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墓完本[古耽]—— by:六诗叔
六诗叔  发于:2017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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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唯道:“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当然心高气傲些,南妈妈也不必与他过不去,反伤了心神,而我等平民小百姓,哪与他比得!”
南妈妈看任唯会说话,且句句戳准重点,正解了她心头的气,道:“你二人有什么请求,直说,虽然你是皇帝的妃……”
任唯怕事不成,急忙打断:“那可是八竿子都搭不着的事!”
洛祁渊看他说得起劲,道:“休得无礼,让妈妈说完你再说!”
任唯乖乖道“是”,退去一旁。
南妈妈也不拘谨于这些细谨,道:“别在意,这记那记,反被这些礼法束缚了去,洛公子是西南人氏,那个地方民风淳朴,难不成公子却也被这些繁琐礼节给玷污了?”
洛祁渊道:“妈妈见笑了,不过入乡随俗罢了!”
南妈妈回到了正题上,道:“且别说别的了,不知洛公子要问的是什么病?”
洛祁渊道:“精神离析!”
听这四字,南妈妈先是愣了一下,后是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仿佛日有所思。
洛祁渊看她这神色变化,绝不是因为治不得,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些哀伤,道:“南妈妈可是想到了往事!”
南妈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生病的人若不在宫中,我也无能为力,二位请回吧!”
说完起身朝内室走去,任唯急道:“哎!南妈妈……”
洛祁渊禁止了他,道:“回去吧!”
出了屋,任唯抱怨道:“她都说可治得这病了,公子干嘛不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你了呢?那也早治早好,公子也少受些折磨!”
洛祁渊道:“你不见那南妈妈伤心了,可是想起什么旧事来了,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半会也治不好,给她缓缓,我们隔天再访便是!”
任唯“哦”了声,两人回了依晚宫,才想起今日遇到小全子一事,洛祁渊问起。
任唯打趣道:“八成是那小全子喜欢上人家南妈妈了,给送礼物去,被人家轰出来了吧!”
洛祁渊看他这些天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道:“说正经事呢!别胡扯,小心他就在你后面!”
任唯急忙回身,却什么也不见,知是被自家主子给捉弄了,道:“公子,你竟然骗我!”
洛祁渊是聪明人,看他的反应就看出了些端倪来,笑道:“你干嘛那么急着转身,怎么,他不在你身后,你还不高兴了?你给我小心了!”
任唯争辩道:“哪有不高兴了,哪个人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不怕被人听见的?”
洛祁渊不是没有体验过那样的感觉,想小时候和在仙俊碧嶙时,哪次见到阿肆他不是脸红心跳的,那时,他何尝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又被那个人喜欢着是多么幸福,他现在倒是羡慕起任、杨二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逃出宗政君千的手掌。
“阿肆,爱上我这个多事的人,难为你了!”
可到如今,阿肆的生死都不知呢!更别提别的了。
第47章 真假难辨
小全子回到承颜殿,宗政君千不在,想是去了依晚宫,想着这样甚好,他可以屁颠屁颠的跟过去,还能和任唯说说话,就往依晚宫走了。
哪知还未进门就听到这俩主仆的对话,他还以为洛祁渊早看见他了,哪知是他二人正在谈论他的事,于是停下了脚步。
听任唯取笑他喜欢南妈妈,一气之下转身走了,任唯这个笨蛋。
到承颜殿时,宗政君千已经回来,见他一脸丧气的进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被打脸了?”
小全子见了他,立即回道:“可不是,奴才觉着这南妈妈厉害着呢,何止是被打脸,奴才这小命都差点没了!”
南妈妈的脾性,宗政君千当然知道,要不是为了洛祁渊,他这个皇帝倒无须如此低三下四的讨好别人,一个圣旨下去,你不从也得从,你就是不怕死,诛九族的话确实伤不起。
只可惜南妈妈无九族可诛不说,自己倒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而这世上能治这病者又只她一人,宗政君千确是无奈,但又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宗政君千知道事情未成,只打趣道:“事情未成,你逃命倒是积极!”
