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言不由衷完本[耽美]—— by:卡宴
卡宴  发于:2017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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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搂他的腰,像是强加给自己的安全感,他道,“上去吧,外面凉。”
厉深恩了一声,不说话。
钥匙搭入门锁,门打开了,接着是满室的光亮。
瞿东陈走进来把外衣挂在衣架上,从鞋柜拿出拖鞋换上,抬头看到厉深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凝眉道,“怎么了你?”
厉深声音低沉,看着他道,“东陈,我想让你见个人。”
瞿东陈动作一滞,问,“谁?”
厉深打了个电话,说了句把人带上来,短暂的沉默,不一会儿,就听到房外传来的脚步声。
瞿东陈疑惑地看向门口,在看到来人时,瞳孔瞬间的放大,却只是一瞬,惊讶便被他隐藏在幽深的眸底。
阿龙被人用手铐铐住,头上戴着那顶熟悉的鸭舌帽。他被人推着一步步走进来,看到瞿东陈时,害怕得低下头,不敢看他。
一群人就这样登堂入室。
瞿东陈慢慢转头看向厉深,冷眼问,“厉深,你什么意思?”
“瞿东陈,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你倒反过来问我。”厉深冷笑,只觉得眼前这人陌生得让他心底微疼,他朝自己的人比了个手势,那人拿出一个信封,厉深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放在瞿东陈面前,强烈的光线下,厉深一字一句道,“从他家里翻出来的,东陈,你没想到吧,这人竟然还留了一手,你派他跟踪我和许颖,你就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是他派阿龙跟踪许颖和厉深时拍下的照片,他没想到阿龙竟然胆大到自己存了备份,狠厉的目光朝阿龙望去,如刀锋一般,带着杀伐的狠劲,对方顿时吓得额头冒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厉深,你想要说什么?”瞿东陈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是被拆穿后的惊慌,他反而异常的平静,就那样看着厉深,眼里甚至透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阿龙的背景被厉深翻出来时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人竟然有无数的前科,打架,砍人,蹲过大大小小的局子,厉深不敢想象,瞿东陈派这样一个人去盯着许颖,他想要做什么?他又要做什么!
一股怒意直冲脑门,他捏着一沓照片朝着瞿东陈的脸狠狠砸过去,厉深使了狠劲,那些照片带着他的愤怒、他的恨意还有其他太多无法说出的情绪狠狠砸向瞿东陈,“你他妈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吗!”
瞿东陈微微侧了脸,咬着牙受了这一记侮辱,半响,他忽然露出一个笑来,他不在意还有旁人,看着厉深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厉深,你什么都查到了不是吗,何必还要来这里问我一句真相。”
他其实知道厉深最近在查什么,厉深的人上一秒找到高利贷老板,下一秒就有人向他报告,他想得到是谁,能这么不动声色地查到两年前的事,他也知道,这件事,早晚瞒不住厉深的。
“那你告诉我!两年前,是不是你!”厉深咬着牙红着眼看着他,语气冷硬艰涩,“是不是?”
“是!”瞿东陈没有任何犹豫的承认,他低头去看地上散落的那些照片,然后抬眸看着厉深,目光冷然,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传到厉深耳中,“我找人跟踪许颖,你知道我为的是什么,就像当年我逼许颖离开,你也知道我为的是什么!从始到终,我从未后悔过,也从没有变过!”
厉深的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痛意。
空旷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两人,其他人都已经沉默离开,只留了互相对峙的两人,红着眼看着对方。
厉深发现自己从未这样清晰地看清楚面前的人,他想不到,也无法想到,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瞿东陈能够自私到这个地步?他艰涩地开口问他,“瞿东陈,你凭什么,你究竟凭什么这么做,你以为你是谁?”
“你说我为什么!”瞿东陈红着眼看着他,冷峻的轮廓在光线下清晰分明,他始终看着厉深,没有回避他向他投来的恨意的目光,只要是厉深给他的,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法拒绝,哪怕是恨。
“当时你向她求婚,厉深,如果我不设计让许颖离开你,今天在你身边的只会是她!”
“所以你就逼她离开?!小颖的妈妈脑溢血差点死掉,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康复,她爸因为愧对他们母女到如今仍旧下落不明,”厉深的心冷到极处,反倒感觉不到丝毫痛意,他只以为瞿东陈脾气坏、小心眼,这些年,他不和他计较,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瞿东陈竟然自私到这个地步!那是活生生的几条生命,差点因为他而消失,厉深怎么能不悔恨和自责,可是最该忏悔的那个人,此刻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告诉他他没有任何悔意,厉深说不出自己的失望,他哽着嗓子问,“你有没有想过我?瞿东陈,你做这些事,你想过我有知道的一天吗?”
