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补全计划/精神病治疗手册完本[耽美]—— by:许佩里翁
许佩里翁  发于:2017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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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岸以为是说他,转头就要走,但罗川之比他动作快,风一般冲过来,先他一步夺门而出。
林岸呆愣愣的杵在那,觉得自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他回头又看了看许知远,见他怔怔的望着门口,而后猛然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上一层怠倦的神色,应和他眉角的伤口,显得格外的茫然落魄。
林岸踟蹰了一会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办公室一角的应急箱里拖出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走过去俯下身,用棉花棒沾了酒精在他伤口上慢慢的消毒。
许知远一直无动于衷的任林岸施为,林岸从没有干过这种事,笨手笨脚的,格外的慢。然而这时一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许知远突然缓缓的转动眼珠,不错目的盯着他的脸。林岸被他盯得有些害怕,忙问:“是不是酒精蛰的疼?”
许知远依旧望着他,眼中变幻莫测的。最终他突然一把抓住林岸的手臂,开口道:“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林岸一愣。
许知远不再说话,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林岸,眼中的光剧烈的变换着,最后沉淀成一种混沌浓厚的黑,敛了下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知远松开手,微微向后仰去,直直的注视着天花板,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与温柔。
还没到下班,林岸就被许知远叫走了,虽说在老板的命令下翘班是件千载难逢的大好事,但是面对突然奇怪起来的许知远,他心里又忍不住有点疑惑。
车上的林岸看着周围渐渐陌生的景色和逐渐稀少的城市建筑,心中突然有点忐忑,忍不住开口询问:“许哥,这是要去哪儿啊?”
许知远专注的开着车,脸上的表情又轻松又愉悦:“我家。”
“啊?”林岸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颇为惊讶。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带你来看看了。”许知远转头凝望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眼中却有奇异的神色。
他这句话说的神色特别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许知远非要带他回家。最近许知远的行事作风明显的不符合逻辑,彻底搅乱了他的认知。
车厢里一时很静,恍惚间只能听到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
林岸愣愣的望了一会窗外渐渐浓厚的夜色,缓缓的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想要跟林潮白大哥电话报备一下今天的晚归,但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许知远突然间伸手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
“怎么?你干什么事都要征求你哥哥的意见?”许知远的半边脸隐藏在一片昏蒙的灯光中,声音有微微的寒意。
“不,我就是跟他说我今天要晚点回去。”林岸对许知远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愣,随即解释道。
“你们兄弟俩的感情还真好。”许知远没有理会林岸伸出的手,径自把他的手机后壳掀开,取出电池扔到了窗外。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全都借由一只手完成,动作流畅无比,还不等林岸抗议一下,他的手机就已经彻底报废了。
“哎哎,我手机——”纵然林岸平时的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急了:“许哥,你?”
许知远缓缓的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眼中有孤注一掷的恨意:“我赔你,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林岸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黑夜沉沉,不知道自已的电池被抛掉哪里去了。“许哥,你最近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你怎么了?是董事长他......”
然而林岸的声音被许知远冷冷的一眼冻住,再也说不下去。
“我没事。”许知远紧紧的握住了车把,目光直视前方,嘴唇绷得紧紧的,脸上的棱角显得无比的锋利。
过了片刻,他突然轻轻的呼出了口气,脸色柔和了几分,转过头来,用与平常无异的声音对林岸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上次的暗杀,现在依然还没有查出头绪来,有些烦躁,你别放在心里。”
林岸半信半疑的又望了许知远一下,见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已恢复了正常。
“上次那个是我们竞争对手干的吗?”林岸想起上次惊魂的一幕,后怕仍在:“警察还没有查出什么吗?”
