会提这壶,道:“不,我会和你一起,你是我的人!”
洛祁渊好笑,宗政君千什么时候占有欲这么强了,还是一直都是,七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们还不熟,他捏着他的下巴:“你是朕命定的妃,你逃不过!”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只道:“随你,你要是乐意,我有什么办法!”
其实宗政君千是担心他会后悔,他们实在太像了,高后驾崩后,他才知道有些东西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就算他和云西王不和,但若这次不回去见一面,一旦入了土,就是永远的阴阳相隔。再说他困了他这么久,确实需要给他些自由,当然,前提是他在他身边。
只“嗯”了一声,回了承颜殿安排相关事宜。
第49章 (续)贾沐之局
高后在时,宗政君千就是在外征战,宫里万事皆有高后打理,可这会高后走了,倒是使宗政君千难办起来。
虽说皇帝常年在外游历的先例不是没有,可现在倒不是个好时候,宫里暗藏着危机,宗政君千当然也有感觉,从高后、情药、宗政君晋这些事上,他略有察觉,人家在暗里弄势,你这明里的人能怎么着,不如将计就计,不宜打草惊蛇。
朝堂上的事交于老论一派妥当些,少论二话不说,应该是没什么异议,只老论一边屡次上书,说万万使不得!
当日里早朝,孟尝贤就极力反对,只因他们信不过少论,以前就是少老两论不和,可高后既是嫁了显宗,成了楚遥人,少老两论争霸朝堂的局面她自然是要控制,即使她本人偏向少论一方,但有些事情却不宜做得过于明显,她背后当然还有一个沐梓晴,可沐梓晴只是皇后,只能暗箱操作,哪知后来高后激怒了她,只得除之而后快。
宗政君千当然没时间跟他们啰嗦,安排了各派事情,又有苏离墨护航,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来。
这日一早,小全子就来通知了洛祁渊此事,洛祁渊还以为他在说笑,哪晓得他竟是当真了,出去走走未尝不是好事,或许自己还能逃脱,要是逃出了他的魔掌,他这病不治也算了,活二十三岁就活二十三岁,主要是别束缚了自己,也省得天天在他身下承欢,他现在也十分不了解自己了。
虽是想着逃跑一事,内心却莫名恐慌,他已经和他相处快一年了,这时逃跑的机会来了,他倒急起,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相遇一场,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算是缘分,可天下本无不散之宴席。
洛祁渊回过神来,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恨不得给自己死,这是受虐成性了吗?真是疯了。
日中宗政君千就过来,看着他没什么准备,反是站在窗前发呆,问起任唯,说已经魂不守舍一天了,任唯只以为他伤心过了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由了他去。
宗政君千走进时,他倒是反应快,转身移了位,淡淡道:“其实皇上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要有心让我回去,我自己由任唯陪着也能走!”
宗政君千道:“你身子弱,任唯又没什么功夫,让朕怎么放心得下,再说咋们快些,这一去一来,不过十多天的功夫。再者,朕自从云西归来,就没在出过宫,现在想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出去走走,当时签了你做妃不过是战争交易,可后来知道你是朕的渊儿,是朕愧对于你,楚遥离云西远,又把你困在这如此之久,不免思念故土,回去瞧瞧,要有不想见到的人,这回去了,也别理会他,以后回了楚遥,照样是你的家!”
洛祁渊看他说得情真,只“签了你做妃”一句让他不解,要这些都是真话,他确实已经感动了,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骗,如果宗政君千说的是真的,那么仙俊碧嶙的那个男子不是又骗了他,这迷局他是走不出去了,只能静观其变。
宗政君千牵了他的手往外走,可到这会他体内的毒还没解,依旧不能被宗政君千触碰,撒开他的手,道:“皇上怕已经忘了那毒!”
宗政君千反应迟钝,又着起他的手,怒骂道:“朕怎么会忘了,竟然耍如此花招,朕已经让苏离墨去查了,势必揪出来瞧瞧!”
洛祁渊不想再受他折腾,只道:“既是如此,那便甚好,只我这身体现在近不得皇上的身,皇上若不注重些,只怕众目睽睽之下光天化日之中也无法控制情势!”
说着,乘宗政君千也只轻轻牵着他的空间,再次撤回了手。
宗政君千一想,也罢,即使前几次他肯委身于自己,不过是药物的作用,但他也没灰心,只要他相信不是自己做就好。并没有再为难于他,出了城门后上了马车。
竟然只有任唯,小全子他四人,看来宗政君千还真是相信自己的功夫,不过这样也好,拖家带户的行起路来肯定慢得不行,可不好之处就是宗政君千一双眼睛只盯自己一个人,逃跑的机会又小了一分,可一想,那晚自己明明就喊了他“阿肆”的,便不再想逃跑一事了。
小全子和任唯在外打马,当然是经过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良马,速度上自是不一般,两人在外一抽鞭子洛祁渊些许还没坐稳,一头向前,倒跑到宗政君千怀里去了,撞了个满怀,洛祁渊眼疾手快,推开了他,这里可不比皇宫。
待宗政君千几人一走,沐梓晴就召来了曹御医。
曹御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道:“老臣确实收买了抓药的,命他1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在药里装了些阳春软骨风!”