“厉深,爱情都是自私的,”瞿东陈看着他,丝毫没有悔意,“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这世上那么多人,我都要一一管下来一一替他们负责吗?厉深,我不是圣人,要不是我留情面,两年前许颖就已经消失了。”
“你他妈混蛋!”厉深指着他骂。
瞿东陈笑得很冷,他说,“我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愤怒、失望、恨意如同暴风雨翻涌着厉深的内心,他握着的拳头青筋暴露,指着他愤怒地道,“我警告你,瞿东陈,别再动许颖,别再动她家人,不然我不会再放过你。”
他看瞿东陈的目光满是冷寂决绝,“砰”地一声,厉深重重的摔门离开,留下瞿东陈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响,瞿东陈忽然笑了一下,那笑里,像是带了泪。
第十八章
凌晨一过,喧闹的酒吧到处都是沸腾的叫喊声和音乐声,瞿东陈因为招待几个外省来的生意伙伴便把地点订在公司旗下的酒吧,等那群人喝够酒搂着美人往电梯方向走之后瞿东陈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人继续喝酒。
他其实喝的已经有些醉了,经理看他还继续招手要麦卡伦,把酒送到桌上后干脆坐下来为他倒酒,他不敢倒多,瞿东陈却把酒接过来自己给自己倒满,他说,“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瞿总……”经理担心地叫了他一声,他知道之前在包房瞿东陈就陪那几个人喝了多少,现在他还要继续喝,经理有些担忧,看瞿东陈今天这个状态,凝着眉整个人显得没有生气,他知道是心情不好。
“我没事,”瞿东陈心烦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管闲事,“你走吧。”
既然老大都赶人了,他自然识趣地走开了,只是让手下多留神这边的动静。
瞿东陈皱着眉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仰头喝下。
酒精滚烫地在喉头燃烧,一股热气直直冲向大脑溢湿了眼眶,瞿东陈捏了捏鼻梁,又继续给自己倒了半杯。
他知道他快醉了,意识已经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眼前的人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他揉了揉太阳穴,把电话拿出来想给厉深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手指停顿在厉深的名字上好几秒,他忽然反应过来厉深已经和他闹翻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继续喝酒。
前不久厉深指着他骂的场景此刻又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他想起厉深把那些照片砸在他脸上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指责他凭什么这么做……
瞿东陈靠在沙发上嘴角扯出几许苦笑,无论他瞿东陈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思讨好他厉深,甚至躺在床上给他一次次地干,到头来都是一样的,他永远也得不到厉深的心,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想起厉深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恨,他恨他欺骗他,恨他逼许颖离开,他知道厉深的骄傲,他不允许他身边存在背叛和欺骗。他也知道厉深在后悔,是的,他太了解厉深了,厉深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许颖。
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才那么怕,怕许颖回来,怕厉深知道真相,怕厉深离开他。
瞿东陈痛苦地把脸埋进掌心,四年了,他爱了厉深四年的时间,厉深只知道他骗了他,却看不到,他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多少。
是不是只有许颖才值得厉深心疼,而他瞿东陈,无论做什么,在厉深眼里都一文不值。
瞿东陈踉跄着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酒吧门口走去,他醉了,他想,我得回去,我得在醉之前回去。
他手下眼尖,看到他脚步不稳连忙上前要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神情冷漠,“别碰我,”他说,“我自己能走。”
他就这样踉跄着往前走,推开酒吧大门,一步步走出去,一阵冷风吹来灌得他大脑发胀,才走了没几步路,瞿东陈就靠在墙壁上一口口喘着气。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要吐。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了他名字,“瞿东陈?”那人似乎有些迟疑,像是拿不准是不是他,犹豫着朝他走过来,走近了才笑了一声说着,“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喝这么醉?厉深呢?”
面前这人穿着简单的夹克牛仔裤,头发染成好看的栗子色,是好久不见的樊江言。
他似乎和几个朋友一起,也是刚刚从旁边的酒吧出来,看到墙壁上靠着个人只觉得面熟,顿了一下才想起是瞿东陈,他又折回来。
瞿东陈显然是醉了,连看他的眼神都是迷离,显然已经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樊江言揉了下头发,自顾说着,怎么喝这么多。
这时来接他的助理已经把车停在街道边给他按喇叭,他看着早已走不动的瞿东陈,想起他们之前也算有些交情,更何况容锦珏和厉深的关系不错,他总不能把人就这么扔下不管,他招手示意助理再等等,他想起他还留了厉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对方接起,有些迟疑地问,“樊江言?”
厉深似乎想不到樊江言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
“是我,厉深,”樊江言虽然现在才从酒吧出来,但他喝的不多,因为第二天还要赶着去拍戏,所以此刻倒是庆幸自己还清醒,他说,“瞿东陈好像喝醉了,在这儿靠着动也不动,你方便么过来接他?”