小全子辩解道:“可别怪奴才未成事,那个南妈妈有多彪悍,皇上你是无法体会到,再者,还不是因为洛美人,奴才见他来,似是有话要与南妈妈谈,奴才也不好旁听,这不就回来了!”
宗政君千听此,疑惑道:“你说祁渊去了南妈妈那?”
小全子道:“是啊!”
难道他也知道南妈妈可治他的病,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讨好她,尚且没有什么作用,祁渊这一去不是自讨苦吃么!不知道南妈妈会用怎样的污言乱语嘲弄他。
想着就怒气冲冲往东宫去,小全子不知,还一直跟在他后面,道:“皇上您这是要亲自去拜会南妈妈?奴才实在该死……”
宗政君千道:“祁渊不是在东宫吗?”
小全子一步一脚印的跟在他后面小跑着:“洛美人早回依晚宫了呀!”
宗政君千猛转身,两人差点就撞在了一起,宗政君千忙退了几步,气愤道:“你跟得这么紧干嘛,也不早说!”
说着又急匆匆往依晚宫赶,小全子又跟了过去,宗政君千转身,怒道:“别跟来了,该干嘛,干嘛去!”
小全子当然要跟去了,他还有话要问任唯呢,道:“皇上你这不是瞎忙活吗,早知你要去依晚宫,奴才给你安排个步撵,您也没必要这么折腾!”
宗政君千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可一想到洛祁渊,他不疯都不行,他哪有功夫思前想后,他就是不要他受到任何伤害。
到了依晚宫门口,小全子就高声喊“皇上驾到”,屋内洛祁渊和任唯互看一眼,走出去迎接。
还未行礼,宗政君千就上前拉起他来,急道:“祁渊可还好好的,南妈妈有为难你没?”
小全子乘他二人谈话的空间,拉了任唯到别处去了。
洛祁渊的身体还敏感着,这人粗重的呼吸正好打在他脸上,只让他的脸酥麻一阵,深吸了几口气,将这气息吸入腹中,心下担心着自己会控制不住,而自己的身体却无限的想往他的怀里蹭,这种身心不合一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又无能为力。
宗政君千搂他在怀,道:“你的病,朕自会想办法,你何苦去自讨没趣!”
洛祁渊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去推开他,待他两人没了触碰,他这才好些。
道:“皇上会想办法,却不知你想的是那门子办法,不会又给我请个什么神医来,施了医,吃了药,无非是对我这身体图谋不轨,方便皇上你做那些个事!”
宗政君千听他说这话,露骨而讽刺,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日日夜夜惦念着他的身心,可是他要心里不乐意,他怎么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让他承伏于他,他要的是他的整个身心,而不仅仅是他的身子。
道:“祁渊说得是什么话,朕怎么会做如此想法呢?”
洛祁渊心底冷笑,你不想,你不想又何苦把我的身体弄成这般。
陪笑道:“我只跟皇上说笑呢,皇上又何必当真,您瞧我这嘴,该说的不说,这不是玷污了皇上的圣名!”
宗政君千见他笑着谈论这事,只在心底骂自己愚钝,怎么就没听出他的用意。
一步上前搂住了他的腰身,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得极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宗政君千邪笑道:“你说你这嘴,要朕怎么惩罚,嗯?”