许知远意义不明的敷衍了一声,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像是一场场呼啸来去的浪潮。
很快他们的车便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小别墅面前,白墙琉璃瓦,隐藏在郁郁葱葱的一片丛林中,显得淡泊而别致。
林岸跟着许知远下了车,似乎等在门口许久的年轻女仆迎上来,恭恭敬敬的接过许知远手上的车钥匙和黑西装,然后悄然退到了一边。
林岸有些惊羡的四处打量着,这座别墅不是很大,但全是木质结构,斗拱和飞檐层层叠叠堆起,雕花的窗映着剪烛般淡黄色温暖的灯光,像是浸了一场江南三月草长莺飞的梦,又像是含了一腔江湖夜雨十年灯的情怀。林岸望着这一座内敛却又处处彰显大师手笔的建筑,心里眼里都充满了羡慕。
许知远领着林岸进了门。
这别墅从外面看是古色古香的旧时建筑,但是里面的布置却融进了许多现代的风格。中国传统室内的装饰手法中显露出了现代化的时尚气息,而细节上的精雕细琢又充满了古代建筑的自然情趣,空间的布置层次分明又富有变化,光是这设计估计就花费了大量的心血。
林岸边看边叹,心想这样才算是享受人生,不枉来世上一遭啊。
“你喜欢?”许知远将林岸让进了屋,而后招了招手,随即便有几个穿着简便衣衫的年轻女子端着茶具,抬着棋桌鱼贯而入。
“这一栋别墅真是绝了。”林岸咂舌,转眼看见刚刚摆好的一套茶具,忍不住又凑了上去,伸手摸了摸光润的品茗杯。
”这是木鱼石的茶具。”许知远挥退了一干保姆,笑着解释。
“木鱼石?”林岸一惊,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个精致小巧的杯子,细细的研究着:“木鱼石本身就很少有,做成茶具的更是少之又少。我长那么大就只是听说过而已。”
许知远淡淡的笑了笑:“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了。”昏蒙的灯光下,他的眼光柔柔的。
“那就不用了。”林岸受宠若惊的摇摇手:“太贵重了,我收不起。”
“这有什么。”许知远微微垂眼望着他拿着茶杯的手,轻声说:“只要你喜欢,这栋别墅都是你的。”
“哈?”林岸干笑了一声:“许哥,别开玩笑了。”
“我从不开玩笑。”许知远走近他,抬手随意的拈起林岸身边的一个小巧玲珑的杯子:“你救过我的命,和命相比,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不。”林岸急急摇手,声音却严肃而郑重:“许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相逢就是有缘,虽说你是我顶头上司,但同样也是我朋友。我要是图你的回报,那还算是什么朋友。”
许知远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眼静静的望着他,眼中有奇异的表情。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向林岸又走近一步,紧紧地贴上了他。
呼吸可闻的咫尺距离让林岸一惊,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许知远却先他一步,绕过他转到了桌子后面,若无其事的整整衣襟,肃然坐下。
“请坐。”他对林岸比了个请的手势。
林岸定了定神,也学他,盘膝坐在他对面。
第16章 十六章:悬崖
夜色静谧沉静,室内的暖光缓缓流淌。
许知远半挽起衣袖,洗杯,温具,置茶,倾水。芽影水光,映的他眸色沈柔,就好像须臾间就已忘记了人间灼色,生死与爱恨都杳然远去,万籁皆寂,天地一空。
林岸看的几乎屏气凝声。
许知远手腕翻转,将茶水倾入品茗杯,而后双手端起,奉给林岸。林岸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双手恭恭敬敬的接下,然后煞有介事的学着电视里面的人轻轻的吹了一下,浅浅的啜了一口,唇齿留香。
“好茶。”林岸眯了眯眼,感受着口腔里醇香绵远的回甘。
许知远抱起双手,微微向后靠在背后的软靠上,目光蒙蒙的织了一层,拢在林岸身上:“你是第三个喝过我泡的茶的人。”