沐梓晴泯了口茶,道:“依曹御医的意思是那药竟然没有效用,既是如此,贵公子的命恐怕也……”
沐梓晴拖长了嗓音,一副得意之态,曹御医连连磕头,急忙解释:“皇后娘娘圣明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沐梓晴冷笑,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假,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汐妃倒也确实入了冷宫,可终究是皇上的女人,贵公子竟然图谋不轨,想染指汐妃,这不是扫了皇家的颜面!要不是本宫当日里路过,拿下了贵公子,汐妃名声就不说了,她只是个弃妃,可要是皇上知道了去,那也是要诛九族的!”
曹御医连连答是。
沐梓晴又道:“可偏偏本宫管理着后宫这些个事,本宫又心善,不想看着你们家破人亡,只可惜曹御医没把握住机会!”
曹御医更急了,还好现在宗政君千不在,这空间,他当然得想方设法救出自己的儿子。只是已经为沐梓晴做了事,事也算成了一半,哪知洛祁渊不但不怀疑宗政君千,对宗政君千施以报复,感情还更近了一步。
急道:“娘娘,那药其实起了作用,只前几日,洛美人还请老臣给他看了,老臣就按当时娘娘交代的说了!说他中的确是阳春软骨风,他当时没什么异样,只听老臣讲完了,似乎并不在乎这事!难道他二人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
沐梓晴越听越不想听,其实曹御医有一子,名曹绒,这曹绒仗着自己老爹是朝中高官,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如今已是二十又二,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可偏这曹绒却一事无成。
曹灿在宫中倒是安分,他只管太医院的事,少老两论之争也不插足,和两论关系都甚好,处理得妥当平衡。
只他就错在,希望儿子通过自己的关系能谋个一官半职。
三个月前的一天就带了曹绒进宫来,哪知这曹绒外面的世面见得多,皇宫里的事物却没见过几样,看着宫阙威武,便早不跟着曹灿的脚步。
于是乎就在御花园里遇到了沐梓晴,见了这美人,曹绒眼睛都直了,也不知沐梓晴是何人,但看她的装束也明白了两分,可就是忘记了行礼。
沐梓晴身边的小林子见之,道:“大胆,见了咋娘娘竟然不行礼!”
曹绒听此,匆匆行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沐梓晴见他眉清目秀,又有一副痴样,也未责怪,道:“起来吧!”
问了来历,才知是曹灿之子,看着这人对自己的痴样,又因为幽美人唆使汐妃下毒一事上事情只事成一半。
其实说白了,这不过是沐贾两人里应外合搭好了台,让宗政君千等人来演绎的一场戏。
首先,贾雪下武艺超群,进出皇宫不在话下,又是一线天的阁主,对皇宫里的人事物了如指掌,他当然知道沐梓晴的需要,于是上宫里来分析了利害得失,沐梓晴想要这个国家,贾雪下要报复宗政君千,所以搭成共识,里应外合,各取所需。
首先是贾雪下劫走洛祁渊,他当然是为了抢先一步占据洛祁渊心中“阿肆”这个位置,并让洛祁渊爱上自己,然后又顺利让宗政君千劫回洛祁渊,自己则在洛祁渊心中留下生死未明的假象,这样一来,洛祁渊势必恨透了宗政君千并施以报复。
宗政君千此生最喜之人无非是宗政君晋和洛祁渊,所以要报复就得从这二人入手。
洛祁渊回去后受了伤,宗政君千必定日日夜夜照顾着,这样一来,宗政君晋就不爽了,所以有了君晋出宫的一幕,贾雪下本只想着看他们内斗,可宗政君晋竟是要逃避,要是宗政君晋出来了,那事情就就不完满了,于是,贾雪下想到了沐梓晴,就将计就计,宗政君晋就顺利出了宫,黑主事在打擂台时调戏宗政君晋,后来个贾雪下英雄救美当然是这二人的别出心裁之处,且不一一细讲。
那么为什么贾雪下总不同意宗政君晋早早回宫参加葬礼,偏要到十天以后呢?
且说当日步然汐下毒是幽美人从了步然汐的命令唆使的,可宗政君千不喜女人,这点是有目共睹的事,所以步然汐不但不可能得逞,反要完命当然是必然,只怪宗政君千竟不如沐梓晴所想一般直接杀了她,这当然是后话了,可为什么偏偏到了太液池还遇见了洛祁渊呢?
当日里,这边步然汐已经揍响了前奏,沐梓晴就命宫人到太液池边焚了些蛇乐子,而太液池位置偏僻,唯挨着依晚宫,洛祁渊虽是身体羸弱,却也习了几天武,内力有得几分。
就闻得这异香,说是去出去散散心,其实是身子燥热,习香而去的,只到了太液池边,那香便消失了一般,身上燥热却不减,于是乎进了那池子散热。
这边宗政君千喝了步然汐给的酒,当然没意识到自己会到太液池,但沐梓晴知道他会去,他吃了那酒后,嗅觉异常灵敏,加之是习武之人,当然只有他二人具备这种投合在一块的条件。
宗政君晋和贾雪下入宫,凭什么不走别处,偏要经过太液池边,原因就在沐贾的局中,宗政君晋就是平日里都不待见洛祁渊,更别说,他还亲眼看着洛祁渊和宗政君千生了那事。
不过这时只不过是事情的开始,如果不继续推波助澜,反而只如了宗政君千的愿,得了洛祁渊不说,身边的“跟屁虫”也被赶走了,落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