说话时他还看向瞿东陈,那个人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闭着眼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厉深的声音在那边突然停顿了几秒,樊江言听出来他似乎有些犹豫,想着该不会是吵架分手了吧,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正尴尬着要不要挂电话,那边就传来声音,“好,你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接他。”
一阵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耳边,瞿东陈皱着眉扒拉了下耳朵,转过身把被子捂在耳朵上继续睡。
电锯声呲呲地响着,瞿东陈受不了地睁开眼睛要开口骂人,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楼下的一早在装修。
他已经被完全吵醒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对昨晚发生的事丝毫没有了印象,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睡在了这儿。
他用掌心揉了揉额头,宿醉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只记得他在酒吧一个人喝到很晚,然后走出门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谁把他送回来的,又送到这儿还开了门,瞿东陈忽然撑起身子,眼神一下子有了亮光,他匆忙穿上拖鞋跑到客厅,没人。
“厉深?”他试探着叫出声,眼睛在厨房和卫生间里来回地望,隔了一会儿,没人应答。
瞿东陈动了动喉结,失落地靠在墙壁上。
他把他送回这里,却没有逗留地离开,瞿东陈想不起是不是自己喝醉了没忍住给他打的电话,他匆匆去翻昨晚的通话记录,没有厉深的名字。
对于昨晚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干脆躺回床上闭了眼睛休息,既然厉深已经离开,就说明他连他的面都不想见到。
瞿东陈心里忽然又恢复了那种隐隐的痛意。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瞿东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凝着眉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沉稳的传来,“陈哥,阿龙找到了。”
瞿东陈嘴角不禁逼出一抹冷笑,他说,“把他带到老地方,我马上过来。”
一间废弃的工厂由内而外传来男人痛苦的叫声,在外守门的手下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阿龙被人像狗一样地狠狠摁在地上,身上和脸上都是血,瞿东陈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失望,他说,“阿龙,你跑什么,敢作敢当,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阿龙的声音从喉咙里一点点逼出来,一开口便是满嘴的血腥味,他颤着声向瞿东陈求饶,“陈哥,我错了,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错了……”
瞿东陈慢慢蹲下身,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望着自己,他问,“你错在哪儿?”
阿龙不由得抖了一下,“我……我不该不听您的命令继续跟踪许颖,还留了照片的备份……我……”
话还没说完瞿东陈忽然就收紧手上的力道,阿龙顿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发出啊啊的叫声,瞿东陈目光冷峭,他说,“阿龙,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让厉深的人找到你。”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瞿东陈皱着眉看了一眼,是瞿凌波的来电,他有些心烦地掐断电话,站起身厌恶地看着地上的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人,吩咐着手下道,“行了,教训一下就放了吧,看在他跟我这些年的份上,饶他一次。”
阿龙没想到瞿东陈会放过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看着瞿东陈,瞿东陈却已经揩干净手上沾着的血迹走了出去,有人在旁边踢了他一脚提醒着,还不赶快谢谢陈哥!
瞿东陈走到外面,还听到阿龙声音沙哑地重复说着谢谢陈哥四个字,他心烦地皱了一下眉,开车离开了。
厉深下班从大厅走出来时,就看到正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林肯。
他微微偏了下目光,有同事从身后走来拍了拍他肩膀,笑着他问他怎么还不走,厉深朝那人笑了一下,说着,马上了。
他走下楼梯,一步步朝林肯车走过去。
瞿东陈已经下车站在那儿等他,厉深站在离他不远的距离,皱着眉问,“什么事?”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一条咖啡色休闲裤,头发有些凌乱而随意,几天不见,瞿东陈却觉得自己已经与他隔了很久的时光。
他看着厉深说了简短的两个字,“上车,”结果话说完才发现语气有些强硬,连忙接着补充道,“我们谈谈,可以吗?”
厉深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有三三两两的同事走过和他打招呼,他才皱着眉应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瞿东陈这才呼出一口气,跟着上了车。
车子上了高架,往两人熟悉的地方开去,厉深忍不住开了车窗透气,眉宇微皱地道,“说吧,什么事,说完我在前面下车。”
故意忽略了他不耐烦的语气,瞿东陈也跟着开了车窗,把空调关掉,让冷风一阵阵灌进来,他看着面前的路况低声说着,“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
厉深知道他会问这件事,恩了一声,解释着,“樊江言给我打的电话,说他遇到你了,我去到的时候你已经醉到不省人事。”
“是生意上的事,陪几个客户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瞿东陈接着道。
厉深始终没有转头看他,静默了几秒,厉深说着,“如果你只是问这件事,下面那个路口停车吧,我还有事。”
“厉深,我……”瞿东陈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很少有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刻,现下面对着厉深,就像是变了个人,他说,“你知道的,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高架上也堵得不像话,瞿东陈看着一眼望不到的车龙,低下头松了松手腕上的表,厉深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乎许颖,”瞿东陈看着手上戴着的腕表,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和自嘲,没有了之前的冷傲与果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说,“我和你的这些年,难道在你眼里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厉深的呼吸静默地停顿了几秒,不知为何,瞿东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也涌现出难以名状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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