洛祁渊手忙脚乱,本来以为那些话会激怒他,让他离去,那里晓得这人竟是有这般能耐,不但不怒,果然还是惦记着他的身体。
可这时,这距离,他已早失去了挣扎的冲动,只希望他别再停顿了,赶紧吻自己,吻自己的唇,吻自己的脸、脖颈、还有那两可红豆,身下那里早有了抬头的趋势,宗政君千不傻,有了感触后探下手去隔着衣物温柔的帮他摩挲着那物什,嘴上当然不会放了他。
可让洛祁渊不明的是他为什么那么温柔,他不应该这么对他的,这样的他,总是让他迷失,不知道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堕落还是药物作用让他沉沦。
洛祁渊羞怯不已,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他,那样的感觉让他很舒服,舍不得让他离去,只希望他多给些,再多给些。
青天白日之下就行起这事来,实为不妥,宗政君千将他抱起,往里屋走。
洛祁渊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里满是意犹未尽,嘴里喊道:“阿肆,别离开我,阿肆……”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要阿肆不要离开他,而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阿肆,他要他要他,他也心甘情愿的想把自己奉献给他。
宗政君千听此,心下一紧,就把怀中的人放于床上,拉下了帘子,那次许顷告诉他这个方法,光线不宜太亮。
洛祁渊等不得他放下帘子,一瞬搂了他的脖子带回床上,亲吻着他,为他褪去衣物,宗政君千也帮着他褪尽了所有,赤条条的相对,这还是首次。
洛祁渊偶有意识,却无法争辩,他的身体真的太喜欢他了,即使心中不愿意,可那身体却舍不得离开,心下恼怒间,一声声浪语自他的口中溢出来。
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怀疑人生,怀疑宗政君千,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他们为了什么,他们难道真的……相爱了吗!
他在他身下,思绪万千,是自己自甘自愿的沉沦,还是宗政君千太温柔,温柔到让他不舍,温柔到让他害怕,温柔到他深深地沉醉。
这样的温柔,他这辈子似乎从未拥有过,那里没有一丝痛感,只有无尽的想念,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年的往事统统爬上心头,但这个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他无尽的迎合着他,相互吸引着,相互快乐着,相互沉醉着这样的他们仿佛忘了时间,忘了世界,忘了一切一切,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也仅仅剩下彼此。
宗政君千看着这样销魂的他,身下更用心了几分,但依旧是无尽的爱抚,无尽的温柔,洛祁渊口中咿咿呀呀:“阿肆,我爱你,我……爱你……阿肆……”
宗政君千脸上的汗珠低落在他的胸前,这缠绵真是永无尽头,宗政君千听此,心中既是激动又是情迷,问道:“渊儿,你真的记起我了吗?渊儿,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洛祁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色潮红,目光却是清明,喘息着道:“宗政君千……你成功了,我以为我……爱的是阿肆,可是你让我魂牵梦萦,我的身体离不开你,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说着一湾清泪自眼角流落,像个小孩般哭了起来,被宗政君千按在床上的手挣扎了一下,想要去拭泪,宗政君千没有放开他的手,只吻去了他的泪珠,道:“渊儿,我就是阿肆啊,难道你一直以来都不曾明白吗?”
宗政君千说话的同时还在身下进进出出,丝毫没有放松对身下的掠夺,洛祁渊竟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舒坦。
洛祁渊睁大了眼睛,艰难道:“你……你说什么,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想这样羞辱我……”
宗政君千怎知道他会是这么想,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阿肆,哦!对,渊儿知道,但洛祁渊不知道。
原来一切都源于阿肆,源于那段儿时的记忆,他是知道阿肆的存在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啊!
他今天就要告诉他,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从那段往事上解脱出来。
于是从他体内出来,并排与他躺着,洛祁渊虽是累极,可他的身体离不开他,又转过身去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挪 ,只有贴着他的身体,他身上的燥热才渐渐凉了下来。
宗政君千回身搂着他,缓缓道:“那年,我们相遇在紫阳山下的小河边,我自河里的木筏上捡你起来,我们一起在紫阳山上一起度过了三年,你一定还记得的,对吧?那三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渊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落涯呢?”
洛祁渊现在也清醒了许多,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说他是阿肆,那么仙俊碧嶙的那个男子又是谁?