“哦?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林岸捧着茶又喝了一口,氤氲的热气蒸腾着他的脸,让他觉得手足具暖。
“我的茶,只泡给我看中的人喝。”许知远语气淡淡的,眼神却直直的望着林岸。
林岸一顿,心里涌出一股烈烈的热血来:“谢谢许哥。”林岸放下茶杯,郑重其事的回望着许知远,觉得自已仿佛成了和许知远站在统一战线的兄弟,肩并肩冒着敌人的炮火,在硝烟无痕的战场上前进,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理解和知遇。
但是对于林岸眼中燃起的刎颈热血,许知远的眼神却古怪起来,他微微垂下眼,目光落在林岸的茶杯上:“我确实看中你了。”他语气了突然有了奇异的意味。
林岸端起面前的茶,又喝了一口,顺滑清香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胃里。他微微皱了皱眉,对许知远奇怪的语气感到疑惑。
“我喜欢男人。”沉默了片刻,许知远突然开口。
林岸刚喝进去的那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憋在嗓子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他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最后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
其实在那次夜总会后他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但是如今听到许知远亲口说出来,林岸还是觉得自已的三观受到了极大地冲击,那么多年的直男本能让他稍稍的抗拒了一下。
“这个没什么。”林岸摸了摸鼻子,试着开口:“不是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吗?那个.....有些国家好像还可以结婚了。”
许知远无声无息的又笑了一下,他抬起眼望着林岸,连眼中都带着那种莫测而奇怪的笑意:“你觉得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林岸立刻笃定的表态。
“那就好。”许知远轻轻坐直了身子,突然间伸出手摸了摸了林岸的脸,大拇指还轻轻地擦过他的嘴唇。
林岸呆呆的愣了片刻,随即他手中价值连城的木鱼石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淡黄色的茶水迅速的浸到了带着木质纹理的地毯上。不知是被烫着还是被吓着,林岸霍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因动作太大,连面前一尺多高的茶桌都掀翻了开去,那一桌的杯杯碗碗,全都倾倒在了许知远面前。
“你......你......”林岸又惊又愤的指着许知远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喜欢你。”许知远悠悠然站起身,整了整白色的衬衫,脸上依然含笑。
“我......”林岸惊得眼睛就要瞪出来,最后憋得脸通红才憋出一句义正言辞的话来:“我喜欢女的!”
“我知道。”许知远点点头。
“你知道,你还......”林岸觉得他脸上被许知远摸过地方残留着一种奇怪而不舒服的触感,忍不住用手擦了擦脸。
“你以后会习惯的。”许知远注意到他的动作,轻声说了一句。
“我不可能习惯的。”林岸后退了几步,转身往门口跑:“许哥,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先回去了。”
许知远也没拦他,面色如常的远望着林岸三步并两步的逃到门口,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但是门并没有被拉开。
林岸心里一突,冷汗立即流了下来,他使劲的抓住雕刻着花鸟鱼丛的木质门,用尽力气摇晃了两下,门纹丝不动。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荒谬的危机感,搅得他头脑昏蒙起来,手足都冒了汗。他不死心的拍打着门,大叫道:“快开门!有人吗?开门!”