微弱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本是想着要从他的怀里跳起来质问的,可是他的身体一点都不配合他,他的嗓音现在又是沙哑又是无力,也就这种种机遇的重合,宗政君千有了说下去的机会。
道:“当我再次从崖下醒来时,我已经忘了所有人事,相当于重活了一次,可是我们又相遇了,在地牢那夜,你体内的渊儿出现,刺激了我的记忆,我那时才知道,我生命中曾经有个你,可是你被南宫向劫了去,我让苏离墨从他手中找你回来时,你却比之前更不待见我了,是他告诉了你什么吗?”
洛祁渊听他说完一切,他到底该信谁,他两人到底谁才是阿肆,怎么会这样,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一个比一个温柔,一个比一个体贴,然后让他难辨真假。
宗政君千不见他回话,一低头,看到怀里的他早已经泪流满面,立即为他擦去泪水,道:“怎么又哭了,和小时候还是一个样,在别人面前可不许哭!”
洛祁渊听到这话,泪就更加止不住了,记得小时候的他也是这般,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流泪,现在这人却真说出这话来 ,他们到底谁真谁假。
宗政君千把他搂得更紧了些,道:“祁渊,虽然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从现在开始牵着我的手从过去的感情中走出来,好吗?”
心道:念君甘愿,我便是负尽天下,也定不负你。
洛祁渊搂着他的脖颈,抬眸,对上宗政君千一双满是真情的眼睛,墨黑幽深,永不见底,洛祁渊知道这是个陷阱,是虎狼之口,这一步错,就步步错,可他偏偏深深陷了进去,带着无尽的苦楚与悲伤。
只道是:
江山多娇是浮生,傲骨男儿尽虚风。
第48章 云西来信
杨、任二人回来时见他二人睡去,只在门外候着,忽听门外有吵闹之声,他二人互看一眼,朝门外喧闹走去。
原是有一弯腰驼背的老太监送了来信,说给洛祁渊的,非亲自送到洛祁渊手上不可。
若没和洛祁渊有什么关系,倒没必要非要如此,小全子打断了门卫与太监的争吵,道:“有什么事非要这么吵吵嚷嚷的?”
那老太监想要作答,却被门卫抢了先,道:“回禀公公,这个人说是给洛美人送信的,非要亲自送进去!”
任唯看了眼那人,道:“我是服侍洛公子的人,给我吧!”
那人还是有点犹豫,小全子一下子抢了他手中的信,丢到任唯手中,任唯接住,就往里走,小全子嘲笑道:“呆子!”
那人却没反应过来:“这……这、这……”
小全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急,我们会送到的!”
正要走,又想起一事,转身道:“你和洛美人是什么关系,为何偏要亲自给他?”
那人讪讪道:“哎!这本是信使转交给递送官的,那递送官见奴才没事,让奴才送来,奴才听信使说要亲自送来,所以……”
小全子听他长篇大论,没了听下去的耐心,道:“好啦好啦,去吧!”
那人道“是”后离去。
任唯回到兰苑时,他二人已起,洛祁渊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床,打算自己撤了被单再让任唯给浣衣局送去,宗政君千哪能让他自己动手,就喊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进来,丫头婆子们见他二人如此难分难舍,洛祁渊此时还搂着宗政君千的腰身,紧紧贴在一起,就是没做什么,这样的姿势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惹的得众人不敢直视,只待宗政君千速速吩咐事情。
洛祁渊也知道他要干嘛,可他这身体不争气到底,硬是待在他怀里舍不得离开,这一床的缠绵气息,丫头不懂的他二人干了什么,婆子难道还不知不成?只口头上提醒道:“你羞辱我就算了,你还要别人羞辱我不成?”
宗政君千搂了他,把他放于自己腿上坐下,洛祁渊这身体绝对见鬼,就是死死的缠着宗政君千,要宗政君千对他不放手,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没办法了,只得道:“宗政君千 ,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瞧着呢!”
宗政君千见他又羞又恼,但偏紧紧的搂着自己,不觉好笑,道:“是你自己抱着朕的,朕可没强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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