但是他话音未落,一双胳膊从后面缠上了他,紧接着便有一个温热的怀抱把他罩住了。他头皮一麻,感觉到后面的人亲昵的把脸偎在了他的脖子里,热热的呼吸喷到他颈间的皮肤上,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愤怒感冲上心头,他使劲挣脱,却发现自已已经被紧紧的箍住,动弹不得。
“许哥!”林岸面目通红,死命的挣扎着。他也算是个高腿长的成年男人,按理说力气应该是不小,但是现在被许知远抱着,他居然有一种手足乏力的感觉。
他心里再度一惊,失声叫道:“茶里有东西?你居然给我下药!”林岸登时又出了一身冷汗,他顿时有点着慌,从来没想到他一个成年男人也能遭遇这种传奇的事件。
“许哥,有话好好说。”林岸语气放软:“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好笑啊。”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说过我从不开玩笑。”许知远的声音有些陌生。他眼里孤注一掷的神情又浮现了出来,显得有些凶狠。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已的话,许知远把林岸死死的按在门上,然后抓住他的双手背在后面,强行扭过他的头,狠狠的亲了上去。
被强吻的事实终于冲破林岸心里那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让他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林岸,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将要被人下药迷||||奸的这么一个残酷而不可思议的事实。
一向儒雅端方的谦谦公子式的许知远似乎露出了面具下真正的样子,他近乎发狠的恨恨的□□着林岸的嘴唇。林岸双手背在后面,头又被死死的朝后扭着,觉得自已要被扭曲成麻花,痛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也许是急中生智,他虽然四肢动弹不了,但是嘴巴还算可以用,毫不容情的咬在了许知远嘴唇上,许知远一时不妨,吃痛微微松开了钳制,林岸借机向后猛撞,把许知远撞了个趔趄。然后用尽余力转身向窗户跑去——两层高的楼,跳下去总归是死不了人。
但是他低估了许知远的缜密程度。窗户和门一样,都是纹丝不动,关得死死的。他被许知远下了药,手脚发软,动作本就慢了很多,如今这么一耽搁,许知远轻而易举的又把他抓住了。
“许知远,你他妈的放开我!”走投无路,林岸破口大骂。
许知远低头轻轻的在他耳边一笑:“还那么有力气,看来这种药的药效不够好。”
“你...你他妈的变态!”林岸死命的挣扎,穷途末路居然激出一股子血勇来,险些脱离了许知远的掌控。
许知远颇为赞许的看了一眼林岸:“真是活力无限。”然后他微笑着,死死的把林岸按到一旁的桌子上,腾出一只手按在林岸的右边肩膀处,另一只手微一用劲,只听“咔吧”的一声,林岸一声惨嚎,右边胳膊软塌塌的垂了下去。
“乖乖的。”许知远轻轻地用手拍了拍林岸的脸:“不要反抗,这样会少吃点苦。”
林岸生生被人卸掉一条手臂,痛的满头大汗,连嘴唇都白了。
“是你自已跟着我来的,可不是我胁迫你的。”许知远见他终于老实了下来,松开了抓住他完好手臂的另一只手,然后把死鱼般趴在桌上的林岸捞起抱在怀里,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不要生气。”他的手隔着林岸的衣服慢慢的沿着他的肩胛缓缓的滑到脊柱:“习惯就好了。”他眼中突然浮现某种悠远的神色:“以后你哪都不要去了,就呆在这里,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房子还有这里的东西吗,只要你听话,这一切就全都是你的。”许知远的声音缓缓的,温柔蕴藉。
“一开始,我还怕你不喜欢这里,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他轻轻笑了一下,慢慢的俯下身,轻轻的吻在他唇上,但是林岸紧紧闭着嘴,把头转向了一边。
“你别自找苦吃!”许知远神色转厉,眼中有了怒气,恶狠狠的带着点冷意。
林岸不畏不惧的直视着他的目光:“许知远,我告诉你,老子就是看不起你这种人,你他|||妈的就是个恶心人的变态!你真他||||妈的龌龊!”
许知远脸色一变,正要发怒,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声音一下一下的,十分冷静。
许知远停住动作,默不作声的看向大门。
“许哥,先生知道了会不开心。”门外有一个机械的女声不冷不淡的传来。
许知远眼中的怒色蓦然加深:“你可以把今天所有的事都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他能拿我怎么样!”他脸上那种孤注一掷的凶意又爆了出来,甚至带着几分恶毒的快意。下一瞬间他低下头,蛮横无理的一把扯开林岸西装的领带,力气之大,连带衬衣的扣子都崩掉了两颗。
“许知远,你||||他妈的放开老子!”林岸不折不挠的继续反抗,但是威胁度却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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